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今夜陪你坐
美良子倒满三杯酒，招呼佐藤和赵天明过来坐。看着佐藤对自己有着割肉似的不舍，美良子说道：“佐藤君，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拿出一个武士的气概来，我听说我们的龙泽南大武士在殡天之前把他一生珍爱的女人托付给了一个中国人，这才是真正的男人，我们不做情人，还是同事，朋友。现在请你把我托付给这个中国的大汉奸赵天明！”
佐藤双手举杯，对赵天明道：“赵君，我姓佐藤，名春让，我把我深爱的美良子托付给你，请你让她开心快乐！”
见佐藤如此郑重，赵天明知道这小日本还真有这一个男人把女人移交给另一个男人的移交仪式，心中五味杂陈，奶奶的，这还是人做的事吗！实难接受，遂说道：“美良子长官，佐藤君对您情深似海，您对佐藤君也并非无情，何必非要做成两个痛苦，我今夜确实不该来！”
美良子一个转身，枪口已举高压在赵天明额上：“赵天明，你胆敢反悔，现在就死！”
佐藤亦劝道：“赵君，我爱云子，所以我更应该尊重她的意愿。我相信，你也会深深地爱上云子，到了那时候，我们两兄弟就更加有共同语言了。移交酒不喝，在日本，是对女人最大的侮辱！”
赵天明接过酒，一饮而尽。
佐藤下楼，美良子往送到楼下去，又听见二人的脚步声出门而去，而精明的赵天明听出美良子并未出门，只是用原地踏步的声音迷惑自己及屋顶上的田中亮。
见楼上只坐着赵天明，屋顶上的田中亮一个反折从窗口进入房内，凑近问：“老赵，我看出你是水浒中的宋江，只重兄弟，不爱美人，你等下迷倒这破烂骚货，让我来戳，以后江湖之上，我必定为你广传及时雨赵天明的美名，你可不要欺我一个小小的采花贼？”
赵天明道：“老田放心，天明从不欺人！”
田中亮仍不放心，又说：“老赵，把你的美人酥拿给我看一下？”
赵天明一捋头发，手上便多了一根细管，里面有透明液体，低声说：“这是德国货，你可以试一下！”
田中亮道：“不能试，不能试，一试把好事耽误了。”
田中亮说着竟“扑通”跪倒，说：“老赵，你让我做成这桩好事，我以后金盆洗手，做个正派人！”说完，起身，一纵，又翻到楼顶上去了。
赵天明听见在田中亮出窗翻上屋顶时，楼下的美良子很轻地出门去了。
赵天明下楼去追美良子，来到仍然大放光明的美良子办公室。美良子就那么光身披着大浴巾，两条美腿翘在办公桌上，门口的卫兵忍不住侧目飞速偷看了一眼丰腴的美良子，美良子用油鞭一指卫兵，命令：“你过来！”
卫兵两腿发抖，极度恐惧地走向一脸严霜的美良子，他已作好死的准备。美良子站起来，用一只柔软的手摸着卫兵的脸，说：“这个年纪当兵，作孽啊，你是帝国军人，想看女人就堂堂正正地看，男人需要女人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卫兵虎目放光，巴几一个立正，大声道：“长官，我牢记您的大恩，今后随时愿为您去死！”
美良子挥手让卫兵退下。赵天明上前，把那条内藏液体的细管交给美良子，说：“刚在在楼上，我给田中亮看的所谓美人酥就是这根东西！”美良子很吃惊却又不敢出声。你道被赵天明临时称作美人酥的这根东西是什么？竟是日本在德国的技术基础上自主研制的第三代液体跟踪器，美良子这次来衡阳带来几个过来准备投入使用，不料竟会让赵天明在房中顺手就捡到一个。美良子先前与佐藤云雨之时，这根东东掉在了地下。
美良子收回这根细管，看着前方刑架下的还在呻吟的马作海，对赵天明说：“赵君，今夜，你我等同于新婚，我不想再看见这么丑陋的东西，拉去喂狼狗！”
门口的卫兵立马过来执行，凶神恶煞把马作海拖走了。
