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燃烧的大漠

正文 第十三章 赵家沟之行(1)

    贾政林把吴大保写的‘原油销售管理办法’交给魏小东看。

    魏小东看完后说:“我看销售就由吴大保负责,办公地点就设在三营东北角水塔下的那个小院落里。你让人收拾一下,调间野营房过去,收拾好了,就叫吴大保把刘承俊从井上接下来,在三营开票。现在采油厂刚成立,单列个机构,指挥部可能不批,销售就暂时附挂在由周力会负责的经营办公室,这样吴大保管销售的同时,还可以把原油盘库兼上。”

    贾政林笑着说:“宋大江还想着要他呢。”魏小东笑着说:“不要理他!”贾政林笑着点点头。

    贾政林出了魏小东办公室,派人把三营旁边的小院落收拾布置了一下。为了体现对拉油工作的重视,贾政林还专门给吴大保的销售组租了一辆蓝色‘五十铃’客货两用车,开车的司机叫唐军,是个相貌端正,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吴大保押上五十铃到台参一接刘承俊。开票室里没有刘承俊,吴大保到何莹房间去找。何莹打开门,一脸羞涩的表情。吴大保走了进去。

    刘承俊喜笑颜开地躺在何莹的床上,见吴大保进来,从床上坐了起来。吴大保笑着说:“关系还进展的挺快!”刘承俊笑着不着声。

    吴大保对刘承俊说:“贾政林让我来接你,你们俩得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何莹一撅嘴说:“谁稀罕跟他在一起!”

    吴大保和何莹帮着刘承俊把票据抱上车,刘承俊又回到野营房跟何莹粘糊了一会,才坐上车到了鄯四,拉上衣服和洗漱用具,跟吴大保坐车来到了三营。

    三营东北角水塔下有一个单独的小院落,小院落里面有一排三间平房。平房两头靠院墙处各放了一栋野营房。

    两人把票据从吉普车上搬到了西头的一间平房里。房间里两张三抽桌相对摆在靠小院落的窗户处,一组铁制文件柜靠墙竖立。两人把票据分别放到文件柜里锁好房门,又把车子里的行李搬进了紧靠房头的野营房内。

    野营房的四张床铺上已经有两张床上摆了被褥。吴大保说:“里面一张是你的,外面一张是我的临时床位。”

    从此拉运原油开票工作就在三营东北角的这个小院落里进行了。

    现在鄯善这片广袤的戈壁滩已经彻底沸腾了!为数众多的钻机布在戈壁滩上,无数台车辆在钻机之间穿梭,有的运送钻井和修井物资,有的拉油。夜晚当夜幕降临时,钻机在钻塔灯光的映照下像高耸挺拔的银柱直插天空,远远望去也像是挂在天上一样,甚是灿烂!

    一口口油井被钻成,又一口口油井开钻,大量的原油从地下喷涌而出,忙坏了所有参战的人。

    原油这个黑色的东西还真正具有无穷的魅力,世界上的东西没有几样能与它相提并论。新疆二十几个运输公司的几千多辆拉油车辆密密麻麻堆满了销售组对面几万平方米的停车场,等待开票装油。

    停车场像是拉油车辆的博物馆。有国产的解放、东风、黄河、红岩、合资的斯太尔等车型,还有进口的日野、丰田、尼桑、玛斯、卡玛斯等车型。

    为了能瓜分更多的拉油份额,为了挣到更多的运费,有些运输公司把已经闲置了的等待报废的车辆都组织起到了一块,修修补补然后开到鄯善来充数。一时间在这一片广袤的戈壁滩上到底有多少车辆在拉油,多少车挂了号在排队,多少车在等待挂号,谁也说不清。

    早晨当汽车启动预热准备出发时,轰轰隆隆的声音震耳欲聋,连销售组的野营房都被震得晃动,门和窗户一直嗡嗡作响。更让人窒息的是一股一股从排气管里排出的汽车尾气,弥漫在地面上,也笼罩在停车场的上空,久久不能散去,人们感觉像是生活在毒气室里一般。

