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
（30）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
重元殿的灯火准时熄灭，文帝大步走入金娇殿，看见我，露出了舒适的笑容。
“月儿快起来，地上凉，勿着了风寒。”
见到这样的他，我更说不出嘴中的请求。
宫娥纷纷退下，我与他来到床边坐下，我靠着他的肩，感受着他的气息。深吸一口气，才敢说：“皇上。”
“嗯？”他回答道。
“能不能留千友与华帝一条性命……”
他搂着我的手稍稍用了些力，我能感受到他在努力平复着情绪。慢慢的说：“我们不谈论这些好吗？”
我摇摇头，蹭了蹭他的下巴问：“你还是放不下吗？”
“不是的。”他回答得很干脆。
“那为什么不能放他一条生路？”我还是问他，他沉默了。半响他才说。
“月儿，你是喜欢上他了吗？”
我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我一直认为我是喜欢褚浩哥哥的不是吗，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对吗？
“没有……”
“你犹豫了。”他打断了我的话，接着，他推我离开了他的怀抱。
“月儿，你变了，真的变了。”
我低头不语，他的手摸上了我的脸，轻轻地。就如同我们幼时一样，他叹口气道：“为朕弹首曲子吧，朕着实想听。”
我点点头，起身来到琴旁。
手抚上了琴丝，有多久没有在弹琴了？这熟悉感，我深深呼吸着那味道，调试着琴音，坐了下来。
“皇上想听哪一首？”我问。
他沉思了片刻道：“就那首《虞美人》。”
虞美人……我想了一下，很快说：“好。”
琴声如同从遥远的幽谷中传来，时有时无，伴着床幔上的铃铛。轻轻勾着琴丝，使不上一点力气。
闭上眼，微的一用力，琴声猛地打了起来，敲击着人的心灵。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褚浩哥哥突然拿起长笛，伴随着我的音乐吹奏起来。我放缓速度，他的笛声悠扬，深入人心。
我又是一用力，琴丝从我手中划过，他停下了笛声，望着我。
“寒风送冷。暮鸟悲枝。霜天飘叶。残败柳、堤西飞舞。远客不堪赠别折。
烟湖上、几只骚鹅荡。寻爱不怕冷绝。忆往年、相同景色。携手飞烟时节。
无奈祖席离尊劫。唱离歌、咽嗓为血。抛热泪、时常轻别。思念朝青暮发雪。
梦魇里、旧愁新恨换。方寸团麻郁结。带剩眼、长空望断。消瘦情思难歇。
寒鸟碧顶飞翔。非大雁、思笺难携。断鸾弦、琴瑟尘封。知音去也。
绝壁俏、好花开彻。一弄人空嗟。再弄时、颇费思量。三弄水远云阔。”我轻轻低吟，他又拿起笛子与我一起沦陷。
虞美人，虞美人，何为虞美人。红颜自古多命薄，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泪水不知不觉的滑落，沾到琴丝上。渐渐停止……
大殿上安静了下来，半响文帝才回过神来，上前搂住我，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无力地靠在他身上，不去想他这句话的真实性，我真的累了。
“朕准备御驾亲征。”
这句话一下子敲打了我的心头，多少年前也有个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臣妾祈求陪同。”
他看着我，没有开口。我连忙说：“就当送送别也好。”没有人知道我这句话说得有多么的痛苦，他好歹也是我的夫君啊。
“朕恩准！”
“谢主隆恩。”
他突然打横抱起我，走向那硕大的床榻。我紧张的抓住他的衣襟，不敢松手。佛祖，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管这朝堂的事情。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一定恪守本分，相夫教子……
“皇上，臣妾想要个孩子……”我轻声说，他点点头。
月光收拢，不愿意再撒照人间的片刻。乌云密布，使人看不清方向。万家灯火，却没有一丝温暖。我长叹，处于深宫中，透不过一丝气了。恰逢乱世，不由己。也许，云台山的日子已经离我越来越远。我也守不住我的本心，本心，谁可以守住啊！
天下乱，无尽头，长相思，有谁怜？望断门，空欢喜，聚还散，不相识。是别离，当初何必曾相识，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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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元殿的灯火准时熄灭，文帝大步走入金娇殿，看见我，露出了舒适的笑容。
