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替老朋友相亲
探亲假结束了，少辉又回到渝川。
上班没几天，一天中午，楼上的大李来了。他叫李成志，是少辉的校友，家住本地。大学毕业后，大李被分配到家乡的好单位工作，可说是万事顺遂、春风得意，惟独找对象的事不顺。工作一年多，几乎每星期都要看对象，也看了好几十个了，弄的筋疲力尽不说，至今也没找到合适的，还把院里介绍对象的人和女方家人得罪了不少，以至于现在他不敢轻易看对象，怕把人得罪光了。
他经常到少辉宿舍来，不是吹顿牛就是发牢骚。
大李进了屋，往少辉的床上一歪。
“怎么样？那边挺好吧？”
“当然挺好啦！”
“什么当然挺好？那鬼地方，大风一年刮两次，一次刮半年，哪赶上咱这陪都！没跟弟妹商量商量？调来得了！”
“这地方啊？人家还不来呢！大米饭象豆腐渣，一年到头暗无天日。”
“哎！咱别斗嘴皮子，我是来求你老弟件事。”
“什么事？”
大李扑楞一下坐直了，一本正经地说：”看对象！“
“看对象？”少辉疑惑地问。
“对，帮我看个对象。”
“你别跟我扯！没听说过，看对象还有找人替看的！”
“哎！老同学，这事你非得帮忙不可！”大李满脸的诚恳。
“那你说说，怎么非帮不可？”
大李拿少辉的水杯冲了杯茶水，端着茶又坐到床上。大概是想怎么说这件事。
“是这么回事，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一年多净看对象了。他妈的看一个不成，看一个不成，把这院里人都得罪光了。我现在是没有把握的一律不看！可人家要是介绍了不看还不行，不看也得罪人，不给人家面子了。你说我怎么办吧？”
“理由充分！不过，净看对象还不好？耍唼！”少辉笑着模仿渝川话开他句玩笑。
“耍个球！你别打岔子，听我说！”他也冒出一句家乡话。他吹了吹杯子里的茶叶，喝了口水。
“最近这段时间，谁问我有女朋友没，我就说有了。可我们科长知道我没有，昨天又介绍一个，约好了明天见面。他已经给我介绍四个了，加这个是五个。每次都说这个比上一个强，可看来看去，一个比一个差！这回介绍这个，说是复旦大学毕业的，又说是好的不得了，怎么怎么漂亮，我看肯定是别个挑剩下的，求到他，他没的办法，拿我去完成任务，我是高低不看。我要是看了，又不同意，科长肯定不高兴。我要是不去看，他都约好了的，叫他坐蜡，没面子，也是我的过错。我想来想去，这件事没的法子告诉别个，只能求你这老同学帮忙！”
少辉听他说得也是，但总觉得这个忙不好帮。
“你这个事可真不好办！作为老同学，应该帮忙，但从来没听说有帮这个忙的！这要传扬出去，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唉！好办我还用得着来找你？弟妹也不在这里，你光棍一个，对你也没什么影响。再说了，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
“那我见了人家怎么说？”
“就说我临时有事出差了，不能来了。其实，你就是帮我跑趟腿。”
“人家要是不信呢？”
“那就看你老弟的啦！人家要是看上了你，想跟你耍，我可管不到！”
“那好办！我就说我是李成志，不管她人怎么样，我都同意，跟她耍！”
“行啊！你怎么说我都不管，只要你去！”
“你呀！咱们先说好，这种忙我就帮你这一次，再有这事你别来找我！时间？地点？”
“明天晚七点，文化宫门口，手拿一本杂志的人，她叫陈婕。”
第二天吃完晚饭，少辉写了两封信，突然想起大李委托的事。一看表，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走到文化宫门口需要十五分钟，他急急忙忙赶往约会地点。
一路上，他考虑着怎么应付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要说不简单也不简单，弄不好会出矛盾，闹出笑话。
徐少辉考虑的比较周密，但他和女人打交道总是犯两个毛病：低估对手，心慈面软。