赵天明知道马作海是九刑十八狱的头号公敌，也正是这个恶人引发了李虎的灾难人生，他一直想留住这个恶人的性命交到李虎手中，但现在赵天明改变了主意，包括田中亮也是一样，留住这两个恶人一天，自己就多一天的危险，许多日本人看不明白的事情，他们却一眼就能看明白。
美良子问无动于衷的赵天明：“我的新郎官，马作海也是你的同胞，你就不替他求情？”
赵天明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盒子，按照中国人的礼节，单膝跪地呈给美良子，说道：“我有四万万同胞，唯独这一个，还有屋顶上那一个，不是我的同胞！”
美良子打开盒子，见是一枚金属戒指，心中掠过一丝喜悦，又听赵天明说道：“天明薪水微薄，已是倾尽所有买的这枚半真半假的‘天荒地老’！”
美良子双手扶起赵天明，却自惭愧，原来日本人并不注重送贵重礼物，此刻美良子光溜一身并无对等礼物可以送给赵天明，尴尬地说：“赵君，我却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你！”
赵天明道：“你若真有心，就有一样现成的礼物，只怕你不愿意？”
美良子道：“你说来听听！”
赵天明道：“田中亮的性命，这个人日日夜夜偷窥你，若放在我们中国人身上，这人早死上一百回了！”
美良子道：“唉，中国男人就是小里小气！”
赵天明见云子仍是不愿下令处死田中亮，明白美良子仍是要利用田中亮监视自己，遂逼宫道：“美良子长官，你说过，只许田中亮偷窥，却不许他有非份之想，刚才你在楼上都已经听到了，他等着今夜我把你迷倒，他就要来占便宜，我问你，这算不算非份之想？”
美良子笑道：“你这个小气男人，故意设下这样的圈套来置田中亮于死地！我在楼下监视也没能躲过你的耳朵。我也只是吓唬他而已，图个乐子，想看看这个丑人会自己折腾出什么结果来，让我再玩上一段时间，说不定他就已经精阳耗尽，自己死了，岂不更乐！”
赵天明厉声问道：“这个人一口一句骂你破烂货，你就半点不在乎！”
美良子哈哈大笑：“赵君，你还是不能脱中国人的俗啊，我知道你们中国的官员们不惜重金去买处，甚至丧尽天良对未成年少女下手，这是多么可怕又可笑的事情！这样的国家永远都不会有出息！在我们日本，破烂货才最受追捧，一个女人不破不骚，男人要你干什么！”
赵天明彻底无语了，知道想美良子之手除掉田中亮这颗定时炸弹已经没有可能，但田中亮不死，后面的戏就开不了场，正在焦急关口，忽听城内枪声四起。赵天明一式铁马翻身伸长一脚将云子的坐椅踢退数尺，卫兵们以为赵天明行刺美良子，刷刷举枪瞄准赵天明，却见美良子刚才坐着的地方的墙上插着一支红缨镖，美良子取下镖书展读：
“欣闻美良子长官与大汉奸赵天明新婚，王倩三人组特来祝贺！马作海已带走交中华民国最高法院审判定罪，采花贼田中亮，已击毙。另转告长官一事：您手下特工燕小豆准备行刺中国战区盟军总司令蒋公，已在渝落网。再次警告汉奸赵天明，悬崖勒马，犹不晚也！”
美良子没把镖书给赵天明看，而是就火机点燃烧掉，又拦住要去追赶的赵天明，说：“别追了，我怕你这一追去，见了那美若天仙的王倩，就一下子在悬崖边勒了马，不回来了！你这就抱我上楼去吧！”
赵天明郑重道：“出于对您的尊重，我准备了一个简单的中国式婚礼，先和军的几个兄弟还想来闹一闹洞房，请您允许？”
美良子看了镖书上所说燕小豆在渝落网，心在绞痛，对赵天明道：“我只是让你做我的情人，你怎能弄出一堆麻烦来！”
赵天明道：“如果你有法定丈夫，再偷偷找男人，那叫情人。现在您没有丈夫，来找男人，就是丈夫兼情人！我必须郑重对待！”
这回美良子头痛了，想：中国人真麻烦，就两个人的事儿，非要弄一堆外人来参与！遂对赵天明道：“赵君，你弄许多男人来，可别后悔！”
