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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9章

    <li>  清晨,日头微微亮的时候,一行人就已出发走在通往山谷的山径上,晨间的露珠打湿了行人的衣裳,不过此时无人注意到这点细节,心头的火热愈加促使了这些人加快步伐。

    想到可以得偿所愿,刘阳兴奋难抑,步履匆匆,两眼注视着前方,彷佛已看到赤焰已伏诛,徐维几人倒在阵中任他宰割的情景而忽略了来自身后的几道各有算计的目光,这其中还包括有深得他器重的长老。

    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只要利益足够,族长又如何,连血脉至亲不一样能下得去手吗?徐维感受到后身后刘辩看着刘阳的诡异目光,心中感叹,可怜的刘阳一心算计着能飞升上界,却不知眼前的这条山野小径也许就是他的不归路。

    傅鹤感到身旁人复杂的目光,以为是在为待会的行动担心,伸出手抓住徐维垂在身侧的手掌,轻轻握紧,温暖的目光无声的安慰着。

    心头轻轻一动,转头望进一双温暖的双眸,温暖而专注,热热的暖流从内而外的散发驱走了肌肤的凉意,咧嘴无声的一笑,傻傻的透着幸福和满足,遇上你是我一生的荣幸。

    晨光从侧面照过,为这笑容加上了一圈金色的光晕,傅鹤的目光愈加的绻眷,周围是浓浓的要满出来的暖意。

    这一幕落在了正回过头的刘阳眼中,无端的生出一股烦躁,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和杀意,好好享受你们最后的幸福吧,待会上路也可以作对同命鸳鸳,无知的人永远不会知道只有爬的高的人才有权利享受一切,凡夫俗子就只有被人踩在脚下的命,而他刘阳注定了要去上界享受更好的待遇。

    微垂下眼睑,掩去眼中的不屑,收回原本想麻痹几人的客套话,转身加快脚步,马上快到了,反正注定是将死之人,何必再浪费口舌。

    最后垫底的刘辩在族长越走越快,渐渐拉开了几人的距离,急忙上前,忍住心底的厌恶,笑着提醒徐维和傅鹤注意跟上。

    男人有什么好,哪里有女人的暖玉温香醉人,喜欢和自己一样硬邦邦的男人的不是变态是什么。想着家里娇滴滴的房中人,刘辩的心头就起了把邪火烧的整个人都有点亟不可待,等他成功了,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也该换换口味了,也许将来还能玩上仙女呢。

    傅鹤冷冷的瞪了眼明显走神,满脸猥琐的老头,不知道打扰人谈情说爱的要被驴踢吗?待会就先拿这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老头开刀,别以为他没看见刚眼中的厌恶,哼!关他鸟事!

    轻轻拉了下傅鹤的手掌,这次换徐维安慰他了,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刘辩,拉着爱人留下还在YY里回不了神的刘辩就径直向前追上刘阳的步伐。

    待得刘辩回神时发现自己拉在了最后,阴沉着脸狠狠瞪了眼前面的人影,这次是最后的关头,刘阳为了保密也是对那阵法太过自信,压根就没带其他手下,只有刘阳和他还有徐维几人,现在也就少了几个善体人意的手下等着刘辩耍长老威风,恨恨的再看了眼渐远去的几人,刘长老大人只好不甘的甩了下袍子,拖着把老骨头匆匆小跑几步,跟上队伍。

    随着日头升起,几人终于赶到了山谷中,刘阳勉强招呼徐维二人先等下,自己则闪进了阵法做最后的检查。

    走在最后的刘辩一屁股坐在了路边的山石上,像只破风箱似的喘着气,虽然同为筑基期,但和徐维、傅鹤正当壮年就筑基的不同,刘辩也只是前不久才勉强进入筑基,寿元本就已无多,这体力本就不能和年轻人相比,再加上有暖玉温香在身旁,身体的精力早已亏空得差不多了,只是被刚筑基的精力充沛假象蒙蔽而不自知罢了。

