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回（1）我心好冷
第二十七回 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1）
白如雪渐渐苏醒，发觉身处暖室，躺在热炕上，身上盖着柔软的缎面锦被。一个粉衫女子坐着绣墩守在炕边，许是困乏极了，伏面睡得正熟。
白如雪高烧退了，身上还是软软的没有力气。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挣扎着想坐起来，头抬了抬，力不从心，又再躺倒。身边的粉衫女子闻声醒来，惊喜地说：“白姐姐，你醒了！我，我去叫风哥！”
白如雪见守候在身边照料自己的正是除夕夜里见过的那位谢姑娘，她的双手还包裹着绢帕。白如雪问道：“我，我这是在哪儿啊？”
谢姑娘道：“这里是我暂住的地方，如果姐姐不介意，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
白如雪环顾室内，见是间整洁芳香的闺阁，虽没有高雅华贵的家具装饰，但布置的温馨别致，尤其墙上悬挂的丹青书画和几案上的文房四宝、棋枰古琴，更显得闺阁主人品味高雅，志趣不俗。
白如雪心里忽然有种酸酸的感觉，喃喃地道：“这里是你和师兄的卧室吧？”
谢姑娘粉面一红，忙解释说：“白姐姐，你误会了。我和风哥从不曾同过房，风哥说过，你对他情深意重，在找到你之前，他不会和任何女子成婚！”
白如雪苦涩地一笑，说：“现在找到我了，知道我安然无恙，他可以安心了。你们可以如愿以偿地拜堂成亲了！”
谢姑娘一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酸地说：“白姐姐，我们初次见面，也许你对我有些误解。我的确深深热爱风哥，但在定亲之初我就知道你和风哥是有婚约的。
“我宁肯做小妾，也愿一生一世伴随风哥。因为是风格救了我，他也是我所遇到人才品貌最优秀的男人。因为思念他，我忍不住离家出走、千里寻夫，之后一直全身心随在他身边。
“后来父母被歹人害死了，除了风哥，我在世间已举目无亲。我没资格跟白姐姐争风哥，但离开风哥，我不知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白姐姐，如果你能留我在你和风哥身边，我愿意做你的丫鬟，服饰你和风哥！”
白如雪一呆，想不到这位谢姑娘和自己一样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和自己一样一门心思热恋着金风。她重新端详这个楚楚可怜的娇羞少女，感觉从她身上看到的正是君子所逑窈窕淑女的贤淑妩媚、小鸟依人，心道：这样温柔贤惠的淑女我见犹怜，难怪师兄动心。说道：“是我不该回来打搅你们美满祥和的生活，我本来是要默默离开的。不想染了风寒，出堡不久就病倒了······”
谢香梅说：“姐姐为什么要走呢？你不知风哥找你找得多辛苦，幸好高大哥他们护送义父回银冈书院返回途中遇到了你，把你救回来。倘若你因为这件事而发生意外，风哥会更加自责！”
这时金风听香草报说白如雪已醒来，忙赶来看望。两人见面，悲喜交加。谢香梅在旁自觉尴尬，说：“你们两人说话，我去准备些酒菜。”说着和香草退了出去。
金风脸一红，一时不知该如何跟师妹解释。白如雪见师兄身材比当年壮健了许多，只是终日奔波操劳，满面风霜之色，说道：“师兄，你当日冒险逐凶，历尽周折，终于为我爹报了仇，这份恩情小妹铭感于心。
“经过这些年，我也是劫后余生，恍若隔世。你以为我遇难了，与谢小姐订婚，我不怪你。谢小姐是个美丽善良的好姑娘，我衷心祝福你们！”
