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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一章 最无聊的合作(1)

    吴大保迅速拨通了猪场的电话,跟魏晓丽说了一会话,说起了砖厂的管理问题,说:“你问问你爸爸,看看他愿不愿来干?”魏晓丽为难地说:“我问问再说。”

    不一会,魏晓丽电话打了过来说:“老爹同意来!”

    这个消息无疑给了人们带了了希望,坚定了把砖厂搞下去的信心!剩下的就是资金的问题了。

    吴大保说:“我没有钱,只能从银行贷款。今年我贷的款还了,明年贷个五万块钱不成问题。”吴四保说:“我现在手上也就两万块钱。”丽娟说:“我先出一万,不够了再想办法。”

    吴大保说:“有个八万块钱就能先凑活着把砖窑箍好,把砖烧出来。只要能把砖烧出来,就搞活了。”

    这是吴大保姊妹们第一次在一起合作,这次合作,无疑证明了姊妹的团结友爱!在灾难来临时,共同面对,在面对困难时,能齐心协力,度过难关!

    砖厂的事安排妥当后,姊妹们告别小王和表哥回去准备去了。

    考虑到要先箍砖窑,和做些准备工作,春节过后,魏晓丽就陪着岳父出发到砖厂去了,家里剩下吴大保父女和岳母。吴大保依然在单位上值班,一个白班、两个夜班、然后休息一天,和同事们倒着上。豆豆由岳母带着,按时给做好饭,按时催促上学,监督做作业。每逢吴大保上白班和休息时,便检查辅导作业,让豆豆听英语磁带。三人相处的很好。

    由于送给公司养殖场的猪款还没有结完,吴大保隔三见五就抽空往生活处财务上跑,催促结账。

    一天,吴大保下夜班。由于晚上在岗位上睡了一觉,下班后还不觉得瞌睡。他洗漱完毕,在床上躺了一会,起身给正在扫地的岳母打了个招呼,来到了生活处财务办公室催促结款。会计不在,吴大保准备返回。

    刚出财务办公室的门,吴大保一头撞见了在生活处上班的张尽忠。张尽忠原来在油田开发实业部生活科上班,彼此很熟悉。两人握手寒暄了两句。张尽忠问:“来干什么来了?”吴大保说:“到财务上结账,会计不在。”张尽忠笑着邀请说:“到我办公室坐一会,会计可能一会就来。”

    吴大保说:“也行,好久不见了,也顺便跟你说两句话。”两人说着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有人,里面摆放四张办公桌。张尽忠说:“他们都出去了,你就坐在对面吧。”吴大保坐在对面的办公桌旁的椅子上。

    张尽忠问:“我听我们公司养殖场的人讲,最近一段时间的猪都是你送的?这可是个好买卖。”吴大保笑着说:“已经不送了。”

    张尽忠奇怪地问:“好好的买卖怎么又不做了?”吴大保伤感地说:“是因为我弟弟的事。”张尽忠问:“你弟弟怎么了?”吴大保说:“我弟弟在老家和两个人办了个砖场,今年元月份,三个人开车出去办事,把车开翻到一个深沟里,都死了,丢下个还没有完全建好的砖场。要是不管,砖场就等于丢了,要是管,就得掏钱。我们就尽量把能抽的钱全部抽出来,都拿到砖场去。”

    张尽忠问:“猪不养了?你的猪场咋办?”吴大保说:“只有卖掉或出租!估计也不好卖,准备出租出去,收点租金好了。”

    张尽忠感兴趣地问:“你那个养殖场要卖多少钱?”吴大保笑着说:“最少得三十万!”张尽忠说:“是贵了一点。”吴大保开玩笑说:“你要是要,我给你便宜一点。”

    正说着,一个人影从门口经过。

    张尽忠说:“会计来了。”吴大保急忙起身笑着说:“你先坐着,我去问问看能结上吗?”吴大保边说,边向门外走去。张尽忠说:“你先去问,一会再过来。”吴大保答应着出了门,到了财务办公室。

