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回：秦琼暗访汝南庒
第二十五回：秦琼暗访汝南庒
秦琼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迟迟不能入睡，翻来覆去思索此事。他突然想到单雄信曾经说过，山东绿林的总瓢把子是尤俊达，让我如有为难之事可以去找他。现在山东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尤俊达他不会不知道。说不定这事情和他还有瓜葛。无论如何，我明天就到汝南庄跑一趟再说。
次日天明， 秦琼命人带过黄骠马，嘱咐秦安照料好门户，然后骑马直奔汝南庄而去。
秦琼到了汝南庄口，一阵南风吹来，隐隐约约听到男男女女的哭声。再看庄里的人，腰里都扎着孝带，面带悲伤。秦琼心想，这是哪一家大户人家办丧事，动静这么大。当他催马来到尤俊达的门前，看见门上高挂黄表纸，被风吹得哗哗直响，大门左右贴着一副蓝纸对联：
上联是：“青山绿水无人做主，”
下联是：“落花啼鸟痛泪伤情。”
门前的家人都穿重孝，出来进去的人不断。
秦琼心想：“尤俊达的家里不知道是谁不在了，难道是尤俊达的老母亲去世了？”秦琼从马上跳下来，拱手问道：“哪位听事？”
一位家人过来问道：“您找谁？”
秦琼问道：“请问尤府是谁故去了？”
家人道：“是我们老妇人故去了。”
“噢！”秦琼一听，果然是老妇人不在了，自己既然来了，就应该进去吊唁一下，就对家人说道：“请你通报庄主，就说故友秦琼前来吊唁。”
家人说道：“请稍候。”进宅里送信去了。
一会儿功夫，尤俊达从宅内出来，只见他头顶麻冠，身披重孝，腰扎麻绳，满脸愁云。见了秦琼躬身施礼道：“二哥可好，小弟给二哥磕头。”原来，秦琼和尤俊达也见过几次面，但没有什么深交，今天给秦琼行的大礼，是孝子的规矩。
秦琼急忙用手相搀。尤俊达把秦琼让到里面，秦琼边走边看，见头层院子高高的搭着席棚，正中央安放着一口柏木棺材，棺材左右放着大冰块。灵前放着供桌，供桌上摆着贡品，供桌前地上摆着拜垫，席棚四周，摆着纸扎的金童玉女，牛马车房，还有金山、银山、银桥等各种纸活。供桌上供着二尺多高的灵牌，上面写着：“尤门卢氏太夫人之灵位。”院子里左右有两个经棚，经台上坐着僧人，他们身披袈裟，手持法器，闭目诵经，声音悠扬悦耳。灵棚中人来人往，忙忙碌碌。
尤俊达把秦琼让到客厅落座，家人献上香茗。
尤俊达说道：“听说二哥在大帅府供职，公务繁忙，今日光临敝舍，不知有何贵干。”
秦琼不好明言，只说：“小兄奉节度使之命，到兖州府公干，从此处路过，因为好长时间不见贤弟，故登门拜谒。谁知道正遇到伯母的丧事，不知老人家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尤俊达哀叹道：“我母亲身体本来挺好，前几天，忽然心口疼痛，经过调治无效，于六月二十三日与世长辞了。”
秦琼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既然老伯母驾鹤西去，贤弟还要保重才是。”
尤俊达说道：“多谢二哥关心。”
秦琼又问道：“定在什么时候安葬？”
尤俊达说道：“我母亲为我耗尽了心血，当子女的应该克尽孝道，我准备大办七七四十九天水陆道场，超度亡魂，好让我母亲早日回归天界。”
秦琼说道：“这么说小兄到安葬之日再来送殡？”
尤俊达说道：“多谢二哥。”
秦琼起身告辞。尤俊达送到门外，二人拱手告别。
秦琼上马走出了汝南庄，边走边寻思：“六月二十三日，靠山王丢了王杠，尤俊达的母亲也是六月二十三日去世，为何如此巧合？难道是，尤俊达与丢失王杠的事情有关？尤俊达在故弄玄虚、遮人耳目不成？再说卢老太太去世，尤俊达虽然穿着重孝，却无悲戚之容。和我说话还有些紧张，莫非其中有诈不成？我不能就这么马马虎虎的走了，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秦琼把马带住，决定再回到汝南庄一探究竟。为了找一个借口，秦琼特意到杂货铺里买了不少纸码、香课等祭祀之物。
秦琼二次来到尤府门外，对尤府家人说道：“劳烦通报一声，说秦琼略备祭物前来吊唁。”
家人只好再进去禀报，其实尤俊达的母亲并没有死，这是尤俊达为了遮人耳目，想出来的瞒天过海之计。因为他们抢劫了王杠之后，很快轰动了山东境内，州城府县，到处画影图形捉拿程达、尤金。
尤俊达有些担心，所以才想出了这个办法。假称母亲六月二十三日去世，做出了忙于治丧的样子，自然就没有人怀疑他去抢劫王杠了。他把这个办法告诉母亲，尤母见事已至此，也只好应允。从这一天起，老太太藏在后宅，并告诉家人一概严守秘密，假装和真办丧事一样。