金风自觉理亏，无言以对。白如雪背转身酸楚地道：“我知当初师兄一直把我当妹妹，是我和爹一厢情愿，定了婚约。而今我已懂得了，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师兄，我恭喜你找到了钟爱的伴侣，等身体好些，我就离开。师兄，在我离开之前，能吃到你和谢姑娘的喜酒吗？”
金风说：“师妹，当年我说过，倘若顺利诛杀凶僧，侥幸生还，一定践诺与你成亲，照顾你一生一世。后来我在吉林诛除凶僧期间，意外遭遇淫贼侮辱谢姑娘，被迫出手解救了她，阴差阳错结了亲。她为我所累，父母遭歹人所害，举目无亲，无依无靠。
“你们两个人，放弃哪个我都会受到良心的谴责；但让你们都留在我身边，我知道是很无耻的想法。师妹，我希望你能留下来，让我一辈子照顾你，偿还对恩师的承诺！”
白如雪抬手拭去颊上的泪水，抽噎道：“经过这些年，我已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待去营口祭奠过父亲，我就重回深山里去。”
“胡说！”这时房门一开，火一团、亨百通二人走了进来。
火一团说：“你们二人的婚事，我们两个老家伙是见证人，哪能容许你们劳燕分飞，各奔东西？婚事照旧，不容更改！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谢姑娘真是对三弟一往情深，而且父母都已不在了，孤苦伶仃，实在可怜。依我看，白雪红梅相得益彰，三弟就一并娶了，择日拜堂成亲！”
亨百通随声附和：“好主意！我赞成！”
火一团、亨百通原是白如雪父辈身份，因赏识金风结为金兰契友，白如雪当时在场。而且后来两人舍命相陪，与金风一道去追踪凶僧、为白如雪报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二人一现身，白如雪不好辩驳，忙向二老见礼。
这时谢香梅和香草端了酒菜进来，见亨火二人也在，忙招呼让座，二人说声：“叨扰！”招呼大家一起就坐，搭讪着极力撮合。金风红着脸不便表态，谢香梅粉面酡红心甘情愿；白如雪心中彷徨，一时犹豫不觉。
这时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闯了进来，见到白如雪长舒了一口气，说：“姑姑，您病好了吗？这一天一夜可担心死我了！”
白如雪见是屎蛋，拉着他的手说：“屎蛋儿，你吃饭了吗？”
屎蛋说：“见不到你，我哪吃得下饭？”
谢香梅搬过一把椅子让他坐在白如雪身边，让香草又取了一副碗筷。屎蛋见她双手还包裹着绢帕，站直身忽然向她鞠了个躬，说：“美女姐姐，对不起，我前晚烫伤你的手，原本是故意的。姑姑为此责怪过我，你不计前嫌，对我还这么好，你真是个好人！”
谢香梅莞尔一笑，说：“傻孩子，你没把热汤泼到我的脸上，我还要感谢你呢！”
火一团一旁笑骂道：“这个小鬼头，倒晓得帮着姑姑对付情敌，当真该打！”
白如雪向金风道：“师兄，这孩子是我来黑山途中遇到的，看他无依无靠、身世可怜，想带他来让你收他做徒弟。师兄，你看怎样？”
金风看了看屎蛋，说：“我没想过收徒弟的事，这孩子还蛮机灵的，不过收徒弟不是一件草率的事，要考察人品······”
谢香梅胳膊轻轻一碰金风，陪笑向白如雪说：“白姐姐带来的孩子还能有错？收了，收了！”
金风应道：“好，师妹引荐的，这个徒弟我收了！”
屎蛋大喜过望，离席跪在金风面前连连磕头。金风问：“你叫屎蛋儿？”
屎蛋说：“我姑姑为我起了个大号，叫陆宜初。”
金风道：“我先收你做记名弟子，你能不能成为长白山派衣钵传人，还要考验你的品行。”
屎蛋兴高采烈地连声答应，起身回到白如雪身边座位上，白如雪也由衷为他高兴。
再度重逢，白如雪感觉与师兄生疏了很多。金风自觉在师妹面前也很尴尬。这时矮半边来禀报：“堡主，科尔沁的狼和鹰都来了，在堡外求见。”
金风一怔，问：“什么狼和鹰？”
矮半边说：“就是上次被火大爷捉回来的两个蒙族马匪，带着马帮带好多礼物来向堡主拜年。”