    承重的汽车轮胎撵在满是石子的停车场的地面上,石子被碾到地下,把带有碱性的黄土碾到了上面,被下午的风一吹,碱土随风横冲直闯,把每个人都被弄得灰头土脸。

    到了晚上,拉油车像蚂蚁一样横七竖八胡乱摆在停车场内,把进出的路口给堵个水泄不通。一些进不来出不去的车辆猛打喇叭,给这个并不寂静的销售组又增添了一些噪音。

    这些车子中间以破旧的黄河车和从前苏联进口的玛斯和卡玛斯数量最多。它们不但样子难看,走起路来还吼声震天,卡里咔嚓,吱吱咛咛,冒着黑烟,异常痛苦!机器里漏机油,油罐里漏原油,把停车场弄得污浊不堪。

    早晨天一亮,开票的窗口边就挤满了人。咳嗽声、喊叫声、吵闹声混杂在一起不绝于耳。等到开票的窗口打开时,等待了好久的司机大有不惜牺牲一切的架势,使劲往开票的窗户上边挤,感觉房子都快要被挤扁了。

    司机开上‘介绍信’去装油点装上原油,再到销售组换上‘原油运输凭证’,便开足马力,昼夜不停的向目的地进发。现在,在鄯善到玉门,鄯善到乌鲁木齐的一千余公里的运输线上,拉油车昼夜不停交替运行,把这个亘古沉睡的荒原戈壁给彻底吵醒了。

    有些车辆在行进;有些司机瞌睡了把车停在路边上睡觉;有些车坏在了路边,司机给车底下垫一块布,钻进去仰面躺在布上修理;有些车坏的厉害,自己修不好,司机就站在路边上等待自己的同伴,给车队报‘救急’。

    路及路边上到处都冒着黑烟,路边上到处都停着坏了不能动的车,到处都新开了为司机服务的饭馆。

    司机们大都吃在饭馆住在车里,有些司机纯粹不睡觉,一趟几百块钱的差费让他们不得不加大油门使劲往前冲,不管白天黑夜总是不停地跑,开车挣钱是压倒一切的要务,不管再苦再累也心甘。

    有些司机过于疲劳,开着车,开着、开着就睡着了,幸运的,惊醒后吓出一身冷汗,不幸的,要么把车开到了路底下,要么就撞到了对面的来车上,九死一生,其状甚惨!

    当然也有个别游手好闲的司机,他们没有那么好的吃苦精神,装上一车油后慢悠悠开着走,累了就谎称车坏了,睡在路旁的饭馆里。

    在拉油车辆经过的路边大大小小的饭馆里大都坐着满身油污,面容憔悴,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的拉油司机,他们有的在吃饭,有的在等待吃饭。

    这些饭馆都不大,就一间餐厅两三张桌子,一个老板。桌子地面和墙壁都污浊不堪。

    饭馆老板总是热情的给每一位来吃饭的司机倒上一杯茶水后问:“师傅,吃什么?”很少有司机要炒菜的,大部分的司机都会回答:“拌面”

    拌面的做法好很简单。先把面活好捋成像小指头粗细的圆棒盘在盘子里。下面时把面再往细拉一些,丢在锅里煮熟。面煮熟后再炒上一小盘菜,倒在面上拌着吃,拌面由此而得名。

    拌面是汉族人的叫法,维族人把它叫凉面。起初拌面的菜是一小盘过油的纯羊肉,叫过油肉拌面。后来羊肉贵了,拌面菜改成了羊肉炒菜。面的分量有足够多,一个大瓷盘子高高地堆上一大堆,只有大饭量的人才能吃完。也有饭量更大的,一盘面不够吃时,老板还会免费给加面,管你吃饱。

    饭馆老板看见认识的司机来了,不用司机开口便对后堂大声喊道:“拌面一盘!”然后热情的把司机迎进门去,又对在门口张望的司机门大声吆喝:“拌面,炒菜,师傅快里面坐!”

