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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声判惊魂

    黄自开车出了隧道之后。急忙停下了车,从车上下来向四周警惕地张望着,赵云非的人形不见了。黄自只觉得下体有点不适,想找个地方方便。于是他继续开着车,直到文川中学门口才停了下来。黄自进了学校,轻车熟路,他很快就找到了厕所,厕所是两层楼的,对于这么小的一所学校来说,略显奢华。黄自径直走向了一楼的男厕,里面漆黑一片,黄自跺了好几脚,声控灯才亮了。厕所显然翻新不久,墙壁上的瓷砖都很白,还有一股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厕所里寂静的连蚊子的翁翁声都听不见,也难怪,都这么晚了,上学的孩子早就该放学回家了。

    黄自上好厕所出来,都又扑哧一下灭了。黄自没有多想,提上裤子,继续往操场的方向走。他的每一次迈步都在空旷的操场上激荡起“哒、哒”的回音。他头顶上的天空很黑,虽说是雨后,但看不见一颗星星。黄自走出厕所不远的时候,突然不知从哪突然射来一股强烈的光亮,似乎是从背后发出的光亮。

    黄自转过头,“奇怪,厕所里的灯怎么亮了?厕所里难道有人?这么晚了会是谁呢?”黄自不敢继续想下去,他觉得还是赶紧离开这带着冤气的鬼地方,任务要紧。但他转念一想,“赵云非会不会也出现在这里呢?”他决定去厕所里面看看,就在他准备迈步的时候,厕所的灯又灭了。黄自再次踌躇,他认为自己是太多虑了。不过就在这是,厕所的灯又一次亮起,在校园的僻静角落里发出它微弱的光亮。黄自实在忍受不住了,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枪,飞快冲进了厕所,一一检查每一个蹲位。厕所里空无一人。灯灭了,黄自的脸被淹没在厕所的黑暗里。在灯亮起的那一刹那,他听见厕所里发出一声巨响,原来是冲水的声音,自己刚刚打开的冲水阀门由于没有拧紧,所以导致了声控灯的忽亮忽暗。黄自深深舒了一口气,将枪重新放回了口袋。

    他再次来到操场上,周围仍旧寂静无人,黄自看见足球场的方向好象有个人影飘过。黄自蹑手蹑脚地走到足球场上,没想到这里的草坪竟然有半个人那么高,风吹过草坪,草坪微微倾倒。黄自心想一定是很长时间没有人修理草坪的缘故。他一边踩在草坪上,一边不停用一只脚驱赶周围的小虫子。远处传来蛐蛐的叫声,由远及近,在黄自的耳膜上产生了微弱的震动,伴随着他的心跳一起颤动。

    黄自每一次前进都是异常的艰难,皮鞋蹋在草地上还会留下“丝丝”的声音,那声音有点鲁莽,有点不太和谐。

    当他在离球场中心大概还有一米左右的地方时,他终于看见了,那白色人形。正站在一根草的草尖上,发出乳白色的光亮。

    “噗通”

    “噗通”

    心跳伴随着喘息,在黄自内心回荡起一阵沉闷的声音。

    嗡……

    就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手机开始不停的在黄自口袋里震动,吓得黄自一身冷汗。“谁会在这个时候拨通黄自的电话呢?”连黄自自己都会感到纳闷。

    嗡……黄自本不想理会的,但手机仍不住地响着。

    他缓慢地趴在草丛中,由于草都有一米多长,所以将他掩护的很好。

    “喂”黄自掏出手机轻声说。

    手机那边没人回答。

    黄自觉得有些蹊跷,就没有作声。仔细倾听手机里面的声音。

    “滴答”微弱的一声,伴随着悠远的回声。似乎以前经常听到的声音,不过就只有这么一声。

    突然,手机那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救我,救救我,她在窗外……”

    然后就又没有了声音。

    虽然这边的声音有点神志不清,但黄自依旧可以判断那个说话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心爱。

    他有些着急了:“喂,心爱,你怎么了?说话!”

    喊了很长时间,那边才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黄自,你在哪?”

    “你是谁?”

    “章晨”

    黄自长叹了一口气:“刚刚心爱怎么了?”

    “她没事,只是喝多了。”

    “你们怎么会在一块呢?”

    “心爱画展很顺利,请我们大吃一顿,小张也在。”

    “心爱能听电话吗?”

    “恐怕不行,她喝高了,是我送她回来的,现在队里又有任务,我要马上要走。

    “你在哪?我马上过去。”

    “你快来吧。我……”

    滴答……电话声突然挂断了。

    不知怎的,黄自觉得在挂断电话的瞬间听见了一阵笑声,很细碎的声音。非常沉闷。

    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呢?黄自想着。想了很久,他才猛然想起自己正在执行追踪任务。黄自小心翼翼地拨开掩护自己的那根枯草,搜索着刚刚人形站过的地方。“没有,什么都没有。”白色人形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消失了。

    嗡……手机又响了。这次没等黄自说话,那边就主动说上了。

    “喂,是黄先生吗?我们是小区物业办的,你家的水管又漏水了,你的邻居已经投诉你了。你赶快回来一趟吧。”

    “知道了。”黄自有点失落地应了句。然后就忿忿地挂断了,这样的骚扰电话每天都会有的。

    那边自然也很不客气的挂断了。

    黄自来回踱着步子,然后习惯性的自言自语:“等等,滴答……水声,水管,家。”黄自的内心将这一连串的词汇拼接起来的时候,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没错,水声就是线索。

    “心爱、章晨他们应该就在我的公寓。”黄自想着。但愿不要遇到什么危险才好。

    黄自的银色宝马朝着公寓的方向急速驶去,现在的他早将JEFF博士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宝马车在公路上闯了五六个红灯之后径直驶到了下坡。

    “咣当”

    黄自像是听到了一种声音,从他的挡风玻璃传来。在他紧握的方向盘处已经渗出了汗珠。

    时速盘从80跨度到100,引擎都快冒烟了在发出最后的嘶吼,他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忽略了近处细微地变化。当他转弯时,不由地向右侧挡风玻璃望去的时候,才发现了异样。

    一个白色微亮的物体正趴在他的挡风玻璃上,没错,是个人形,它蠕动着身体。

    “赵云非”黄自小声抽搐着。

    那个人形转过脸,用一种近乎僵滞地眼神盯着黄自,她的脸上布满了皱纹。

    更让黄自感到惊异的是,那张脸孔不是赵云非,而是一张女人的脸。一张似乎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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