金风拜托谢香梅陪伴照顾师妹，带矮半边匆匆而去。
谢香梅搭讪着陪白如雪说话，天色向晚，谢香梅让香草端来特为白如雪炖制的药膳，闻到久违的那些熟悉的药味，白如雪心里一酸，说：“如今我已不是当初那个弱不禁风的娇小姐了，不再需要这种滋养补品，谢谢谢姑娘的好意，还是撤下去吧。我在深山庵堂里吃惯了粗茶淡饭，已经不习惯锦衣玉食的生活。”
谢香梅只得让香草端下去，陪她坐了一会，两人都觉无话好说，谢香梅看夜已二更，起身说：“姐姐身子还没大好，早些休息吧。我到隔壁去睡，有事你喊一声，我就过来！”
白如雪送谢香梅出门，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屋中，感觉虽已到了威远堡，见到了阔别的师兄，心底却一丝暖意也没有。她黯然神伤，走到书案前，泚笔写下一封书信，轻轻推开房门，避开巡夜更夫，飘身跃出院墙，独自离去。
渐渐远离了威远堡，白如雪一阵心酸，两行清泪忍不住涌出来。忽然，昏黑的夜色中，前面人影一晃，两个蒙面黑衣人立在雪野中拦住去路。白如雪听身后也有脚步声，回头望去，身后也站着三名黑衣蒙面人，截住了退路。
白如雪问：“你们是什么人？”
身后三人中，为首之人身材瘦削，说道：“你是白云飘的女儿？”声音清脆柔软，竟是个女子。
白如雪道：“是有怎样？”
那女首领双手一挥，吩咐道：“捉她回去！”
四个黑衣人各舞兵器合围而上，白如雪拔剑出鞘，翩若惊鸿，轻灵飘逸闪转翻飞，与四个威猛凶悍的黑衣人展开激斗。
围攻白如雪的四个壮汉分别使用破甲锥、九龙鞭、双钩和短矛，前后夹击、上下互动，迫使白如雪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心底暗暗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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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雪渐渐苏醒，发觉身处暖室，躺在热炕上，身上盖着柔软的缎面锦被。一个粉衫女子坐着绣墩守在炕边，许是困乏极了，伏面睡得正熟。
白如雪高烧退了，身上还是软软的没有力气。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挣扎着想坐起来，头抬了抬，力不从心，又再躺倒。身边的粉衫女子闻声醒来，惊喜地说：“白姐姐，你醒了！我，我去叫风哥！”
白如雪见守候在身边照料自己的正是除夕夜里见过的那位谢姑娘，她的双手还包裹着绢帕。白如雪问道：“我，我这是在哪儿啊？”
谢姑娘道：“这里是我暂住的地方，如果姐姐不介意，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
白如雪环顾室内，见是间整洁芳香的闺阁，虽没有高雅华贵的家具装饰，但布置的温馨别致，尤其墙上悬挂的丹青书画和几案上的文房四宝、棋枰古琴，更显得闺阁主人品味高雅，志趣不俗。
白如雪心里忽然有种酸酸的感觉，喃喃地道：“这里是你和师兄的卧室吧？”
谢姑娘粉面一红，忙解释说：“白姐姐，你误会了。我和风哥从不曾同过房，风哥说过，你对他情深意重，在找到你之前，他不会和任何女子成婚！”
白如雪苦涩地一笑，说：“现在找到我了，知道我安然无恙，他可以安心了。你们可以如愿以偿地拜堂成亲了！”
谢姑娘一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酸地说：“白姐姐，我们初次见面，也许你对我有些误解。我的确深深热爱风哥，但在定亲之初我就知道你和风哥是有婚约的。
