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 自凭本心
听得老者相问，林缘陷入沉默，眼中渐渐满是回忆之芒。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道道朗朗的诵读声，不断从一处私塾传来，寻声望去。
只见其内，坐着十余位数岁小童，他们或身着华服，或身佩金饰玉器，个个珠光宝气，显是家境富庶。此时他们正坐在各自学位之上，捧着书本，摇头不止，诵读阵阵。
朗朗的诵读声，便是由此而来。
在学堂上方，一位约莫中年的教书先生，正手持戒尺，在那来回走动，脸色甚是肃然。听得下方小童们的诵读之声，亦随之诵读不止，似乎十分满意。
此时，在这众多小童之中，一身穿麻布衣衫，长相清秀，双眼明亮异常的小童，却耷拉着脑袋，有一句没一句得诵读着，无神至极。
突兀，“啪”的声脆响，教书先生的戒尺一把拍到这麻衣小童头上，脸上肃然无比。
麻衣小童不由惨叫出声，但很快捧起书本，好似认真得诵读起来。
“其它学童都在用功读书，争取早日过得乡试，为何就你无精打采，昏昏欲睡？”
教书先生见状，眉头一拧，不悦得说道。
麻衣小童一听，顿时砸了砸嘴，但并不说话。
“先生在问你话，你就是这般对待先生的？”
见状，教书先生脸上的不悦更浓，重声说道。
听此，麻衣小童眨了眨明亮的双眼，然后恭敬得对着教书先生一礼，
“先生，并不是学生有心冲撞。只是学生，不知学之何义。”蓦然如此说道，小脸上满是苦恼。
教书先生微愣，像是根本没想过一个数岁小童会如此一说。
“你不想中得功名，被朝廷重用，从此光宗耀祖，留福后辈？”
很快目光一闪，这般问道。
谁知，听得此话，麻衣小童脸上的苦恼更浓，
“学生不想当官，只想好好侍奉双亲。”
居然如是天真得说道。
闻言，教书先生微微沉默，
“那你为何来私塾上学？”
“只因父母期望，想我中得功名。”
“即是这样，你不用功读书，又如何中得功名？”
“这…”
麻衣小童一时语滞，说不上话。
“圣人有云：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世间原本就没有十全十美之事。你这般，即想中得功名，随父母心意；又想松懈学业，随得自己心意；如此，怎生可能？”
教书先生见此，却并不罢休，继续出声喝道。
“先生只问你一句，在你心中，是双亲重要，还是自身喜好重要？”
“自是父母双亲。”麻衣小童呆呆在原地站立许久，小脸一凝，肯定得说道。
听此，教书先生肃然的脸色稍稍缓和，
“即是如此，你自凭本心行事，又何来苦恼。”
这般淡淡一说，转身离去。
……
“自凭本心…”林缘失声得喃喃着，眼中回忆之芒渐渐散去，慢慢消失不见。
许久，林缘看着不远处的老者，
“自凭本心就好。”如是淡淡说道，神色很是怡然。
闻言，老者略一沉吟，不禁眼神微亮，
“如何个自凭本心？”
但还是出声问道。
林缘闻言，不由洒然一笑，
“自凭本心，便是依自己本心行事。若那凡人，想去见心爱之人，那径直翻过面前的巍峨高山便是。就是通天之山，若是有心，焉能阻他分毫？
“若想回家，何不想方造个竹筏，渡河而归？若想到友人家中，则直接踏上那羊肠小道，大步行去，便是兜转无数，又有何关系？”
稍稍一停，“我自凭我心，又何来苦恼。”
淡然说道，眼中满是明亮。
“我自凭我心…”老者闻言，低低喃喃着，脸上竟然满是思索之色。
见得此幕，林缘心下微奇。
难道，像老者这等仙人，也有苦恼不成？亦或是，他不是在考验自己？
……
许久，老者停下喃喃，眼中变得明亮异常，好似悟通了什么道理，心中通明般。转而看向林缘，似乎…似乎有丝感激。
林缘见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还未容他多想，
“小友，你实是聪慧过人。”老者便轻言出声，神态详和无比。
“这疑惑困住老道无数载，令老道苦恼不已，百思不得其解。不想今日，被小友一语道破，实是，”说到这，突兀一停，
居然微微弯下身子对着林缘一拜，
“实是谢过小友。”认真说道。
见此，林缘慌忙向旁躲去，
“前辈切莫如此！晚辈只是随口一说，未想真能解得前辈之惑，说来实属侥幸。”急声说道。
老者闻言，微微一笑，看向林缘的目光依稀有丝赞许，
“若是随口一说，便能解开困扰之惑，那老道倒是，多愿小友随口一说。”这般洒然说道，很有些调侃之意。随后语气一转，“今日小友助老道释惑，实属天大造化。老道身无常物，便助小友一把，聊表心意。”
