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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6章

    今年不知什么情况,也许是因为恩科,也许有别的缘由,反正今年的省试安排得比较晚,谈不上春试或者说“夏试”更为恰当。

    汴京郊外的一所小宅院,院子的正门朝东开,正房只有五间,规格整齐地对门开,好在房间后不远开了一座较大的池塘,房屋墙侧又栽种了一颗颗绿油油的大树,到了夏天不至于热得慌,进了厅堂,中堂之上有一副画意极其出色的山水画,画的下方摆着两个巨大的瓷花瓶,它们的正对面是黄梨木的太师椅,除此之外除了一些必备的配件,并不见富贵人家惯有的装饰。

    这是何等的简陋啊!

    从厨房端着菜品走进来的苏伴伴,每次在心里都要好好的感慨一下。

    之后,他例行用担忧心疼地目光看向赵禔,然后什么也不说,再次静悄悄地伺候在一旁,时刻搭把手。

    赵禔悠闲地啄了一口绿茶,突然似是想到什么一般起身,转头说道:“可是春试开了?”

    “回赵郎,正是如此,”苏伴伴站在赵禔身后右侧摇着扇子,给赵禔降温。

    赵禔点点头,刚想继续说什么,突然大门被一个人蛮狠地踹开,哗啦哗啦——,进来一大批身着盔甲的士兵,前面个拿着红缨长枪的男子,一把摘下他银色的头盔,露出的脸上还有几道血痕,他冷冷地看了赵禔一眼,随后将右手的长枪一丢,旁边一个军士赶紧接住,紧接着他将手中的头盔抛了抛也向后一丢,又有两个军士的手伸起来将头盔抢着接住。

    他站直,一步步,步履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地向着赵禔走来。

    赵禔原先看到熟人的惊喜被疑惑所代替,毕竟此时杨文广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好,完全没有好友之间久别重逢的喜悦感。

    杨文广小跑到了赵禔面前,他扬起拳头,一拳揍向了赵禔。

    赵禔看着直面眼部的拳头,一个劲的愣神,这一恍惚,竟是将唯一能防卫的‘功德簿’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这……”赵禔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拳头已经近在咫尺,而当她赶紧闭上被动地防御时。

    “啊,唔……”

    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顺着神经末梢传达过来。

    赵禔睁眼,原是一直处于她身后为她扇扇子的苏伴伴,挺身而上,挡下了这次袭击。

    赵禔愣住的同时,心里也对杨文广产生了一丝愤怒的情绪:“尔做什么!”

    杨文广注意到赵禔眼神带煞,也愣住了,再一次扬起的拳头,摇了摇,还是放了下去,他先是歉意地看了苏伴伴一眼,然后单手向后一挥,很快,原本跟着他跑进来的军士们迅速后退,退出了院子,同时还拉住了院子的大门。

    杨文广前倾,盯向赵禔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曾以为我们是至交!”

    赵禔疑惑地歪了一下脑袋,语气也低了下来:“难道不是吗?”

    杨文广缓缓地摇摇头,咬牙切齿道:“从你毁了舍妹后,便不是了。”

    “!”赵禔闻言大惊,她看向杨文广急声询问,“怎么回事?我怎么不明白。”

    “不明白?还是装傻充愣,”杨文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抑郁的愤恨与嘲弄,“是,正如他们所说的,正因为我们杨家高攀,所以老天爷都看不过去,特意给我们杨家降下灾难。”

    赵禔更是一头雾水了,恰巧,她瞧见原本还在喊痛的苏伴伴脸色变来变去,一副想要制止杨文广说话却又不知道怎么办的表情。

    赵禔脑筋一转,这还有什么不明白,定然是趁着隐居的时候,苏伴伴拦下了情报系统里的某条信息,赵禔脸色一变,说道:“苏伴伴,这是怎么回事?我让你整理情报给我,是为了不在此刻做睁眼瞎,为了不让事态突变恶化,打我一个措手不及。可现在……说,到底有什么瞒着我。”

    苏伴伴打了一个寒颤,他颤颤巍巍地一下跪在地上,低声说道:“回大皇子殿下,事情是这样的,待得杨家小娘子的消息传达过来的时候,那边的事情已成定局了,哪怕告诉殿下你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变化,是以,是以才……”

    “闭嘴!”赵禔低喝,“将事情说完整。”

    “诺,”苏伴伴这下不敢隐瞒了,赶紧将事情叙说了一遍。

    事情总结一下就是这样的

    杨文雅在得知赵禔离开的理由后,心有不甘,也觉得赵禔身边正处于空窗期,她想找过去陪在赵禔身边培养感情,杨文雅是个做事容易冲动的行动派,她打定主意后,也顾不上合理不合理,收拾了包裹就带着自己的兵器,与丫鬟小厮一起踏上千里追夫的道路。

