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三章 算人算到死
小泽远远闻到浓浓的菜香，与赵天明一道进入江五家的大门，见到李虎有些吃惊。赵天明介绍道：“小泽君，我从流动营出来以后，幸得几位朋友相助，才有了吃饭落脚的地方，这位是我的兄弟李虎！”
李虎伸出一双大手来与小泽相握。小泽自然识得李虎便是龙泽武士的中国大哥，想起日前武士在佐藤防区清洗与英子有染男人的血腥场面，仍然心有余悸，自己竟是坂田系官员中唯一的幸存者，小泽还知道李虎是国民政府美女长官一线的人，难道赵天明也加入了美女长官的组织？小泽心中叫苦：赵君啊赵君，我把你当朋友，你可别害我？
三个男人落座。赵天明举杯：“小泽君，做朋友贵在交心，我今天请您过来，一是您对我有大恩，想对您略表感激，二是朋友是一面镜子，一个人交什么样的朋友，就会有什么样的人品，我们彼此加深一下了解，有利于以后的交往。为了珍贵的友谊，我们走一杯！”
三人照了杯。李虎心道：赵天明是个好兄弟，就是说话有点啰嗦。
三人一面说，一面劝酒，小泽并无多少酒量，才走了几圈，脸就见红了。这时候，江五又做好了一大盆子的水煮鱼来放入桌子正中，对小泽说：“小泽君，这鱼是老赵从河里捞来的活鱼，您一定要吃好，老赵对朋友，可是掏心掏肺的！”
小泽点头道：“我来时看见赵君在河里捞鱼！”
李虎对江五道：“五姐，这位小泽兄弟可半点都不是小岛小国小鬼子的脾气，他和我们中国人一样豪情大义，你应该敬小泽兄弟一碗酒！”
江五在桌下踢了李虎一脚，心中叫骂：好你个李虎，什么场合都叫小鬼子！
江五倒了一碗酒向小泽举起说：“小泽君，我这位兄弟说话粗鲁，您别介意，我喝一碗，您喝一杯！”说完咕噜一碗酒下去了。
小泽拼着也把一杯喝下，他已经醉了，只见面前人影绰绰，他把酒杯一摔，说：“李虎君说得半分没错，日本人就是小岛小国的脾气，满肚子都是算计，龙泽武士为什么从我们坂田系的军官中一杀就杀掉四十五人？我是既心寒又庆幸！你们可知道从坂田再到池田，这些特工门的长官选择下属军官的条件是什么？”
江五、李虎和赵天明三人都向小泽摇头，齐声问：“小泽君，是什么？”
小泽道：“条件是必须有严重的不良嗜好：贪恋女色，贪恋钱财，等等都行，总之，你必须是一个贪婪狠毒的人，你如果是纯洁的人，正派的人，善良的人，那就坚决不行！我为什么让赵君有事就找伊仁君？我是伊仁君的姐夫，我、伊仁、佐藤、山野、吉永，都是东京一片的人，都有深厚的家庭背景，所以才可以在这里留守，我因为贪钱，当初被坂田认为是他的同类，我才有资格成为坂田系的军官。坂田为了拉拢人心，把英子当成礼品，送给他线上的每位军官，英子同样被送来我的流动二营，不是我自吹，我的确是一个好人：其一，我敬重英子是我的同胞，同在异乡为异客，我安排英子独自住在监所最好的客房，供应最好的伙食，并下令不许任何人骚扰英子，这一点，李虎君可以找英子对证。”
听到这里，李虎单膝下跪于小泽跟前，说：“小泽君，我和我兄弟龙泽南感谢你！”
小泽已醉，无力搀扶李虎起身，只是挥挥手让李虎起来，继续说：“其二，我爱我的妻子伊仁惠子。因为我是一个好人，我已经得到福报，我没有成为龙泽武士的诛杀对象。当然龙泽武士的血腥清洗根本不可能改变一个国家的肮脏，一个崇尚暴力的国家心然要选择邪恶之人来充当领导者，坂田死了，池田又死了，按道理，佐藤君已经是众望所归的最高留守长官，但横山司令官必定不会重用佐藤，而是要找一个比坂田池田更阴狠邪毒的人来做长官！这不只是你们中国人的不幸，也是我们这些下级军官的灾难，与一个阴狠邪毒的长官打交道，稍不留神，轻则丢官，重则送命……”
王倩一直在隔壁房中监听小泽，她冲了一杯浓茶过来递给小泽，问：“小泽君，你怎么看待中日两国这场战争？”