孙耀邦、何满子等一帮先和军军人带着红红绿绿一堆礼物来，准备大折腾一番，见到一身光溜的美良子有些傻眼。赵天明拎出一副凤冠给美良子戴上，又让美良子穿上一套大红的中式新娘妆。美良子在大镜中照见自己，感觉挺新鲜刺激。命令孙耀邦他们站成一排，说：“什么闹洞房之类就免了，你们一个一个来，拥抱我再亲我一下，什么位置都行，然后就马上回去！”
这些中国人平时大咧咧地叫嚣干死美良子，现在美良子真叫他们过去抱她一下，却一个个蔫了，哪里敢上前，一个个心中痒痒，脚上却钉了钉子似的。赵天明低声恳求：“让他们回吧！”
美良子一挥手，众人如同得到大赦般飞奔回营房去了。赵天明抱美良子上楼，发现戴凤冠穿旗袍的美良子与中国女人别无二致。美良子也从心底里涌出对这身装扮的热爱，遂对赵天明道：“今夜，我就穿这身衣服睡，你有意见吗？”
赵天明心中窃喜，骂道：“鬼子婆，老子贪恋女人也决不会贪恋你！嘴上却不敢表露，说：“随你啦！”
美良子决定明天一早去西郊医院调查小泽新野的事，这事却不能让赵天明知道。王倩三人组竟敢来夜袭自己，犹其是弄死了田中亮太可惜了，田中亮等于是美良子的另一双眼睛。美良子躺在赵天明的臂弯里，沉重地想着燕小豆：
美良子当初引燕小豆走上日谍之路，纯粹是想利用，但经过后来与燕小豆的相处，竟发现这个苦难的女子豪气干云。作一个日本女谍所必经的磨难，燕小豆全都慷慨接受，被土肥原和特高科的男人们蹂躏，她大笑以对，尤其可贵的是当美良子厌倦男女之事时，燕小豆总是代她应付。燕小豆从来没有抱怨过美良子，始终如一把美良子当成亲姐姐一样敬重。美良子也渐渐发现自己很在乎燕小豆，在恶毒的处境中，两个苦难女子结下生死姐妹情。
美良子在想：王倩为什么要用镖书来告诉我燕小豆被捕？
她问赵天明：“赵，龙泽南把英子托付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叫李虎，王倩三人组里唯一的男人？”
赵天明答：“听说是的。”
美良子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决定，明天中午，你陪着我去一趟龙潭村，我要去拜访英子，让她告诉我李虎在哪里！”
赵天明暗暗担心，觉得王倩今夜的行动已经激怒云子，遂试探着说：“这条路子恐怕不通，英子是龙泽南的人，谁也不曾敢去找过英子？”
美良子道：“那是因为悸惮龙泽南那一帮活着的野战分队的兄弟，我得到情报，杏原带领野战分队离开了中国境内，去了太平洋海岛，找美国大兵干仗去了，生还的机会接近于零。”
赵天明是一个精细之人，听美良子说明天中午去龙潭村，却不是明天早上，她明天早上要干什么？英子已是苦海残生，如何尽快让王倩他们得到情报趁早保护英子？
这个夜，这个时候，佐藤不在佐藤防区，而是在李旺财家，李旺财用一大通中国式道理开导这个正在失恋痛苦中苦苦煎熬的义弟，连见香和英子也在一旁劝解佐藤，都明显不奏效。众人劝得累倒，半点效果没有。佐藤喝得大醉，摇摇晃晃下山而来。他的摩托车驾驶位上竟然已经坐了一个人，一甩头，脑中嗡地一声清醒，想哭，想一诉衷肠。
王倩穿着皇军军官服，启动佐藤的摩托车，问：“佐藤君，我送你回防区，可以吗？”
佐藤摇头，说：“我不回去，请让我去你们那里过一个晚上？”
摩托车过防区时熄灯而行，而后径直开往刘家村江五家。
佐藤一下车，也不管都有什么人在，急急说道：“王长官，你赶紧想办法救小泽！”遂将自己今夜向美良子失口说出小泽会做生意引起美良子警觉的事说出。王倩知道严重性，与江五耳语一番，江五打着手电速速上山去了。此时屋里还有冯金龙和李虎在，雷横他们已加入了王伟能的编制，正式在游击区工作，不回这里住了。