    吴大保快速到了会计跟前。会计看了吴大保一眼说:“这个旬的计划没报上,你下个礼拜来,我保证给你结。”吴大保只好泄气地说了些谢谢之类的话后,又来到了张尽忠办公室。

    张尽忠正在整理报表,见吴大保进来,问:“账结上了没有?”吴大保说:“得到下个礼拜。”张尽忠说:“下个礼拜就下个礼拜,反正是你的钱又跑不了。”吴大保说:“关键我在等着用钱,不然也就不着急。”

    吴大保见张尽忠正在忙,便说:“那你先忙,我回去了。”张尽忠说:“不忙,把你的电话留一下,我们好联系。”两人互留了手机号码,握手告辞。

    吴大保回到家中,已快到中午吃饭时间,岳母正在收拾做午饭,拿一把生菜在拣,见吴大保回来,问:“账结上了没有?”吴大保说:“没有,说要到下个礼拜。”岳母失望地‘哎’了一声。

    吴大保见状,逗岳母说:“虽然账没结上,却碰到了个好事!”岳母本是个好奇的人,一听有好事,哪有不刨根问底的道理。又一想,吴大保能带回来什么好消息!但好奇心又不得不使她转过脸,瞪眼问:“什么好事?”吴大保说:“有人可能要买我们的养殖场。”

    岳母一下来了精神,迅速放下手中的生菜,大声说:“好啊!卖掉好啊!”看着岳母一脸的高兴劲,吴大保觉得有些后悔,不该告诉她这个还不沾边的事。吴大保说:“只是原来我们单位的同事问了问价格。”岳母问:“你报了多少钱?”吴大保说:“我说是三十万。”岳母急忙走了过来说:“我说你这个吴大保是个傻子!你报三十万,不把人都给吓跑了!”吴大保不以为然地说:“你也不想一想,我盖这个院子花了多少钱?最少有三十多万,再加上前年养猪赔了十几万,加起来都四五十万了!为了这个场子我把房子都卖了!卖便宜了能心干吗?”

    岳母说:“花那么多钱,是你乐意,养猪赔钱是你和该!”岳母觉得说的还不够到位,生怕把这个机会丢掉了可惜,接着说:“只要人家乐意要,不管多少钱卖掉就行了!”吴大保说:“这又不是给别人卖盒火柴,随便什么价都行。照你这么说,我们还不如把它送人算了!”岳母觉得吴大保说得好像也在理,便说:“我只是觉得你们需要钱,能卖就把它卖掉。”吴大保说:“现在圈里还有六十头猪,有五万块钱,只要他连猪带圈能给二十五万,我就卖给他。”岳母还是那个立场,说:“能卖就尽量卖掉!”吴大保说:“你放心好了,我会处理好的!”

    岳母说:“你就是叫人不放心。”吴大保听着心里很是不适,不再理会。

    岳母虽然一百个不放心,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这件事不单单是个价格问题,对方还没有正儿八经来谈。在没有开谈前,一切都是靠不住的,就是来谈了也有个谈成谈不成的结果。

    岳母又去收拾做饭去了。由于有了这件值得高兴的事,岳母嘴里不停地唠叨起来。吴大保也不理会,心想张尽忠不过是随便问问,自己也是随便说说,一切都还没有个准信。

    豆豆从学校回来了,走到门口高高兴兴喊了一声:“奶奶,我回来了!”听到喊声,岳母脸上挂满了笑容,口里喊道:“幺来,快进来!”吴大保听到喊声,急忙猫着腰走到走廊的铁门跟前,打开了铁门,牵着豆豆的小手,把豆豆迎了进来。吴大保开玩笑问豆豆:“你咋不喊爸爸我回来了呢?”豆豆翻眼睛,做着鬼脸,微笑说:“爸爸老不在家,一会上白班,一会上夜班,我都搞不清爸爸什么时候在家,什么时候上班。我喊你不是白喊吗?”吴大保觉得豆豆说的有道理,不再跟小孩计较,从豆豆肩膀上取下书包,说:“有道理!快去洗手,吃饭!奶奶已经把饭做好了。”豆豆蹦蹦跳跳跑到奶奶房间洗手去了。

    吃完饭,豆豆在房间里玩耍,吴大保坐在小凳上边看电视边抽烟。抽完烟,喊豆豆一块上床睡午觉。豆豆闹着不睡,说:“我没有瞌睡!”吴大保又吼又喊把豆豆拉上床,搂着睡了。等吴大保醒来,豆豆不知什么时候上学去了。