“我宁肯做小妾，也愿一生一世伴随风哥。因为是风格救了我，他也是我所遇到人才品貌最优秀的男人。因为思念他，我忍不住离家出走、千里寻夫，之后一直全身心随在他身边。
“后来父母被歹人害死了，除了风哥，我在世间已举目无亲。我没资格跟白姐姐争风哥，但离开风哥，我不知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白姐姐，如果你能留我在你和风哥身边，我愿意做你的丫鬟，服饰你和风哥！”
白如雪一呆，想不到这位谢姑娘和自己一样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和自己一样一门心思热恋着金风。她重新端详这个楚楚可怜的娇羞少女，感觉从她身上看到的正是君子所逑窈窕淑女的贤淑妩媚、小鸟依人，心道：这样温柔贤惠的淑女我见犹怜，难怪师兄动心。说道：“是我不该回来打搅你们美满祥和的生活，我本来是要默默离开的。不想染了风寒，出堡不久就病倒了······”
谢香梅说：“姐姐为什么要走呢？你不知风哥找你找得多辛苦，幸好高大哥他们护送义父回银冈书院返回途中遇到了你，把你救回来。倘若你因为这件事而发生意外，风哥会更加自责！”
这时金风听香草报说白如雪已醒来，忙赶来看望。两人见面，悲喜交加。谢香梅在旁自觉尴尬，说：“你们两人说话，我去准备些酒菜。”说着和香草退了出去。
金风脸一红，一时不知该如何跟师妹解释。白如雪见师兄身材比当年壮健了许多，只是终日奔波操劳，满面风霜之色，说道：“师兄，你当日冒险逐凶，历尽周折，终于为我爹报了仇，这份恩情小妹铭感于心。
“经过这些年，我也是劫后余生，恍若隔世。你以为我遇难了，与谢小姐订婚，我不怪你。谢小姐是个美丽善良的好姑娘，我衷心祝福你们！”
金风自觉理亏，无言以对。白如雪背转身酸楚地道：“我知当初师兄一直把我当妹妹，是我和爹一厢情愿，定了婚约。而今我已懂得了，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师兄，我恭喜你找到了钟爱的伴侣，等身体好些，我就离开。师兄，在我离开之前，能吃到你和谢姑娘的喜酒吗？”
金风说：“师妹，当年我说过，倘若顺利诛杀凶僧，侥幸生还，一定践诺与你成亲，照顾你一生一世。后来我在吉林诛除凶僧期间，意外遭遇淫贼侮辱谢姑娘，被迫出手解救了她，阴差阳错结了亲。她为我所累，父母遭歹人所害，举目无亲，无依无靠。
“你们两个人，放弃哪个我都会受到良心的谴责；但让你们都留在我身边，我知道是很无耻的想法。师妹，我希望你能留下来，让我一辈子照顾你，偿还对恩师的承诺！”
白如雪抬手拭去颊上的泪水，抽噎道：“经过这些年，我已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待去营口祭奠过父亲，我就重回深山里去。”
“胡说！”这时房门一开，火一团、亨百通二人走了进来。
火一团说：“你们二人的婚事，我们两个老家伙是见证人，哪能容许你们劳燕分飞，各奔东西？婚事照旧，不容更改！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谢姑娘真是对三弟一往情深，而且父母都已不在了，孤苦伶仃，实在可怜。依我看，白雪红梅相得益彰，三弟就一并娶了，择日拜堂成亲！”
亨百通随声附和：“好主意！我赞成！”
火一团、亨百通原是白如雪父辈身份，因赏识金风结为金兰契友，白如雪当时在场。而且后来两人舍命相陪，与金风一道去追踪凶僧、为白如雪报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二人一现身，白如雪不好辩驳，忙向二老见礼。
这时谢香梅和香草端了酒菜进来，见亨火二人也在，忙招呼让座，二人说声：“叨扰！”招呼大家一起就坐，搭讪着极力撮合。金风红着脸不便表态，谢香梅粉面酡红心甘情愿；白如雪心中彷徨，一时犹豫不觉。
