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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苦肉计

    天生我材必有用,西门庆发挥专长,把从妓馆学来的特色语言,类如十八摸的段子绘声绘色的一番表演引逗,那胡子仙终于原形毕露,现出男人特征,苏蔬命人讲他拉上大堂,厉声判决,两罪并罚,打入死牢。

    胡子仙对骗财骗色的行径供认不讳,因涉及到很多妇人,苏蔬事先在二堂对他审过,没有让他在大堂当众招供出那些牵扯进来的妇人,是希望此后那些妇人痛改前非,好好居家过日子,不想她们一失足成千古恨,因不守妇德,而被人唾骂,既怕她们不堪其辱会做出极端的事情,更怕她们被男人抛弃。

    阳谷县衙门口,围堵着密密匝匝的百姓,见这个新县尊年轻且文弱,当堂审案却威风凛凛,初来乍到便查出私铸钱这样的大案,更加佩服。

    苏蔬走下暖阁,来至百姓面前,手指“明镜高悬”之匾,朗声道:“我姓苏,是本县的新任知县,各位阳谷的父老乡亲,有冤的来伸冤,有仇的来报仇,我给你们做主。”

    百姓欢呼雀跃,然欢呼雀跃过后也就罢了,没有敢于告状者,私下交头接耳,谁知会不会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烧过之后,一如往昔那些任在位者,勾结当地豪强恶霸,搜刮民脂民膏,鱼肉乡里,只恐自己告状之后成为出头的椽子——先烂。

    看百姓的表情,苏蔬明白,这胡子仙的案虽然破了,并对他严惩,但他毕竟在阳谷名头甚小,必须砍倒像甄家那样的大树,才能让百姓相信。自己所言非虚,真的会替他们做主。

    想起甄家,就想起了自己此行阳谷的主要目的,从哪里为切入破案,给李三报仇?

    眼下之事,是对胡子仙一案的善后,第二天,她叫姬少游带人把皎月庵并各处收缴上来的私铸钱全部投入炉中融毁。皎月庵暂时封闭,那些女尼大多与胡子仙有染,罪责大者判刑,罪责小者说服教育之后遣返原籍,无罪且真正修行者,送到别处的尼姑庵落籍。

    并把胡子仙一众游街,以此对人警示,私铸钱扰乱国家货币正常流通。罪大恶极。

    处理好这个案子,苏蔬静下心来开始着手李三的案子,先走访了一些认识李三之人,皆言他老实肯干,从未与街坊邻里发生过口角之争,夫妻和睦。孝顺父母。

    而当问起李三父亲之死,个个又都退避三舍,闭口不言,一副噤若寒蝉之态。

    苏蔬由此了解大概,其一,李三没有说谎。其二,甄家势力庞大,让阳谷百姓畏惧。

    她又管县里的押司阎斧要来阳谷县往日悬而未决之案的卷宗,根本没有关于李三告状的记载。再看看那些结过之案。审问过程的记录非常潦草,看样子都是收受贿赂后匆匆结案。

    而问起这些案子,阎斧支支吾吾,并不细说。

    苏蔬善于察言观色。看阎斧面带正义,不敢多言,其中必有因由,当下亦不多问。

    这时西门庆过来,对她道:“大人,阳谷各位乡绅富贾得知大人走马上任,要给大人您接风洗尘,略表心意,酒宴设于在下的香溢四海酒楼,时间定在今晚。”

    苏蔬眼珠一转,想那甄家定然会有人前去赴宴,她当即点头,“好,我一定去。”

    西门庆高高兴兴的回去准备。

    袭香不解的问苏蔬:“当家的,那些人绝非善类,你赴他们的酒宴,和那前任知县有何区别?”

    苏蔬呵呵一笑,意味深长道:“同流合污比泾渭分明好,同流合污才能找到污水之源头,再者,我本就不是个司空轩武那样正义凛然之人。”

    袭香凑上前戏谑道:“当家的,你想司空将军了?”

    “去!”苏蔬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赶紧准备给我换装,去赴宴,别说,我还真有点馋。”

    晚上,等苏蔬带着姬少游和袭香到达‘香溢四海’酒楼时,那些乡绅名流早齐刷刷的等在那里,见了苏蔬,彼此对望,心说,好个年轻的知县。

    各位就坐,西门庆凭着和苏蔬几番交往,起到穿针引线的作用,逐个给苏蔬介绍在座的各位,不过是开绸缎庄的,开车马店的,开勾栏酒肆的,拥有大面积良田的地主,到甄福成时,苏蔬在他脸上落了目光,此人四十多岁年纪,人如其名,长的白白胖胖,很富态,眼睛不大,露着奸诈,嘴巴不小,一副贪婪之相,他总是笑眯眯的老好人模样,对苏蔬更是毕恭毕敬。

    “听闻甄神医乃华佗在世,悬壶济世几十年,恩泽广布阳谷百姓,改日,本官要亲自过府拜访。”