    岳母坐在沙发上打毛衣,见吴大保起来,说:“你也真能睡,一觉都睡到五点了。要是等你喊豆豆上学,娃娃还不哭晕了。”吴大保说:“不睡也没有什么事可干。”岳母说:“你也不到猪舍里去看看。”吴大保说:“看什么,就几十头猪了有什么可看的。再说,这猪现在已经快不属于我了。张尽忠要是要场子,就属于张尽忠,他要是不要,就留给租场子的人。就叫苏嫂一个人看着喂几天就行了。”吴大保嘴上虽然这样说,还是到走廊换上衣服到猪舍里去看。

    猪舍里,苏嫂正在打扫猪圈。圈里的猪大部分都张到了一百公斤以上,见吴大保进来,都起身张望,有些还在圈里奔跑,很是精神。要不是租猪圈的的人让给他留着,这些猪早都被卖了。轮到自己养时,个个蔫头搭拉,马上要给别人了,都活奔乱跳,吴大保心想,自己是不是不适合养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吴大保出了猪圈,在场地里转悠了一会,觉得腰疼,就又回房间里去了。

    晚上吃过饭,吴大保跟豆豆玩了一会,让豆豆去做作业。豆豆是个懂事的孩子,听到爸爸的催促声,坐到写字台旁边的椅子上,打开台灯做作业。

    吴大保正准备去看电视时,手机响了,吴大保接起电话,是张尽忠打来的。吴大保心中高兴。张尽忠问:“这会有事吗?”吴大保估计是买场子的事,急忙说:“闲着,没什么事。”张尽忠说:“那就下来我们到兴业市场坐坐?”吴大保说:“行啊!你等着我一会就来。”吴大保放下手机,穿好衣服,歪斜着腰,给岳母说:“买场子的人找我,我去去就回来。”

    岳母高兴地说:“好好给人家说,尽量能谈成。”吴大保出门,急匆匆向兴业市场走去。

    在兴业市场的顶头处,是一个一个紧挨着的帐篷。帐篷的门口都摆着烤羊肉炉子,炉子上烤着羊肉,上面冒着青烟,远远就能闻到夹杂在冷空气里面的烤羊肉味道。这个地方的生意很是红火。夏天,他们在露天地里烤,到了冬天,就支起帐篷,在帐篷里面架上炉子御寒,来这里吃烤肉喝啤酒的人照样不少。

    在一个摊位前面,吴大保看见了张尽忠。两人握手后,进了架着火炉的帐篷。张尽忠问:“喝点什么?”吴大保说:“这个地方只有烤羊肉和啤酒,大冬天的喝啤酒有些难受。再说都吃过饭了,烤羊肉又吃不进去。”

    张尽忠说:“那就一人来瓶啤酒?”吴大保说:“也行,就当喝茶。”张尽忠要了两瓶啤酒,两人喝着,开始进入了正题。

    张尽忠笑着问“你那个场子到底想卖多少钱?”吴大保说:“你如果真想要,我就给你便宜点。”张尽忠问:“到底多少钱?”吴大保说:“你连场子都没有看,怎么跟你谈价格?”张尽忠说:“你那场子我去过。”吴大保奇怪地问:“我咋不知道?”张尽忠说:“有一次,我跟公司养殖场的人到你的场子里去考察,那天正好你上班去了,不在家。”

    吴大保好像想起来了,那是去年的事,给生活处养殖场送猪,吴大保陪着养殖场的人到场子里看了好几回。后来听魏晓丽说,养殖场的人自己又来看过几回。至于谁来的,当时吴大保在岗位上上班,也没有细问。现在听张尽忠这样讲,自然是没说谎。

    吴大保笑着问:“既然你看过了,你说能值多少钱?”张尽忠说:“最多二十万。”吴大保问:“圈里的猪你要不要?”张尽忠说:“要!”吴大保说:“圈里还有六十多头猪,最少值五万块钱,你要是要,我就留给你,你要是不要,我就卖掉就行了。”张尽忠说:“那就再给你加五万,一共二十五万。”

