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一章 布兰妮的请求
看一个人，一定要看她怎么做，而不是怎么说！
比如说路西法。
她走前虽然摞了狠话，但终归还是放了江江一马。也许动起手来，江江也未必会输，但如果以后碰到合适的机会，江江还会偿还清楚她今天的人情！
这是一名魔法师职业者标准的处事方式。说白了，就是等价交换！
乔金与路西法一走，便只剩下向日葵佣兵团，外部矛盾消失。剩下的事情，差不多等于是自家人关起门来解决自家的问题了，属于内部矛盾。
问题说复杂也复杂，又是亡灵，又是死人的！
说简单却也简单。
亡灵的外表虽然吓人，说倒底只不过是一种生命形式，与人类、矮人、精灵、形形色色的魔兽一样，没有太大的区别。只要思想上想通了，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而且亡灵素来有忠诚之名，据说皇家护卫队中，还有亡灵呢！
布兰妮被迫现形，实在是受损过重，不得已而为之。变回骨头架子之后，她基本上就已经不打摆子了，而且在江江的魔法治疗下，她身上醒目的伤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亡灵的恢复能力，要比人类强得多。只要死灵之火没有熄灭，就算江江不对布兰妮进行魔法治疗，过段时间，她也会自行治愈，复原如初！
不过由于躯体受损严重，一时半会短时间内，布兰妮是变不回布兰妮了，只能以骨头架子的本来面目出现。
有些东西，看着看着就习惯了。比如说亡灵。
而且，男人的适应能力确实是要比女人强。没过多久，几名战士对于布兰妮的新面目，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至于科林斯的死亡，悲伤是必须的，但更重要的还是安排好他的后事！
科林斯死的确实十分突然。但既然吃佣兵这碗饭。或多或少，都对死亡有所准备！
年青的尸体，静默的平躺在地上，再也不会站起来。去懒惰，去轻浮，去下流。去赌博，去战斗！
大家围拢成一个圆圈，有剑的拨剑。没剑的抚胸，默哀、追思——这是佣兵与死去的队友告别的简单仪式！
虽然并没有人放声大哭，但是惋惜、哀悼、悲伤，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怎能不惋惜？
年少轻狂的青年就这么静静死亡，离开人世！
怎能不哀悼？
熟得不能再熟的面孔就这么消逝，再不相见！
怎能不悲伤？
朝夕相处的队友从此生死两隔，再也不能并肩战斗！
来吧！惋惜也好。哀悼也好，悲伤也好。全都尽情的来吧！
重要的是，必须尽快过去！
“我想和科林斯单独呆一会，行吗？就一会！”骨头架子央求大家。
“好。”江江点头，这个要求，必须满足。“你注意自己的伤势。”
“布兰妮，不必考虑时间，你想呆多久，就呆多久。”丰塞卡通情达理。
“布兰妮，你不要太难过。”一向与布兰妮不对路的小皮克，拍拍骨头架子，只这一句，更多安慰的话，他也不会说。
“兄弟，走好！”雅库布望着科林斯，似乎他只是暂时离开，还会回来。“有机会，我们再并肩战斗！”
“再见，勇士！”奥尔森郑重的行了一个军礼，他们曾经都是军人。
众人离开，骨头架子独自站立在科林斯的尸体面前。她差不多只有一米出头，远远望去，仿佛跪着一般！
“科林斯，你愿意吗？科林斯，你愿意吗……”布兰妮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话，一遍又一遍。
时光不会倒流，不管谁离开，生活都将继续！
皮克和奥尔森各朝一个方向，避离布兰妮一段距离，但又能听到她叫喊的地方，放哨警戒！
江江和丰塞卡，则直接去了异教徒们的仓库，收取物资。虽然不知道布兰妮要呆多久，但有必要为离开做好准备。
引路人甘索忠诚的看守在仓库门口，这些天来，他差不多已经成了向日葵佣兵团的一员。
科林斯的死，也可以说是为了自己，江江心里难受，对于异教徒的仓库，提不起兴趣，反正就是一个字，搬！
吃的穿的，武器装备，各种物资，魔兽石像，外加一大盒魔核，全部存入二度金，统统搬走！
这是一次堂皇的黑吃黑，名义上是战利品，本质上和劫掠并没有区别。
搬空仓库，江江、丰塞卡、甘索三人随即离开，赶回去与大伙会合。若是布兰妮呆够了，就可以离开了。
“西西姐，布兰妮找你呢。”皮克大老远一看见江江，就大声喊了起来。他这么做很明显是让江江自己过去。
“知道了。”江江应了一声，脚步不停，径直朝布兰妮走去。而丰塞卡和甘索知趣的停下脚步，与皮克一起站在原地。
“布兰妮，你找我？”江江开门见山。
“主上，你来了。”骨头架子惨淡一笑，大概是在笑吧。江江和她有精神力联系，虽然她这副尊容看起来像是要吃人，但江江知道是笑。
笑？这时候还笑得出来？
是不是受了刺激，神经不正常了？
