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章 十头牛拉不回
话说王倩和江五在后院中专等候李旺财和唐破送书信过来，不一会功夫，李旺财遂与唐破一道来到后院。王倩接过书信来看，那信竟是大恶人坂田所写，信中写道：
“王长官阁下，我奉横山司令官命令，向您通告。您曾提出用吉丸长官同我方交换一千名在押方先觉部伤病员，我方认为数目太大，我方认定五百名较为合理；又经清点，贵方伤病员人数因为日有大量自然亡故，人数已远远不足一千，我方秉承人道主义原则，愿以在押贵方部分健康士兵充数，一名健康士兵抵十名伤病士兵名额，得出结论：我方愿以贵方伤病士兵五十名以及健康士兵四十五名换回吉丸先生，此为交换条件之上限。另，每日都有贵方伤病员亡故，我方医疗条件有限，只能将他们遗体放入湘江，请贵方勿要拖延！交换时间地点方式与上次交换横良先生一样。坂田雄一郎拜上。”
王倩翻过信纸的背面，并没有别的字迹。王倩看着唐破，唐破张开嘴，从嘴里取出一个用明治糖的包装纸折成的小纸方递给王倩，说：“这个东西要是让坂田的人搜到，对佐藤长官非常不利！”
王倩一面打开小纸方，一面盯着唐破，问：“唐破，你怎么会这么在乎佐藤，在天主堂时，他可是差一点就一枪嘣了你，我们自己人在一起，你还叫他佐藤长官！我不反对你和他做朋友，但你心中要留一条底线：永远都要记住佐藤是侵略者队伍中的一员，他曾经对我们中国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你小小年纪可不要经不住他的诱骗走上汉 奸之路！”
唐破脸色一沉，说：“王长官，我们山里人，本来不知道什么叫国家，只求不饿死，你可知道佐藤长官曾经跟我说过什么？他说一个人决不能背叛祖国，他常常警惕自己不要因为爱您而在情不自禁中泄漏国家机密。他从来没有向我打听过任何关于我们的事情！”
王倩见父亲说得决绝，就不再提，看那明治糖纸上写着：
“女神阁下，近日内，请您千万保护好自己！佐藤春让拜上。”
李旺财和江五见了字条，觉得问题非常严重，江五道：“这佐藤又在情不自禁中泄漏国家机密了！”
这时候，王伟能王伟清兄弟竟然到了。王伟能一脸自责悲戚的表情，准备就刘唐遇害的事向王倩请罪，王倩摆手，说：“老王，刘唐的事盛飞龙都说了，这事先不提，你来得正好。”遂将书信和佐藤的小纸条递给王伟能，待王伟能看完，问：“老王，你有什么看法？”
王伟能不答反问：“王长官，坂田这只狐狸竟然把一千名交换人数改到了九十五人，我们就这样乖乖服从接受吗？”
王倩点头：“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只能争取情理，而不能过份激怒坂田，每天都有我们的伤病员被他们扔进湘江喂鱼，坂田吃住了我们这一点，我们必须接受，先救出这九十五个兄弟也是好的，这九十五个兄弟的性命等不起啊！”
王伟能道：“坂田一定策划了一个超出我们想象的大阴谋，包括：第一，用来交换吉丸的我方士兵可能掺假，安排日方特工在内，这已是惯用伎俩。第二，这种交换很可能不会有下一次了，坂田有可能过河拆桥，一旦捞回吉丸，很有可能集兵反扑，用来挽回他的颜面。第三，我们应该特别重视佐藤的这张小纸条，这也是我们特别应该预防的重点，以前，坂田认为我王伟能是最大的鱼，现在他发现王长官才是最大的鱼，完全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坂田利用明天的交换人质，他什么别的都不图，一切都为了把王长官抓到手。综合以上三点，我提议，明天的一切行动，由我和李站长来指挥，王长官明天不能在任何地方露面。”
李旺财立马响应王伟能的意见，说：“王长官，自从你来到衡阳，还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天，你明天就在通道里睡一天觉，只当补充一下体力，让坂田的阴谋破产！”