说罢，不等林缘开口，一道五色霞光径直向林缘冲来。
见得飞来的霞光，林缘大骇。
难道答对了，这老者也要将自己抹杀，就像血灵一般？
心下极其不愿得想道，满是骇然。
下一刻，霞光便毫无悬念得冲入了他身体之内，但并没有他想像中的爆体而亡，就此陨落。反而只觉身形大震，那霞光在身体中匆匆流转数遍，他便感像解掉了什么枷锁，全身都不由轻松起来。
接着，居然…居然感觉无数灵气飞奔而来，竟主动钻入身体之中，消失不见？（这处世界虽然神奇，但灵气浓度倒与外界相差不大。）
感受到这些，林缘不由睁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无法置信。
良久，才压下惊骇，缓缓回过神来，对着老者恭恭敬敬一礼，
“谢前辈，再造之恩！”喜声说道，脸上满是感激。
林缘虽然不知那五色霞光究竟是何物，但他却知自己的体质已被再次改善，竟比用五行灵液洗经伐髓时，还要强上数筹！现在的林缘，不敢说自己的资质堪比三灵根修士，但想来亦是相差无几！
由此，他怎能不喜，怎能不心存感激？
老者闻言，却是不以为意得摆了摆手，
“相比你对老道的造化而言，实是不足一提。”如是淡淡得说道。
说完，看向林缘，
“小友，你生性聪慧，日后需切记小心谨慎，莫轻信他人。如此，或许我等还有再见之时。”目光稍闪，蓦然这般说道，莫名异常。
林缘心中疑惑，正欲相问，
“小友保重，老道去也。”那老者已然坐上头仙鹤，洒然说罢，起身而去。
竟真的驾鹤离去，直如仙人？
“前辈，不知是何道号？”林缘见状大急，出声问道。
“老道自号，五元道人…”
空中传来声这样淡淡的话语，随后老者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五元道人？”林缘疑惑得喃喃着，一时呆在原处。
这时，四周景象骤然开始不断变幻，刹那所有景物消失一空，不存分毫。疑惑中的林缘更是只觉光影一晃，神识突兀退了回来，居然瞬时倒退出来，出得那方世界。
不禁心下惊异，脸上疑惑更浓。但很快将之压下，看向手中散发着淡淡五色之光的《五元剑诀》，目光不断闪动，兴奋无比。
<!-- 作者有话说 -->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道道朗朗的诵读声，不断从一处私塾传来，寻声望去。
只见其内，坐着十余位数岁小童，他们或身着华服，或身佩金饰玉器，个个珠光宝气，显是家境富庶。此时他们正坐在各自学位之上，捧着书本，摇头不止，诵读阵阵。
朗朗的诵读声，便是由此而来。
在学堂上方，一位约莫中年的教书先生，正手持戒尺，在那来回走动，脸色甚是肃然。听得下方小童们的诵读之声，亦随之诵读不止，似乎十分满意。
此时，在这众多小童之中，一身穿麻布衣衫，长相清秀，双眼明亮异常的小童，却耷拉着脑袋，有一句没一句得诵读着，无神至极。
突兀，“啪”的声脆响，教书先生的戒尺一把拍到这麻衣小童头上，脸上肃然无比。
麻衣小童不由惨叫出声，但很快捧起书本，好似认真得诵读起来。
“其它学童都在用功读书，争取早日过得乡试，为何就你无精打采，昏昏欲睡？”
教书先生见状，眉头一拧，不悦得说道。
麻衣小童一听，顿时砸了砸嘴，但并不说话。
“先生在问你话，你就是这般对待先生的？”
见状，教书先生脸上的不悦更浓，重声说道。
听此，麻衣小童眨了眨明亮的双眼，然后恭敬得对着教书先生一礼，
“先生，并不是学生有心冲撞。只是学生，不知学之何义。”蓦然如此说道，小脸上满是苦恼。
教书先生微愣，像是根本没想过一个数岁小童会如此一说。
“你不想中得功名，被朝廷重用，从此光宗耀祖，留福后辈？”
很快目光一闪，这般问道。
谁知，听得此话，麻衣小童脸上的苦恼更浓，
“学生不想当官，只想好好侍奉双亲。”
居然如是天真得说道。
闻言，教书先生微微沉默，
“那你为何来私塾上学？”
“只因父母期望，想我中得功名。”
“即是这样，你不用功读书，又如何中得功名？”
“这…”
麻衣小童一时语滞，说不上话。
“圣人有云：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世间原本就没有十全十美之事。你这般，即想中得功名，随父母心意；又想松懈学业，随得自己心意；如此，怎生可能？”
教书先生见此，却并不罢休，继续出声喝道。