他气喘吁吁赶到文化宫门口，果然看见一位姑娘独自一人站在那里，手拿一本杂志。他已经迟到了五分钟，也顾不上唐突不唐突，径直走到那位姑娘面前。
“你是陈婕吧？”
她没回答，朝他一笑，反问他：“你是李成志？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刚要走。”
“我不是李成志！我是他的朋友。他今天有急事出差了，怕你在这等，叫我来告诉你。”
陈婕疑惑地打量了少辉一会儿。
“你是不是李成志我不管，介绍人叫我和来的人谈。”她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
少辉心想：她这一句高难度的回话恰倒好处，够复旦毕业的格，足以显示出她的聪明！长相和身材都属上等！李成志啊李成志，你真是错过了机会了！看了一百多个丑八怪，就遇到这一个又漂亮又聪明的你还不看了。
“你和我谈没用，我真的不是李成志！”
陈婕略迟疑了一下，又笑着说：“哎！成不成没关系的，我是来看你人的，也不是要找那三个字，你还说明啥子？我们走吧！”
说着，他挽起少辉的手臂就向文化宫院里走去。
这是在大马路边，行人很多。少辉被她一挽，觉得让挽不好，硬不让挽也没有理由，也不好；跟他走不好，不跟他走还不行了。从她挽臂的力度，知道她此时已经完全彻底地爱上了自己。她挽得特别紧，如果挣脱她会受伤啊！正没主意，脚下已经是跟她走了。
他以为陈婕是不相信自己的话，怀疑这位‘李成志’担心谈不成面子过不去，故意说自己不是李成志。那时侯中国还没实行身份证制度，少辉拿不出足以证明自己身份的证据。他没想到即使能证明身份也不行了。
文化宫的院子很大，进了大门是一路下坡，两边有花圃、回廊、假山，下边是体育场、游泳池和足球场。橘黄色的路灯显得昏暗，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这真是情侣约会的好地方啊！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她紧紧挽着他的手臂，看着他的脸说。
“不是！我没资格喜欢你。我是徐少辉，不是李成志。”他感到了事情在向难办的方向发展，报出了真实姓名。
“不管你是徐少辉还是李成志，我要是喜欢你呢？”
“你不了解我。我不能喜欢你！”
“不能喜欢？那就是喜欢了呗？”
她对少辉语言的文字意义的理解分毫不差！她的聪明令少辉感到意外。他借着灯光又仔细看了一下陈婕的外表，她的身材、长相和神态都算得上漂亮！配李成志已经大大地浪费了。
按照徐少辉对女子形象的评价标准，优秀是在平常人里拔尖的那一部分，约占总人口的百分之五以下；漂亮是指优秀这个层次上的上流水平，约占总人口的千分之一、二；美丽或特别漂亮指漂亮这个层次上拔尖的那一小部分，约占总人口的万分之一、二，很少能遇到这个水平的美人。假如你平均每天能遇到一百个没见过的生人，那么，你每天能看见不多于五个优秀的人，十天能见到一两个漂亮的人；一百天可能见到一两个美丽的人。如果是男人观察女人或女人观察男人，各档次人数需要减半或观察时间需要延长一倍。
“我喜欢你没用啊！我可以把你的情况详细介绍给李成志，他是我的老同学，条件比我强的多。”
“我不要你介绍！也不会喜欢别人。”
她停了一下，显然还有话。
“其实，我们一见面，我就知道你不是李成志。你讲标准普通话，肯定不是当地人，我听得出来。介绍人说李成志是当地人，他就是会讲普通话我也听得出来。”
这可麻烦了！她这是表明了要和我搞对象啊！没别的办法，只好做做自我介绍了，少辉想。
“陈婕，对不起！我不能不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
“真的？你真的结婚了？你别骗我！”
“真的，不骗你。”
她沉默了一会儿。少辉能想得出她此刻内心的复杂状态。她挽着自己的手臂丝毫没有放松。
“那，你爱人在哪里？”
“他在北方，不愿意到这边来。”
“哦，，，，，，”
“徐少辉，我问你，你结婚了我要是也喜欢呢？”