王倩道：“老王分析得面面俱到，很有道理，但我王倩决不可能躲起来！”
江五急道：“妹子，树大招风，这是肯定的。”江五说到这又问唐破：“小唐，佐藤给你这张字条时还有没有说别的话？”
唐破摇头，说：“给这张字条时，李东家也在，佐藤长官什么没说，只是他握着我的手时，他的一双手在微微发抖！”
王倩突然拔枪照住父亲喝道：“唐破，在自己人面前不允许你再叫佐藤长官，就叫佐藤，更不允许你说得这么夸张，佐藤那一双沾满中国人鲜血的双手怎么会发抖！我的话你记住了没有！”
唐破把眼一闭，一副无惧的表情。
李旺财凑近王倩，说：“王长官，小唐可是从不说假话，当时佐藤给唐破两样东西时故意背对向我，我看不见他的手是否发抖，但是今夜佐藤连连喝酒，又拉着我和小唐搞桃园结义，这么反常的举动，您和五姐在屋顶上难道没看见吗？”
王倩道：“老李，你可不要为了保护我，跟着小唐一道夸张事实，这会影响我们的判断！”
李旺财道：“王长官，我可不敢拿这么大的事开玩笑！佐藤对您的担心，那是千真万确啊！”
众人觉得事态非常严重，都劝说王倩无论如何躲避一两天，就在这时，忽听院外小山下“邦”的一声枪响，接着又是一连两声枪响，静夜中响声更加清晰。
众人纷纷警戒，江五阻拦要出去察看的王伟清，说：“让我去，你们保护王长官！”
江五回顾王倩一眼，无限挂怀，出门而去。王倩摇头，说：“我王倩可不是鱼，我要让坂田变成鱼！”说罢也要出门，却被李旺财和王伟能死活不让地拦住。
不一会功夫，李虎进来，告诉用眼神向他询问的王倩，说：“五姐遇上我了，她在院外防守。”李虎又说：“我刚才在山下巡视，竟然看见看守天主堂的伊仁急急地往佐藤防区的方向赶去，而且伊仁身后远远跟着一个尾巴，我见那尾巴虽然戴着头套，身形却很像是害死了刘唐老哥的刘根生，便悄悄跟去要弄死他替刘唐兄弟报仇，没想这货还有两下子，不但躲开了我的铁钳手，还反手射我，我双枪齐发，估计他是挂了彩，一弹一蹦就溜掉了。我逮不住这货回头又去追伊仁，不想伊仁正躲在路边等着我，他让我凑近，却只说了一句话：‘让王长官明天千万保护好自己。’我再问，他什么也不说，摸黑往佐藤防区去了。”
王倩冷笑：“这个坂田，到底有什么天大的把握，仿佛明天一定可以抓到我似的！”说着，又招呼王伟能和李旺财，说：“不要让这件事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我们安排接下去的工作。这批交换来的伤兵当中的奸细，刘唐兄弟已经用生命的代价让他现形，这余下的八名伤兵连同李浩就在今夜送入通道，直接送往游击基地。下午那一趟送李浩未成，李虎却弄死了一个尾巴，坂田又要准备明天的大行动，他手下的鬼子也不是铁打的，今夜需要好好休息，今夜进通道正是好时机，就再辛苦老王手下的兄弟去走这一趟，还得配个医生随行，李浩身上的手术伤口太不是地方了！”
李虎道：“王长官多虑了，下午，王雪琴替李浩检查伤口，李浩那货见了王雪琴也起念头，竟把缝合的针线胀开，王雪琴让我帮忙，我只好出手替李浩根治一下，估计李浩半个月之内不安份也得安份了，不裂开不见生水，绝对没问题！”
王倩一听还有这事，问王伟能，王伟能点头，说：“这李浩还真不是个货！”
王伟清道：“今夜进了通道，我要让这货脱层皮！”
摊上这龌龊事，王倩也不便强压这些热血汉子，对王伟清道：“伟清，看我面上，好歹把个活人交给他的父母？”
王伟清道：“王长官放心，我们知道这货身上担着您、李站长和我大哥三个的责任！
王倩道：“老王遗漏了一种最坏的可能性，坂田有可能明天先按规矩换人，然后对王家村进行屠村，因为他们有可能从下午对李浩的跟踪中认为通道的入口就在王家村内。”
王伟能一惊，问：“王长官的意思是要王家村的人今夜就得撤离？”