    如果这会门口没有司机,他就站在饭馆门口对着停车正要下车的司机边招手边大声嚷嚷:“拌面!拌面!”虽然有众多的司机来这里的饭馆吃饭,但饭馆的生意并不均衡。有些饭馆生意兴隆,有些饭馆一天来不了几个人,最后只好关门。事情就是这么奇怪,房间大小摆设饭菜味道都差不多,就是吃饭的司机来得不一样多。

    为了拉住更多的司机吃饭,有些饭馆为了招揽生意,把‘小姐’也请到饭馆里来,陪司机吃饭、睡觉。饭馆老板地吆喝不起作用时,就把小姐赶上场,让她们站在门口,见只要有拉油车过来,便微笑着把裙子撩起,露出一般不示人的地方。

    有些司机犹豫了,有些司机心动了,被眉飞色舞的小姐搀扶进了饭馆。有些老手需要打量小姐的姿色后才进去,也有意志坚定的司机理也不理地走进别的饭馆里去了。

    经常路过这里的司机大都有自己的定点饭馆,凭你怎样喊也是白搭。只有个别司机是吃一顿饭换一个地方。饭馆老板每喊来一个司机,脸上就多一丝笑容,每丢失一个吃饭的司机,笑容顷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百验百灵无一例外!

    赶路的司机吃完饭后给自己的茶杯里倒上一大杯茶水后就匆匆地走了,老板目送着司机,不断地重复着:“慢走,下次一定过来!”的欢送语。

    那些已经疲劳了,又被小姐诱得魂不守的司机酒足饭饱后,摇摇晃晃被小姐拥着到饭馆里面的房间里休息去了。

    现在的拉油路边跟其它地方一样,只要你有足够多的人民币,只要老板能做到,你的所有要求都能得到满足。

    这些玩乐的司机当然没有那么多钱消费,钱花完了只好用车子烧的油和汽车配件来换饭菜和小姐。在他们眼里油是公家的,车是公家的,不换白不换。油没有了就问公家要,配件没有了也问公家要!

    一开始,还都偷偷摸摸干,后来大家都干,以至于到了最后,谁偷卖的油多,都成了司机效仿的楷模。

    运输公司也不愿当冤大头,他们按定额给车辆核发油料,按车型核定材料费。材料费和燃油相比要少的多,也没有多少油水可捞。司机为了能有更多的油可卖,就在节油上做文章,下坡滑行,平路上加上一脚油门后,就熄火让车自己滑行一段距离,等滑不动了再开马达加油,这样一来,就有些车滑行到了路外躺在路边上动弹不得;还有些刹不住车的,撞到了一起;有颠断钢板的;有机器损坏的;有串到沟里的,等等。总之在这条拉油的运输线上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不管是在旅店或是路上,每时每刻都有拉油车辆出没。有的走着,有的停着,有的修着,有的四轮朝天翻了,把原油洒落一地的。有个别司机被车压伤躺在路边呻吟,有司机惨死在驾驶室里等等,等等,等等。

    也有胆大更大的司机他们什么油都敢卖,柴油机油卖完了就打起了原油的主意。司机非常清楚整车原油无论如何是不敢卖的,要是那样,不出三天就会被销售组发现。他们要么把铅封抽开放掉一部分原油,要么在卸油的时侯有意不卸尽,留上一些,一出炼油厂再卖。由于拉油车辆太多,铅封质量又不甚合格,竟使大部分不法司机都蒙混过关了。

    总之,在拉油的路上每天都在上演着不同或相同的一幕,由于地点,人物,故事众多,不尽相同,相同的是一切消费都来自拉运油田生产的原油。

    虽然拉油存在着众多问题,但吴大保认为原油拉运管理不好的主要原因是缺少计量手段,于是在他的力荐下,新近魏小东在新建的温米油田装油台里安装了一个六十吨的地磅。有了地磅,就有了确切的重量计量。虽然含水化验没跟上,最少也是原油销售计量的一大进步!