    吴大保犹豫片刻说:“也就是急着要钱,要不然,低于三十万我是不会卖的。”张尽忠问:“就这样说好了?”吴大保说:“不过这是最低价,我也不跟你讨价还价,你回去跟老婆商量一下,要是真要,就这两天决定。前面我已经答应租给人了。那人回老家去了,过几天就上来。他还把一些东西都搬到场子里来了。现在你要买,我就得尽快打电话告诉他,你要只是说说,我就不给他讲了。”

    张尽忠说:“我就是想要,才跟你来谈,你就给打电话说就行了。”吴大保还是不相信张尽忠的话,笑着说:“这个玩笑可不能开,你要真要,我们就先签完合同,再通知他也不迟。我要是现在把电话打了,你又不要了,不是两头都挂空了吗?”张尽忠说:“那你就起草合同,明天我们就签字。”吴大保说:“也行!一共二十五万,你最少得先付我十五万,剩下的赶年底要付清。”张尽忠说:“就先付十万吧,因为还要在里面养猪,还需要钱。”吴大保想了想说:“也行!明天我上白班,有空你就再到场子里看看,后天我们签合同。”说完两人又寒暄了两句,喝了几口啤酒,见天色已晚,分头休息去了。

    吴大保回到房间,豆豆已经睡了。岳母在房间里边看电视边等消息。吴大保便把谈的情况给岳母说了。岳母高兴地说:“吴大保我给你说,卖了好,卖掉后你轻轻松松上你的班,我们在外面租个房子住,一家人安心过日子。你看你这几年弄得狼狈不堪不说,还尽赔钱。再说你身体又不好,算了,再什么都不要干了。”吴大保说:“也好。”说完,两人分头睡了。

    躺在床上,吴大保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难受。算起来已经好几年了,为了这个场子想尽了办法,还是弄不好,卖掉了再不操那心,应该高兴;但又一想,从九四年买车,到现在已经十一年的光景了。先是买达起亚和拉油罐车,后来又开加油站,买液化气罐车,再后来种地,贩哈密瓜,买213吉普车,养猪等等,能想到的都干了过来,就差没有去贩卖人口。可到头来,就是这样一个样子,除过这个场子外,再没有什么属于自己,还欠了一屁股的债。也许自己就没有赚钱的命。

    卖掉吧,亏本也没什么,起码能渡过暂时的难关。

    第二天,吴大保上班后,抽空草拟了一份合同。大概意思是场地转让价格包括五万块钱猪在内是二十五万,合同签订后首付十万,剩下的十五万十二月三十一日以前付清,否则收回场地等等。

    下班后,吴大保给魏晓丽打了电话,说了卖场地的情况。魏晓丽高兴地说:“好啊!就是价格便宜了点。”吴大保说:“也就只能卖这么多了,能不能卖掉还是个未知数,明天合同签了才算数。”

    第二天一早,吴大保睡醒后,给张尽忠打电话问:“你想好了没有?”张尽忠说:“你尽管打电话给租场子的人,说场子不租给他就行了。”吴大保说:“你合同不签,我就不能打电话给他。你要是赶他上来以前决定不了,等他开始养猪了,场子我还怎么卖给你?”

    张尽忠说:“我已经跟老婆商量好了,场子我肯定要,你的合同起草完了,我们就签。”吴大保说:“我已经写好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修改的?”张尽忠说:“那好,我现在在办公室,你等着,我一会到房子给你说。”吴大保问:“你的房子在什么地方?”张尽忠说:“就在原来研究院的对面,你在那里稍等一会,我马上就来。”

    张尽忠住的那个地方,在石油大院对面的一个巷道里。吴大保洗漱完毕,拿上写好的合同,急匆匆到了张尽忠住的那个巷道里。张尽忠已经等在了那里。

    两人见面,吴大保跟着张尽忠进了一个院落的大门。一个宽阔的院子里有一转圈平房。两人进了平房走廊。吴大保问:“你老婆在不在?”张尽忠说:“在家。”

    在一个房门前,张尽忠敲了一下房门,张尽忠老婆打开了房门。

    张尽忠的妻子叫李蝉,在职工食堂当过服务员,吴大保见过,李蝉也认识吴大保。李蝉给吴大保让座,倒了一杯茶水给吴大保。吴大保笑着问李蝉:“张尽忠给你讲了没有?”李蝉说:“说是说了,家里面的掌柜的是他,我说话又不算数。”吴大保笑着说:“反正你们两个商量好。”张尽忠说:“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吴大保把草拟好的合同交给张尽忠,张尽忠从头至尾看了一边说:“也没有啥改的,这样就行了。”