“先生只问你一句，在你心中，是双亲重要，还是自身喜好重要？”
“自是父母双亲。”麻衣小童呆呆在原地站立许久，小脸一凝，肯定得说道。
听此，教书先生肃然的脸色稍稍缓和，
“即是如此，你自凭本心行事，又何来苦恼。”
这般淡淡一说，转身离去。
……
“自凭本心…”林缘失声得喃喃着，眼中回忆之芒渐渐散去，慢慢消失不见。
许久，林缘看着不远处的老者，
“自凭本心就好。”如是淡淡说道，神色很是怡然。
闻言，老者略一沉吟，不禁眼神微亮，
“如何个自凭本心？”
但还是出声问道。
林缘闻言，不由洒然一笑，
“自凭本心，便是依自己本心行事。若那凡人，想去见心爱之人，那径直翻过面前的巍峨高山便是。就是通天之山，若是有心，焉能阻他分毫？
“若想回家，何不想方造个竹筏，渡河而归？若想到友人家中，则直接踏上那羊肠小道，大步行去，便是兜转无数，又有何关系？”
稍稍一停，“我自凭我心，又何来苦恼。”
淡然说道，眼中满是明亮。
“我自凭我心…”老者闻言，低低喃喃着，脸上竟然满是思索之色。
见得此幕，林缘心下微奇。
难道，像老者这等仙人，也有苦恼不成？亦或是，他不是在考验自己？
……
许久，老者停下喃喃，眼中变得明亮异常，好似悟通了什么道理，心中通明般。转而看向林缘，似乎…似乎有丝感激。
林缘见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还未容他多想，
“小友，你实是聪慧过人。”老者便轻言出声，神态详和无比。
“这疑惑困住老道无数载，令老道苦恼不已，百思不得其解。不想今日，被小友一语道破，实是，”说到这，突兀一停，
居然微微弯下身子对着林缘一拜，
“实是谢过小友。”认真说道。
见此，林缘慌忙向旁躲去，
“前辈切莫如此！晚辈只是随口一说，未想真能解得前辈之惑，说来实属侥幸。”急声说道。
老者闻言，微微一笑，看向林缘的目光依稀有丝赞许，
“若是随口一说，便能解开困扰之惑，那老道倒是，多愿小友随口一说。”这般洒然说道，很有些调侃之意。随后语气一转，“今日小友助老道释惑，实属天大造化。老道身无常物，便助小友一把，聊表心意。”
说罢，不等林缘开口，一道五色霞光径直向林缘冲来。
见得飞来的霞光，林缘大骇。
难道答对了，这老者也要将自己抹杀，就像血灵一般？
心下极其不愿得想道，满是骇然。
下一刻，霞光便毫无悬念得冲入了他身体之内，但并没有他想像中的爆体而亡，就此陨落。反而只觉身形大震，那霞光在身体中匆匆流转数遍，他便感像解掉了什么枷锁，全身都不由轻松起来。
接着，居然…居然感觉无数灵气飞奔而来，竟主动钻入身体之中，消失不见？（这处世界虽然神奇，但灵气浓度倒与外界相差不大。）
感受到这些，林缘不由睁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无法置信。
良久，才压下惊骇，缓缓回过神来，对着老者恭恭敬敬一礼，
“谢前辈，再造之恩！”喜声说道，脸上满是感激。
林缘虽然不知那五色霞光究竟是何物，但他却知自己的体质已被再次改善，竟比用五行灵液洗经伐髓时，还要强上数筹！现在的林缘，不敢说自己的资质堪比三灵根修士，但想来亦是相差无几！
由此，他怎能不喜，怎能不心存感激？
老者闻言，却是不以为意得摆了摆手，
“相比你对老道的造化而言，实是不足一提。”如是淡淡得说道。
说完，看向林缘，
“小友，你生性聪慧，日后需切记小心谨慎，莫轻信他人。如此，或许我等还有再见之时。”目光稍闪，蓦然这般说道，莫名异常。
林缘心中疑惑，正欲相问，
“小友保重，老道去也。”那老者已然坐上头仙鹤，洒然说罢，起身而去。
竟真的驾鹤离去，直如仙人？
“前辈，不知是何道号？”林缘见状大急，出声问道。
“老道自号，五元道人…”
空中传来声这样淡淡的话语，随后老者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五元道人？”林缘疑惑得喃喃着，一时呆在原处。
这时，四周景象骤然开始不断变幻，刹那所有景物消失一空，不存分毫。疑惑中的林缘更是只觉光影一晃，神识突兀退了回来，居然瞬时倒退出来，出得那方世界。
不禁心下惊异，脸上疑惑更浓。但很快将之压下，看向手中散发着淡淡五色之光的《五元剑诀》，目光不断闪动，兴奋无比。
<!--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