    另外一方面,谢娘子一直都安排了人悄悄注意杨娘子家,在得知杨娘子偷溜的消息后,谢娘子心思狠毒,想出了一枚毒计,她先是买通了一名落魄的考生,让他等在驿站的一个小四合院里,然后等到杨文雅路过留宿的时候,便引着杨文雅进入这个房间,当时已经被迷得昏昏沉沉的杨文雅差点就被欺负了。

    恰在这个时候,路过化缘的慧缘和尚,原本是打算跟着进去感谢一下那一顿斋饭的,正巧撞破那落魄书生的邪恶心思,便理论武斗一番。

    虽然躲过了谢娘子一招狠的,但还有两招毒辣的却没有躲得过。

    一招,就是那些被引来的围观群众,确实看见杨娘子衣衫不整地与两个男子待在一间房里,不管是贵女圈子还是市井之间,流言蜚语已经可以预见。

    二招,有几个被买通的打手,在进入房间看见那情况之后,第一句就是喊“打登徒子啊!”然后一圈人一拥而上,作势打了郎君几下,其余几下狠的都是向着杨娘子的招呼过去的。

    若不是慧缘和尚见势不对,赶紧跑过去,保护了杨娘子,只怕杨娘子很可能都被乱棍打死打疯。

    只不过此时虽然没死,她被着重招呼的双腿的骨头碎裂,短时间是好不了的,只能坐在床上。

    苏伴伴解释完,察觉到赵禔越来越重的戾气,颤颤巍巍地恨不得将他自己的身体钻到地缝里去,是的,他确实是故意隐瞒消息,说到底,在他看来这事都是杨娘子为自己不理智的行为买单,确实,是有人顺水推舟的害了她,可那又怎么样,若是杨娘子没那胆大包天忽视礼法的行动,谁又能只轻易买通几个小民就伤害得了她呢。

    这些无关紧要不顺心的消息,本就不该烦扰到大皇子殿下。

    而且他还有一点担心的就是,杨文雅是杨文广的妹妹,在杨文雅遭此大难后,指不定大皇子殿下就会——

    “混账东西,”赵禔猛地站起身,“走,回皇宫!”

    “殿下是?”苏伴伴的身体依旧在抖,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喜悦,反而露出‘不会真是这样吧’担忧的表情。

    “去请旨赐婚,迎娶我的新娘,”赵禔一贯温和的脸上露出冷峻的表情,“以及去处理,胆敢冒犯宗室的谢家。”

    “砰——”苏伴伴身体猛地半跪在地上,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郁闷表情。

    另一边的杨文广的脸色缓和不少,不对,应该说他看赵禔的脸色缓和了,但是他看苏伴伴的眼神就锐利多了。

    杨文广拦住赵禔,淡淡地说道:“没有必要。”

    “为何?”赵禔疑惑。

    杨文广没有回答,而是从他的怀中拿出一份书信,递给了赵禔。

    赵禔接过书信,封面上写着‘赵禔亲启’,打开一瞧,里面的墨迹斑斑驳驳,显然是写信人用眼泪湿润了信纸,细细读来,大意是:杨文雅想悔婚,因为赵禔的身份高贵,而她现在实在是配不上赵禔,她舍不得让一点瑕疵染在赵禔身上,让他变成高层的笑柄,回收残缺人士的人。

    赵禔心里一酸,她真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真心的小娘子,说起来,她开始一气之下决定娶杨文雅,一是愧疚,也是想给杨家一个交代,毕竟起因多少是因为自己,而且被伤害的人还算得上是她从小认识的玩伴;

    二是因为心疼杨文雅,担心她会因为身体残缺嫁不好,虽然真宗能给她赐婚一个好人家,但与其之后被夫家嫌弃,还不如先嫁给她,之后的事情再另作打算;

    三是为了合理整治谢世家,说到底,世家门阀虽然不像魏晋时期那般权力滔天,甚至拥有罢免皇帝的力量,但此刻大世家的实力,轻易还是不好动摇的,起码,单单一个武勋家族是动摇不了世家的,但若是嫁给了赵禔,就足以给谢家安排一项罪名——谋害宗室王族,借此去处理谢家。

    说到底,她回应不了这份感情,但理智告诉她,和杨家结亲或许才是能最快惩治凶手以及照顾杨娘子的办法。

    “文广,安排我与她见一面吧,”赵禔背过身,低叹一口气说道。

    “……”杨文广刚想回绝,又想起自家小妹在屋里落魄颓丧的样子,那傲气拒绝的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我回去问问,不过舍妹不一定想看见你!”

