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1章 探 监
没过几天，审判结果出来了，聂全勇杀害刑警，作案手段残忍，罪大恶极，但念其屡立奇功且认罪态度良好，报请检察机关批准正式逮捕，宣叛无期徒刑。这一天，聂全勇就像做梦一样，他怎么也没想到，在家乡上高中时曾看过的审判大会上的阶下囚徒形象会戏剧性落在自己的身上，这种不是演戏胜似演戏的滋味儿没有亲身感受是难以想象的。
回来后的聂全勇一身囚服被关进了高墙电网内的监狱，开始了他一生中难以忘怀的最艰难而赋有特殊意义的时光。
这时，失意痛苦的不只是聂全勇，还有覃杰。覃杰原本以为聂全勇肯定得被宣判死刑立即执行或者是死缓，但折腾了半天仅宣判了个“无期”，什么屡立奇功，态度良好，那再过一段时间不就“有期”，说不定还有“提前保释”了呢！现在的覃杰有了质的变化，而且跟聂全勇成了死仇了，聂全勇一天不死，他一天都吃喝不好，睡觉不香。不行，这小子对我的威胁很大，如果谭初臣和李国明掌握了我们在岚江县的全部细节，那对我将是极大的不利，他活着迟早是我的死敌，必须得尽快置他于死地，免得夜长梦多。但眼下怎么办呢？……哎，有了，……我就这么办，准能让他死了也怪不到我头上。
“聂全勇，有人来看你，抓点儿紧啊。”聂全勇被带到了监狱探视室内，在椅子上坐下的他透过玻璃小窗口一下子就惊呆了。外面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落霞和他的老爹聂卫民。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用手揉了揉，果然是落霞和他爹聂卫民正在窗外满脸怒气地瞪着他。六十多岁的老人，满头花发，皱纹堆累，微微有点驼背，穿着朴素一身风尘地站那里，目不转睛地瞅着好像不认识的儿子。
“爹，爹——你怎么来了？”聂全勇的鼻子一酸，强忍着没掉下泪来。
“好，好，好哇！”老人连说了几声“好”后便老泪纵横了，“你真是我的好儿子！没想到，我聂卫民老了老了你还能给我光宗耀祖一下子！……你娘死得早，我一个人把你拉扯大，不图你多孝顺，但这些年来我活得高兴 ，因为我在三里五村里一走，别人都笑脸相迎，高看我这个老头子几分，因为我有一个当兵的好儿子，我才多活了这么几年呢！……可是谁知道啊，我聂卫民的儿子却原来是个罪犯，真是冰火两重天呢——爹？！我哪是你爹呀，你是我爹——！……我没有你这个儿子，我和你断绝父子关系！”别看老头岁数大了，但情绪异常激动，声音忽高忽低还带着颤抖，浑身直哆嗦。
“算我以前瞎了眼！”落霞一看不好，冲聂全勇撂下一句话，搀扶着老人聂卫民走了。
聂全勇“咚”的一拳捶在墙上，白光油亮的磁砖顿时裂成了几道缝，随即英雄的拳头就破了，鲜血一滴一滴地掉落在硬地上，化成了一朵朵形状不一的红花。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此时的他再也忍不住了，双手掩面，呜呜地哭了起来，这哭声和泪水里面，有懊悔，有仇恨，更多地是委屈和无可奈何的忍受。躲在暗中观察的谭初臣和李国明此时的心中像针刺一般地难受，有时候他真怀疑这样做的正确性和必要性，对他们一家来说这真是残酷至极的考验，万一聂全勇精神支柱崩溃了可就全完了……
李国明忘不了前几天的一幕，他和谭初臣顶着巨大的压力走了这招儿险旗。开会公然宣布全勇的“罪状”后，又硬着头皮向市局的两位局长汇报了情况。“什么？聂全勇是凶手和内奸？这怎么可能呢？我看你们俩是不是吃错药了，人是你们俩提出来向消防队要的，为了借调聂全勇参加咱们的专案组，我和申局往消防支队跑了可不是一趟两趟，几乎是求神拜佛才满足了你们的愿望。没想到这短短的十几天时间，消防勇士就成了杀人凶手和警队内奸？这何止是荒唐啊！你让我和申局在消防支队领导那里怎样解释？你们不想干也不能这样给我捅娄子！你们俩给我等着，我马上就过去”电话那边的邱局近乎是咆哮了。
李国明和谭初臣相互看了看没言语，二人早就料到了有今天的结果，因此，在这里静静地等着这场暴风骤雨的如期而至。