    基本走到后来打头的刘阳已是运转功法脚下生风,这对徐维两人来说自然是没问题,甚至是游刃有余,而后面的刘辩却是叫苦不迭,暗暗埋怨刘阳的性急,到得地方也顾不得形象一下就瘫坐在了山石上,只剩喘气的份,哪还顾得上监视徐维他们。

    看刘阳在阵中忙着打转一时半会也没空理,他们徐维悄悄移转身子挡住刘辩的视线,对上傅鹤担心阵法被刘阳看出破绽的眼神,使眼色让他放心,就刘阳那三脚猫功夫能发现他动的手脚才怪。暗中利用精神力联系十一,提醒他们目标已到,随时准备出手。

    其实已玳瑁族长金丹期的修为早已发现了他们的来到,收到来信后立马让十一回复,让徐维放心,他们早准备好了,甚至有些蠢蠢欲动,老族长比起徐维更想早点解决。

    现在外界灵气比之无界虽已不差多少但早已习惯无界中安逸日子的玳瑁族长对露天席地颇有些怨念,到处是泥,他们是玳瑁,又不是陆地龟!该死的刘阳快点解决吧,他好早点回无界做海水浴。

    阵法在昨日已布置妥当,今日也只是粗略检查了下是否有被动物损毁的地方,毕竟并未启动前,也只是个死阵于周围山地也并无什么区别。

    刘阳很快检查完毕站在阵中捏着块玉符掐动了阵法启动的手诀,随着阵法的启动,渐渐的从阵中升起了一阵阵的白雾遮挡住了刘阳的身影,蔓延的浓雾吞没了徐维和傅鹤的身影后又向刘辩掩去,比起徐维两人的暗自戒备,刘辩倒是老神在在的多。

    很快整个山谷都被雾气所笼罩,伸手不见五指。徐维和傅鹤背靠背小心着雾中的变化,还好他们是站在阵边,除了雾气并未被刘阳试验阵法时所影响,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视线已失去了作用。

    徐维小心的用精神力探查着周围情况,还好没过多久蔓延的雾气就已比出现时快两倍的速度收缩,直至退至阵法所笼罩的范围。此时的阵法已无法用精神力探查,刘阳依然留在阵中毫无动静,久到徐维也开始担心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时,雾中终于了刘阳朦胧的身影。

    一步跨出,刘阳深深的吸了口气,刚才在阵中即使是有玉牌护身,他依然被突然出现的浓雾吓了一跳,一下没控制好法力输出造成一顿的手忙脚乱,阵法控制比他想象中的要繁琐,光是上百的手诀打错一个就要重来,几次过后都急出了一身冷汗,好不容易才熟练,阵法总算是被他控制在手中。

    平息下有些急促的呼吸,迎向徐维等站立的方向,万事俱备接下来就该请君入瓮了。

    “徐兄,阵法我已调试好,可以开始了吗?”虽说是询问的口气,不过刘阳可没准备听到否定的回答。

    “当然,”徐维并未准备在这关头和刘阳唱反调,暗下通知十一准备就坦然的和傅鹤一起随刘阳进入了白雾茫茫的阵内。

    方进到阵内两人身上的玉牌就闪过一阵黄光,稍稍感知了下,除了一开始的灵力稍有滞涩而后就恢复了正常运转,身体并未有其他的不适感。

    这困灵阵还是有它独特的地方,为防刘阳看出破绽,徐维更改阵法前后都并未启动试验过,趁此机会也忙着检查身上的玉牌和阵法之间的沟通,刘阳就留给傅鹤去招呼了。

    原本进阵时于徐维并排的傅鹤在接到暗示后上前一步,不动声色的挡住刘阳的视线,像模像样的于刘阳商讨着埋伏的地方,对习惯了作战的傅鹤编几个作战时可能会遇到的问题还是较为容易的,什么利用光线隐蔽、什么地点能最大化的放大攻击的力度等等,刘阳这个只会耍点脑力阴谋的纨绔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被傅鹤拉着在阵里团团转,名为寻找最佳埋伏点。

    徐维始终不紧不慢的跟在两人身后两步的位置,既不远离也没近到让人看清面目,刘阳一开始还担心两人要搞鬼,后看到徐维一直跟着慢慢地就放下了心,直以为傅鹤是个战斗狂人,才会一碰上战斗就一反平时的沉默寡言,看他提起格斗就滔滔不绝的样子不禁想抓狂,他又没打过,会知道从哪里插入肉体才能避免碰到骨头一击毙命才有鬼好不好!