王倩点头，说：“如果我的判断错了，我以后去王家村向老乡们道歉！我们就从这种最坏的可能准备明天的战斗，我们三人组，老李行动组，老王游击队加上冯金龙游击队明天联合行动，还是由我统一指挥。”
王伟能急道：“王长官，说好了你明天休息，由我指挥，你不能不听众议！”
王倩道：“老王，坂田是职业特工，你不熟悉他的思路，还是我指挥较为合适，不过，你们放心，从明天早上开始，王倩就消失了，坂田明天无论如何也看不到他要捉拿过去千刀万剐的王倩了。”
王伟能和李旺财知道王倩出言不虚，也就放心。王伟能兄弟告辞去后，江五方才回来。
李虎见众人防这防那，心中不爽，他一直在惦记着营救英子的事情，双眼中升起一层冷雾盯住李旺财，李旺财刹时警醒，对李虎道：“兄弟，别动怒，千万别动怒！英子的情况，我已经得到一些，鸡尾巷码头的眼线说，那一带原是慰安妇集体居住之地，以前停满了乌蓬船，四周都有重兵把守，现在这些可怜的女人大多随军走了，可是四周的防守依然不减，估计尚有部分女人未走，至于这当中是否有英子，还要等到明天才能给我消息。”
李虎冷笑：“李站长，一个下午的时间，你的手下就打探出这么一点不是结果的结果！等你们得到结果时，英子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如何对得住龙泽南！”
王倩望着李虎道：“李大哥，你的思维有问题。我们也同情英子，如果不是突然冒出明天要与日方交换人质这件压倒一切天大的事情，我和五姐会与你今夜就一道前去一闯龙潭虎穴，力求找到并救出英子。但是龙泽南是什么人？龙泽南是最为凶悍可怕的侵略者，又与你非亲非故素未谋面，你何来对得住对不住龙泽南一说？”
李虎道：“虽未谋面，心神向往！既然你们都有大事压身，我还是一个人去救英子！”
江五急道：“明日一战，凶险万分，三人组，如果少了你参加怎么行，难道我和王倩在你心中，还不及这个一切尚在未知的英子吗！”
李虎道：“五姐，龙泽南是日本国第一好汉，我恭掌九刑十八狱总舵，听闻过龙泽南的事迹，据说龙泽南与英子青梅竹马，英子生得美貌，恶徒垂涎，龙泽南悉数杀之，而后下狱又数度越狱，这样的人不论他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都是十八狱的受难兄弟，所以龙泽南的女人有难，我必往之！今夜前去鸡尾巷，如果我凯旋救得英子，明日照样与你等一道迎战来敌！”
王倩道：“你这样莽撞而去，铁定不会凯旋！你可知道，这些慰安妇，有从日本自愿来的，也有从高丽抓来的，当中还有我们的同胞姐妹，小鬼子对她们的防守是重中之重。能从鬼子手中救出慰安妇的，据我所知，还没有先例，一是因为重点防守，二是因为小鬼子也讲究颜面，顾忌国际舆论，一旦发现险情，会不顾一切先射杀这些姐妹们灭口。李大哥，你看重一个‘义’字，我要告诉你：你这样去救英子，不但救不出英子，很可能会殃及鸡尾巷码头所有的受苦姐妹都送掉性命！”
李虎这下没了脾气，可又万万不甘心。唐破却冒出一个主意，说：“李叔，佐藤长官也憎恨坂田，你要救的又是日本女人，佐藤长官可能会愿意与你合作呢？”唐破这话一说出来，李旺财在旁脸上变色，斥道：“小唐，你还来出馊主意添乱！”
李虎一想：对啊！佐藤与那英子可是同胞啊，他如果帮忙，要进出鸡尾巷岂不容易！遂一把拉上唐破说：“唐破，你这个馊主意太好了，我们几个大人竟然就没有想到佐藤！救人如救火，你我一道去找佐藤！”
唐破顾忌地望着王倩，王倩一脸铁青，向唐破挥手：“去吧！”
叔侄二人说走便走，一溜烟出门去了。
李旺财一摊手，对王倩道：“好好的一个计划，竟让唐破这小子给搅黄了！”
王倩道：“没办法，现在十头牛也拉不回李虎了，先顺其自然，再找机会驾驭这件事，一定要让龙泽南和坂田发生火拼！”
江五冷冷地对王倩道：“李虎赤诚大义，我们这样阻挠他，日后被他发觉，我没脸面对他！”
王倩斥道：“国家利益至上，才是大义！”顿了一下又道：“姐，我们两个还得暗中跟随，保护这个横人！”
江五道：“我一个去就行！”