下午四点多钟，几辆公安和消防标志的警字牌轿车停在了巴头 市公安局院内，急匆匆地从车上走下了几个身穿公安制服和武警军装的中年人，早就等候在那里的谭初臣和李国明赶紧迎了上来。邱局长和申局长面沉似水，一言不发地领消防支队的两位领导等上了三楼的办公室。
“我来介绍一下，”申局长说着一指两个穿警服的二杠三星、二杠二星的中年军官，“这位是天江市消防支队的政委宋庆舒，这位是天江市消防支队的参谋长何运卿。”
“这是我们巴头市公安局的谭初臣谭局长，这是刑警队的李国明队长。”申局长又一指他们俩说。
“你好，你好，欢迎领导光临，欢迎！”满面是笑的谭局长和李国明早就伸出了右手和消防队的两个领导热烈地握在了一起。
“谭局长，李队长，向宋政委和何参谋长详细地汇报一下聂全勇的情况和你们的办案证据吧！”双方都坐下后，邱局长直截了当地说。
“是！”李国明早就准备好了，把案情的详细经过，现场照片，鉴定分析报告和全勇签过名按过指印的讯问笔录都拿了出来，这一下，众人都无话可说了。详细地看完后，邱局长领着申局长和消防支队的两位领导面有怒容地走了。挽留不住，谭局长和李国明送走了领导回来后，二人长出了一口气，相视苦笑了一下。
“国明啊，我们这可是一盘险棋呀，一局定输赢，而且开局就没有悔棋的机会呀！”
“是啊，说不定我们俩这是最一次穿着制服在这里指挥调度办案了。”
“后悔吗？害怕吗？”
“不！”
两位老警员不无感慨而都立场坚定地说。
“下一步，我们要做的是加紧宣传，我去一趟检察院和法院，你找几个罪犯陪着聂全勇一块在巴头市召开一个审判会，越快越好。”
李国明点了点头。在二人的一手操控下，聂全勇算是走完了被审判一切法律程序。
现在监狱中的聂全勇，思想上和精神上忍受着巨大的压力和折磨，真是度日如年。晚上睡不着觉的他，想起自己老爹聂卫民白天说过的话，就如万把钢刀刺心一般难受，老爹要是有个好歹的话自己可真就成了罪人。他老人家怎么这时来到到巴头？当时的自己多么想对爹爹说几句知心话呀！但是，他不能，任务的艰巨，斗争的残酷，犯罪分子的狡猾，两位领导的期盼和重托……这些都告诉他，不能那样做。自古以来，忠孝难两全呢，我聂全勇这一辈子恐怕都做不成一个孝子了。爹，你就暂时原谅儿子吧，你得多保重身体，我虽然不孝，但绝对不会“不忠不义”啊！他又想到了美丽善良的落霞，我与她算不上青梅竹马，但情感上也经历了艰难曲折的考验，我知道她心里一直有我，我们的两颗心在长途跋涉中拉近了距离，这次恐怕会伤透她的心的，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我的……这一切都是怙恶不悛的犯罪分子造成的，可是谁在背后害我，屡次三番想置我于死地呀？是覃杰！案结后我定然跟你完不了……想着想着，聂全勇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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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全勇，有人来看你，抓点儿紧啊。”聂全勇被带到了监狱探视室内，在椅子上坐下的他透过玻璃小窗口一下子就惊呆了。外面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落霞和他的老爹聂卫民。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用手揉了揉，果然是落霞和他爹聂卫民正在窗外满脸怒气地瞪着他。六十多岁的老人，满头花发，皱纹堆累，微微有点驼背，穿着朴素一身风尘地站那里，目不转睛地瞅着好像不认识的儿子。
“爹，爹——你怎么来了？”聂全勇的鼻子一酸，强忍着没掉下泪来。
“好，好，好哇！”老人连说了几声“好”后便老泪纵横了，“你真是我的好儿子！没想到，我聂卫民老了老了你还能给我光宗耀祖一下子！……你娘死得早，我一个人把你拉扯大，不图你多孝顺，但这些年来我活得高兴 ，因为我在三里五村里一走，别人都笑脸相迎，高看我这个老头子几分，因为我有一个当兵的好儿子，我才多活了这么几年呢！……可是谁知道啊，我聂卫民的儿子却原来是个罪犯，真是冰火两重天呢——爹？！我哪是你爹呀，你是我爹——！……我没有你这个儿子，我和你断绝父子关系！”别看老头岁数大了，但情绪异常激动，声音忽高忽低还带着颤抖，浑身直哆嗦。
