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回（1）跟踪追击
第十九回 ：蛇山访古寺 ；鹰涧惠老僧
（1）跟踪追击
这一役铁叉山义军损伤三百余人，马匪几乎全军覆没。追随鲍撼天多年的吉如义、祥云升殒命。鲍撼天黯然垂泪，亲手将二人尸身火化，阵亡喽罗的遗体也被焚化，骨灰封存于坛罐，标上名字，待战事结束，运回铁叉山安葬。
金风心下恻然，感觉这些人血洒黑山，都是自己间接造成的，内心深感不安。
鲍撼天聚众商议追剿孟中天匪帮余孽的事，于德水道：“孟中天两座山头都丢了，大势已去。我们直捣黄龙，径直赶去威远堡，将孟家一窝虎连锅端了！”
鲍撼天点头说道：“嗯，除恶务尽，整合人马，直扑威远堡，务要将孟胡子余孽一网打尽，不过大家记着，不要滥杀无辜。”
众人气势汹汹赶到威远堡，却不见孟家党羽出面抵抗。街道上冷冷清清，商家店铺大都关门闭户，市井一片萧条。
金风疑虑道：“我看其中有古怪，孟家只怕设有诡计。”
宋扬不以为然，说道：“孟家如今是树倒猢狲散，还会有多大势力？”
话音未落，威远堡四面烟尘骤起，大股官军合围上来。众人一惊，眼望寨主。鲍撼天冷哼一声道：“这样一股官军也应付不了，如何夺取大清江山？弟兄们，迎上去，杀他个落花流水！”双脚踹镫，一马当先杀向官军。身后众人士气一振，呐喊着迎面杀去。
官军为首的是一个年轻武官，金风认出正是当日押解洪彤天的总兵林鹏之子林小鹏。身边跟随着“铁头狮子”熊发亮、“闾山三友”等人。暗道：“孟家果然与锦州总兵府官匪勾结，蛇鼠一窝。
鲍撼天手中鎏金盘龙棍映着日光宛若金龙飞舞，势不可挡。熊发亮见状，飞身迎了上来。鲍撼天也跃下马背，将盘龙棍向地上一戳，说道：“光头佬，你徒手，我就空拳领教你的高招！”
鲍撼天出身“太祖拳”门下，相传宋太祖赵匡胤在未成大业之前，曾经到少林寺做过俗家弟子，学习拳棒。历经多年苦练，颇有心得。遂以少林为根，自开一门，后世称为“太祖拳”。
“太祖拳”源于少林，又异于少林。刚柔并济，古朴精奇。
鲍撼天苦练“太祖拳”多年，拳法炉火纯青。“炮打龙头”、“火箭穿心”、“铁锤开肋”、“油锤灌顶”一招快似一招，招招抢攻。
熊发亮出身“金顶门”，凭借“金钟铁头功”和“大快活掌”实至名归地做到“金顶门”掌门人、锦州总兵府武术总教头。他“拨云见日”“指天划地”隔开鲍撼天来拳，随即“力劈华山”、“快马挥鞭”、“恶风扑面”、“反掌推印”反守为攻。
两人都是刚猛路数，拳来掌往，打得难解难分。
“闾山三友”面对金风、宋扬和唐旺，又摆出“三才阵势”。金风向身边二人道：“当心头上脚下这两个人，不能正面跟他斗，围住攻击他们背后！”
这一招果然奏效，金风灵蛇剑上下翻飞，迫得闾山三友集全力抗衡。宋扬、唐旺在三友背后上下攻袭，迫得“闾山三友”顾头不顾腚，阵脚大乱。大牤牛屁股上挨了宋扬一叉，哇哇怒叫，连瘸带拐负隅顽抗。
二狗蛋和唐旺练的都是下盘地趟功夫，阵法一乱，两人翻翻滚滚单打独斗，一时难分轩轾。
二狗蛋练的是地术犬法，又名“地功拳”，俗称“狗拳”。此拳源于南少林，专门模仿狗的闪跃腾挪、跌扑滚翻等动作衍变而来，具有鲜明的南拳特色，故称“南派狗拳”。另有一种说法，“狗拳”始祖是明末晋江的贯华道人，创此拳法，百十人近不得身，称雄晋江。拳谱云：“南派狗拳，跌扑滚翻；窜蹦跳跃，攻击下盘；攻防兼备，避实击虚；纵身抖打，妙不可言”。
唐旺所学“戳脚拳法”是“戳脚翻子拳”入门功法。“戳脚翻子拳”包括“戳脚拳”、“翻子拳”、“地趟拳”“醉八仙”等。始创于宋代道士邓良，传于周侗，周侗传卢俊义、林冲、武松、岳飞等人，都学有所成，名扬天下。“戳脚翻子拳”将腿脚上的功夫发挥到了极致，被誉为“北腿之杰”。祁先忧自左腿残缺后，偏重于修习“地趟拳”，唐旺身子矮小，更适合这套拳法。
唐旺和二狗蛋南拳对北腿，二狗蛋手使犬齿钉耙，唐旺使地趟刀。翻来滚去，斗得不可开交。