“‘要是’是一种假设，不是真的，对吗？”少辉笑着说，也给她了一句名牌大学水准的回话。他故意把‘要是’的意愿的含义强调成了虚拟的‘假设’，看着她怎么说。
“我就是喜欢呢？”
她的回答精准、果断，毫不犹豫！只把‘要是’改成‘就是’，少辉的心震颤了一下。那个年代，全中国没有富人，更没有富豪，恋爱不象现在这样经常是带有经济目的的。一个正当青春年华的女孩，如此真心地喜欢一个结了婚的人，甘愿冒巨大的风险，这需要怎样的爱可想而知啊！她的个人条件，有资格找最好的男人，可她偏偏爱上了我！少辉不忍伤害她。
“那，，，，，，我们只能做朋友。”
“好！我们就做朋友。你是我的男朋友！这可是你说的。你已经是我的男朋友了，能吻我一下吗？”她不假思索就把少辉的话做了精细的篡改，只加个‘男’字，意义却有天壤之别！她确实聪明，她确实是对我一片忘我的真爱！
她停下脚步，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微笑着仰起头，羞涩的目光望着他的脸，迎接他热吻的时刻。
少辉那颗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的爱怜之心是天生的，他也天生过不了美人关！
初春的渝川，天已经不冷了，都是只穿单衣单裤。少辉被她紧搂，身体已经贴得很紧了，他有了男人的冲动，只是克制着。
他看着她的脸，觉得她很可爱，犹豫了一小会儿，无论怎样控制自己还是无法拒绝她的等待。他们开始了激情汹涌的吻！
她很满足，很幸福。这一吻，两个人事实上已经成了一个人！
他还算清醒，知道自己没有爱她的资格了，因为还有别的女人等待着他的爱。
本来，从生物学角度讲，人类的爱是不应该受到任何限制的，只要是真爱、没有任何交换条件或企图的爱，都应该尽情地去爱。但是，不同的社会形态和不同的文化传统，给人类的爱附加了各种不同的限制，使得爱有了应该和不应该、合法和不合法之说，不能不说是人类的悲哀。
“我们就吻这一次。朋友就是兄妹，我是兄长，你是妹妹，不能太随便，懂么？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少辉感到自己已经满足了她，想把关系的界限回归到正常。这只能是他还这样想而已，已经不可能回归原位了。
“我家就在这里。”她指着文化宫墙外的一栋楼房。
“靠这边的单元，一、二、三、四、五楼那个亮灯的房间就是。我一个人住，父母不在这里。我们一起上去耍一会儿，好吗？”她还是那样望着他的脸等待回答。
少辉想：她一个人住这房子，我一上去，今晚就得做上夫妻，怎么向李成志交代？万万不行！
“今天我就不上去了，太晚了。我送你到楼下，改天我再来，好么？”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个不正派的女娃儿？”
“不是！你很好，是个很好的女孩。我是怕耽误了你的前途，将来不幸福。”
“我不管那么多，只要你现在陪我上去，我害怕。”
陈婕挽住少辉往家走去。她的手臂紧紧扣着他，他没有勇气挣脱她的手。
在文化宫门口陈婕刚挽上少辉，他就感觉到了这种力度，这是绝对不允许他跑掉的力度。因为这，少辉得出一个结论：凡是年轻女子，如果她真心爱上一个人，一开始就是最真诚最直接的表现，她们不会象年龄大的女人那样装做矜持。
少辉不想上楼，是因为有老同学这层关系，也不知道这女孩和那个科长（介绍人）是什么关系，有顾虑。否则，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他不会这么拘谨。老婆已经有了一大群，他还在乎多这一个？
到了楼下，少辉反复向她告辞，她就是不松手。楼里出出进进的人不少，和她这么成双成对的不宜在此逗留，只能随她上楼了。
到了五楼，她开了门。她的喘息声能听得见，不知是累的还是她已经冲动了。
“陈婕，我就不进去了，太晚了。”
“我真的那么叫你讨厌？”这句话一般只有夫妻之间或多年的恋人之间才会说，是两人之间距离为零的语言。她也自信世界上不会有任何男人会讨厌自己。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担心李成志？”