小泽道：“在国内的时候，我们日本人骨子里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思想，认为中国是我们的故土，是我们的大陆，我们要回到那里去，那里正处于军阀割据状态，人们极度贫穷落后，极度憎恨割据政府和流氓军队，正盼望着帝国的军队去解放他们，许多日本人就是怀着这样的理想来到中国。战争是最无聊的游戏，拿人的生命做筹码，对我而言，赚钱才是人生最大的快乐，我怀念从北海道往家乡贩卖皮毛的日子，一沓沓钞票拿在手里，交给惠子，看见她见钱眼开的样子，我感觉到这样的幸福才最坚实！”
王倩道：“小泽君，老赵从流动营回来以后，一直惦念你的好处，一直想帮助你实现发财的梦想，我们愿意以中华民国国家的名义和你从事一些交易，而且，这些交易都将是由你自由决定可做或不可做，你应得的报酬我们可以中立国的银行直接注入你妻子的帐务，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
小泽警醒地问：“王长官，你要我做什么，我可不愿意出卖我的国家！”
王倩道：“小泽君，你听我说完，现在，吉丸先生在着手把方先觉的残部集中起来改编成先和军，你们四个流动集中营当中比较健康的我方士兵将成为先和军的主体，那么四个流动营必定会整合成一个流动营，其他三个监官已经过世，你理所当然是这个整合流动营的新监官，而整合营中关押的将和东洲岛一样，全是伤病等死的士兵。我们愿以合理的价钱从小泽君手中买回他们，这根本就不涉及到出卖你的国家，有些士兵缺胳膊短腿，按照国际战争法，是应该释放的，从监狱里往外捞人的事，什么时候都会发生，你如何愿意合作，我还可以与你私签一份合同？”
小泽问：“什么合同？”
王倩道“小泽君见多识广，当知盟军早已登录诺曼底，德国法西斯败局已定，你们日军在中国战场也必将惨败，界时，你们一众军官都将成为国际战犯，我跟你签的合同是让你战后免于追究！”
赵天明握住小泽双手，说：“小泽君，王长官从不食言，作为朋友，我真诚希望你能平安地离开中国，回到亲人身边！”
王倩道：“小泽君，今天我们请你来做朋友，第一是希望你安全，第二才是希望你发财！”
小泽望着四个人，尤其是望着王倩，却就是不点头。
王倩何等聪明，说：“小泽君，我们私下的这份合同，将不用我的签字，因为你可能担心万一我挂了怎么办？我会让中国战区总指挥蒋公签字，小泽君还有顾虑吗？”
众人无不吃惊，没想到小泽竟然这么实际。
小泽起身向王倩深鞠一躬，说：“王长官，小泽得罪了！”
李虎道：“小泽君，你也太会算计了，算人算到死！”
王倩道：“小泽君，你们日本人接受西方观念，的确比我们先行了一步，欧美国家已流行人身保险，人没死，就有了防死的意识，是我们落后，让你见笑了！”
小泽道：“我愿与王长官合作，那些贵方伤员因为饥饿和缺医少药活活死在我们手中，很不人道，我愿尽微力，替国家赎下一点点罪责！”
王倩道：“小泽君，为了方便我们合作，我们想让赵天明回到你的流动二营去，然后由你推荐他去做先和军副军长，方先觉已经提名了赵天明，估计吉丸君已在各营寻找赵天明这个理想人选了！”
小泽道：“赵君精明老到，有赵君相助，做起来会更方便，只是先和军筹建少说也得三五天，赵君又要去我的二营挨饿了！赵君进去，在押人员名额多出一个，可以替换一个出来，至于替换谁，由赵君进去后自己决定。”
