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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空中的海盗船

    最近我都常常做着同一个梦,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要是我合上双眼稍做放松,那个神秘的身影便会趁虚而入,那是一个白发披肩的家伙。在梦里,他一直背对着我,这使我无法看清它的真正容貌,只是他给我的感觉却是十分的熟悉,以至于让我不得不怀疑他存在于我过去某一时段里。对我来说,他的的确确是真实存在过的,只是由于某种未知的原因那份感觉被其它情感所掩埋罢了……

    我们已经在这片大峡谷里步行了四天,再往东南方向走上两天便可以进入汉吉斯坦的领土。

    我让“商人”们在这片岩石密集之地稍作休息,因为大多时间里我们都在赶路,一路上与那些魔物野兽的战斗已经让大多数的勇士筋疲力尽,为了赢得这场战斗,我不得不让自己的部队保存实力以做好最充分的准备。

    不过,从一路上所经历的那些战斗来看,这些来自东方大陆的刺客们的确个个都身手不凡,在这个充满死亡气息的峡谷里,上演着一幕幕真实而有趣的表演。而令我最担心的事正渐渐地崭露头角,那些游荡于荒野的怪物原本并不能造成什么威胁,而随着那股黑暗力量的慢慢苏醒,即使是一头变种“温迪哥”(经常在荒野中出没的敏捷多毛巨兽)也都变得危险无比。糟糕的事情似乎总是比想像中发展得还快,我想三个恶魔的头领也将很快降临这片大地了……

    此时已是日落十分,麟与我待在一起,她喜欢这样,而我也早已经习惯了与她以这种微妙的方式朝夕相处。她台头看着天空,看着远方天际那金黄色的璀璨慢慢暗淡下去,黑暗正一点一滴地侵蚀着黄昏的落幕。我在一旁看着她,欣赏着这久久才得以出现的美丽景色,她依旧美丽动人,那黑色细丝所层层笼罩着的神迷一直让我向往,我在想,要是我能更早遇见她的话,自己会不会放弃梦想以及复仇之心与她远走高飞。很显然,对我来说她有着某种魔力,这种魔力即便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也无法战胜。从第一次遇见她直到现在,也许是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她已经在我身上施展了某种魔咒,以至于我会用剩下的所有生命来陪伴着她,而这种咒语能让人迷惑,让人陶醉于其中而无法自拔。是它让我了解到生命存在的意义,让我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是鲜活的,除此之外,它还让我了解到做为一个凡人,就一定会被某人施加这种魔咒,那就像是某人在你的心脏上面铭刻上爱的碑文,那碑文会一直跟随你直到你的心跳停止的那一天……

    “很美,不是吗?”她微笑着的话说打断了我的思绪。

    “是很美,不过那种美丽远远比不上现在我所看见的。”我回答她,视线依然贪婪地在她那神秘莫测的双瞳里游荡。噢!那是多么美丽的一双黑色的瞳孔啊!在那份神秘的黑色里包容着万千,正是那份神秘令我如此着迷,以至于自己的灵魂飞往那片漆黑的空间里就再也出不来了。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流失,而我们彼此却毫不知晓,当两个灵魂浸溺在那夜空里,即使那些明亮得发白的星光也难以发现之时,在那里,早已经没有了空间与时间的概念。

    麟就这样依偎在我的胸口,那是一种难以言语的默契,我们彼此都窥探着对方的内心世界,窥探着那一直掩埋在灵魂深处的某一个缺口,很快,便进入了梦境里……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至少对我来说的确如此,我依稀记得在这个只有我和她的空间里,我们再一次见面,彼此形影不离,这里的一切生机勃勃,没有战争、饥饿、怨恨,在这里只有爱!那份以往我一直不敢去面对而又因为她所孕育出的爱!