“月儿快起来，地上凉，勿着了风寒。”
见到这样的他，我更说不出嘴中的请求。
宫娥纷纷退下，我与他来到床边坐下，我靠着他的肩，感受着他的气息。深吸一口气，才敢说：“皇上。”
“嗯？”他回答道。
“能不能留千友与华帝一条性命……”
他搂着我的手稍稍用了些力，我能感受到他在努力平复着情绪。慢慢的说：“我们不谈论这些好吗？”
我摇摇头，蹭了蹭他的下巴问：“你还是放不下吗？”
“不是的。”他回答得很干脆。
“那为什么不能放他一条生路？”我还是问他，他沉默了。半响他才说。
“月儿，你是喜欢上他了吗？”
我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我一直认为我是喜欢褚浩哥哥的不是吗，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对吗？
“没有……”
“你犹豫了。”他打断了我的话，接着，他推我离开了他的怀抱。
“月儿，你变了，真的变了。”
我低头不语，他的手摸上了我的脸，轻轻地。就如同我们幼时一样，他叹口气道：“为朕弹首曲子吧，朕着实想听。”
我点点头，起身来到琴旁。
手抚上了琴丝，有多久没有在弹琴了？这熟悉感，我深深呼吸着那味道，调试着琴音，坐了下来。
“皇上想听哪一首？”我问。
他沉思了片刻道：“就那首《虞美人》。”
虞美人……我想了一下，很快说：“好。”
琴声如同从遥远的幽谷中传来，时有时无，伴着床幔上的铃铛。轻轻勾着琴丝，使不上一点力气。
闭上眼，微的一用力，琴声猛地打了起来，敲击着人的心灵。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褚浩哥哥突然拿起长笛，伴随着我的音乐吹奏起来。我放缓速度，他的笛声悠扬，深入人心。
我又是一用力，琴丝从我手中划过，他停下了笛声，望着我。
“寒风送冷。暮鸟悲枝。霜天飘叶。残败柳、堤西飞舞。远客不堪赠别折。
烟湖上、几只骚鹅荡。寻爱不怕冷绝。忆往年、相同景色。携手飞烟时节。
无奈祖席离尊劫。唱离歌、咽嗓为血。抛热泪、时常轻别。思念朝青暮发雪。
梦魇里、旧愁新恨换。方寸团麻郁结。带剩眼、长空望断。消瘦情思难歇。
寒鸟碧顶飞翔。非大雁、思笺难携。断鸾弦、琴瑟尘封。知音去也。
绝壁俏、好花开彻。一弄人空嗟。再弄时、颇费思量。三弄水远云阔。”我轻轻低吟，他又拿起笛子与我一起沦陷。
虞美人，虞美人，何为虞美人。红颜自古多命薄，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泪水不知不觉的滑落，沾到琴丝上。渐渐停止……
大殿上安静了下来，半响文帝才回过神来，上前搂住我，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无力地靠在他身上，不去想他这句话的真实性，我真的累了。
“朕准备御驾亲征。”
这句话一下子敲打了我的心头，多少年前也有个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臣妾祈求陪同。”
他看着我，没有开口。我连忙说：“就当送送别也好。”没有人知道我这句话说得有多么的痛苦，他好歹也是我的夫君啊。
“朕恩准！”
“谢主隆恩。”
他突然打横抱起我，走向那硕大的床榻。我紧张的抓住他的衣襟，不敢松手。佛祖，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管这朝堂的事情。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一定恪守本分，相夫教子……
“皇上，臣妾想要个孩子……”我轻声说，他点点头。
月光收拢，不愿意再撒照人间的片刻。乌云密布，使人看不清方向。万家灯火，却没有一丝温暖。我长叹，处于深宫中，透不过一丝气了。恰逢乱世，不由己。也许，云台山的日子已经离我越来越远。我也守不住我的本心，本心，谁可以守住啊！
天下乱，无尽头，长相思，有谁怜？望断门，空欢喜，聚还散，不相识。是别离，当初何必曾相识，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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