秦琼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把尤俊达吓了一跳，暗想：“秦琼久未登门，怎么偏在这个时候来到，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破绽？没有办法，只有硬着头皮出去接待。谁知秦琼没有多问，几句话就把他打法走了。尤俊达一块石头落了地，心中暗自庆幸。秦琼走后，尤俊达把孝衣脱了，光着膀子，穿着一条红绸子衬裤在屋里乘凉。
这时家人前来通报说道：“庄主，秦琼又回来了，拿着祭祀之物，说是要吊祭老妇人，请您出去相见。”
尤俊达一听，又吓了一跳，手中的扇子掉到了地上，心想：“他怎么又回来了？难道他看出了什么破绽？”可是还得出去相见，于是急急忙忙把孝衣披上，把麻冠戴上，一边往外走，一边往腰上扎麻绳。慌忙之中就出了错，忘了穿孝裤就出去见秦琼。尤俊达来到门前，见秦琼手中拿着纸码、香课等祭祀之物，就心中稍安。
秦琼说道：“刚才愚兄来时不知伯母去世了，没有带来祭祀之物，刚才买来纸码、香课，待愚兄到灵前敬祭。”
尤俊达说道：“多谢啦。”
说着话秦琼来到灵前，焚香化纸，大拜四拜。
尤俊达在一边陪祭，祭毕，把秦琼让到客厅待茶。
秦琼偷眼观看，见尤俊达很不自然，心中产生了怀疑。于是就用话试探道：“贤弟，最近山东出了一件大事，你可知道？”
尤俊达说道：“小弟不知。”
秦琼心想，我还没有说是什么事情呢，他就先封口说不知道，这更加令人怀疑，于是继续说道：“贤弟，六月二十三日，靠山王杨林派人押送王杠，走到长叶林小孤山的时候，有人拦路抢劫，打败大太保罗芳，打伤二太保薛亮，赶散官兵，抢去王杠四十八万两饷银，现在远近轰动，妇孺皆知，难道贤弟你没有听说吗？”
尤俊达支吾道：“哎呀！小弟实在不知，我母亲病倒在床上，小弟衣不解带在床边伺候，以后我母亲又病故，小弟只顾忙于丧事，连庄子口都没有去过，因此不知。”
秦琼说道：“贤弟既然不知，待愚兄说给你听。为了这一件抢劫大案，靠山王大怒，他严令山东七十二堂官吏，限期一个月缉拿归案，逾期革职查办。历城县知县许有德，再三要我出头相助，愚兄本来不想多管闲事，怎奈我母亲听了知县的请求，代兄答应了下来，愚兄母命难违，这才被迫出头。贤弟！咱们是多年至交，要说，山东道上绿林好汉，都归贤弟管辖。此事出在山东，还希望贤弟为愚兄指一条明路。”
尤俊达听了，急忙假装冤枉的说道：“二哥，小弟虽然做过几年总瓢把子，但是去年春天，我已经金盆洗手，插刀盟誓，退出绿林。按照绿林的规矩，洗手之后，再不能和绿林好汉打交道，我已经不再过问绿林之事，因此小弟实在不知道，还请二哥原谅。”
秦琼一听，尤俊达把口封的很死，而且说的头头是道，知道他早有准备，只好又说道：“贤弟，愚兄这一次出头，一不为名，二不为利，更不想替官府捉拿犯人。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心中有数，如果是好朋友干的，秦琼也好设法袒护，帮他想一个脱身之计，请贤弟不要多疑。”
尤俊达听了，心中暗想：“秦琼，你少来这一套，你有你的千条计，我有我的老主意，任凭你说的天花乱坠，地涌金莲，我也不上你的当，他说道：“二哥，这一件事情我实在不知道，我无能为力，请多多原谅。”
秦琼见尤俊达一再推脱，心想，再说也无用，只好站起来说道：“既然如此，愚兄公务在身，告辞了。”
尤俊达一拱手说道：“恕小弟就不挽留了。”
秦琼走出客厅，尤俊达在后面相送，这时一阵风吹过，把尤俊达的孝衣吹起，露出了大红衬裤。被秦琼看了个清楚。
尤俊达这才想起，匆忙之中忘了穿孝裤，偷眼观瞧，发现秦琼正在看他的衬裤，脸上不由自主的变了颜色。
两个人一时之间都愣住了，呆了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秦琼已经出了门，只好走了。
尤俊达因事出意外，六神无主，心慌意乱，也忘了相送。
秦琼自己出了尤府，上马出了汝南庄。
尤俊达看着秦琼走了，他回到屋里坐卧不宁，心想：“我这一条瞒天过海之计，本来挺好的，却让一条红衬裤给坏了，这可如何是好？我还得想出对策来。说不定秦琼会搬来官兵，那时候可就措手不及了。倒不如趁现在没有暴露之前，干脆搬到山里去造反，也比这样束手待毙好。”想到这里，他到后院找到司马行空，又吩咐大总管把程咬金从地窖里请出来。
程咬金一进门就嚷嚷道：“哎呀！可把我憋坏了，连太阳都见不到，再过几日，非把我憋死不可。
尤俊达急忙说道：“坏了！咱们做的事情可能要发。”
司马行空问道：“什么情况？你说说清楚。”