    现实终归是现实,那些看似美好而又虚幻的东西事实上是很容易破碎的。当黑夜因暖阳的吹促而慢慢退却,那远方的天际渐渐白亮起来的时候,我知道——我们得上路了。

    这一晚是多年以来我睡得最沉的一晚,也许麟很早就已经醒来,此时她正看着我。

    “让我们起程吧,拉姆。”

    “嗯,该是时候了。”我回答她。

    我和麟很快加入到其它族人之中,我们双双骑上马,望着那一望无际的峡谷。

    “看那儿。”我大声说着并用手指着不远处那高高耸立的悬崖,从那儿上去便可以进入汉吉斯坦的领地了,为此我们得加快脚步,不能再慢吞吞了,我们要赶在敌人的探子发现我们以前到达目的地,那样做会对我们十分有利。

    然后,我策马快步向前奔去,所有的人都在我的鼓舞下迅速跟了上来。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与龙之族的精英战士们已经到达悬崖的最底端,跟据我所派出的探子那里了解到的是,我们根本无法从这儿上去,我们不得不绕着崎岖的山路一路沿东再走上两到三天。

    “该死!”

    正当我无比失望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那炙热天空中散发着光和热的“火球”在慢慢消失,就在所有人台头向上看的时候,我发现此时的阳光已经不再那么刺眼,渐渐地,它就像是被黑漆的一片所遮盖住了。然后,那黑漆漆的一团在逐渐变得更加巨大。

    “那是什么?”正当我的疑虑来未来得及得到答案的时候。

    “危险,退后!”一个族人大声叫到。

    与此同时,无数的箭羽从空中如同雨点般洒下。我本能地迅速躲开,并在四周寻找着遮掩物,麟则在一边掩护着我。

    那些尖锐的杀人利器落在我周围的地面上并发出“咚咚!”的声响。当我台头再次观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和麟被一个巨大的阴影所笼罩。

    那是神武!他双手举着巨大的羊角锤,那东西足以保护我们三人不被那突如其来的利箭所伤害。

    “该死!被敌人发现了吗?”我一边咒骂着一边台头再次向空中看去,我想弄清楚敌人的真实身份。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麟说到,“那很可能是传说中的‘空中海盗’!”

    “空中海盗?从没听说过,总之不管是什么,想办法把它打下来!”我说到。

    “好在我们龙之族里的战士们对于此类的‘暗杀技巧’了如指掌,他们能很轻易地躲开这些密密麻麻的杀人武器。”说着,苍龙一边迅速挥舞着手中的武士刀,一边向我们这边靠拢,与此同时,其它三个护卫也靠了过来。

    几分钟以后,敌人停止了攻击,我向四面八方望去,大多数的族人都安然无恙,只有少数几个受了伤。能够在这样的“箭雨”之下存活,真是一群不要命的家伙,我们感叹到。

    “对方定是把我们当成了普通商人,而现在它们应该可以察觉到我们的身份并非常人。”

    麟说得很有道理,因为敌人此时选用了另一种策略,它们从空中投下大大小小的石块,那些石块从一千五百英尺的高空中落下击打在我们的四周并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大声响。我方的阵营因此被划分得七零八落,他们各自为自己寻找着遮掩物。四护卫把我和麟带到一处十分安全的巨大岩石之下,这里只能容纳五人,不过对于身材魁梧又有着巨人般力量的神武来说,那些石头并不能对他起到威胁作用。

    “得尽快想想办法!”

    “我到是有个主意!”说话的是炎雀,“我们把敌人引到狭窄的地带去,看那儿。”她用手指着不远处的山谷,那里的确是山谷附近最险峻也是最窄的地方。“然后,那些家伙要想继续进攻我们的话就不得不降低它们的高度,到那个时候就交给我吧!”她接着说到。

    “只能姑且试试这个办法。”我回答她。

    “干吧!”