蓝羽幺鸡自知不是金风对手，护着大牤牛意图抽身。然而此际平素外强中干的锦州绿营军，已被骁勇剽悍的铁叉山绿林军冲杀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她眼里瞧不见主将林小鹏，一时不知该殊死搏斗，还是风紧扯呼。
鲍撼天与熊发亮斗了一百余招，难分胜负。熊发亮恶吼一声，“横推八匹马”双掌运足气力向鲍撼天撞来。
鲍撼天说声“来得好！”，“双掌推碑”迎了上去。四掌相撞，两人都震得膀臂酸麻，却都不甘示弱，各自运足内力推向对方，一时僵持不下。
撑持中两人怒目对视，都是倾尽了全力。熊发亮忽然吼一声，使出了自己的绝技“金钟铁头功”一低头向鲍撼天迎面撞去。
鲍撼天久经战阵，“勒马观瞧”向后撤头避开。熊发亮变招“铁头击鼓”又向鲍撼天胸前撞来。鲍撼天后仰式“倒搭铁板桥”，身子向后一翻，同时双脚扬起“南天蹬门”，踹在熊发亮胸前。将熊发亮踹得倒摔出去。
熊发亮中脚，受伤不轻，爬起来一个踉跄，吐出一口鲜血，双掌一错，要往前冲。鲍撼天翻身之际，还未站起，一对铁胆已脱手飞出。双胆一中脑门，一中心窝，熊发亮两处要害同时重创，身子一晃，颓然栽倒在地。
激战中林小鹏见势不妙，悄悄溜了，官军群龙无首，乱作一团，转眼被杀得风流云散。
最后只剩下“闾山三友”，被困在垓心，脱身不得。二狗蛋与唐旺犹自胜败未分，但见四面楚歌，大牤牛、蓝羽幺鸡不再顽抗，束手就擒。二狗蛋垂头丧气地扔下双齿钉耙，做了俘虏。
“闾山三友”被押到鲍撼天身前， 鲍撼天冷哼一声道：“官军的走狗，杀无赦！”
亲兵刚要将三人斩首。金风忙拦住劝阻道：“义父刀下留人！这三人本性不坏，只是误入歧途，以致助纣为虐。不如劝他们归降，为我所用。”
鲍撼天问道：“你三人可愿归降？”
三人互望一眼，无奈地点了点头。
金风颇为欢喜，请“圣手大夫”狄小凡为大牤牛敷药治伤。
鲍撼天命人清理了战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扫荡了孟家设立的“雄风堂”，将孟家产业一并查封。孟家的人竟不见一个露面，竟似吓破了胆，逃之夭夭了。
鲍撼天屯兵黑山，威震威远堡。休整了多日，却打听不到孟家残余的去向。
金风建议鲍撼天将从孟家搜出的债券契约当众烧毁，开仓放梁，安定民心。鲍撼天从谏如流，传令照办。
闲时，鲍撼天与金风谈论武功，将自己修习多年的“少林太祖拳”一招一式演示给义子金风看。“太祖拳”是民间影响最广泛的一个拳种，实用性极强。金风过目不忘，与鲍撼天推演过招三五遍，便已熟记于胸。
这日，保不齐引一个孟家仆役来见鲍撼天。那仆役道：“小人欠了孟家十几两银子高利贷阎王债，利滚利翻起来，做了三年工，本钱没还清，又增长了五六两银子的利钱。大王爷爷烧毁了孟家的债契，使小人重获自由。小人一家感恩戴德。为报答这份恩情，特来举报孟氏父子的下落。”
鲍撼天大喜，让他坐下说话。那仆役说道：“此去西北不足五十里有一座山，叫做蛇盘山。山势险要，古迹众多。山上有座‘天龙寺’，香火极盛。寺中住持明慧大师是位得道高僧，与孟中天旧交颇深。孟中天晚年剃发修行，做了居士，便是受他的影响。孟氏父子销声匿迹，一定是投奔蛇盘山去了。”
鲍撼天命人重赏这个仆役，然后会齐众头领计议对策。于德水道：“事态发展到这步，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义无反顾，斩草除根。否则咱前脚一走，孟家的人卷土重来，黑山马匪便会死灰复燃。那咱以往所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鲍撼天点头，留于德水、保不齐、与五夫镇守黑山和威远堡，自己亲率大队人马赶赴蛇盘山。
蛇盘山位于黑山西北，相距五十里左右。义军兵抵蛇盘山，只见山清水秀，风景极佳，山势蜿蜒，宛若长龙。当地流传一首歌谣：“青山白塔仙人洞，卧凤桥下万年松。双泉寺内千斤鼎，蛇盘山上一老僧”。
（按：天龙寺始建于金代，因山中有两道清泉映衬古寺，该寺又称双泉寺。）