“是，我怕没法向他交代。”
“进来吧！没关系，我会告诉你怎么跟他说。”
“我很紧张，这样不太好。”
“有什么？你怕我吃了你？”说着，她一把拉少辉进了门，把门锁死，背靠着门，紧紧抱住他喘息着说：“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他紧紧抱住了她，疯狂的吻，没有任何拘束的真正男人的吻！
凌晨四点少辉回到宿舍，他怕被大李发现他一夜未归。
早饭时，他按照陈婕教他的说法告诉李成志陈婕没去赴约，让她弟弟去的，说她刚刚处了男朋友。李成志也坦言相告：自己已经有了目标，是本单位的，是自己看中的，以后谁介绍也不看了。这使少辉减轻了自责。
按照陈婕的规定，少辉每星期至少周三和周六必须去她那儿，周六去这次必须在周一早晨才可以走。如果有要紧事临时改变，必须请假并得到批准。否则，她要亲自来单位‘请’他，并在他单位公开亮相。这个规定算是理解他的苦衷，但非常严格。还有个不讲理的规定：半年之内，必须让她怀孕。不管将来怎么样，她一定要有徐少辉的孩子！
我准备挨你的鸡蛋,,,,,,请挑皮薄的狂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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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咱们先说好，这种忙我就帮你这一次，再有这事你别来找我！时间？地点？”
“明天晚七点，文化宫门口，手拿一本杂志的人，她叫陈婕。”
第二天吃完晚饭，少辉写了两封信，突然想起大李委托的事。一看表，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走到文化宫门口需要十五分钟，他急急忙忙赶往约会地点。
一路上，他考虑着怎么应付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要说不简单也不简单，弄不好会出矛盾，闹出笑话。
徐少辉考虑的比较周密，但他和女人打交道总是犯两个毛病：低估对手，心慈面软。
他气喘吁吁赶到文化宫门口，果然看见一位姑娘独自一人站在那里，手拿一本杂志。他已经迟到了五分钟，也顾不上唐突不唐突，径直走到那位姑娘面前。
“你是陈婕吧？”
她没回答，朝他一笑，反问他：“你是李成志？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刚要走。”
“我不是李成志！我是他的朋友。他今天有急事出差了，怕你在这等，叫我来告诉你。”
陈婕疑惑地打量了少辉一会儿。
“你是不是李成志我不管，介绍人叫我和来的人谈。”她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
少辉心想：她这一句高难度的回话恰倒好处，够复旦毕业的格，足以显示出她的聪明！长相和身材都属上等！李成志啊李成志，你真是错过了机会了！看了一百多个丑八怪，就遇到这一个又漂亮又聪明的你还不看了。
“你和我谈没用，我真的不是李成志！”
陈婕略迟疑了一下，又笑着说：“哎！成不成没关系的，我是来看你人的，也不是要找那三个字，你还说明啥子？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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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大马路边，行人很多。少辉被她一挽，觉得让挽不好，硬不让挽也没有理由，也不好；跟他走不好，不跟他走还不行了。从她挽臂的力度，知道她此时已经完全彻底地爱上了自己。她挽得特别紧，如果挣脱她会受伤啊！正没主意，脚下已经是跟她走了。
