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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四回 阴地

    “酒可醒了?还要再搂着么?”黄宗孝冷哼一声,理了理凌乱的衣服。

    杨百晴头正晕晕乎乎的,感觉眼前的人一会是阿南一会是黄鼠狼,正犯着迷糊。被黄宗孝这么一说,感觉像是一阵冷风吹过脑子一样,一个激灵就清醒了一点。

    她有些尴尬的看着还在慢慢整理自己狼狈的衣服的黄鼠狼,觉得有点愧疚。但是转念一想明明是自己被占便宜啊……立即底气十足的样子,反正其实这时候她还是晕晕乎乎的,做什么事自己也不大会承认的。

    “切,你有病,恋童癖!你真是恶心!”杨百晴一步三晃的掂起食盒,然后把清酒倒在那个小土堆上面,再把空酒瓶往旁边一扔。那酒瓶落地转了一圈,滚到了黄宗孝的脚边。

    “陆无敌,咱们哥们一场,最后的酒都给你了,你就偷着乐吧,咱回见啊……那谁……”杨百晴迷瞪的眼睛望着眼前的黄宗孝,撇着嘴啐了一口,道:“真晦气,咱以后就别见了啊!”

    说罢就一步三摇的往路上走去,黄宗孝强忍着想暴走抓着她狂抽一顿的冲动看着那个不成体统的女人摇摇摆摆的往远处走去……算了,就算捉回来,也只有她抽他的份……

    他们俩这算成见颇深么……杨百晴就算喝多了看到他都是一脸嫌弃的样子,他到底哪里招惹到她了,若是后来的事情他多少能理解一点,可是最开始的时候这种莫名的成见就一直在啊……黄宗孝隐隐约约觉得那个“阿南”似乎是什么至关重要的因素。

    不过,他也不想跟她纠缠,总而言之他也看不上这种女人就是了,想到刚才还被占了便宜,心里更加懊恼起来,用力的拍了拍自己胸前像是要打掉刚才那个毛绒绒的小脑袋在上面的触感一样的。

    她都十六岁了怎么还是这么小孩子的外表一点也没长开?偏偏他也没办法把她当小孩子,三年前就知道这女人不可小觑。可是那双小手紧紧抓着自己像是救命稻草一样的死不松手,他才知道这个看起来一直都什么不在乎的人,其实也是很脆弱吧……

    奇怪,她脆弱关他什么事?他有点懊恼的又拍了自己两下,皱着眉思索着……

    “大人!”一个衙差利落的从路上跳到荒地里,跑到黄宗孝的身边,抱拳行礼之后,说道:“大师要的祭台已经到了,扶臧大师也到了,是不是可以开坛了?”

    黄宗孝立即又恢复往日温和如玉的笑颜,说道:“快请大师快些开坛吧。错了时辰便不好了。”

    后面陆续赶来的衙差抬着一个大大的祭台。四五个衙差就把祭台搭好了,一个精瘦的老和尚拄着杖子在旁人的搀扶下上了简易的祭台,他盘坐入樽。

    稍过半晌,那和尚打了个哈欠,半睁着眼睛问道:“不知道黄县令把贫僧叫过来是干嘛?”

    旁边的衙差听了这话直流冷汗,这大师怎么得了失忆症的样子啊。倒是黄宗孝从善如流的走到老和尚身边说道:“请大师看看这块地。”

    那老僧本就衣衫单薄,在寒风中那件灰褐色的袍子像是干枯的叶子一样的随风飘动着,但是那老僧却一点都没有感到寒意的样子,神色自若。

    “这地怎的害着大人了么?”老和尚说话不紧不慢,神色不卑不亢。

    黄宗孝继续说道:“扶臧高僧定是知道良田县衙门里有间会谋杀县令的屋子吧……”

    “哦?”那被叫做扶臧高僧的和尚虽是疑问的口吻,但是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黄宗孝笑的更加灿烂,心中念叨这老僧真是越来越会装模作样了。

    “这良田的老人都说是因为那间宅子风水不好,是因为大师曾说过妨碍到这块阴地的地脉了,所以那间屋子去过的人都得死。”黄宗孝继续讲着。

    他来到良田之前就知道这件事了,一直也觉得是以讹传讹的事而已。本来他这次来良田是打算来看望自己金榜题名的好友,可是未到之时他便暴死那间传说中的“鬼屋”之中了。

    而在来之前他与至交多年来规律的通信也多日收到同一句话,这句话只有四个字--金屋藏娇。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的挚友死的有些蹊跷,待他与外祖父达成交易换得这个位子的时候,他更觉的蹊跷了……因为大家口中的阴宅,偏偏就是一些衙门与历届乡官的记载存放处,其实作为一个县令的卧房放这些东西也并无不妥,就算是不在那屋子住着,只要取出来在别的屋子看也是一样的。似乎又没有什么不妥。但是黄宗孝作为商人的第六感,觉得“金屋藏娇”这四个字定然是不寻常的,好友只给自己这四个字也定是有原因的。更加觉得这屋子断然是有问题的,但是也不敢贸然进驻。

    于是推断到,若好友确是被害而死,那这屋子既然是放着乡绅的登记,许就是好友给自己的暗示,这件事,乡官也定然是参与其中。但是所谓以讹传讹也肯定是有原因的,多方调查才知当初还名不见经传的扶臧大师曾说过这地的地脉巧是被那屋子所断,也曾规劝那间屋子尽早毁了。只是当时被一众乡绅不明缘由的强留了下来。

    而到如今,更加没有人敢擅动那间屋子了,生怕冒犯了里面住着的鬼神。

    他这几年来到处派人寻找这名大师,可惜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一直扑空。一边防着冯家强势偏激的行动一边又要瞒着冯家眼线去找这个行踪不定的大师。直到前些日子他才听说这大师自己到了良田县,似乎在祭天大礼上还出现了。废了老大的劲就差挖地三尺了,才寻得。

    原来这老人家一直在东头的土地爷的破庙里呆着。不过早出晚归的规律跟正常人不一样罢了,所以每次他派去找寻的人都扑了空。

    那老僧点了点头,半天才回答道:“贫僧老了,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黄口小儿你家中可曾巨变了?”

    这话是这老僧说黄宗孝的,黄宗孝与他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匆匆看了面相便说他是灾星高照,万不可留家中。所以岳家才会直接把黄宗孝一家扫地出门的……对此黄宗孝一直怀恨在心,不过这和尚的确是有点本事的。

    “被赶出家门。”黄宗孝仍然笑容不改,但那笑意未进眼中。

    “千金散去,才可保父母安康。”那和尚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道:“贫僧不爱在同一地方呆太久,也没人能拦得住贫僧。这块地贫僧从未说过是阴地,又何来阴脉害人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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