尤俊达就把秦琼，两次来到汝南庄的情况，细说了一遍。
程咬金一听，说道：“秦琼算个什么东西，刚才我要在场，非把他宰了不可。”
尤俊达说道：“哥哥有所不知，秦琼可不是等闲之辈，他一匹黄骠马纵横山东，两根熟铜锏盖压武林，马上步下，文武全才，哥哥千万不可轻视他。”
程咬金说道：“以你说那该怎么办？”
尤俊达说道：“我还没有想出好的办法。”
司马行空说道：“秦琼我认识，他的武功确实了得。我认为：“秦琼现在已经离开了汝南庄，我们得想办法不让他回去，他如果回去的话，很有可能搬来官兵。那样我们就麻烦了。”
尤俊达说道：“我也担心这个，你说该怎么办？”
程咬金说道：“这还不简单，我去一斧子砍下他的脑袋，他也就回不去了。”
司马行空说道：“咱们要赶紧去追赶秦琼，想方设法不让他离开。晚了就来不及了。”
尤俊达说道：“就依兄弟你所说，咱们立即出发。”
程咬金骑着他的枣红马，手拿宣花斧，一马当先。尤俊达手拿三股托天杈，和司马行空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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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琼问道：“请问尤府是谁故去了？”
家人道：“是我们老妇人故去了。”
“噢！”秦琼一听，果然是老妇人不在了，自己既然来了，就应该进去吊唁一下，就对家人说道：“请你通报庄主，就说故友秦琼前来吊唁。”
家人说道：“请稍候。”进宅里送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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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俊达哀叹道：“我母亲身体本来挺好，前几天，忽然心口疼痛，经过调治无效，于六月二十三日与世长辞了。”
秦琼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既然老伯母驾鹤西去，贤弟还要保重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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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琼又问道：“定在什么时候安葬？”
尤俊达说道：“我母亲为我耗尽了心血，当子女的应该克尽孝道，我准备大办七七四十九天水陆道场，超度亡魂，好让我母亲早日回归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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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琼把马带住，决定再回到汝南庄一探究竟。为了找一个借口，秦琼特意到杂货铺里买了不少纸码、香课等祭祀之物。
秦琼二次来到尤府门外，对尤府家人说道：“劳烦通报一声，说秦琼略备祭物前来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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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琼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把尤俊达吓了一跳，暗想：“秦琼久未登门，怎么偏在这个时候来到，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破绽？没有办法，只有硬着头皮出去接待。谁知秦琼没有多问，几句话就把他打法走了。尤俊达一块石头落了地，心中暗自庆幸。秦琼走后，尤俊达把孝衣脱了，光着膀子，穿着一条红绸子衬裤在屋里乘凉。
这时家人前来通报说道：“庄主，秦琼又回来了，拿着祭祀之物，说是要吊祭老妇人，请您出去相见。”
