正文 第四章 今生缘
“魅儿！”耳边似有幽幽的叹息，仿佛千年的等待。
“妍魅儿！我要你的命！”似一女子凌厉的声音。忽然，她感觉到身体某个部位有些痛，随后听到一阵不可遏制的狂笑：“哈哈哈！我终于杀了你！你再也不能抢走他了！我终于杀了妍魅儿！我杀了她，我杀了她了。。。”声音渐渐低下去，然后似受伤的小动物般发出呜呜的哽咽。
头好痛，身子好沉，眼睛里仿佛有迷雾，什么都看不到。
“魅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永远不会的！”男子的声音听上去是那样疲惫，却显示着一种坚定不移的决心。
好痛，真的好痛，心好像要碎了。。。
不，或许早已碎了。
不是因为女子的话，而是因为那个人，她不想那个人那么忧郁，不愿意看到他伤心，哪怕是因为她。
她伸出手，用尽最后所有的力气一推，把他推出了死亡。
如果，结局是死，那么就由她一个人承担吧！
这是梦吗？如果是梦，为什么梦里的感觉是那样真实：被人从身后刺了一剑，血从伤口汩汩的流出来的感觉，还有心碎的感觉，都是那么真实，如亲历？如果是梦，为何两年来几乎每夜都会相同，甚至没有一丝的改变？
他站在镜子前，缓缓褪去衣衫，露出姣好的身材。望着左胸那斜长的淡淡的疤痕，梦中那一剑就是从这里刺进去。他从来不记得自己受过剑伤，以前的事都没有记忆了，而自她醒来，这个疤就存在了，到了阴雨季节，疤痕就会变得非常明显，还会隐隐地痛，里面甚至会流出血水一样的东西来。
妍魅儿？会是他的名字吗？消失的记忆，也把从前的名字给忘了。还有那个男人，他长得什么样子？为什么他的正面从来没有在他的梦中出现，却让他魂牵梦萦？他可以肯定，绝不会是左冉，虽然，对于后者，他也未甚看清楚。
他的体内仿佛被一个特定的时间划分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人，那个特定的时间就是两年前。有时候，他是锦瑟，是三人组合的主唱兼萨克斯手，是聚星的灵魂人物。有时候，他是妍魅儿，和梦里的人上演着逼真的爱恨情仇。
至于左冉，他看过他过去几乎所有的资料，甚至那些囊括小道消息，绯闻，花边之类的。他是个流浪歌手，六年前，命运把锦瑟推到他面前时，他正风靡巴城，大街小巷，他的影子无处不在。
十四岁的锦瑟并没有像其他少年那样到了变声期，声音变得粗哑难听，他的声线很奇特，犹如薄冰碎裂般，凉凉的，有些飘忽，总之，能让人心灵为之迷失的那种。和左冉正好相反，左冉是个流浪歌手，他注定是要漂泊的，无论他现在有多红，巴城仍不过是他众多的临时栖息点之一，所以他的歌让那些曾经迷失的人找到回归。
所以，当“迷失”和“回归”相遇时，他们便在对方的眼睛里迷路了。但是，这对神话般的组合，并没有童话故事的美丽结局，原因只有一个：锦瑟虽美丽绝伦，终是男儿身。
两个男子的爱，是不被世俗所能接纳的！
这样的生命，为何还要存在？而那个傻丫头，为何还会为他轻贱生命？他不值得她如此付出，医生说她不会醒了，或许这样也好，无知无觉，总要好过他们这些活在痛苦中的人。。。。有些残忍，但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罗衣静静地贮立在他身后，久到连自己都忘了什么时候进来的。她看不到他的脸，却看到了他的心，那里面的悲伤不下于她。她甚至感觉不到他生存下去的意志。不，她的心中有着再也承载不起的悲伤，她很想走过去，哪怕只是从身后抱着他，感觉他的体温，但是，她迈不开脚，那里不仅仅是他设下的屏障，还有墨姬，那个相伴了她和她的音乐数年的女子，那个被医生宣布窒息过久，成为永久性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的女子。。。。
仍在晕迷的墨熙也好，清醒着的她也好，都不是他的过去，在他的生命里，或许从未有过她们，有过聚星。。。。
“她，不会再醒了吧？”淡如水的声音，有些凉薄。
罗衣知道他在问自己墨熙的情况。她又该如何对他说？告诉他，那个女子终于达成了自己的愿望，心甘情愿为他而死的愿望？不，她紧咬着唇，下唇已渗出了血水，坚强如她，仍是无法承载将失去她的任何信息。。。。
不愿相信，墨姬，真如一纸断线的鸢，飘然远去。。。
“放心，她不会寂寞的。。。。”他似自语，又似想往。。。。
罗衣无端地感到一阵寒意。。。。。
清晨，罗衣醒来，心里慌乱无比，强烈的不详预感让她第一次未经敲门同意就闯入了他的房间。
里面一切安好，仿佛从未有人住过，没有人息。。。。
锦瑟站在海边的礁石上，望着遥远无边的海出神。
两年前，他也是在这里，那一次，他并没有真正的自杀，之所以那样做，不过是为了他：如果他死了，或许他就可以让那个人解脱。
虽然并没有真正的死，但，他的心却已经在那时便死了。
他依然是锦瑟。只是，此瑟非彼瑟。
然后，他遇见了墨姬和夏罗衣。两个美好的让他愧颜的女子。她们接纳了他，不问过去，不问将来。