众人环山而上，遥见一高两低的山门牌楼。起脊檐角悬着惊鸟铃，迎风作响。牌楼上方有三块砖匾，中间高匾为“古刹禅林”，左右匾书“莺歌燕语，虎啸猿啼”。门前有一对刻有回龙头的旗杆，黄旗高悬，上书“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步入山门，踏上玲珑的石拱桥，天龙寺庙门已然在望。红墙碧瓦，古柏苍松，显得古刹悠久幽森，庄严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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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役铁叉山义军损伤三百余人，马匪几乎全军覆没。追随鲍撼天多年的吉如义、祥云升殒命。鲍撼天黯然垂泪，亲手将二人尸身火化，阵亡喽罗的遗体也被焚化，骨灰封存于坛罐，标上名字，待战事结束，运回铁叉山安葬。
金风心下恻然，感觉这些人血洒黑山，都是自己间接造成的，内心深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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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撼天点头说道：“嗯，除恶务尽，整合人马，直扑威远堡，务要将孟胡子余孽一网打尽，不过大家记着，不要滥杀无辜。”
众人气势汹汹赶到威远堡，却不见孟家党羽出面抵抗。街道上冷冷清清，商家店铺大都关门闭户，市井一片萧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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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是刚猛路数，拳来掌往，打得难解难分。
“闾山三友”面对金风、宋扬和唐旺，又摆出“三才阵势”。金风向身边二人道：“当心头上脚下这两个人，不能正面跟他斗，围住攻击他们背后！”
这一招果然奏效，金风灵蛇剑上下翻飞，迫得闾山三友集全力抗衡。宋扬、唐旺在三友背后上下攻袭，迫得“闾山三友”顾头不顾腚，阵脚大乱。大牤牛屁股上挨了宋扬一叉，哇哇怒叫，连瘸带拐负隅顽抗。
二狗蛋和唐旺练的都是下盘地趟功夫，阵法一乱，两人翻翻滚滚单打独斗，一时难分轩轾。
二狗蛋练的是地术犬法，又名“地功拳”，俗称“狗拳”。此拳源于南少林，专门模仿狗的闪跃腾挪、跌扑滚翻等动作衍变而来，具有鲜明的南拳特色，故称“南派狗拳”。另有一种说法，“狗拳”始祖是明末晋江的贯华道人，创此拳法，百十人近不得身，称雄晋江。拳谱云：“南派狗拳，跌扑滚翻；窜蹦跳跃，攻击下盘；攻防兼备，避实击虚；纵身抖打，妙不可言”。
唐旺所学“戳脚拳法”是“戳脚翻子拳”入门功法。“戳脚翻子拳”包括“戳脚拳”、“翻子拳”、“地趟拳”“醉八仙”等。始创于宋代道士邓良，传于周侗，周侗传卢俊义、林冲、武松、岳飞等人，都学有所成，名扬天下。“戳脚翻子拳”将腿脚上的功夫发挥到了极致，被誉为“北腿之杰”。祁先忧自左腿残缺后，偏重于修习“地趟拳”，唐旺身子矮小，更适合这套拳法。
唐旺和二狗蛋南拳对北腿，二狗蛋手使犬齿钉耙，唐旺使地趟刀。翻来滚去，斗得不可开交。
蓝羽幺鸡自知不是金风对手，护着大牤牛意图抽身。然而此际平素外强中干的锦州绿营军，已被骁勇剽悍的铁叉山绿林军冲杀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她眼里瞧不见主将林小鹏，一时不知该殊死搏斗，还是风紧扯呼。
鲍撼天与熊发亮斗了一百余招，难分胜负。熊发亮恶吼一声，“横推八匹马”双掌运足气力向鲍撼天撞来。