“布兰妮，听我一句劝，科林斯死了，不能复生，你不能沉溺其中。”江江说得倒是轻巧，那是因为死的不是她的男人。
“主上，我有一个请求。”骨头架子欲言又止。“我想……”
“亡灵转化？”江江打断她，连连摆手。“不行，不行！科林斯是有父母和家人的，他人虽然死了，但把尸体带回去，对老头老太太，对他的家人。好歹也是个交待！”
亡灵转化是亡灵生物的特有技能。
说白了，就是把刚刚死亡不久的尸体，转化为一具亡灵。准确的说，应该是转化为一具骷髅。这种骷髅被魔法师称之为白骷髅，白骷髅勉强算得上是生物，但毫无灵智。战斗力也很低下。虽然不至于一碰就碎，但一棍子敲打上去，差不多就能打散。
除非是斗士级别的战士，死后所转化出来的骷髅。才有点意义。这种骷髅被魔法师称之为玉骷髅，具有一定的战斗力，但仍然还是没有灵智。
“主上。你想错了。”骨头架子扬起一只骨片，左右摇摆。“我不是要把科林斯的尸体变成白骷髅，那样没有多大的意义。”
“那你想做什么？”江江实在想不出对一具死人还能怎么折腾。难道做成木乃伊？
“我是想对科林斯进行亡灵救赎！”骨头架子说出一个江江都不明白意思的词，亡灵救赎。“这是我这种高级亡灵才有的技能。”
“什么是亡灵救赎？”江江不耻下问。
“简单来说，就是把我的死灵之火融入科林斯的灵魂，把它转变成真正的亡灵！”骨头架子的解释确实太简单了一点，江江疑问丛生。
“你把死灵之火给科林斯，那你自己不是挂了？”江江听是听明白了，却没想明白。
“不会。”骨头架子又摇骨片。“我只分一半给他。让死灵之火附带着他的灵魂，回到亡灵位面沉睡。等待点燃。而他的遗骸，还是可以送回去，还给他的家人。”
“如果这一半附带灵魂的死灵之火被点燃，科林斯会保留所有的记忆？”
“是的。”
“果然是救赎，这么做的话，倒真是相当于让科林斯重生了！”江江点点头，理解了救赎的含意。“只是机会太渺茫了。死灵之火能不能被点燃都不说了，点燃了以后，还得千年万年的进化与成长，能不能存活下来都成问题！”
“再渺茫也是机会！”布兰妮十分坚定。
一时之间，江江想不明白，是什么力量让一只亡灵生物这么执着，所谓爱情？
“那你把死灵之火分割给科林斯一半，对你自己有什么影响？”这种事情，没有影响是不可能，所以，江江直接问“有什么”，而不是“有没有”。
“主上，这正是我要找你商议的事情！”布兰妮面露难色。“这必须有你来决定！”
“你说。”江江听出弦外之音。
“我会丧失一半的生命，和一部分技能。”骨头架子的回答和江江的猜想基本一致。
“你愿意为科林斯舍弃一半的生命？”江江竟然心生愧疚，这事要是轮到自己头上，只怕未必愿意。
“我们亡灵的生命无比漫长，即便丧失一半，也还是很漫长！”对此，骨头架子显然是早就考虑妥当。
“你的意思我明白。”江江点点头。“你是想告诉我，就算你丧失一半生命，也会比我活得久。”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骨头架子两只骨片拍在一起，发出轻响。“主上，你想想看，我是你的追随者，如果你死亡，那我也无法存活，生命再长也是没有用的。”
“如果我的成就很高呢？”江江假设。
“如果你无法晋级传奇境，生命超不过二千。即便你能晋级传奇境，也不过能活几千岁。我的生命就算折损一半，这点时间，我这把骨头还熬得住。再敢想一点，如果你像麦吉克一样，成神永生，那我当然也会跟着沾光，更死不了！”
骨头架子说的头头是道，把江江一杆子支成神灵，听上去如同空中楼阁，虚无缥缈，但他分析的确实在理，江江想想，也确实如她所说。
“技能呢？会丧失哪一部分？”江江撇开生命，追问技能。她最不希望的是骨头架子丧失变形术。
“没准。”骨头架子自己也不确定。“亡灵的生命和技能，都来自于死灵之火。因此，死灵之火被一分为二之后，生命和技能也会被分割。生命是各占一半，技能就难说了。”
“控制不了？”江江抱着一丝侥幸。
“是，全凭运气。”骨头架子老老实实的回答，将江江的希望扑灭。
话说到这，江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付出的代价与得到的希望，完全不对等！
“让我想想。”江江陷入抉择。
骨头架子则安静下来，默默凝视着死去的科林斯，耐心的等待着！
江江头痛。
同意的话，完全就是二傻子才干得出来的事情，只怕自己会成为全奥瑞金的笑柄！
不同意的话，自己还是人吗？还有人性吗？一只亡灵都能如此至情至性，更何况科林斯的死也是因为自己！
“布兰妮，照你想的做吧！”只过了片刻，江江就咬着牙齿，艰难做出决定。