    别看傅鹤没有目的在阵内乱转其实这都是根据徐维传音的指向,三人所到之处无一不是阵法的节点,每到一处都有傅鹤引去刘阳注意,徐维趁机查探,在确定阵法运行正常,被修改的地方也没有差错后才又传音傅鹤放过已脸色铁青的刘阳。

    待三人重新出阵时,日头已高挂在头顶了。留守的刘辩急忙迎上来,一脸的焦急担心,小声的询问刘阳出了什么事,若不是徐维留下了獒一他早冲进阵法了云云。

    刘阳面对手下的‘忠心’才放缓了些脸色,摇头示意他没事,让刘辩也自去准备,至于獒一倒是有些麻烦,虽是凡兽好歹也是有了修为在身,要想一击毙命也没那么容易,拖久了容易出现变故,还好他多准备了些‘特殊’玉牌,干脆一块进阵好了。

    “徐兄、傅兄,两位刚也进阵转了圈,不知现下对伏诛赤焰有了几分把握,可有万全之策?”

    “哪有什么万全之策,这次只能靠刘兄的阵法了,我们只能尽力而为,不过……若是方便能否请刘兄再给块玉牌。”

    刘阳微微的眯起了眼,还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啊,这里除了他们四人只有徐维带来的那只藏獒,多余的玉牌不是给这畜生的还能给谁,当然面上还是要故作不知,“可以是可以,就是不知道徐兄要来何用?”

    “实不相瞒,是给我的这只灵兽所用,有他相助即使不能对赤焰造成什么损伤相信也能吸引一下注意力,更何况藏獒历来都不是好惹的,相信到时一定能祝我们一臂之力的。”

    “这样啊,到是我一开始没想到了,还是徐兄想得周到。”说着从袖子里又掏出了块于徐维等人样式相同的玉牌递过去。

    “哪里,玉牌相必炼制不易,若非是心里没底,我也不会厚颜向刘兄讨要了。”徐维不好意思的朝刘阳笑笑,伸手接过玉牌用细绳绑在了项圈上,还试了试牢固程度,绑好后几人又转回了阵中,走到傅鹤找好的埋伏点。

    绑吧,绑吧,你绑再结实也没用,阎王要你三更死岂会留你到五更!正好他一网打尽,刘阳笑眯着的眼里全是森然的杀意,他已迫不及待了。

    “时辰不早,不知刘兄准备什么时候开始?”

    “当然越快越好,若徐兄做好了准备,我随时可以把那赤焰引出来。”

    “在这引?据我估计这里离熔岩池少说也有上百里了,刘兄怎能保证赤焰一定会过来。难道刘兄有什么好宝贝能让那赤焰上钩?”

    “哈哈……,宝贝倒也算件宝贝,只是于我等人修无用之物,但对兽类有奇效。修为、血统越高,对它们的吸引力也越大,只要是兽类无不会受其吸引。”刘阳猖狂的笑道,他已越来越不想伪装了。

    徐维略皱了下眉头,就这心机、就这修养,刘阳枉为修真之人,不过也正是如此,此人不足为惧,想着徐维皱着眉半转过头,似是对刘阳态度感到不满实则心里对今天的取胜又多了几分信心。

    刘阳心中,此时的徐维等人已是他到手的鸭子,蹦跶不起来只能任他鱼肉了,对徐维的反应视而不见,只是到底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笑过后倒也没再发什么惊人之语,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支寸许高的树枝。

    傅鹤在刚听到刘阳所说引诱赤焰的宝贝时就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待他拿出了这枝桠双眼一亮,急忙凝神细看。