    “嗯,我知道,”赵禔苦笑一声。

    杨文广看了赵禔的背影一眼后,不再絮叨,转身便离开。

    又是几日过去

    暖人的春日挂在顶上,街道上的人都是迎着暖阳,摇着扇子一派温暖喜人的模样,而马路旁有一辆拉紧车帘的马车,却透出一分颓败类似秋末的气息。

    坐在车上的正是脸色有些犹豫的杨文雅,她看了一眼连名字还记不太清的新丫鬟说道:“你叫什么?”

    “奴婢,奴婢是静雅,”丫鬟的声音有些瑟缩。

    “静雅,警雅么……”杨文雅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唉,真不知道去见面到底对是不对。”她放于膝盖上的手紧紧地攒成一个拳头,显示出她内心焦虑的心思。

    “……”丫鬟看了杨文雅一眼,说道,“小娘子不必忧心,三郎君可是说了,这次他都安排好,定不会,定不会有……”她突然卡壳说不下去了,又怯怯地看了杨文雅一眼。

    “定不会有事吗,得啦,我又不是边疆的蛮子,不吃人不杀人的,你怕我作甚,”杨文雅很不淑女的甩了甩脑袋,又看了自己盖上薄毯的双腿一眼,“我不是容不下的人,做错了事,被人说也是应该的。”

    丫鬟静雅惊讶地看了杨文雅一眼,似是没想到这次伺候的主子居然这么大度,免不了的,她就想安慰小娘子一下:“不,不,小娘子,你没做……啊,不是我的意思是……”

    “好了,别说了,”杨文雅笑了笑,刚想调侃这个脸红的丫鬟几句。

    突然“蹦蹦蹦——”马车壁上传来三声轻响,这是约定好的暗号。

    杨文雅刚刚平复的心情瞬间又起波澜,一贯冷静的脸上露出慌乱,她的手拽着膝盖前的布匹送了又紧,不停地揉搓,目光焦虑地四处游荡,顿了顿,突然低声:“怎么办,怎么办……”

    静雅正掀起一小块车帘,与外面的车夫通着气,在听见杨文雅的声音后,她放下车帘,急急忙忙靠近杨文雅:“小娘子,小娘子你还好吧。”

    杨文雅焦急地想起身,却忘记了她现在的双腿不能受力的事情,身体一个晃荡险些摔倒,杨文雅立刻一手扶住正前方担忧的丫鬟静雅,一手撑着桌子稳住身体。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双腿,心里骤然蒙上一层阴影,早上那个‘只看一眼最后一眼就好’决心,突然又动摇起来,她难免想着,与其为了见一面却给殿下留下不美好的印象,还不如早早避开,留下个好印象比较好,于是有些埋怨自己地说道:“我,我真是太莽撞了,万不该贪心去见他,若是,若是让他瞧见自己这样,这样子的自己真是……”

    静雅赶紧扶着杨文雅坐好,耐心劝道:“小娘子多虑,殿下不是那等肤浅之辈,小娘子莫要忧心。”

    杨文雅的内心依旧很苦楚,但面上已经不再惶惶然,只叹了句:“这都是自讨苦吃,是我妄念太重……”

    其实静雅不太明白,虽然杨娘子‘千年寻夫’的行为不合礼数,但丫鬟反而觉得这等郎才女貌的恋情,缠绵悱恻的很动人,小娘子冒着危险去见殿下,不正是两情相悦,勇敢真爱的表现嘛,干嘛说是自己妄念呢。

    杨文雅却自觉自己,本来奔走去寻不顾礼法是一不该,去寻反而蠢到落入他人陷阱是二不该,明明身体有残疾偏还心心念念有个想见的奢望是三不该。现在想来,杨文雅最后悔的就是自己为什么处理事情那么愚蠢,居然轻易掉入别人的陷阱,甜蜜又担忧的是,这样子的自己殿下居然还愿意娶她,会不会辱没了大宋皇家门楣。

    不行不行——

    不能让自己成为殿下的污点。

    反正,殿下只是同情自己而已,自己不能占着同情就辱没了殿下。

    一定要当面拒绝才好!