小泽遂与赵天明准备回流动二营，幸好赵天明原来的那身破烂衣服还在，重又穿上，往所有口袋里都塞满香烟和好吃的干粮，辞了王倩三人，一道设法再去混入流动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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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伸出一双大手来与小泽相握。小泽自然识得李虎便是龙泽武士的中国大哥，想起日前武士在佐藤防区清洗与英子有染男人的血腥场面，仍然心有余悸，自己竟是坂田系官员中唯一的幸存者，小泽还知道李虎是国民政府美女长官一线的人，难道赵天明也加入了美女长官的组织？小泽心中叫苦：赵君啊赵君，我把你当朋友，你可别害我？
三个男人落座。赵天明举杯：“小泽君，做朋友贵在交心，我今天请您过来，一是您对我有大恩，想对您略表感激，二是朋友是一面镜子，一个人交什么样的朋友，就会有什么样的人品，我们彼此加深一下了解，有利于以后的交往。为了珍贵的友谊，我们走一杯！”
三人照了杯。李虎心道：赵天明是个好兄弟，就是说话有点啰嗦。
三人一面说，一面劝酒，小泽并无多少酒量，才走了几圈，脸就见红了。这时候，江五又做好了一大盆子的水煮鱼来放入桌子正中，对小泽说：“小泽君，这鱼是老赵从河里捞来的活鱼，您一定要吃好，老赵对朋友，可是掏心掏肺的！”
小泽点头道：“我来时看见赵君在河里捞鱼！”
李虎对江五道：“五姐，这位小泽兄弟可半点都不是小岛小国小鬼子的脾气，他和我们中国人一样豪情大义，你应该敬小泽兄弟一碗酒！”
江五在桌下踢了李虎一脚，心中叫骂：好你个李虎，什么场合都叫小鬼子！
江五倒了一碗酒向小泽举起说：“小泽君，我这位兄弟说话粗鲁，您别介意，我喝一碗，您喝一杯！”说完咕噜一碗酒下去了。
小泽拼着也把一杯喝下，他已经醉了，只见面前人影绰绰，他把酒杯一摔，说：“李虎君说得半分没错，日本人就是小岛小国的脾气，满肚子都是算计，龙泽武士为什么从我们坂田系的军官中一杀就杀掉四十五人？我是既心寒又庆幸！你们可知道从坂田再到池田，这些特工门的长官选择下属军官的条件是什么？”
江五、李虎和赵天明三人都向小泽摇头，齐声问：“小泽君，是什么？”
小泽道：“条件是必须有严重的不良嗜好：贪恋女色，贪恋钱财，等等都行，总之，你必须是一个贪婪狠毒的人，你如果是纯洁的人，正派的人，善良的人，那就坚决不行！我为什么让赵君有事就找伊仁君？我是伊仁君的姐夫，我、伊仁、佐藤、山野、吉永，都是东京一片的人，都有深厚的家庭背景，所以才可以在这里留守，我因为贪钱，当初被坂田认为是他的同类，我才有资格成为坂田系的军官。坂田为了拉拢人心，把英子当成礼品，送给他线上的每位军官，英子同样被送来我的流动二营，不是我自吹，我的确是一个好人：其一，我敬重英子是我的同胞，同在异乡为异客，我安排英子独自住在监所最好的客房，供应最好的伙食，并下令不许任何人骚扰英子，这一点，李虎君可以找英子对证。”
听到这里，李虎单膝下跪于小泽跟前，说：“小泽君，我和我兄弟龙泽南感谢你！”
小泽已醉，无力搀扶李虎起身，只是挥挥手让李虎起来，继续说：“其二，我爱我的妻子伊仁惠子。因为我是一个好人，我已经得到福报，我没有成为龙泽武士的诛杀对象。当然龙泽武士的血腥清洗根本不可能改变一个国家的肮脏，一个崇尚暴力的国家心然要选择邪恶之人来充当领导者，坂田死了，池田又死了，按道理，佐藤君已经是众望所归的最高留守长官，但横山司令官必定不会重用佐藤，而是要找一个比坂田池田更阴狠邪毒的人来做长官！这不只是你们中国人的不幸，也是我们这些下级军官的灾难，与一个阴狠邪毒的长官打交道，稍不留神，轻则丢官，重则送命……”
王倩一直在隔壁房中监听小泽，她冲了一杯浓茶过来递给小泽，问：“小泽君，你怎么看待中日两国这场战争？”