    吴大保说:“那我再抄一份。”张尽忠从桌子上取来纸和笔,吴大保又抄了一份。吴大保笑着说:“你们两个想好了就签字,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张尽忠说:“签了就行了,你先签,我后签。”李蝉说:“反正干不下去了我可不管。”张尽忠说:“你尽管放心好了。”吴大保签完后把合同交给了张尽忠,张尽忠又看了几眼,在上面签了字。

    吴大保笑着说:“现在就算我们的交易成功了,我这就给租场地的人打电话,我们也就准备往出搬,你们就准备往进搬。”吴大保说着给租场地的人打电话说明了情况,又说了些对不起的话,放下了电话。然后自己拿了一份合同,跟两人打完招呼回到了房子。

    岳母急切盼望着消息。吴大保把签完的合同交给岳母看。岳母高兴地说:“赶快给魏晓丽打电话,让她回来,这么多东西我们两个人根本没办法弄!”吴大保迅速拨通了魏晓丽的电话,说:“合同已经签了,你娘叫你回来。”岳母觉得吴大保说话不能表达她的意思,说:“我来给她说!”一把抢过话筒说:“魏晓丽,我给你说,你得回来,吴大保是个傻子,他什么都给你弄不好,你不回来我根本没法弄!”魏晓丽说:“我肯定得回来,那些东西怎么弄,吴大保根本不清楚。明天我就买票回来。”岳母放下电话对吴大保吼道:“还不赶快收拾东西?”吴大保说:“你着急什么?人家把钱还没有拿来,等把钱拿来,我们再收拾着搬不迟。他要是把钱拿不来,我们把场子交给他,就不好办了。”岳母一想也有道理,不给钱也不能算卖。便说:“那就等魏晓丽回来再说。”岳母虽然这样说,还是到各个房间里去搜寻能收拾的东西。

    吴大保则到院子里转悠。望着这个让他梦想破灭的院子,吴大保感触万千。第二天,正好是个礼拜天。张尽忠一大早开始就往院子里拉东西,摆开了一副大干的架势。岳母忙前忙后给张尽忠他们端茶倒水。

    晚上吴大保去上夜班,早晨下班后,见张尽忠和李蝉带了人在院子里忙活,急忙跑上前打招呼,说:“等你们的人住进来后,我就把猪舍里的猪交给你,你要暂时没有人喂,也可以让现在喂猪的苏嫂先喂。苏嫂这个人干活挺卖力,从来不偷懒!”张尽忠说:“也行,那就先把猪清点一下吧?”吴大保说:“可以。”两人走进猪舍,吴大保对站在旁边地苏嫂说:“从现在开始,这些猪和这个院子就属于张尽忠老板的了。”吴大保说着,一个个把猪数给张尽忠看,一共数了六十三头。张尽忠满意地对苏嫂说:“你今天的工资我来发,给我把猪管好。”苏嫂笑着说:“你们当老板地尽管放心好了,谁给我发工资,我给谁干活。”张尽忠又学着吴大保的样子把猪舍里的猪数了一遍,说:“没错,就是六十三头。”

    吴大保又带着张尽忠到另一个猪舍和鸡舍里把东西一一指给张尽忠看,说:“凡是猪舍鸡舍里面配的炉子,食槽,蛋鸡笼子,还有外面的东西,等等一切都给你,你最好现在清点一下,不要让丢了。”这吴大保这几年基本上把养猪,养鸡,宰鸡,宰猪的所有设备都制齐了。配制饲料的粉碎机,宰猪用的锅台,宰鸡用的脱毛机,称猪的磅秤和笼子,等等一应俱全。

    张尽忠喊来李蝉,说:“赶快把外面和圈里的东西登记一下。”李蝉拿着纸和笔一一登记去了。两人转到了料房。张尽忠望摆在料房外面凉棚低下的粉碎机,脱毛机,磅秤说:“这些东西你可不要拿走。”吴大保说:“你尽管放心好了,除过我们用的,剩下的饲料,设施全部留给你们。”张尽忠高兴地说:“这样就好。”吴大保说:“不过,今天要是清点给你们,保管权就归你们,丢了我们可不管。”张尽忠说:“只要你交给我,管叫它跑不了!”