    “大家向右方撤退。”我大叫到,然后策马奔向那片低矮的狭窄山谷。

    族人们迅速地跟了上来,事实证明这个方法是十分奏效的,空中的那个庞然大物开始向着我们逃跑的方向转移过来了,看来它们会对眼下的“猎物”穷追不舍,而这也是我正希望的。

    随着向山谷的慢慢拉近,两边陡峭的岩壁也在不断向中间靠拢,这使得空中的那个庞然大物不得不慢慢降低高度来躲避峡谷最上方那些尖锐的花岗岩。现在,我已经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东西的真正面貌了,凭借投射到峡谷中的光亮,那个大家伙的形状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棕色坚果——长约三百八十英尺的大坚果!

    在它“肚皮”的下面用缆绳固定着一个长一百六十英尺左右的巨大“木船”,远远看上去,那东西就像是漂浮在天空中的海盗船。事实也证明麟的猜测是对的,他们的确是一群“海盗”——漂浮在天空之上的海盗!

    随着距离的拉近,我已经能够清楚看见那船舷下面的标志,那就像是一个倒立的“U”。

    “Ω(欧米伽)!”麟叫到。

    “是的,麟。那标志的确是欧米伽没有错,它代表着黑暗。很早以前就有关于这群强盗组织的传说,因为他们总是神出鬼没,因此除了知道他们是一群凶暴残忍掠夺钱财的刽子手以外世人对于他们的了解也知之甚少。”我补充到。很显然麟口中所说的“空中海盗”正属于那个庞大的强盗组织。

    敌人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此时我发现所有人正被逼至一个死胡同,在前方不远处已经没有了退路。我左顾右盼,除了麟和其它三个护卫以外我再找不到炎雀的影子。

    “看那儿!”麟用手指着空中的庞然大物。

    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紧贴在船舷上的是一个黑色的人影,那长长的黑发在空气的激流中飘舞着。

    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显然炎雀是趁那庞然大物接近峡谷边缘的时候跳上去的,而她所身处的位置正好是敌人的“盲点”。

    “要是说她能以一敌百的话,我可不会相信。”

    “她最擅长的是爆破,我相信她能做到这一点,至少能把那东西从天上给打下来。”麟回答到。

    “如果真的有如此神力,那她的力量还真是了不起。”

    现在,那东西已经把我们逼至了绝境,它已经飞到了我们的头顶上,我们有如身处于巨大鲸鱼的肚子底下,那股强大的压迫力让人喘不过气。紧接着敌人发动了第二轮攻势,那些密密麻麻的箭雨和石块再一次垂直落下,因为地势的局限性,这一次对于族人们的损伤尤为严重,许许多多的战士被那些厚重的石块所击中,然后倒下。再这样下去我们也很快便会支撑不住。

    突然,在一声雷鸣般的巨大声响下,空中落下了无数的细小火花,一股浓密的黑烟从敌人船体因爆炸而变得支离破碎的巨大口子里喷出,正如麟所预言的一样,炎雀的偷袭成功了,她在那鲸鱼的肚子侧面利用爆炸的力量开了一条大口子,眼看那东西正从空中缓慢地徐徐落下。

    “勇士们!展现你们身手的时候到了,去吧!让敌人瞧瞧你们的真正实力!”我大吼着让那如雷贯耳般的命令传遍整个山谷。

    看哪!他们全都听见了,这些迅猛的勇士一个个扯下商人的衣裹,以自己原有的黑色紧身衣打扮出场。

    “轰隆隆!”空中的巨船在低谷里“搁浅”了,那些看似面貌凶狠的虐杀者一个紧挨着一个从船上扔下的绳梯上攀爬下来,他们如狼似虎般地猛扑上来。

    失去了地理优势的敌人战斗力已大大降低,他们在这场肉搏战里丝毫没有占到便宜,在那些身手敏捷的猛士面前,那些看似凶狠的强盗们一个紧挨着一个地倒下,他们有的被割断了脖子,有的被砍得四分五裂,在这场血腥屠杀里没有一个敌人能侥幸逃脱。

    就在这时,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家伙,他正一步步以那些尸体做为掩护爬着想逃脱。

    我迅速走到他的面前。

    “你们完了!”当我说完这几个字的时候,一把苍白的骨制短剑已经紧贴在他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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