王倩又附在李虎耳边说了一番，李虎拉上冯金龙也走了。
空大的屋里只剩下王倩和佐藤，王倩道：“佐藤君，我一般只喝白开水，我陪你喝茶，直到天亮！”
佐藤在一片生不如死的绝望中，知道，能与她倾谈几个小时，真正地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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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双手举杯，对赵天明道：“赵君，我姓佐藤，名春让，我把我深爱的美良子托付给你，请你让她开心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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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天明接过酒，一饮而尽。
佐藤下楼，美良子往送到楼下去，又听见二人的脚步声出门而去，而精明的赵天明听出美良子并未出门，只是用原地踏步的声音迷惑自己及屋顶上的田中亮。
见楼上只坐着赵天明，屋顶上的田中亮一个反折从窗口进入房内，凑近问：“老赵，我看出你是水浒中的宋江，只重兄弟，不爱美人，你等下迷倒这破烂骚货，让我来戳，以后江湖之上，我必定为你广传及时雨赵天明的美名，你可不要欺我一个小小的采花贼？”
赵天明道：“老田放心，天明从不欺人！”
田中亮仍不放心，又说：“老赵，把你的美人酥拿给我看一下？”
赵天明一捋头发，手上便多了一根细管，里面有透明液体，低声说：“这是德国货，你可以试一下！”
田中亮道：“不能试，不能试，一试把好事耽误了。”
田中亮说着竟“扑通”跪倒，说：“老赵，你让我做成这桩好事，我以后金盆洗手，做个正派人！”说完，起身，一纵，又翻到楼顶上去了。
赵天明听见在田中亮出窗翻上屋顶时，楼下的美良子很轻地出门去了。
赵天明下楼去追美良子，来到仍然大放光明的美良子办公室。美良子就那么光身披着大浴巾，两条美腿翘在办公桌上，门口的卫兵忍不住侧目飞速偷看了一眼丰腴的美良子，美良子用油鞭一指卫兵，命令：“你过来！”
卫兵两腿发抖，极度恐惧地走向一脸严霜的美良子，他已作好死的准备。美良子站起来，用一只柔软的手摸着卫兵的脸，说：“这个年纪当兵，作孽啊，你是帝国军人，想看女人就堂堂正正地看，男人需要女人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卫兵虎目放光，巴几一个立正，大声道：“长官，我牢记您的大恩，今后随时愿为您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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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良子收回这根细管，看着前方刑架下的还在呻吟的马作海，对赵天明说：“赵君，今夜，你我等同于新婚，我不想再看见这么丑陋的东西，拉去喂狼狗！”
门口的卫兵立马过来执行，凶神恶煞把马作海拖走了。
赵天明知道马作海是九刑十八狱的头号公敌，也正是这个恶人引发了李虎的灾难人生，他一直想留住这个恶人的性命交到李虎手中，但现在赵天明改变了主意，包括田中亮也是一样，留住这两个恶人一天，自己就多一天的危险，许多日本人看不明白的事情，他们却一眼就能看明白。