    这时,吴大保觉得腰有些疼,也懒得一一再清点给张尽忠,心想点来点去还不都成人家的了。便说:“我腰疼陪不住你们,反正就这些东西,你就看着点吧!”说完,进了房间,躺在了床上休息。

    张尽忠和李蝉忙前忙后在清理东西,说明了两人已经做好了要的准备。吴大保觉得轻松了许多,好多年都没有这么轻松过,从此他可以消遥自在过日子,再不用去操心养猪,宰猪的事了!

    岳母很是不放心,生怕人家把自己东西登记去了,站在门口说:“这个是家里用的,那个你不要登记,是我的东西。”然后对在房间里床上躺着的吴大保喊道:“一天就尽道睡!”

    连续几天,张尽忠两口子都在院子里安排布置,到了最后,连岳母都不愿意去管了。

    两天后,魏晓丽从砖厂返了回来,收拾好东西,在离学校近的一个地方找了个院落,租了两间房子。房子的女主人曾经照看过豆豆,又在吴大保的养殖场里喂过猪,彼此都很熟悉。

    收拾整理完,魏晓丽对正在院子里忙活的张尽忠说:“你们按合同把首付的十万块钱付掉,我们好搬房子。”张尽忠把一张银行卡交给魏晓丽说:“这上面有六万,剩下四万下午给你拿过来。”魏晓丽到银行把钱取了出来。下午李蝉来了,魏晓丽催问剩下的四万块钱,李蝉说:“剩下的四万块钱能不能缓一下?”魏晓丽说:“那不行!刚猪就值五万块钱,等于你场地才给了一万块钱,要是我不急着用钱,我就不会卖场地。”

    李蝉不高兴回去了。第二天下午,张尽忠拿了一张四万块钱的存折交给了魏晓丽。魏晓丽打了一个十万块钱的收条。

    收完首付资金,吴大保在路边上找了一辆小货车,一早晨就把房子里的东西搬完。

    收拾安顿好后,魏晓丽住了几天,因为砖厂那边有事,魏晓丽就带着钱急着返回了砖厂。

    猪场卖掉了,吴大保下班后晚上辅导豆豆做作业,白天就在卖‘古玩‘的摊位上转悠,时不时花上几十块钱买个‘古董’回来,惹得岳母嘟嘟囔囔不高兴。

    ‘古董’玩不成了,每次下完夜班,吴大保睡醒后还念念不忘猪场,总要到已经卖掉了的场子里转悠,一来二往,跟张尽忠喊来养猪的他的姑夫姑母,小舅子混熟了。张尽忠养了些鸡,吴大保帮着投药,养的小猪病了,吴大保帮着打针,真是乐此不疲。

    吴大保休假时间到了,临到砖厂时,还不忘过去跟张尽忠的姑夫姑母打个招呼告个别,然后告别岳母和豆豆到老家砖厂帮着干活。

    三月份的黄土高坡正是冰雪消融的季节,也是砖厂开始生产的季节。

    吴大保到了砖厂,见砖厂里忙乱一团,一会推土机坏了,一会砖机坏了,一会断电了,一会没有水了,等等让人应接不暇。岳父为了修推土机,双手冻得红肿,魏晓丽则围着头巾在砖厂里跑前跑后,活像当地的农村妇女。

    吴大保到砖厂帮岳父捣鼓推土机,跟着忙活了一个月,临走时,他已脸色黝黑,手皮粗糙,跟当地的农民已没什么两样。

    吴大保依依不舍告别了魏晓丽,告别了岳父,告别了砖厂,回来上班了。

    刚上班的几天,觉得有些累,一个礼拜过去了,吴大保缓了过来,又跑到猪场转悠。

    张尽忠进了一批鸡,有一半躺在地上不吃食了,急得张尽忠的姑夫姑母没有了主意。正好见吴大保来了,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给吴大保诉苦,姑母说:“这一批肉鸡进来我一看就不精神,这都喂了二十天了还不见长。”吴大保觉得奇怪,那有肉鸡喂了二十天不长的道理?吴大保凑到窗户跟前一看,白色的鸡又瘦又小,像进来几天的小鸡娃。再一看,个个头上都长着淡红色的鸡冠。吴大保说:“是蛋公鸡。”张尽忠的姑夫问:“什么叫蛋公鸡?”吴大保说:“就是孵化出来的蛋鸡,母鸡用来产蛋,剩下的公鸡就便宜卖了,鸡苗几毛钱一个,要喂四个月才能长大,比喂一批猪的时间都长,没有什么效益。”