这时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闯了进来，见到白如雪长舒了一口气，说：“姑姑，您病好了吗？这一天一夜可担心死我了！”
白如雪见是屎蛋，拉着他的手说：“屎蛋儿，你吃饭了吗？”
屎蛋说：“见不到你，我哪吃得下饭？”
谢香梅搬过一把椅子让他坐在白如雪身边，让香草又取了一副碗筷。屎蛋见她双手还包裹着绢帕，站直身忽然向她鞠了个躬，说：“美女姐姐，对不起，我前晚烫伤你的手，原本是故意的。姑姑为此责怪过我，你不计前嫌，对我还这么好，你真是个好人！”
谢香梅莞尔一笑，说：“傻孩子，你没把热汤泼到我的脸上，我还要感谢你呢！”
火一团一旁笑骂道：“这个小鬼头，倒晓得帮着姑姑对付情敌，当真该打！”
白如雪向金风道：“师兄，这孩子是我来黑山途中遇到的，看他无依无靠、身世可怜，想带他来让你收他做徒弟。师兄，你看怎样？”
金风看了看屎蛋，说：“我没想过收徒弟的事，这孩子还蛮机灵的，不过收徒弟不是一件草率的事，要考察人品······”
谢香梅胳膊轻轻一碰金风，陪笑向白如雪说：“白姐姐带来的孩子还能有错？收了，收了！”
金风应道：“好，师妹引荐的，这个徒弟我收了！”
屎蛋大喜过望，离席跪在金风面前连连磕头。金风问：“你叫屎蛋儿？”
屎蛋说：“我姑姑为我起了个大号，叫陆宜初。”
金风道：“我先收你做记名弟子，你能不能成为长白山派衣钵传人，还要考验你的品行。”
屎蛋兴高采烈地连声答应，起身回到白如雪身边座位上，白如雪也由衷为他高兴。
再度重逢，白如雪感觉与师兄生疏了很多。金风自觉在师妹面前也很尴尬。这时矮半边来禀报：“堡主，科尔沁的狼和鹰都来了，在堡外求见。”
金风一怔，问：“什么狼和鹰？”
矮半边说：“就是上次被火大爷捉回来的两个蒙族马匪，带着马帮带好多礼物来向堡主拜年。”
金风拜托谢香梅陪伴照顾师妹，带矮半边匆匆而去。
谢香梅搭讪着陪白如雪说话，天色向晚，谢香梅让香草端来特为白如雪炖制的药膳，闻到久违的那些熟悉的药味，白如雪心里一酸，说：“如今我已不是当初那个弱不禁风的娇小姐了，不再需要这种滋养补品，谢谢谢姑娘的好意，还是撤下去吧。我在深山庵堂里吃惯了粗茶淡饭，已经不习惯锦衣玉食的生活。”
谢香梅只得让香草端下去，陪她坐了一会，两人都觉无话好说，谢香梅看夜已二更，起身说：“姐姐身子还没大好，早些休息吧。我到隔壁去睡，有事你喊一声，我就过来！”
白如雪送谢香梅出门，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屋中，感觉虽已到了威远堡，见到了阔别的师兄，心底却一丝暖意也没有。她黯然神伤，走到书案前，泚笔写下一封书信，轻轻推开房门，避开巡夜更夫，飘身跃出院墙，独自离去。
渐渐远离了威远堡，白如雪一阵心酸，两行清泪忍不住涌出来。忽然，昏黑的夜色中，前面人影一晃，两个蒙面黑衣人立在雪野中拦住去路。白如雪听身后也有脚步声，回头望去，身后也站着三名黑衣蒙面人，截住了退路。
白如雪问：“你们是什么人？”
身后三人中，为首之人身材瘦削，说道：“你是白云飘的女儿？”声音清脆柔软，竟是个女子。
白如雪道：“是有怎样？”
那女首领双手一挥，吩咐道：“捉她回去！”
四个黑衣人各舞兵器合围而上，白如雪拔剑出鞘，翩若惊鸿，轻灵飘逸闪转翻飞，与四个威猛凶悍的黑衣人展开激斗。
围攻白如雪的四个壮汉分别使用破甲锥、九龙鞭、双钩和短矛，前后夹击、上下互动，迫使白如雪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心底暗暗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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