“佐藤针对我的什么计划要到明天才进行哩！”王倩笑道，又叮嘱李旺财，“老李，你等一会去接应唐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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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倩一面打开小纸方，一面盯着唐破，问：“唐破，你怎么会这么在乎佐藤，在天主堂时，他可是差一点就一枪嘣了你，我们自己人在一起，你还叫他佐藤长官！我不反对你和他做朋友，但你心中要留一条底线：永远都要记住佐藤是侵略者队伍中的一员，他曾经对我们中国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你小小年纪可不要经不住他的诱骗走上汉 奸之路！”
唐破脸色一沉，说：“王长官，我们山里人，本来不知道什么叫国家，只求不饿死，你可知道佐藤长官曾经跟我说过什么？他说一个人决不能背叛祖国，他常常警惕自己不要因为爱您而在情不自禁中泄漏国家机密。他从来没有向我打听过任何关于我们的事情！”
王倩见父亲说得决绝，就不再提，看那明治糖纸上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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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旺财和江五见了字条，觉得问题非常严重，江五道：“这佐藤又在情不自禁中泄漏国家机密了！”
这时候，王伟能王伟清兄弟竟然到了。王伟能一脸自责悲戚的表情，准备就刘唐遇害的事向王倩请罪，王倩摆手，说：“老王，刘唐的事盛飞龙都说了，这事先不提，你来得正好。”遂将书信和佐藤的小纸条递给王伟能，待王伟能看完，问：“老王，你有什么看法？”
王伟能不答反问：“王长官，坂田这只狐狸竟然把一千名交换人数改到了九十五人，我们就这样乖乖服从接受吗？”
王倩点头：“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只能争取情理，而不能过份激怒坂田，每天都有我们的伤病员被他们扔进湘江喂鱼，坂田吃住了我们这一点，我们必须接受，先救出这九十五个兄弟也是好的，这九十五个兄弟的性命等不起啊！”
王伟能道：“坂田一定策划了一个超出我们想象的大阴谋，包括：第一，用来交换吉丸的我方士兵可能掺假，安排日方特工在内，这已是惯用伎俩。第二，这种交换很可能不会有下一次了，坂田有可能过河拆桥，一旦捞回吉丸，很有可能集兵反扑，用来挽回他的颜面。第三，我们应该特别重视佐藤的这张小纸条，这也是我们特别应该预防的重点，以前，坂田认为我王伟能是最大的鱼，现在他发现王长官才是最大的鱼，完全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坂田利用明天的交换人质，他什么别的都不图，一切都为了把王长官抓到手。综合以上三点，我提议，明天的一切行动，由我和李站长来指挥，王长官明天不能在任何地方露面。”
李旺财立马响应王伟能的意见，说：“王长官，自从你来到衡阳，还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天，你明天就在通道里睡一天觉，只当补充一下体力，让坂田的阴谋破产！”
王倩道：“老王分析得面面俱到，很有道理，但我王倩决不可能躲起来！”
江五急道：“妹子，树大招风，这是肯定的。”江五说到这又问唐破：“小唐，佐藤给你这张字条时还有没有说别的话？”
唐破摇头，说：“给这张字条时，李东家也在，佐藤长官什么没说，只是他握着我的手时，他的一双手在微微发抖！”