尤俊达一听，又吓了一跳，手中的扇子掉到了地上，心想：“他怎么又回来了？难道他看出了什么破绽？”可是还得出去相见，于是急急忙忙把孝衣披上，把麻冠戴上，一边往外走，一边往腰上扎麻绳。慌忙之中就出了错，忘了穿孝裤就出去见秦琼。尤俊达来到门前，见秦琼手中拿着纸码、香课等祭祀之物，就心中稍安。
秦琼说道：“刚才愚兄来时不知伯母去世了，没有带来祭祀之物，刚才买来纸码、香课，待愚兄到灵前敬祭。”
尤俊达说道：“多谢啦。”
说着话秦琼来到灵前，焚香化纸，大拜四拜。
尤俊达在一边陪祭，祭毕，把秦琼让到客厅待茶。
秦琼偷眼观看，见尤俊达很不自然，心中产生了怀疑。于是就用话试探道：“贤弟，最近山东出了一件大事，你可知道？”
尤俊达说道：“小弟不知。”
秦琼心想，我还没有说是什么事情呢，他就先封口说不知道，这更加令人怀疑，于是继续说道：“贤弟，六月二十三日，靠山王杨林派人押送王杠，走到长叶林小孤山的时候，有人拦路抢劫，打败大太保罗芳，打伤二太保薛亮，赶散官兵，抢去王杠四十八万两饷银，现在远近轰动，妇孺皆知，难道贤弟你没有听说吗？”
尤俊达支吾道：“哎呀！小弟实在不知，我母亲病倒在床上，小弟衣不解带在床边伺候，以后我母亲又病故，小弟只顾忙于丧事，连庄子口都没有去过，因此不知。”
秦琼说道：“贤弟既然不知，待愚兄说给你听。为了这一件抢劫大案，靠山王大怒，他严令山东七十二堂官吏，限期一个月缉拿归案，逾期革职查办。历城县知县许有德，再三要我出头相助，愚兄本来不想多管闲事，怎奈我母亲听了知县的请求，代兄答应了下来，愚兄母命难违，这才被迫出头。贤弟！咱们是多年至交，要说，山东道上绿林好汉，都归贤弟管辖。此事出在山东，还希望贤弟为愚兄指一条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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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俊达听了，心中暗想：“秦琼，你少来这一套，你有你的千条计，我有我的老主意，任凭你说的天花乱坠，地涌金莲，我也不上你的当，他说道：“二哥，这一件事情我实在不知道，我无能为力，请多多原谅。”
秦琼见尤俊达一再推脱，心想，再说也无用，只好站起来说道：“既然如此，愚兄公务在身，告辞了。”
尤俊达一拱手说道：“恕小弟就不挽留了。”
秦琼走出客厅，尤俊达在后面相送，这时一阵风吹过，把尤俊达的孝衣吹起，露出了大红衬裤。被秦琼看了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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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俊达因事出意外，六神无主，心慌意乱，也忘了相送。
秦琼自己出了尤府，上马出了汝南庄。
尤俊达看着秦琼走了，他回到屋里坐卧不宁，心想：“我这一条瞒天过海之计，本来挺好的，却让一条红衬裤给坏了，这可如何是好？我还得想出对策来。说不定秦琼会搬来官兵，那时候可就措手不及了。倒不如趁现在没有暴露之前，干脆搬到山里去造反，也比这样束手待毙好。”想到这里，他到后院找到司马行空，又吩咐大总管把程咬金从地窖里请出来。
程咬金一进门就嚷嚷道：“哎呀！可把我憋坏了，连太阳都见不到，再过几日，非把我憋死不可。
尤俊达急忙说道：“坏了！咱们做的事情可能要发。”
司马行空问道：“什么情况？你说说清楚。”
尤俊达就把秦琼，两次来到汝南庄的情况，细说了一遍。
程咬金一听，说道：“秦琼算个什么东西，刚才我要在场，非把他宰了不可。”
尤俊达说道：“哥哥有所不知，秦琼可不是等闲之辈，他一匹黄骠马纵横山东，两根熟铜锏盖压武林，马上步下，文武全才，哥哥千万不可轻视他。”
程咬金说道：“以你说那该怎么办？”
尤俊达说道：“我还没有想出好的办法。”
司马行空说道：“秦琼我认识，他的武功确实了得。我认为：“秦琼现在已经离开了汝南庄，我们得想办法不让他回去，他如果回去的话，很有可能搬来官兵。那样我们就麻烦了。”
尤俊达说道：“我也担心这个，你说该怎么办？”
程咬金说道：“这还不简单，我去一斧子砍下他的脑袋，他也就回不去了。”
司马行空说道：“咱们要赶紧去追赶秦琼，想方设法不让他离开。晚了就来不及了。”
尤俊达说道：“就依兄弟你所说，咱们立即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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