    由于磅秤刚装上,还没有司机在乌鲁木齐炼油厂油库的过磅返回单。吴大保在等过磅单的时候,心中又焦虑了起来,心想,就是等到了过磅单,知道了发和收中间的差额,也分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油是在路途蒸发损耗了?有多少油被司机卖了?又有多少油被炼油厂给克扣了?这些问题一天搞不清楚,一天不解决,心里就一天不踏实。越想越犯难。

    魏小东和贾政林也一直惦记着拉油的事,两人商量后,很快就抽调了一个外住赵家沟油库进行‘原油交接’的人。

    魏小东安排好后来找吴大保。

    下午吴大保正在门口对面的停车场上登记车号,刘承俊在销售组里开票。魏小东来到销售组门口,见销售组小院落门口停了两辆车门上喷涂着‘新疆第一汽车运输公司’的黄河牌带托挂拉油车。两个小伙子正趴在罐顶上检查铅封。

    一会儿两个拉油车司机从小院里面的开票室里走了出来。魏小东走了过去对司机讲:“把你们的票据拿来我看一下!”

    两个司机把手中的票据交给了魏小东。魏小东接过票据仔细端详。票据的正上方上印着‘原油运输凭证’,下方几个栏目分别填着运输公司、司机姓名、拉油地点、卸油地点、装油数量、装油人、开票人、铅封人、开票日期等。卸油地点填写的是乌鲁木齐炼油厂赵家沟油库,数量都是24吨。

    吴大保在停车场看见魏小东站在门口跟两个司机说话,急忙走了过来。

    魏小东问吴大保:“赵家沟油库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吴大保回答说:“我只知道赵家沟是乌鲁木齐炼油厂的一个油库,听说离乌鲁木齐西面不远,跟‘八钢’厂离得很近。拉油车司机说是在乌鲁木齐去昌吉的半路上,从一个写着‘八钢’招牌的路口进去不远就到了。”魏小东说:“八钢我知道,是新疆最大的炼钢厂。”魏小东又问:“这两辆车什么时候能到赵家沟?”吴大保看了两个司机一眼,两个司机回答说:“路难走的很,走的快了明天下午差不多能到,要走的慢,得到后天早晨!”

    魏小东又问吴大保:“现在拉到乌鲁木齐炼油厂的油是怎么交接的?”吴大保说:“我们去赵家沟交接的人还没有安排好,指挥部先安排让试采指挥部的人代我们交接。”

    魏小东说“人我已经定下来了,你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到办公楼门前等着,你就坐着你的那辆客货两用车到库房拉一张桌椅,一组文件柜和铁床被褥一些生活用具,带上我们交接的人到赵家沟去。”

    吴大保问:“是谁?”魏小东说:“是席久庆。”吴大保听说笑着说:“我一上新疆就在你的办公室认识了他。”魏小东估计是忘了吴大保刚来新疆时的情景,说:“这人干活很负责任,让他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试采指挥部在赵家沟租了一套楼房,你去后与住在试采指挥部住在那里交接的人接触一下,我已经给计划处的人讲了,我们去的人不再另租房子,跟试采的人住在一块就行了。”

    吴大保点头答应,第二天一早吴大保来到了机关楼前,见司机唐军已经将蓝色五十铃停到了机关楼门口,面色黝黑的席久庆站在办公楼门口等吴大保。

    吴大保下了车,席久庆上前来打招呼。吴大保上前跟席久庆握手打招呼说:“你先到车上坐,我到办公室取一样东西马上就下来。”席久庆点头答应。

    吴大保上了办公楼,到办公室取了一份前天从计划处找来的‘原油取样化验标准’,正准备下楼,心想应该复印几份放下,顺便再跟何敏打个招呼,想着串到了打字室。

    打字室里的小张、小王两人不在,只有何敏一个人。何敏正在整理一叠文件,见吴大保进来佯装没看见。吴大保笑着走到跟前说:“劳驾把这东西给复印一下。”何敏听说,从吴大保手中接过‘原油取样化验标准’放进复印机里开始复印。吴大保又笑着说:“我这会到赵家沟去,路过乌鲁木齐,想要啥我给你买上?”何敏听说,瞪了吴大保一眼说:“你去你的关我什么事?”说着把复印好的‘原油取样化验标准’递给了吴大保,然后转过身又整理起了文件。

    何敏眼中是最揉不得沙子的,吴大保的‘不良举动’无疑惹她生气了。吴大保在房间里转了个圈,又看了何敏一眼,见何敏眉头紧锁,两眼圆瞪,紧闭的嘴巴显出清晰的轮廓。明显是在生他的气。

    看着何敏生气的样子,吴大保心中充满了愧疚,却又无法让她不再生气。他想,要是看着何敏生气,自己这会离开,在去乌鲁木齐的路上会一路不安心!想让她微笑,却又想不出好办法来。很明显,这会想让她微笑,无疑是个难题!怎么办?