这种事情，想得越久，便越是纠结。虽然可以肯定会后悔，但江江还是觉得，二傻子总比不是人要强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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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不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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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做什么？”江江实在想不出对一具死人还能怎么折腾。难道做成木乃伊？
“我是想对科林斯进行亡灵救赎！”骨头架子说出一个江江都不明白意思的词，亡灵救赎。“这是我这种高级亡灵才有的技能。”
“什么是亡灵救赎？”江江不耻下问。
“简单来说，就是把我的死灵之火融入科林斯的灵魂，把它转变成真正的亡灵！”骨头架子的解释确实太简单了一点，江江疑问丛生。
“你把死灵之火给科林斯，那你自己不是挂了？”江江听是听明白了，却没想明白。
“不会。”骨头架子又摇骨片。“我只分一半给他。让死灵之火附带着他的灵魂，回到亡灵位面沉睡。等待点燃。而他的遗骸，还是可以送回去，还给他的家人。”
“如果这一半附带灵魂的死灵之火被点燃，科林斯会保留所有的记忆？”
“是的。”
“果然是救赎，这么做的话，倒真是相当于让科林斯重生了！”江江点点头，理解了救赎的含意。“只是机会太渺茫了。死灵之火能不能被点燃都不说了，点燃了以后，还得千年万年的进化与成长，能不能存活下来都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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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江江想不明白，是什么力量让一只亡灵生物这么执着，所谓爱情？
“那你把死灵之火分割给科林斯一半，对你自己有什么影响？”这种事情，没有影响是不可能，所以，江江直接问“有什么”，而不是“有没有”。
“主上，这正是我要找你商议的事情！”布兰妮面露难色。“这必须有你来决定！”
“你说。”江江听出弦外之音。
“我会丧失一半的生命，和一部分技能。”骨头架子的回答和江江的猜想基本一致。
“你愿意为科林斯舍弃一半的生命？”江江竟然心生愧疚，这事要是轮到自己头上，只怕未必愿意。
“我们亡灵的生命无比漫长，即便丧失一半，也还是很漫长！”对此，骨头架子显然是早就考虑妥当。
“你的意思我明白。”江江点点头。“你是想告诉我，就算你丧失一半生命，也会比我活得久。”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骨头架子两只骨片拍在一起，发出轻响。“主上，你想想看，我是你的追随者，如果你死亡，那我也无法存活，生命再长也是没有用的。”
“如果我的成就很高呢？”江江假设。
“如果你无法晋级传奇境，生命超不过二千。即便你能晋级传奇境，也不过能活几千岁。我的生命就算折损一半，这点时间，我这把骨头还熬得住。再敢想一点，如果你像麦吉克一样，成神永生，那我当然也会跟着沾光，更死不了！”
骨头架子说的头头是道，把江江一杆子支成神灵，听上去如同空中楼阁，虚无缥缈，但他分析的确实在理，江江想想，也确实如她所说。
“技能呢？会丧失哪一部分？”江江撇开生命，追问技能。她最不希望的是骨头架子丧失变形术。
“没准。”骨头架子自己也不确定。“亡灵的生命和技能，都来自于死灵之火。因此，死灵之火被一分为二之后，生命和技能也会被分割。生命是各占一半，技能就难说了。”
“控制不了？”江江抱着一丝侥幸。
“是，全凭运气。”骨头架子老老实实的回答，将江江的希望扑灭。
话说到这，江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付出的代价与得到的希望，完全不对等！
“让我想想。”江江陷入抉择。
骨头架子则安静下来，默默凝视着死去的科林斯，耐心的等待着！
江江头痛。
同意的话，完全就是二傻子才干得出来的事情，只怕自己会成为全奥瑞金的笑柄！
不同意的话，自己还是人吗？还有人性吗？一只亡灵都能如此至情至性，更何况科林斯的死也是因为自己！
“布兰妮，照你想的做吧！”只过了片刻，江江就咬着牙齿，艰难做出决定。
这种事情，想得越久，便越是纠结。虽然可以肯定会后悔，但江江还是觉得，二傻子总比不是人要强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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