“算我以前瞎了眼！”落霞一看不好，冲聂全勇撂下一句话，搀扶着老人聂卫民走了。
聂全勇“咚”的一拳捶在墙上，白光油亮的磁砖顿时裂成了几道缝，随即英雄的拳头就破了，鲜血一滴一滴地掉落在硬地上，化成了一朵朵形状不一的红花。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此时的他再也忍不住了，双手掩面，呜呜地哭了起来，这哭声和泪水里面，有懊悔，有仇恨，更多地是委屈和无可奈何的忍受。躲在暗中观察的谭初臣和李国明此时的心中像针刺一般地难受，有时候他真怀疑这样做的正确性和必要性，对他们一家来说这真是残酷至极的考验，万一聂全勇精神支柱崩溃了可就全完了……
李国明忘不了前几天的一幕，他和谭初臣顶着巨大的压力走了这招儿险旗。开会公然宣布全勇的“罪状”后，又硬着头皮向市局的两位局长汇报了情况。“什么？聂全勇是凶手和内奸？这怎么可能呢？我看你们俩是不是吃错药了，人是你们俩提出来向消防队要的，为了借调聂全勇参加咱们的专案组，我和申局往消防支队跑了可不是一趟两趟，几乎是求神拜佛才满足了你们的愿望。没想到这短短的十几天时间，消防勇士就成了杀人凶手和警队内奸？这何止是荒唐啊！你让我和申局在消防支队领导那里怎样解释？你们不想干也不能这样给我捅娄子！你们俩给我等着，我马上就过去”电话那边的邱局近乎是咆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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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介绍一下，”申局长说着一指两个穿警服的二杠三星、二杠二星的中年军官，“这位是天江市消防支队的政委宋庆舒，这位是天江市消防支队的参谋长何运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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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吗？害怕吗？”
“不！”
两位老警员不无感慨而都立场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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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明点了点头。在二人的一手操控下，聂全勇算是走完了被审判一切法律程序。
现在监狱中的聂全勇，思想上和精神上忍受着巨大的压力和折磨，真是度日如年。晚上睡不着觉的他，想起自己老爹聂卫民白天说过的话，就如万把钢刀刺心一般难受，老爹要是有个好歹的话自己可真就成了罪人。他老人家怎么这时来到到巴头？当时的自己多么想对爹爹说几句知心话呀！但是，他不能，任务的艰巨，斗争的残酷，犯罪分子的狡猾，两位领导的期盼和重托……这些都告诉他，不能那样做。自古以来，忠孝难两全呢，我聂全勇这一辈子恐怕都做不成一个孝子了。爹，你就暂时原谅儿子吧，你得多保重身体，我虽然不孝，但绝对不会“不忠不义”啊！他又想到了美丽善良的落霞，我与她算不上青梅竹马，但情感上也经历了艰难曲折的考验，我知道她心里一直有我，我们的两颗心在长途跋涉中拉近了距离，这次恐怕会伤透她的心的，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我的……这一切都是怙恶不悛的犯罪分子造成的，可是谁在背后害我，屡次三番想置我于死地呀？是覃杰！案结后我定然跟你完不了……想着想着，聂全勇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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