    吴大保的初衷当然是想让他和何敏的关系顺利发展下去,没想到闹来闹去,竟是这样的结局,心中不快。他把拿在手中的‘原油取样化验标准’放在复印机上,不知如何是好。

    他无意识的慢慢挨近何敏,何敏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来,回头冷眼看吴大保,嘴角边上还露出了一丝冷笑。吴大保觉得她的眼神中充斥着高贵,也饱含着鄙视,似乎在挑衅!意思是说,有种你就来!

    如果何敏不转过头来,吴大保是向前或是向后退,还不得而知。现在何敏转过了身,吴大保觉得留给他的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大胆地走上前去,拥抱住自己心爱的人!但他想,在办公场所未免有点过火。

    虽然这样想,吴大保还是向前走去,他觉得是爱的信念在支撑着他。他走上前去,拉住何敏的手,轻轻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拿上放在复印机上‘原油取样化验标准’,转身向门口走去。还没等何敏反应过来,吴大保已经出了打字室的门走了。何敏顿觉脸红耳赤,急忙用手揩了吴大保留在脸上的口水,然后四下张望,见周围没有人这才放下心来。

    吴大保觉得热血澎湃,晕晕乎乎下了办公楼,见席久庆已经坐在了车的后排位置上,自己上车坐到了车的前排。

    司机唐军笑着问吴大保:“现在走吗?”听到问话,吴大保才醒过神来,急忙说:“先到库房拉上东西再走。”说着顺手将手里拿的‘原油取样化验标准’递给席久庆说:“拿上一份,有空了看看!这上面说的很详细。”席久庆接在手中点头答应。

    唐军在吴大保的指引下,把车拐到三营库房,拉了桌椅和一组文件柜,向乌鲁木齐进发。

    三月份的鄯善气候多变,跟十一月的天气差不多,一会儿刮风,一会儿下土,有时还会下雨。

    车子出了鄯善,天气阴沉沉的,一股股土雾在天山和火焰山中间空旷的戈壁滩上随风肆无忌惮地席卷,狂燥不安。风从车旁掠过,夹杂在风中的沙砾击打在车体上发出嚓嚓的响声。

    虽然天气糟糕,吴大保的心中却激动万分!他甚至为自己的举动感到自豪!但是由于没有看到何敏的表情,心中还是七上八下。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点底,要是何敏当时真的生气了,估计他肯定不会那么顺利地走出打字室,想到这心花怒放。

    车子向前行进了大约一小时时间,到了胜金口。北面的天山在这个地方向东南方向蜿蜒伸出一条山峰,从天山上流下来的一条沟渠在山峰前不远处形成一个小湖泊,湖泊中的水向南流去,水流经过的地方生长着一片芦苇。水流穿过芦苇荡继续向南流,把从天山上伸出来的山峰冲出一个沟壑。沟壑两边的山峰呈火红色,山顶上突兀起伏,远远望去像无数团燃烧的火焰。这就是火焰山!火焰山不但神似而且形似。

    吴大保盯住火焰的山峰看了一会,见在火焰山的根底,沟渠的边上还有几个抽油机在旋转。吴大保像似听人说过,这几个油井,是七十年代勘探时发现的一个低产小区快,没有多少储量,只钻了四五口井,就再没有钻出油来。现在,这几台抽油机还在旋转,每天只能抽出几吨油来。油被抽进了旁边的油罐里,等油攒的差不多了,再喊汽车来拉。

    吴大保看着,自言自语说:“真遗憾!才这么几口井!”唐军笑着说:“别看这几口井,转的时间可长了,自我懂事起它就在这转悠。”吴大保笑着说:“按年龄算,也差不多跟你一样大。”吴大保说着又盯住火焰山看了一会说:“这火焰山真是奇怪,跟天山相连,颜色却不一样。”

    唐军笑着说:“这有什么奇怪的,火焰山在这个地方是红色的焦土,向东到了县城还都变成了沙子哩。”

    吴大保想起来了,县城南边的那段火焰山上面是一片绵延起伏的沙山,围绕沙山还有个沙漠公园。是来鄯善观光必去的地方。

    吴大保笑着说:“看这座山,感觉富有诗意!”

