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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

    (25)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

    长相思,忘不断。突回首,已入门?有多久,有多久,一百年,一光年。原是镜花水月,空劳一场。

    华帝与非明楼联手一起攻打音水宫,而文帝也带兵驻扎到音水宫前。我大笑,既心中无我,又何必做戏。

    庸元来我这儿的次数越来越少,来了后她也只是发发牢骚,亦或是闷头大哭。

    “月儿,你知道吗?我十五岁嫁他,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可为什么,为什么啊?”

    我不回答她,因为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劝慰道:“放手吧,去过你的日子,属于你的生活。”

    但这个倔强的小姐总是坚定地摇摇头,对我说:“不,我不放手,他今日负我,我定要他永世不得好过!”

    “何必呢。”我叹了一口气,而她只是低着头,咬着下唇,最后悄悄离去。

    而我,站起身来到窗前,推开窗子看着窗外的风景。

    风吹着草,群鸟低鸣,也许要不了多久战火便会到这儿。对,到这儿。那我呢,我又该去往何处。

    我沉思,四周静悄悄的……

    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便是深秋,而紧接着来的便是战火。

    华帝冲破音水宫的屏障,很快便与文帝站到了一条战线。没有人知道前一阵儿还打得热火朝天的二人,为什么这会儿却成了盟友,一起来对付一个江湖门派。

    只有我知道,华帝是害怕我去了鲁国后他没了非明楼的支持,而文帝则是对我还有利用价值。

    这天,我依旧坐在窗子边,看着楼下。果然,昭鲁进军了。大门被一举破开,大军涌入。我一眼便看到他了,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盔甲,手拿长剑,英姿飒爽的骑在马上指挥者大军的前进。

    我欣慰的一笑,我们到底是长大了。他不再像从前,坐在楼顶,手拿长笛为我吹笛的少年,现在的他是一位帝王。

    接着,我又看到了华帝。他紧跟在文帝后面,慌忙地四处张望。我知道,他是在寻我。原来他也变了,他也不再是手拿折扇的翩翩佳君子了。

    从前我不信时光会改变一个人,现在我信了,因为老天总是会将真相摆在我的眼前。

    突然,他们看到了我,看到了这个在窗子边瘦小的身躯。他们双双下马,疾奔到楼下。正当我准备说话时,一双手束缚上了我。是庸元身上特有的味道。

    “对不住了。”庸元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嘴角一勾,用只有我二人听到的声音对她说:“我早就猜到了,只是,我终究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

    庸元身形一怔,但她还是说:“我还是愿意赌。”

    我耸耸肩,无所谓。

    文帝站在楼下,手拿长剑直指着庸元厉声道:“庸元,念在夫妻的多年的情分上,只要你放了她朕便留你一条生路。”

    庸元仰天长笑,对文帝道:“陛下,我早是将死之人了,并且你何尝念过我们的夫妻情分。”

    这回文帝并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我。只可惜,他的眼光中早已没了褚浩哥哥当年的神情。原来,我的褚浩哥哥早已离去,他已不是。

    华帝见机,立马对庸元喊道:“庸元皇后,我大招与你素来无冤无仇,你何不放了胧妃,勿牵他人。”

    “放了她让她同你回昭皇宫吗?”庸元问。

    “自然。”华帝回答道。

    “做梦!”庸元一分薄面也没有留给华帝,“让她回去只会让她生不如死。”

    我的手有一丝湿润,用眼睛的余光看去,原来是庸元的泪水,今日她总算能发泄发泄了。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文帝不耐烦的问,我嘲讽,到底是失去耐心了。

    “你只要给我跪下我便放了她。”我大惊,文帝可是一国之君啊,对于他来说只可跪祖宗神灵的。

    庸元感觉到了我的异样,她在我的耳边轻声说:“别急。”

    她已经抱好了看好戏的心态,所以我也安静下来看着文帝。我看见他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白骨振振。他狠狠地盯着庸元的方向,最终还是没有跪。

    “哈哈哈!”庸元笑了起来。“月儿,你看到了吗,这才是男人,这才是男人,咳咳咳……”

    她笑得太猛了,突然吐出了血来。我急忙转过身扶住她,才发现她的脸色是那样的苍白。手把上她的脉搏,才发现她的脉跳的是那样的剧烈。

    “你服毒了?”我问。

    她摆摆手,指向书柜方向道:“我终有这么一天,不用担心我。书柜后面有一条密道,你赶快走,快走!”

    我摇摇头,握住了她的手,道:“你的选择便是我的选择。”说完,推开她站在了窗台上。

    “你这又是何苦?”她捂着胸口,呼吸急促地说。

    我一笑,看着她慢慢死去,到死,她闭上了双眼,她终于解脱了。

    我松了一口气,转过身面朝着外面,才发现底下的人竟是如此的慌张。

    “月儿,千万别,下来好吗,我们一起回云台山,下来。”文帝小心翼翼地说。

    我摇摇头,看着下方的华帝,轻声道:“皇上,善待佳禾,她是个好妻子。”

    “不月儿,我只要你,下来吧。”华帝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他是如此的焦急。

    这一刻,我才发现我并没有失去,我什么都没有失去。原来,死之前是这样的美好。

    “褚浩哥哥,我还想听一次,《月半琴》。”

    文帝赶忙点头答应,连连称道:“好好,我给你吹,你先下来好吗?”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开口吟道:“长相思兮长相思,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必当初曾相识。”我张开双臂,想像鸟儿一般飞落,我听到了地下的惊呼声。我满意的笑了笑,这样他们就会记得我了。可为什么,一阵刺痛从我的后脖子袭来,眼前一片昏暗,我不知道掉进了哪块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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