他以为可以这样活着，唱歌，睡觉，回忆。
原本隐藏的很好的冰冷的心，却再一次因为他的出现而颤栗。
还是不能忘记啊！锦瑟苦笑。或许，前生欠他的情，今生来还，但为何，偏偏让他是个男子？
远处，一个男子眼神落寞的走着，忽然，他看到了海边的瑟，眼中有光亮闪过。
这片海，是他和瑟初识的地方，那时的瑟，虽未成年，但绝世的容颜让他以为是她是海中的精灵，而她眼中的空寂又是那样深深震撼着他的心，他无法形容那时的感觉，只觉得，他的心不再属于自己，他，是那么想要的去填满那空寂！
瑟……
自从两年前，瑟在这里投海，他再也没来过，没想到…
但是，瑟，他在做什么？他又要重复两年前的傻事吗？他看到瑟一步步走向海水深处，觉得心正在掉入一个无底深渊。
冰凉的水溢上来，嘴里涌进咸咸的海水，但是，锦瑟什么都感觉不到，眼中茫然的，耳中似乎听到某人的声音，那一定是幻觉，他摇摇头，很快，声音也听不到了，看不到了。。。一切，该结束了…
“墨姬，我来了，陪你最后一路，好吗？”他一直陪在医院里，最后，离去时，他拔下了呼吸罩。结束了，我替你结束，也还给你我的所有，他的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
“不，不要！！！瑟 ，瑟！！！”绝望的声音，疯狂的泪水都被海风无情的吹散了，左冉似乎看到瑟有回头看他一眼，那笑，似真似幻。
一个巨大的浪打过来，他险险跌倒，但是他的双目赤红，看着远处，那缕随波飘荡的长发，终于，消失不见。
又一个浪打过来，他跌在水中，不做挣扎。沉没。。。。
“瑟，你走了，我也该安心了！”他喃喃，似自语，又似自嘲。眼中缓缓的溢出眼泪。
多年以后，人们经常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望着这片海出神，仿佛，海就是他的情人。
有人依稀觉得，这个老人很像多年以前忽然消失的某个流浪歌手。
流浪歌手似乎天生就不会为谁停留，因为心无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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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痛，身子好沉，眼睛里仿佛有迷雾，什么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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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或许早已碎了。
不是因为女子的话，而是因为那个人，她不想那个人那么忧郁，不愿意看到他伤心，哪怕是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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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结局是死，那么就由她一个人承担吧！
这是梦吗？如果是梦，为什么梦里的感觉是那样真实：被人从身后刺了一剑，血从伤口汩汩的流出来的感觉，还有心碎的感觉，都是那么真实，如亲历？如果是梦，为何两年来几乎每夜都会相同，甚至没有一丝的改变？
他站在镜子前，缓缓褪去衣衫，露出姣好的身材。望着左胸那斜长的淡淡的疤痕，梦中那一剑就是从这里刺进去。他从来不记得自己受过剑伤，以前的事都没有记忆了，而自她醒来，这个疤就存在了，到了阴雨季节，疤痕就会变得非常明显，还会隐隐地痛，里面甚至会流出血水一样的东西来。
妍魅儿？会是他的名字吗？消失的记忆，也把从前的名字给忘了。还有那个男人，他长得什么样子？为什么他的正面从来没有在他的梦中出现，却让他魂牵梦萦？他可以肯定，绝不会是左冉，虽然，对于后者，他也未甚看清楚。
他的体内仿佛被一个特定的时间划分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人，那个特定的时间就是两年前。有时候，他是锦瑟，是三人组合的主唱兼萨克斯手，是聚星的灵魂人物。有时候，他是妍魅儿，和梦里的人上演着逼真的爱恨情仇。
至于左冉，他看过他过去几乎所有的资料，甚至那些囊括小道消息，绯闻，花边之类的。他是个流浪歌手，六年前，命运把锦瑟推到他面前时，他正风靡巴城，大街小巷，他的影子无处不在。