王倩突然拔枪照住父亲喝道：“唐破，在自己人面前不允许你再叫佐藤长官，就叫佐藤，更不允许你说得这么夸张，佐藤那一双沾满中国人鲜血的双手怎么会发抖！我的话你记住了没有！”
唐破把眼一闭，一副无惧的表情。
李旺财凑近王倩，说：“王长官，小唐可是从不说假话，当时佐藤给唐破两样东西时故意背对向我，我看不见他的手是否发抖，但是今夜佐藤连连喝酒，又拉着我和小唐搞桃园结义，这么反常的举动，您和五姐在屋顶上难道没看见吗？”
王倩道：“老李，你可不要为了保护我，跟着小唐一道夸张事实，这会影响我们的判断！”
李旺财道：“王长官，我可不敢拿这么大的事开玩笑！佐藤对您的担心，那是千真万确啊！”
众人觉得事态非常严重，都劝说王倩无论如何躲避一两天，就在这时，忽听院外小山下“邦”的一声枪响，接着又是一连两声枪响，静夜中响声更加清晰。
众人纷纷警戒，江五阻拦要出去察看的王伟清，说：“让我去，你们保护王长官！”
江五回顾王倩一眼，无限挂怀，出门而去。王倩摇头，说：“我王倩可不是鱼，我要让坂田变成鱼！”说罢也要出门，却被李旺财和王伟能死活不让地拦住。
不一会功夫，李虎进来，告诉用眼神向他询问的王倩，说：“五姐遇上我了，她在院外防守。”李虎又说：“我刚才在山下巡视，竟然看见看守天主堂的伊仁急急地往佐藤防区的方向赶去，而且伊仁身后远远跟着一个尾巴，我见那尾巴虽然戴着头套，身形却很像是害死了刘唐老哥的刘根生，便悄悄跟去要弄死他替刘唐兄弟报仇，没想这货还有两下子，不但躲开了我的铁钳手，还反手射我，我双枪齐发，估计他是挂了彩，一弹一蹦就溜掉了。我逮不住这货回头又去追伊仁，不想伊仁正躲在路边等着我，他让我凑近，却只说了一句话：‘让王长官明天千万保护好自己。’我再问，他什么也不说，摸黑往佐藤防区去了。”
王倩冷笑：“这个坂田，到底有什么天大的把握，仿佛明天一定可以抓到我似的！”说着，又招呼王伟能和李旺财，说：“不要让这件事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我们安排接下去的工作。这批交换来的伤兵当中的奸细，刘唐兄弟已经用生命的代价让他现形，这余下的八名伤兵连同李浩就在今夜送入通道，直接送往游击基地。下午那一趟送李浩未成，李虎却弄死了一个尾巴，坂田又要准备明天的大行动，他手下的鬼子也不是铁打的，今夜需要好好休息，今夜进通道正是好时机，就再辛苦老王手下的兄弟去走这一趟，还得配个医生随行，李浩身上的手术伤口太不是地方了！”
李虎道：“王长官多虑了，下午，王雪琴替李浩检查伤口，李浩那货见了王雪琴也起念头，竟把缝合的针线胀开，王雪琴让我帮忙，我只好出手替李浩根治一下，估计李浩半个月之内不安份也得安份了，不裂开不见生水，绝对没问题！”
王倩一听还有这事，问王伟能，王伟能点头，说：“这李浩还真不是个货！”
王伟清道：“今夜进了通道，我要让这货脱层皮！”
摊上这龌龊事，王倩也不便强压这些热血汉子，对王伟清道：“伟清，看我面上，好歹把个活人交给他的父母？”
王伟清道：“王长官放心，我们知道这货身上担着您、李站长和我大哥三个的责任！
王倩道：“老王遗漏了一种最坏的可能性，坂田有可能明天先按规矩换人，然后对王家村进行屠村，因为他们有可能从下午对李浩的跟踪中认为通道的入口就在王家村内。”
王伟能一惊，问：“王长官的意思是要王家村的人今夜就得撤离？”
王倩点头，说：“如果我的判断错了，我以后去王家村向老乡们道歉！我们就从这种最坏的可能准备明天的战斗，我们三人组，老李行动组，老王游击队加上冯金龙游击队明天联合行动，还是由我统一指挥。”
王伟能急道：“王长官，说好了你明天休息，由我指挥，你不能不听众议！”
王倩道：“老王，坂田是职业特工，你不熟悉他的思路，还是我指挥较为合适，不过，你们放心，从明天早上开始，王倩就消失了，坂田明天无论如何也看不到他要捉拿过去千刀万剐的王倩了。”
