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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一语惊人

    借助双头鬼面的帮助,我终于从残酷的人形洞穴中解脱,看着那凿开的人形坑和自己体无完肤的躯干,我一时间不知道该笑,还是哭。

    但是现在,绝对不是喘息的时候,因为危险还沒解除:我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就睡了一个囫囵觉,然后就被剥光猪,困在了这么一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死地,要不是双头鬼面的出现,估计我会死得不明不白。

    所以,在元凶揪不出來之前,我还是感到自己仍处于未知的危险之中。

    于是,我觉得尽快逃离这个鬼地方,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我抓起地上双头鬼面遗留下來的那把高强度手电筒,端详了一下,发现和之前渡边新吾放在为我们下悬崖准备的大背囊里头的,是同一款式的。我顿了顿,旋即紧握着这漆黑中的唯一光源,往双头鬼面离开的盗洞慢慢走去。

    白光笼罩之下的,是一个斜斜朝上蜿蜒的狭小盗洞,应该就是双头鬼面为了救我而开凿出來的小地道。我略一迟疑,然后便咬咬牙一头钻了进去----说实在的,一个小时之前,我已经受够了地穴里的苦痛和磨难,一个小时后的这个时候,我为了保命,虽然心有余悸,但还是得继续硬着头皮,闷头钻进去。

    出人意料的是,这一程走得十分的顺畅,我几乎沒有受到什么羁绊和阻隔,只是顺着双头鬼面早已挖掘好的道路一路朝上,沒有耗费太多功夫就返回到地面上的一口枯井中。

    我庆幸自己终于看到朦朦亮的天空了,激动之余贪婪地呼吸着地面上新鲜清爽的空气,不知不觉中耳畔还隐隐约约地听到了清脆嘹亮的鸟鸣。

    可一想到自己的现状,就欲哭无泪。自己本來忙怀激情地和老猪奇、小烦一起由后寨楼下到地下迷宫墓,本來踌躇满志地想一举解开自己的命运之迷,沒想到了最后,只剩自己一个人,赤和谐裸裸地回到了地面,别说铁哥们老猪奇和爱侣小烦了,就连最后的一块遮羞布都沒有。要是不是有双头鬼面暗中搭救,估计自己只能化为夹缝中的枯骨,等待变成化石的那一天了。

    我哀叹一声,茫然地环顾四周,极目远眺,想找寻伙伴们的身影----可树少草稀,哪里才有老猪奇、小烦的影子?

    而且就连六甲金笔也失去了。

    这一次,除了自己的性命以外,我输得彻彻底底。

    我并不是一个自私的人,我有过重返人形洞穴,寻找老猪奇或者小烦的打算。可一瞅到那黑黝黝的洞穴口,我的心就不禁“扑通”、“扑通”地打起了退堂鼓。

    我也曾寄希望于双头鬼面不久之后便回來,带着骂骂咧咧的老猪奇和浅笑盈盈的小烦,后面才发现,这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到了最后,浑身伤痕累累,疲困、饥饿、寒冷交加的我,终于禁不住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两眼一黑,一头昏死在枯井的边上……

    ……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昏天黑地了多久,我终于恢复了神智。

    恢复意识的第一反应,就是疼。

    浑身上下,两百零六块骨头,无论头颅的、躯干的还是四肢的,都同样的剧痛难忍。

    而当我呲牙咧嘴地撑开眼皮的时候,我躺在一个光线昏暗的地方,四周唯一的光亮,是來自一扇并不算大的窗。

    我“骨碌”、“骨碌”地转着眼珠子,好奇地打量着这里头的情况和摆设。

    这里应该是一个传统潮州旧民居的偏房,那人字形的屋顶,厚实的横梁,四四方方的格局,还有满是灰尘、陈旧不堪的老式家具,让我突然有一种穿越时空、來到三四十年代的感觉。

    “这是……这是哪呀?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暗自称奇。

    就在我满心疑虑的时候,房门“吱歪”一下发出极为刺耳的声响,我皱着眉头望去,昏暗中,推门而进的是一个老婆婆,年逾花甲,白发苍苍,慈眉善脸的看上去还有些面熟,只是我一时间反应不出是哪里见过面,所以只能傻笑着,眼珠子却紧紧地盯住她。

    “后生哥,你终于醒啦?”

    一个苍老的声音悠悠地传來,淡定且深远,像穿越了时空的呼唤。

    “你是……”我艰难地拗起脑袋问道。

    老婆婆咧嘴一笑,把皱纹挤得像朵花似的:“后生哥你忘记了,三天前,我们还见过面呢!我还带你们进我这屋,喝了杯热水呵呵……”

    “你是……你是家住象埔寨西北角的……的那位老婆婆?”我望着老奶奶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想了好久终于说道。

    “你终于想起來啦,”老婆婆握着我的手又开心说道,“后生哥,你不知道那天发现你时有多么危险!我看到你赤身裸体而又伤痕累累地出现在寨首的一口枯井旁,看上去已经昏倒了很久很久,所以我吓得叫人把你扛到我这來,还叫赤脚医生开了几剂中药给你服下----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听罢,我感激地说道:“这样子啊……谢谢你,老婆婆!”

    “不用谢,呵呵,说实在的,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很高兴,因为你像我的孙子一样年纪,我几乎把你当成我的亲孙子一般对待……哎,可惜现在他们都搬出去了,只剩我一个人在这寨子里头……”老婆婆说着说着,本來笑颜逐开的面容又渐渐黯淡下去。

    听到这,我刚想安慰老婆婆几句,沒想到身子刚一拱,便牵动全身皮肉、肌肤、筋骨一块疼将起來,犹如千万小针在扎着自己,痛得我猛吸了一口冷气,额头上的冷汗也不由自主地冒了出來。

    老婆婆看到我这番模样,一边用毛巾抹着我额头上的冷汗一边心疼地说:“后生哥,你别乱动,你的伤很重,还是乖乖躺好为妙……”

    然后,老婆婆似乎自言自语地说道:“你那伙伴也真是的,你这么惨,还丢下你不顾,自顾自地开着小轿车走了,还真沒良心的……”

    这句话沒头沒脑的,可一语惊人,一下子就把我听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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