    席久庆笑着说:“哪就做一首出来,我们听听!”

    吴大保笑着说:“火焰山形似火焰,夏天炎热,像一团火焰在燃烧;冬天寒冷,像是火焰被熄灭,年复一年。望着这座奇特的火焰山,看着火焰山中几台抽油机在上下运动着抽油,颇有一番情趣。我念出来几句你们要是听着不好,可不要嘲笑!”两人都点头说:“不会的,反正路上无事,大家寂寞,不管是好是坏,念出来听听都能解闷!”吴大保思考了一下口里念道:

    火焰山

    从天山延展而来,

    远古的模样,

    就如你的名字,

    印在脸上。

    是经年暴雨的冲刷,

    还是戈壁滩上狂风的洗礼?

    在维吾尔姑娘火红的面纱轻抚下,

    留下了温柔的印迹,

    成就了火一样的颜色!

    火一样的颜色,

    火一样的形状,

    鬼斧神工,

    把亘古传奇开创。

    传说是吴承恩杜撰的猴子,

    掀翻了老君的丹炉,

    才引来熊熊烈火,

    燃烧的没了尽头。

    而今古人已经远去,

    烈火也已灭熄,

    留下一座火红的山峦。

    屹立在盆地的中央喘息。

    没有了烈焰,

    依然热浪升腾。

    奇异的景色里面,

    藏匿着远古的石油。

    两人品味了一下,都夸说:“好!有诗的味道!”

    吴大保听后哈哈大笑说:“我这水平就是写着玩的,你们要是有兴趣,想上一会,也能想出一首来。”

    坐在后排的席玖林好像没有兴趣讨论诗,关心起坐的这辆车来。他把头伸向前问唐军:“你这辆车是自己的吗?”唐军说:“不是,我是替老板开的。”席玖林一听车不是唐军的,就有关心起了唐军本人。他笑着问唐军:“看你长得这么帅气,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吧?”

    唐军笑着说:“确实很漂亮,是个维族。”

    一听维族,两人来了兴趣,问这问那。吴大保问:“你一个汉族,找个维族姑娘,家里人不反对吗?”唐军说:“反对!我的父母反对,她的父母也反对!只有她舅舅人不错,还挺支持我们的!”

    席玖林问:“你的朋友叫什么?”

    唐军说:“她叫柔姿古丽,古丽在银行上班。她不喜欢我开车。她说,要再过几年,我再要没有个正式工作,她就要辞掉银行的工作,带我去鲁克沁她舅舅家去种瓜。”

    吴大保笑着说:“好姑娘!”又问:“鲁克沁在什么地方?”唐军说:“就在县城方向火焰山的南边,鲁克沁旁边还有吐裕沟和低坎儿两个乡。这三个乡都属鄯善县管。那里种出来的哈蜜瓜个大,味甜,样子好看,全部被拉到了口内,很好卖的!”

    吴大保开玩笑说:“改天要是有空我也到鲁克沁去看看,要是那天油田油采完了,我们也跟你去种瓜,好混个活路!”唐军笑着说:“干别的我不敢保证,种瓜发财可容易了!在鲁克沁,凡是种瓜的没有一个不腰缠万贯!古丽的舅舅就是,听说一年能挣好钱哩!”

    吴大保笑着说:“吹牛!谁知道你讲的是真是假?”唐军说:“不信,等我们从乌鲁木齐回来,我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吴大保心中好奇,心想不管哈密瓜能不能赚钱,一片挨一片的瓜地肯定很壮观,等从乌鲁木齐回来,一定得亲眼看看,不然,就枉呆在鄯善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