他以为陈婕是不相信自己的话，怀疑这位‘李成志’担心谈不成面子过不去，故意说自己不是李成志。那时侯中国还没实行身份证制度，少辉拿不出足以证明自己身份的证据。他没想到即使能证明身份也不行了。
文化宫的院子很大，进了大门是一路下坡，两边有花圃、回廊、假山，下边是体育场、游泳池和足球场。橘黄色的路灯显得昏暗，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这真是情侣约会的好地方啊！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她紧紧挽着他的手臂，看着他的脸说。
“不是！我没资格喜欢你。我是徐少辉，不是李成志。”他感到了事情在向难办的方向发展，报出了真实姓名。
“不管你是徐少辉还是李成志，我要是喜欢你呢？”
“你不了解我。我不能喜欢你！”
“不能喜欢？那就是喜欢了呗？”
她对少辉语言的文字意义的理解分毫不差！她的聪明令少辉感到意外。他借着灯光又仔细看了一下陈婕的外表，她的身材、长相和神态都算得上漂亮！配李成志已经大大地浪费了。
按照徐少辉对女子形象的评价标准，优秀是在平常人里拔尖的那一部分，约占总人口的百分之五以下；漂亮是指优秀这个层次上的上流水平，约占总人口的千分之一、二；美丽或特别漂亮指漂亮这个层次上拔尖的那一小部分，约占总人口的万分之一、二，很少能遇到这个水平的美人。假如你平均每天能遇到一百个没见过的生人，那么，你每天能看见不多于五个优秀的人，十天能见到一两个漂亮的人；一百天可能见到一两个美丽的人。如果是男人观察女人或女人观察男人，各档次人数需要减半或观察时间需要延长一倍。
“我喜欢你没用啊！我可以把你的情况详细介绍给李成志，他是我的老同学，条件比我强的多。”
“我不要你介绍！也不会喜欢别人。”
她停了一下，显然还有话。
“其实，我们一见面，我就知道你不是李成志。你讲标准普通话，肯定不是当地人，我听得出来。介绍人说李成志是当地人，他就是会讲普通话我也听得出来。”
这可麻烦了！她这是表明了要和我搞对象啊！没别的办法，只好做做自我介绍了，少辉想。
“陈婕，对不起！我不能不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
“真的？你真的结婚了？你别骗我！”
“真的，不骗你。”
她沉默了一会儿。少辉能想得出她此刻内心的复杂状态。她挽着自己的手臂丝毫没有放松。
“那，你爱人在哪里？”
“他在北方，不愿意到这边来。”
“哦，，，，，，”
“徐少辉，我问你，你结婚了我要是也喜欢呢？”
“‘要是’是一种假设，不是真的，对吗？”少辉笑着说，也给她了一句名牌大学水准的回话。他故意把‘要是’的意愿的含义强调成了虚拟的‘假设’，看着她怎么说。
“我就是喜欢呢？”
她的回答精准、果断，毫不犹豫！只把‘要是’改成‘就是’，少辉的心震颤了一下。那个年代，全中国没有富人，更没有富豪，恋爱不象现在这样经常是带有经济目的的。一个正当青春年华的女孩，如此真心地喜欢一个结了婚的人，甘愿冒巨大的风险，这需要怎样的爱可想而知啊！她的个人条件，有资格找最好的男人，可她偏偏爱上了我！少辉不忍伤害她。
“那，，，，，，我们只能做朋友。”
“好！我们就做朋友。你是我的男朋友！这可是你说的。你已经是我的男朋友了，能吻我一下吗？”她不假思索就把少辉的话做了精细的篡改，只加个‘男’字，意义却有天壤之别！她确实聪明，她确实是对我一片忘我的真爱！
她停下脚步，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微笑着仰起头，羞涩的目光望着他的脸，迎接他热吻的时刻。
少辉那颗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的爱怜之心是天生的，他也天生过不了美人关！
初春的渝川，天已经不冷了，都是只穿单衣单裤。少辉被她紧搂，身体已经贴得很紧了，他有了男人的冲动，只是克制着。