    见县太爷如此厚爱,甄福成受宠若惊,从身上掏出一沓钱引双手呈给苏蔬,“大人初来乍到,带着一家老小,用度不够,这是在下的一点点心意。”

    苏蔬毫不客气的接过,然后道:“我是父母官,你们都是我的儿女,儿女孝敬,理应收下。”

    一旁站着的袭香和姬少游忍俊不禁,看那些乡绅名流被苏蔬骂,居然还一副心花怒放的模样。

    知县大人收礼,各位都很高兴,这证明知县大人此后能与他们成为“一丘之貉”,足可以“狼狈为奸”了,各人纷纷递上孝敬苏蔬的钱物。

    苏蔬命袭香一一收好,袭香却心惊胆战,心说你这样大张旗鼓的收受贿赂,一旦让皇上知道,你不就是个贪官,你口口声声说来给李三报仇,惩治贪官恶霸的。

    苏蔬却高高兴兴,两下里吃吃喝喝,说说聊聊,非常融洽。

    最后酒足饭饱,西门庆引着苏蔬等人,过去另外一间房吃茶。

    一小厮端着茶盘进来,旁边另外一小厮拿起一盏茶,按西门庆的交代,先敬给苏蔬,本来是要放置她面前的小几上,苏蔬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自己去接过茶,故意手一抖,茶水洒在她手上,登时手背上通红一片。

    西门庆见状,二话不说,飞起一脚把那小厮替飞,就听咔嚓、咚、哐当几声响,那小厮身子横着,先是撞翻一扇屏风,接着撞倒一个乡绅,最后破门而出。

    苏蔬当即悔青了肠子,自己考虑不周,本想以此打入甄家,却让那个小厮跟着自己倒霉,她火道:“西门大官人,你在本官面前如此动粗,真是斯文扫地。”

    西门庆一面赔罪,一面喊甄福成,“快送大人去甄家医馆。”

    袭香和姬少游也担心的过来询问,苏蔬连说无碍。

    西门庆并甄府成引着陪着,到了甄家医馆,甄福成亲自坐堂,给苏蔬煎药敷药包扎。

    这甄家医馆,在阳谷就像是一座标志性建筑,无人不识,生老病死,谁人都难免,往来甄家医馆者众多。

    医馆是沿街而建,后面连着的,是甄府。

    手包扎好,苏蔬拉过甄福成神秘兮兮道:“听闻你甄家有个神药,能让八九十岁的人生子,可有此事?”

    甄福成立马道:“当然有,我老父亲已近八旬,给我生了个弟弟,刚刚满月。”

    苏蔬道:“这药,可否给本官一副,我可以重金购买。”

    这时,西门庆给甄福成丢个眼色,甄福成随即迟疑道:“大人您年纪轻轻,用不到这神药。”

    苏蔬道:“是我老父亲,我家里就我一个儿子,七八个姐姐,我父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想再多生一个儿子。”

    甄福成看看西门庆,不知如何作答,西门庆替他道:“若大人想要,何须重金,送大人一副便可。”

    于是,甄福成转身去了里面,不多时出来,拿着个纸包,打开,里面都是一个又一个的白色药丸,递给苏蔬。

    苏蔬接了,小心的揣在身上,道:“我尽快命人送回汴梁。”

    又在甄家勾留一会,她才回了县衙。

    苏蔬走后,甄福成对西门庆道:“你为何不同意给知县大人神药?”

    西门庆道:“你懂什么,这知县大人看上去年轻,但心思缜密,一来就破获私铸钱案,你我在阳谷住了多少年,都不知道皎月庵原来是个贼窝,知县大人为何一来就知道?此人非同寻常,我感觉,前任知县莫名被贬,这位知县来势汹汹,定然是要有大动作,你我都要小心,树大招风,在阳谷,你是大树,我是墙头草,不是随风倒,而是容易被吹倒。”

    甄福成突然担心起来,“不知会不会涉及到李三,他一家突然离开阳谷,不见踪影。”

    西门庆道:“总之,你我都要小心。”

    甄福成狠狠的用手比划在自己脖子上,那意思是,实在不行,杀人灭口。

    西门庆一摆手,“你且别做这番打算,知县大人的那个丫头说话都是一副女将军的威武,主子更了不得,这样,赶紧派人去汴梁,打听消息。”

    再说苏蔬,回到县衙后,急忙让袭香喊来洛青依,把身上的神药掏出递给她,“你看看,这里面是什么成分,就是说,是何种草药,若真是神药,你就赶紧配制,我们发了,若不是,就说明甄家欺世盗名。”

    洛青依拿出药箱,翻出工具,用镊子夹着药物,嗅了嗅,然后用舌尖尝了尝,道:“感觉不像药,而是普通的米粉。”

    呃!苏蔬惊呆惊喜。

    袭香插嘴道:“不是神药,那甄老爷最近生的那个小娃,会不会也是假的?”

    呃!苏蔬再次惊呆惊喜,终于找到破案的切入口,终于可以为李三报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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