美良子问无动于衷的赵天明：“我的新郎官，马作海也是你的同胞，你就不替他求情？”
赵天明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盒子，按照中国人的礼节，单膝跪地呈给美良子，说道：“我有四万万同胞，唯独这一个，还有屋顶上那一个，不是我的同胞！”
美良子打开盒子，见是一枚金属戒指，心中掠过一丝喜悦，又听赵天明说道：“天明薪水微薄，已是倾尽所有买的这枚半真半假的‘天荒地老’！”
美良子双手扶起赵天明，却自惭愧，原来日本人并不注重送贵重礼物，此刻美良子光溜一身并无对等礼物可以送给赵天明，尴尬地说：“赵君，我却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你！”
赵天明道：“你若真有心，就有一样现成的礼物，只怕你不愿意？”
美良子道：“你说来听听！”
赵天明道：“田中亮的性命，这个人日日夜夜偷窥你，若放在我们中国人身上，这人早死上一百回了！”
美良子道：“唉，中国男人就是小里小气！”
赵天明见云子仍是不愿下令处死田中亮，明白美良子仍是要利用田中亮监视自己，遂逼宫道：“美良子长官，你说过，只许田中亮偷窥，却不许他有非份之想，刚才你在楼上都已经听到了，他等着今夜我把你迷倒，他就要来占便宜，我问你，这算不算非份之想？”
美良子笑道：“你这个小气男人，故意设下这样的圈套来置田中亮于死地！我在楼下监视也没能躲过你的耳朵。我也只是吓唬他而已，图个乐子，想看看这个丑人会自己折腾出什么结果来，让我再玩上一段时间，说不定他就已经精阳耗尽，自己死了，岂不更乐！”
赵天明厉声问道：“这个人一口一句骂你破烂货，你就半点不在乎！”
美良子哈哈大笑：“赵君，你还是不能脱中国人的俗啊，我知道你们中国的官员们不惜重金去买处，甚至丧尽天良对未成年少女下手，这是多么可怕又可笑的事情！这样的国家永远都不会有出息！在我们日本，破烂货才最受追捧，一个女人不破不骚，男人要你干什么！”
赵天明彻底无语了，知道想美良子之手除掉田中亮这颗定时炸弹已经没有可能，但田中亮不死，后面的戏就开不了场，正在焦急关口，忽听城内枪声四起。赵天明一式铁马翻身伸长一脚将云子的坐椅踢退数尺，卫兵们以为赵天明行刺美良子，刷刷举枪瞄准赵天明，却见美良子刚才坐着的地方的墙上插着一支红缨镖，美良子取下镖书展读：
“欣闻美良子长官与大汉奸赵天明新婚，王倩三人组特来祝贺！马作海已带走交中华民国最高法院审判定罪，采花贼田中亮，已击毙。另转告长官一事：您手下特工燕小豆准备行刺中国战区盟军总司令蒋公，已在渝落网。再次警告汉奸赵天明，悬崖勒马，犹不晚也！”
美良子没把镖书给赵天明看，而是就火机点燃烧掉，又拦住要去追赶的赵天明，说：“别追了，我怕你这一追去，见了那美若天仙的王倩，就一下子在悬崖边勒了马，不回来了！你这就抱我上楼去吧！”
赵天明郑重道：“出于对您的尊重，我准备了一个简单的中国式婚礼，先和军的几个兄弟还想来闹一闹洞房，请您允许？”
美良子看了镖书上所说燕小豆在渝落网，心在绞痛，对赵天明道：“我只是让你做我的情人，你怎能弄出一堆麻烦来！”
赵天明道：“如果你有法定丈夫，再偷偷找男人，那叫情人。现在您没有丈夫，来找男人，就是丈夫兼情人！我必须郑重对待！”
这回美良子头痛了，想：中国人真麻烦，就两个人的事儿，非要弄一堆外人来参与！遂对赵天明道：“赵君，你弄许多男人来，可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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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良子一挥手，众人如同得到大赦般飞奔回营房去了。赵天明抱美良子上楼，发现戴凤冠穿旗袍的美良子与中国女人别无二致。美良子也从心底里涌出对这身装扮的热爱，遂对赵天明道：“今夜，我就穿这身衣服睡，你有意见吗？”