十四岁的锦瑟并没有像其他少年那样到了变声期，声音变得粗哑难听，他的声线很奇特，犹如薄冰碎裂般，凉凉的，有些飘忽，总之，能让人心灵为之迷失的那种。和左冉正好相反，左冉是个流浪歌手，他注定是要漂泊的，无论他现在有多红，巴城仍不过是他众多的临时栖息点之一，所以他的歌让那些曾经迷失的人找到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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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生命，为何还要存在？而那个傻丫头，为何还会为他轻贱生命？他不值得她如此付出，医生说她不会醒了，或许这样也好，无知无觉，总要好过他们这些活在痛苦中的人。。。。有些残忍，但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罗衣静静地贮立在他身后，久到连自己都忘了什么时候进来的。她看不到他的脸，却看到了他的心，那里面的悲伤不下于她。她甚至感觉不到他生存下去的意志。不，她的心中有着再也承载不起的悲伤，她很想走过去，哪怕只是从身后抱着他，感觉他的体温，但是，她迈不开脚，那里不仅仅是他设下的屏障，还有墨姬，那个相伴了她和她的音乐数年的女子，那个被医生宣布窒息过久，成为永久性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的女子。。。。
仍在晕迷的墨熙也好，清醒着的她也好，都不是他的过去，在他的生命里，或许从未有过她们，有过聚星。。。。
“她，不会再醒了吧？”淡如水的声音，有些凉薄。
罗衣知道他在问自己墨熙的情况。她又该如何对他说？告诉他，那个女子终于达成了自己的愿望，心甘情愿为他而死的愿望？不，她紧咬着唇，下唇已渗出了血水，坚强如她，仍是无法承载将失去她的任何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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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罗衣醒来，心里慌乱无比，强烈的不详预感让她第一次未经敲门同意就闯入了他的房间。
里面一切安好，仿佛从未有人住过，没有人息。。。。
锦瑟站在海边的礁石上，望着遥远无边的海出神。
两年前，他也是在这里，那一次，他并没有真正的自杀，之所以那样做，不过是为了他：如果他死了，或许他就可以让那个人解脱。
虽然并没有真正的死，但，他的心却已经在那时便死了。
他依然是锦瑟。只是，此瑟非彼瑟。
然后，他遇见了墨姬和夏罗衣。两个美好的让他愧颜的女子。她们接纳了他，不问过去，不问将来。
他以为可以这样活着，唱歌，睡觉，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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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能忘记啊！锦瑟苦笑。或许，前生欠他的情，今生来还，但为何，偏偏让他是个男子？
远处，一个男子眼神落寞的走着，忽然，他看到了海边的瑟，眼中有光亮闪过。
这片海，是他和瑟初识的地方，那时的瑟，虽未成年，但绝世的容颜让他以为是她是海中的精灵，而她眼中的空寂又是那样深深震撼着他的心，他无法形容那时的感觉，只觉得，他的心不再属于自己，他，是那么想要的去填满那空寂！
瑟……
自从两年前，瑟在这里投海，他再也没来过，没想到…
但是，瑟，他在做什么？他又要重复两年前的傻事吗？他看到瑟一步步走向海水深处，觉得心正在掉入一个无底深渊。
冰凉的水溢上来，嘴里涌进咸咸的海水，但是，锦瑟什么都感觉不到，眼中茫然的，耳中似乎听到某人的声音，那一定是幻觉，他摇摇头，很快，声音也听不到了，看不到了。。。一切，该结束了…
“墨姬，我来了，陪你最后一路，好吗？”他一直陪在医院里，最后，离去时，他拔下了呼吸罩。结束了，我替你结束，也还给你我的所有，他的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
“不，不要！！！瑟 ，瑟！！！”绝望的声音，疯狂的泪水都被海风无情的吹散了，左冉似乎看到瑟有回头看他一眼，那笑，似真似幻。
一个巨大的浪打过来，他险险跌倒，但是他的双目赤红，看着远处，那缕随波飘荡的长发，终于，消失不见。
又一个浪打过来，他跌在水中，不做挣扎。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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