    那东西粗看和地上、枝头随处可见的枯枝毫无差别,在中部斜向两边各生出一段枝桠,其上零落成长有几片细小的嫩绿色嫩芽苟延残喘着,整个枝桠呈Y型,倒是像孩童手中的弹弓,只是根部生长在一光滑的圆球中与树根大相径庭,傅鹤在仔细观察后才又终于在树枝的表面发现了许多细微、几不可见的暗红色细纹,密密麻麻的分布在整个树枝的表皮,除了嫩芽的部分。

    整个枯枝为红褐色,所以傅鹤才没能再一开始发现那些暗红色的细纹,其根部的球状物则呈深红色,其色妖艳、隗丽,隐隐散发出一层红晕。

    傅鹤几乎着迷的看着这株小小的树枝,还真是子息草啊,他也只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实物还是第一次见,谁能想到名为草的植物长的却像是段快枯死的树枝,这东西连无界也没有存有。

    而旁边的徐维则就没傅鹤这样有闲心研究什么草啊枯枝的,早在刘阳一拿出此物,獒一就开始不对劲了,只想向刘阳扑去,若非徐维及时发现死命的压制住,他早已将刘阳扑倒了。

    从相遇到如今,徐维从没见过獒一这幅样子过,急度的渴望和迫切的渴求却又因为来自主人的命令而得不到释放,獒一的眼红欲滴血,理智失去般像是要狂暴一样,急的徐维边阖身扑上,用身体压制住獒一的蠢蠢欲动,边在脑海中不停地呼唤獒一的名字可惜收效不大。

    傅鹤终于从草药的研究中回过身发现了身边的异状,被獒一的异状骇了一跳,子息草还真不愧它兽类至宝的威名,传说有它出现的地方必会是兽群厮杀、血流成河之地。

    看獒一的样子若非他和徐维签订的是主仆契约,只怕敢拦住他的都会被他撕成肉末了,还好徐维现在除了衣衫凌乱点显得狼狈万分倒无其他大碍,否则傅鹤估计他会先把獒一给剁吧了!

    他记得要解除子息草的诱惑最好的办法就是取其枝条上的嫩芽磨成粉末兑上灵酒喂兽类喝下,傅鹤此时也顾不得先征求刘阳意见,上前一步就将上面所有的嫩芽都掐了下来,从随身的储物戒中取了一壶他自酿的灵果酒走到一旁赶制解药,而刘阳此时才骇然的后退,不是他不想避开实是傅鹤的动作太快,他避无可避。

    这就是这人的真实实力?他甚至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动的,是筑基后都有如此实力还是他是特别的?刘阳面上阴沉如水,若是后者他还能有把握压制,若是连那不显山露水的徐维也有此实力……若无阵法压制,就算他身有宝器加上刘辩只怕也不是这两人的对手!

    刘阳惊出了一身冷汗,刚大事即将得成的狂喜去了一大半,仔细想想还好他一直以来都没说什么过份的话惹怒了这两人,否则他连拿出宝器的时间都没有就已下黄泉了。刘阳一时又惊又怕,就连傅鹤在他眼前露出了储物戒这等宝物的存在也没发现,兀自后怕不已。

    就在刘阳惊惧的功夫,傅鹤已快手快脚的将嫩芽磨成了粉末,装入酒杯中,倒入灵酒小心搅拌着,待粉末都融化后才在徐维的帮助下喂入还在挣扎着想要挣脱徐维禁锢的獒一口中。看着獒一从挣扎到抽搐最后渐归于平静,徐维和傅鹤的心情没有半点改善。

    大事不妙了,他们好像低估了刘阳,没想到他竟能拿出子息草来诱惑赤焰,还好他刚刚把所有的嫩芽都掐了下来溶于灵酒中,当务之急就是赶快将这解药给十一和老族长送去,否则就会发生帮手变杀手的餐具了,金丹一出筑基就成蝼蚁,那位可没有和谁签订契约。

    万幸的是刘阳尚未开放阵法,子息草的气息还未传出去。借口送獒一出去休息,傅鹤向惊魂甫定的刘阳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阵法,留下徐维安抚着他,刚事急从权,傅鹤无意中露出的武力值必已让刘阳生出警觉,他刚刚的变脸两人都看在了眼里,徐维首先必要先安抚下他,以免他惧于两人实力取消计划或是狗急跳墙,生出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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