赵天明心中窃喜，骂道：“鬼子婆，老子贪恋女人也决不会贪恋你！嘴上却不敢表露，说：“随你啦！”
美良子决定明天一早去西郊医院调查小泽新野的事，这事却不能让赵天明知道。王倩三人组竟敢来夜袭自己，犹其是弄死了田中亮太可惜了，田中亮等于是美良子的另一双眼睛。美良子躺在赵天明的臂弯里，沉重地想着燕小豆：
美良子当初引燕小豆走上日谍之路，纯粹是想利用，但经过后来与燕小豆的相处，竟发现这个苦难的女子豪气干云。作一个日本女谍所必经的磨难，燕小豆全都慷慨接受，被土肥原和特高科的男人们蹂躏，她大笑以对，尤其可贵的是当美良子厌倦男女之事时，燕小豆总是代她应付。燕小豆从来没有抱怨过美良子，始终如一把美良子当成亲姐姐一样敬重。美良子也渐渐发现自己很在乎燕小豆，在恶毒的处境中，两个苦难女子结下生死姐妹情。
美良子在想：王倩为什么要用镖书来告诉我燕小豆被捕？
她问赵天明：“赵，龙泽南把英子托付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叫李虎，王倩三人组里唯一的男人？”
赵天明答：“听说是的。”
美良子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决定，明天中午，你陪着我去一趟龙潭村，我要去拜访英子，让她告诉我李虎在哪里！”
赵天明暗暗担心，觉得王倩今夜的行动已经激怒云子，遂试探着说：“这条路子恐怕不通，英子是龙泽南的人，谁也不曾敢去找过英子？”
美良子道：“那是因为悸惮龙泽南那一帮活着的野战分队的兄弟，我得到情报，杏原带领野战分队离开了中国境内，去了太平洋海岛，找美国大兵干仗去了，生还的机会接近于零。”
赵天明是一个精细之人，听美良子说明天中午去龙潭村，却不是明天早上，她明天早上要干什么？英子已是苦海残生，如何尽快让王倩他们得到情报趁早保护英子？
这个夜，这个时候，佐藤不在佐藤防区，而是在李旺财家，李旺财用一大通中国式道理开导这个正在失恋痛苦中苦苦煎熬的义弟，连见香和英子也在一旁劝解佐藤，都明显不奏效。众人劝得累倒，半点效果没有。佐藤喝得大醉，摇摇晃晃下山而来。他的摩托车驾驶位上竟然已经坐了一个人，一甩头，脑中嗡地一声清醒，想哭，想一诉衷肠。
王倩穿着皇军军官服，启动佐藤的摩托车，问：“佐藤君，我送你回防区，可以吗？”
佐藤摇头，说：“我不回去，请让我去你们那里过一个晚上？”
摩托车过防区时熄灯而行，而后径直开往刘家村江五家。
佐藤一下车，也不管都有什么人在，急急说道：“王长官，你赶紧想办法救小泽！”遂将自己今夜向美良子失口说出小泽会做生意引起美良子警觉的事说出。王倩知道严重性，与江五耳语一番，江五打着手电速速上山去了。此时屋里还有冯金龙和李虎在，雷横他们已加入了王伟能的编制，正式在游击区工作，不回这里住了。
王倩又附在李虎耳边说了一番，李虎拉上冯金龙也走了。
空大的屋里只剩下王倩和佐藤，王倩道：“佐藤君，我一般只喝白开水，我陪你喝茶，直到天亮！”
佐藤在一片生不如死的绝望中，知道，能与她倾谈几个小时，真正地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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