他看着她的脸，觉得她很可爱，犹豫了一小会儿，无论怎样控制自己还是无法拒绝她的等待。他们开始了激情汹涌的吻！
她很满足，很幸福。这一吻，两个人事实上已经成了一个人！
他还算清醒，知道自己没有爱她的资格了，因为还有别的女人等待着他的爱。
本来，从生物学角度讲，人类的爱是不应该受到任何限制的，只要是真爱、没有任何交换条件或企图的爱，都应该尽情地去爱。但是，不同的社会形态和不同的文化传统，给人类的爱附加了各种不同的限制，使得爱有了应该和不应该、合法和不合法之说，不能不说是人类的悲哀。
“我们就吻这一次。朋友就是兄妹，我是兄长，你是妹妹，不能太随便，懂么？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少辉感到自己已经满足了她，想把关系的界限回归到正常。这只能是他还这样想而已，已经不可能回归原位了。
“我家就在这里。”她指着文化宫墙外的一栋楼房。
“靠这边的单元，一、二、三、四、五楼那个亮灯的房间就是。我一个人住，父母不在这里。我们一起上去耍一会儿，好吗？”她还是那样望着他的脸等待回答。
少辉想：她一个人住这房子，我一上去，今晚就得做上夫妻，怎么向李成志交代？万万不行！
“今天我就不上去了，太晚了。我送你到楼下，改天我再来，好么？”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个不正派的女娃儿？”
“不是！你很好，是个很好的女孩。我是怕耽误了你的前途，将来不幸福。”
“我不管那么多，只要你现在陪我上去，我害怕。”
陈婕挽住少辉往家走去。她的手臂紧紧扣着他，他没有勇气挣脱她的手。
在文化宫门口陈婕刚挽上少辉，他就感觉到了这种力度，这是绝对不允许他跑掉的力度。因为这，少辉得出一个结论：凡是年轻女子，如果她真心爱上一个人，一开始就是最真诚最直接的表现，她们不会象年龄大的女人那样装做矜持。
少辉不想上楼，是因为有老同学这层关系，也不知道这女孩和那个科长（介绍人）是什么关系，有顾虑。否则，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他不会这么拘谨。老婆已经有了一大群，他还在乎多这一个？
到了楼下，少辉反复向她告辞，她就是不松手。楼里出出进进的人不少，和她这么成双成对的不宜在此逗留，只能随她上楼了。
到了五楼，她开了门。她的喘息声能听得见，不知是累的还是她已经冲动了。
“陈婕，我就不进去了，太晚了。”
“我真的那么叫你讨厌？”这句话一般只有夫妻之间或多年的恋人之间才会说，是两人之间距离为零的语言。她也自信世界上不会有任何男人会讨厌自己。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担心李成志？”
“是，我怕没法向他交代。”
“进来吧！没关系，我会告诉你怎么跟他说。”
“我很紧张，这样不太好。”
“有什么？你怕我吃了你？”说着，她一把拉少辉进了门，把门锁死，背靠着门，紧紧抱住他喘息着说：“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他紧紧抱住了她，疯狂的吻，没有任何拘束的真正男人的吻！
凌晨四点少辉回到宿舍，他怕被大李发现他一夜未归。
早饭时，他按照陈婕教他的说法告诉李成志陈婕没去赴约，让她弟弟去的，说她刚刚处了男朋友。李成志也坦言相告：自己已经有了目标，是本单位的，是自己看中的，以后谁介绍也不看了。这使少辉减轻了自责。
按照陈婕的规定，少辉每星期至少周三和周六必须去她那儿，周六去这次必须在周一早晨才可以走。如果有要紧事临时改变，必须请假并得到批准。否则，她要亲自来单位‘请’他，并在他单位公开亮相。这个规定算是理解他的苦衷，但非常严格。还有个不讲理的规定：半年之内，必须让她怀孕。不管将来怎么样，她一定要有徐少辉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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