小泽道：“在国内的时候，我们日本人骨子里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思想，认为中国是我们的故土，是我们的大陆，我们要回到那里去，那里正处于军阀割据状态，人们极度贫穷落后，极度憎恨割据政府和流氓军队，正盼望着帝国的军队去解放他们，许多日本人就是怀着这样的理想来到中国。战争是最无聊的游戏，拿人的生命做筹码，对我而言，赚钱才是人生最大的快乐，我怀念从北海道往家乡贩卖皮毛的日子，一沓沓钞票拿在手里，交给惠子，看见她见钱眼开的样子，我感觉到这样的幸福才最坚实！”
王倩道：“小泽君，老赵从流动营回来以后，一直惦念你的好处，一直想帮助你实现发财的梦想，我们愿意以中华民国国家的名义和你从事一些交易，而且，这些交易都将是由你自由决定可做或不可做，你应得的报酬我们可以中立国的银行直接注入你妻子的帐务，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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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倩道：“小泽君，你听我说完，现在，吉丸先生在着手把方先觉的残部集中起来改编成先和军，你们四个流动集中营当中比较健康的我方士兵将成为先和军的主体，那么四个流动营必定会整合成一个流动营，其他三个监官已经过世，你理所当然是这个整合流动营的新监官，而整合营中关押的将和东洲岛一样，全是伤病等死的士兵。我们愿以合理的价钱从小泽君手中买回他们，这根本就不涉及到出卖你的国家，有些士兵缺胳膊短腿，按照国际战争法，是应该释放的，从监狱里往外捞人的事，什么时候都会发生，你如何愿意合作，我还可以与你私签一份合同？”
小泽问：“什么合同？”
王倩道“小泽君见多识广，当知盟军早已登录诺曼底，德国法西斯败局已定，你们日军在中国战场也必将惨败，界时，你们一众军官都将成为国际战犯，我跟你签的合同是让你战后免于追究！”
赵天明握住小泽双手，说：“小泽君，王长官从不食言，作为朋友，我真诚希望你能平安地离开中国，回到亲人身边！”
王倩道：“小泽君，今天我们请你来做朋友，第一是希望你安全，第二才是希望你发财！”
小泽望着四个人，尤其是望着王倩，却就是不点头。
王倩何等聪明，说：“小泽君，我们私下的这份合同，将不用我的签字，因为你可能担心万一我挂了怎么办？我会让中国战区总指挥蒋公签字，小泽君还有顾虑吗？”
众人无不吃惊，没想到小泽竟然这么实际。
小泽起身向王倩深鞠一躬，说：“王长官，小泽得罪了！”
李虎道：“小泽君，你也太会算计了，算人算到死！”
王倩道：“小泽君，你们日本人接受西方观念，的确比我们先行了一步，欧美国家已流行人身保险，人没死，就有了防死的意识，是我们落后，让你见笑了！”
小泽道：“我愿与王长官合作，那些贵方伤员因为饥饿和缺医少药活活死在我们手中，很不人道，我愿尽微力，替国家赎下一点点罪责！”
王倩道：“小泽君，为了方便我们合作，我们想让赵天明回到你的流动二营去，然后由你推荐他去做先和军副军长，方先觉已经提名了赵天明，估计吉丸君已在各营寻找赵天明这个理想人选了！”
小泽道：“赵君精明老到，有赵君相助，做起来会更方便，只是先和军筹建少说也得三五天，赵君又要去我的二营挨饿了！赵君进去，在押人员名额多出一个，可以替换一个出来，至于替换谁，由赵君进去后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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