鲍撼天说声“来得好！”，“双掌推碑”迎了上去。四掌相撞，两人都震得膀臂酸麻，却都不甘示弱，各自运足内力推向对方，一时僵持不下。
撑持中两人怒目对视，都是倾尽了全力。熊发亮忽然吼一声，使出了自己的绝技“金钟铁头功”一低头向鲍撼天迎面撞去。
鲍撼天久经战阵，“勒马观瞧”向后撤头避开。熊发亮变招“铁头击鼓”又向鲍撼天胸前撞来。鲍撼天后仰式“倒搭铁板桥”，身子向后一翻，同时双脚扬起“南天蹬门”，踹在熊发亮胸前。将熊发亮踹得倒摔出去。
熊发亮中脚，受伤不轻，爬起来一个踉跄，吐出一口鲜血，双掌一错，要往前冲。鲍撼天翻身之际，还未站起，一对铁胆已脱手飞出。双胆一中脑门，一中心窝，熊发亮两处要害同时重创，身子一晃，颓然栽倒在地。
激战中林小鹏见势不妙，悄悄溜了，官军群龙无首，乱作一团，转眼被杀得风流云散。
最后只剩下“闾山三友”，被困在垓心，脱身不得。二狗蛋与唐旺犹自胜败未分，但见四面楚歌，大牤牛、蓝羽幺鸡不再顽抗，束手就擒。二狗蛋垂头丧气地扔下双齿钉耙，做了俘虏。
“闾山三友”被押到鲍撼天身前， 鲍撼天冷哼一声道：“官军的走狗，杀无赦！”
亲兵刚要将三人斩首。金风忙拦住劝阻道：“义父刀下留人！这三人本性不坏，只是误入歧途，以致助纣为虐。不如劝他们归降，为我所用。”
鲍撼天问道：“你三人可愿归降？”
三人互望一眼，无奈地点了点头。
金风颇为欢喜，请“圣手大夫”狄小凡为大牤牛敷药治伤。
鲍撼天命人清理了战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扫荡了孟家设立的“雄风堂”，将孟家产业一并查封。孟家的人竟不见一个露面，竟似吓破了胆，逃之夭夭了。
鲍撼天屯兵黑山，威震威远堡。休整了多日，却打听不到孟家残余的去向。
金风建议鲍撼天将从孟家搜出的债券契约当众烧毁，开仓放梁，安定民心。鲍撼天从谏如流，传令照办。
闲时，鲍撼天与金风谈论武功，将自己修习多年的“少林太祖拳”一招一式演示给义子金风看。“太祖拳”是民间影响最广泛的一个拳种，实用性极强。金风过目不忘，与鲍撼天推演过招三五遍，便已熟记于胸。
这日，保不齐引一个孟家仆役来见鲍撼天。那仆役道：“小人欠了孟家十几两银子高利贷阎王债，利滚利翻起来，做了三年工，本钱没还清，又增长了五六两银子的利钱。大王爷爷烧毁了孟家的债契，使小人重获自由。小人一家感恩戴德。为报答这份恩情，特来举报孟氏父子的下落。”
鲍撼天大喜，让他坐下说话。那仆役说道：“此去西北不足五十里有一座山，叫做蛇盘山。山势险要，古迹众多。山上有座‘天龙寺’，香火极盛。寺中住持明慧大师是位得道高僧，与孟中天旧交颇深。孟中天晚年剃发修行，做了居士，便是受他的影响。孟氏父子销声匿迹，一定是投奔蛇盘山去了。”
鲍撼天命人重赏这个仆役，然后会齐众头领计议对策。于德水道：“事态发展到这步，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义无反顾，斩草除根。否则咱前脚一走，孟家的人卷土重来，黑山马匪便会死灰复燃。那咱以往所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鲍撼天点头，留于德水、保不齐、与五夫镇守黑山和威远堡，自己亲率大队人马赶赴蛇盘山。
蛇盘山位于黑山西北，相距五十里左右。义军兵抵蛇盘山，只见山清水秀，风景极佳，山势蜿蜒，宛若长龙。当地流传一首歌谣：“青山白塔仙人洞，卧凤桥下万年松。双泉寺内千斤鼎，蛇盘山上一老僧”。
（按：天龙寺始建于金代，因山中有两道清泉映衬古寺，该寺又称双泉寺。）
众人环山而上，遥见一高两低的山门牌楼。起脊檐角悬着惊鸟铃，迎风作响。牌楼上方有三块砖匾，中间高匾为“古刹禅林”，左右匾书“莺歌燕语，虎啸猿啼”。门前有一对刻有回龙头的旗杆，黄旗高悬，上书“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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