    两口子大呼上当,原来鸡苗贩子把这些蛋公鸡鸡苗当肉鸡鸡苗推销给了张尽忠。

    一会李蝉来了,当她得知此事后,很是生气,对吴大保说:“我还是把院子退给你们吧!”吴大保先是一愣,再一想,为什么不呢?既然想交回来就交回来呗,自己还后悔把院子卖了呢!便说:“我得跟魏晓丽商量一下。”

    退回来又有什么不好,听说是二十五万,实际上场子只有二十万,想起来就觉得后悔,退回来就退回来,也不是什么坏事。虽然心里这样想,却没给魏晓丽打电话讲。心想这事只能是说说,因为张尽忠给的钱已经用到了砖厂,这时候根本就没有钱给张尽忠给。

    第二天,吴大保上白班,刚上班不久,邮递员突然送来一张法院传票。

    吴大保先是一愣!心想 2001年那场官司已经赔钱,处理完了,怎么还会别的官司?那一年,为213吉普车的交通事故,赔了十几万,差点倾家荡产!

    他战战兢兢拆开一看,正是2001年那场官司。受伤的司机又起诉了,要他和另外一个事故责任人共同赔付他七万块钱伤残赔偿金。按事故责任分摊吴大保还要赔五万多块钱。又要赔!事情变得没完没了!

    真是屋漏偏遇连阴雨,本来缺钱才卖场子,现在又来了个要钱的。

    吴大保纳闷。出了交通事故,给对方造成了伤害,难道一直要赔下去吗?这会要再赔他五万多块钱,真的就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说实话,他现在连个打官司的钱都没有了,还哪来的五万多块钱来赔呢!

    对方起诉的理由很简单:2001年九月份赔偿的只是医疗费,现在,受伤人做了工伤伤残鉴定,属六级伤残,按六级伤残的赔付标准计算,就应该赔七万多块钱,事实清楚,句句在理,证据充分。无懈可击,非赔不可!

    但吴大保想不管什么样的官司都应该有个索赔期限,从2001年九月份开始赔款,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三年多,将近四年的时间,难道对方想什么时候起诉,就什么时候起诉吗?

    吴大保觉得有疑问!他便乘上班时间,到技术组的电脑里查询。在电脑的搜索栏里输进了‘诉讼期限’几个字,网页上立刻出现了有关对‘诉讼期限’的解释:有一个网页上说交通事故受到伤害的诉讼期限‘诉讼时效’为一年!

    吴大保立刻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又在搜索栏里又输入了‘诉讼时效’,果然在所有的解释里都引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说受伤害的诉讼时效为一年。

    吴大保又搜寻‘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 第一百三十六条说‘ 身体受到伤害要求赔偿的’诉讼时效期间为一年;第一百三十七条 又说‘诉讼时效期限从知道或者应当知道权利被侵害时起计算。但是,从权利被侵害之日起超过二十年的,人民法院不予保护。有特殊情况的,人民法院可以延长诉讼时效期间。’

    这样算起来,从对方第一次起诉要求赔偿已经过了三年多时间,超过了‘ 身体受到伤害要求赔偿的’诉讼时效期间为一年的规定;对方受伤后大脑是清楚的,他是知道自己出了交通事故,不然,他就不会在2001年的‘起诉书’上签字。证明了他是‘知道或者应当知道权利被侵害’。

    想到这,吴大保觉得‘诉讼时效’的规定太伟大了,应该成为法律的经典!他立刻围绕‘诉讼时效’在电脑上写了一篇‘答辩应诉状’。写完后又想,对于期限的问题,应该不是在一部法律上有规定,其它法律上也应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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