    思及此,杨文雅焦虑的心绪瞬间平复下来,稳稳当当地说:“静雅,我们下去吧。”

    静雅看着强作镇定的杨文雅,点点头,她招呼车夫从马车是上搬出了一个轮椅,这轮椅还是大皇子特制了送过来的,然后挽起一个竹篮,又扶着杨文雅下来:“小娘子这里,”好让杨文雅稳妥地坐在轮椅上。

    刚坐好,她突然感觉身下的轮椅开始移动,同时一片阴影遮在了她的头顶。

    杨文雅猛地一惊,抬头一瞧,只见赵禔两手推着轮椅,俊美的脸蛋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她身侧站着苏伴伴给两人摇着扇子送清风。

    “许久未见,”赵禔沉默地推着轮椅,半晌,才干巴巴地丢出一句。

    原本无比紧张的杨文雅瞬间心里的巨石一落,果然,她还是喜欢殿下,不过是一句清淡客套的话语,她浮躁的心情居然就会随着这句话而平静下来。

    不过,正因为喜欢,所以才更加不能让殿下高贵的身份蒙羞。

    杨文雅的心情划过一丝阴郁,然而这份情绪转瞬即逝,刹那间,她又变回了那一只刚从边疆回汴京的火热辣娘子,只见杨文雅突然扭脖,抬头,露出许久不曾看见的八颗白牙的大大咧咧的笑容,声音清脆带点欢愉地说道:“许久未见!”

    以后再也不见——

    她在心里这般默念着。

    “嗯,陪你走走,”赵禔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听说你喜欢‘秋丰’雅会,只可惜现在是春季,不如我们去‘春丰’吧”

    “呵呵,”杨文雅笑得无比灿烂,她已经将过去为了迎合皇家媳妇为了迎合赵禔口味,而勉强笼在身上的淑女光环慢慢退去,让赵禔看得一愣一愣的,杨文雅拍了拍赵禔的衣袖,笑道,“殿下,现下可没什么‘春丰’,不过倒是赏花看景好时节,不如陪我去看看吧。”

    “好,”赵禔有些腼腆地点点头,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个爱慕自己的女子。

    一人推着轮椅侧耳倾听,一人坐着轻声说笑

    一男一女皆是上等的好样貌,虽有路人偶将疑惑的视线放在女子的膝盖上,可在看到那两人大方又不觉自卑的模样,路人们也不大惊小怪了,甚至还有一些人误以为这是新的‘情趣’。

    旁边一条被繁林茂木隐藏的下山小径上,走来两人,均是身姿俊朗之辈,沿路赢得不少小娘子爱慕的目光。两人平行的距离有些远,看着似乎不是朋友关系,交谈的时候,两人的表情都有些怪异。

    赵佑摸了摸右手的扳指,说道:“我将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也不想我大哥后半生都活得不自在吧。”

    柳希文世瞬间回头,脸上闪过一抹难以置信:“我真不敢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毕竟他可是世人皆知的皇子啊。”他又走了几步,才缓缓开口,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虽然,这个事实让我很高兴。”

    赵佑原本万事在握的自信表情,俨然突变得有些阴霾。

    柳希文余光瞧见后,忍不住冷哼:“怎么,你想反悔提议?”

    “……”赵佑的脸色白了又青,拳头紧了又松,最终吐出口气,“不,就那么办吧。”说着,他三步做两步,大迈步地走出了小径。

    这时,远方熟悉的声音不禁让他驻足,赵佑诧异地望过去,柳希文见赵佑停下步伐,脸色突然变得有些诡异,也顺着视线望去。

    杨家小娘子语笑嫣然地抬头说着什么,红通通的脸蛋上诉说着开心与羞涩;赵禔也不再是往常温和又疏离的表情,他小心翼翼地推着轮椅,视线不是前倾看有没有碍路的石子,就是将视线留给小娘子,嘴里偶尔也应承着什么,眼里的柔情与怜惜是柳希文从所未见的。

    赵佑也是一脸恍惚,好久,好久不曾见大哥这样的表情,这还是小时候独属于他的表情,现在,现在却被另外一个人给夺取了。

    不,还有可能会有第三人分享。

    如是想着,赵佑不经意间流露出嫉恨的眼睛,又瞟向了站在一旁表情晦涩不明的柳希文。

    柳希文完全没有注意到赵佑的敌意,他现在脑中一片空白,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不远处那一对散发着浓情蜜意的男女,刹那间,柳希文骤然觉的自己会轻信赵佑所说的,赵禔是个女子的事情感到好笑!

    是啊,众所周知的大皇子怎么会是女子呢!

    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呢!

    那刚刚激起的勇气,很被眼前的这柔情一幕打了个粉碎,他瞪了赵佑一眼:“你莫不是听错了,大殿下的名声岂容你儿戏!”

    赵佑也是一脸不解,他摇摇头:“不可能,这事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大哥绝对是……”顿了顿,他又似是不确定地说道,“难道大哥当郎君当久了,所以,所以变得喜欢女人?!”

    赵佑无心冒出来的一句话仿若一道九天玄雷劈在了两人头顶。

    赵佑与柳希文同时被这个猜测给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柳希文背过身,不再看那刺眼的场景,他甩了甩袖子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刚走了没几步,他又倒退回来,顿了顿,冷声说道:“你的提议,我同意。”

    “成,记住,下半月便会举行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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