王伟能和李旺财知道王倩出言不虚，也就放心。王伟能兄弟告辞去后，江五方才回来。
李虎见众人防这防那，心中不爽，他一直在惦记着营救英子的事情，双眼中升起一层冷雾盯住李旺财，李旺财刹时警醒，对李虎道：“兄弟，别动怒，千万别动怒！英子的情况，我已经得到一些，鸡尾巷码头的眼线说，那一带原是慰安妇集体居住之地，以前停满了乌蓬船，四周都有重兵把守，现在这些可怜的女人大多随军走了，可是四周的防守依然不减，估计尚有部分女人未走，至于这当中是否有英子，还要等到明天才能给我消息。”
李虎冷笑：“李站长，一个下午的时间，你的手下就打探出这么一点不是结果的结果！等你们得到结果时，英子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如何对得住龙泽南！”
王倩望着李虎道：“李大哥，你的思维有问题。我们也同情英子，如果不是突然冒出明天要与日方交换人质这件压倒一切天大的事情，我和五姐会与你今夜就一道前去一闯龙潭虎穴，力求找到并救出英子。但是龙泽南是什么人？龙泽南是最为凶悍可怕的侵略者，又与你非亲非故素未谋面，你何来对得住对不住龙泽南一说？”
李虎道：“虽未谋面，心神向往！既然你们都有大事压身，我还是一个人去救英子！”
江五急道：“明日一战，凶险万分，三人组，如果少了你参加怎么行，难道我和王倩在你心中，还不及这个一切尚在未知的英子吗！”
李虎道：“五姐，龙泽南是日本国第一好汉，我恭掌九刑十八狱总舵，听闻过龙泽南的事迹，据说龙泽南与英子青梅竹马，英子生得美貌，恶徒垂涎，龙泽南悉数杀之，而后下狱又数度越狱，这样的人不论他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都是十八狱的受难兄弟，所以龙泽南的女人有难，我必往之！今夜前去鸡尾巷，如果我凯旋救得英子，明日照样与你等一道迎战来敌！”
王倩道：“你这样莽撞而去，铁定不会凯旋！你可知道，这些慰安妇，有从日本自愿来的，也有从高丽抓来的，当中还有我们的同胞姐妹，小鬼子对她们的防守是重中之重。能从鬼子手中救出慰安妇的，据我所知，还没有先例，一是因为重点防守，二是因为小鬼子也讲究颜面，顾忌国际舆论，一旦发现险情，会不顾一切先射杀这些姐妹们灭口。李大哥，你看重一个‘义’字，我要告诉你：你这样去救英子，不但救不出英子，很可能会殃及鸡尾巷码头所有的受苦姐妹都送掉性命！”
李虎这下没了脾气，可又万万不甘心。唐破却冒出一个主意，说：“李叔，佐藤长官也憎恨坂田，你要救的又是日本女人，佐藤长官可能会愿意与你合作呢？”唐破这话一说出来，李旺财在旁脸上变色，斥道：“小唐，你还来出馊主意添乱！”
李虎一想：对啊！佐藤与那英子可是同胞啊，他如果帮忙，要进出鸡尾巷岂不容易！遂一把拉上唐破说：“唐破，你这个馊主意太好了，我们几个大人竟然就没有想到佐藤！救人如救火，你我一道去找佐藤！”
唐破顾忌地望着王倩，王倩一脸铁青，向唐破挥手：“去吧！”
叔侄二人说走便走，一溜烟出门去了。
李旺财一摊手，对王倩道：“好好的一个计划，竟让唐破这小子给搅黄了！”
王倩道：“没办法，现在十头牛也拉不回李虎了，先顺其自然，再找机会驾驭这件事，一定要让龙泽南和坂田发生火拼！”
江五冷冷地对王倩道：“李虎赤诚大义，我们这样阻挠他，日后被他发觉，我没脸面对他！”
王倩斥道：“国家利益至上，才是大义！”顿了一下又道：“姐，我们两个还得暗中跟随，保护这个横人！”
江五道：“我一个去就行！”
“佐藤针对我的什么计划要到明天才进行哩！”王倩笑道，又叮嘱李旺财，“老李，你等一会去接应唐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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