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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2更新

    听到打帘的丫头通报王爷来了,屋内众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个惊喜的神色,底下自然也有妒忌捻酸的,不过在这当头,没人愿意当出头鸟,给自家王爷留个小性刻薄的印象来。君不见,纵然是以前气焰嚣张不把当家王爷放在眼里的柳正妃,和惯爱拿自己家世有意无意压制齐王的吴侧妃都放下了身段,主动来到王爷的新宠这儿关爱一番么。

    齐王一进屋,就被屋内扑面而来的脂粉味呛了下,放眼一看,不小的厅堂内竟是坐了满满当当一屋子的美人。齐王闻惯了集心院清幽淡雅的香气,猛然重陷这胭脂阵,只觉得这味道冲得他鼻子痒痒的,极是难受。齐王心道谢安雅素日也只是燃些清雅的香料,今日在这浓郁的脂粉味中待地久了,肯定难受得紧。

    齐王定睛一瞧,过不其然,那个坐在右侧首座上的小丫头眉尖微蹙,脸色都有些苍白了。齐王不耐烦和她们勾缠,直接把她们都打发走了,心里对硬赖在集心院不走的众女更添了一分不满,难道她们想通过这般卑劣的手段来害他的小丫头?

    众女媚眼抛给瞎子看,要是让她们知道她们的这番做派的确很成功地在齐王心中留下了印象,只是这个印象全是负面的,不知道她们会作何想。

    端着笑脸送走这一群莺莺燕燕,谢安雅再也维持不住端庄的架子,垮了脸,一叠声地叫秋月和冬青来扶她进里屋的美人榻上躺一会儿。齐王担心她的身子,也跟在后头进来了,一边问秋月,“太医怎么说?”

    秋月行了个礼,然后担心地看了谢安雅一眼,这才忧虑地回道,“太医说娘娘底子还好,只是如今年岁不大,又是投胎,所以对娘娘的身子而言,负担重了些。前三个月最要紧,看这胎能不能坐稳就在这段时间内了,所以娘娘还是静养得好,且不能思虑过多,要放宽心。”

    齐王听了,想了想,对程茂源说道,“传令下去,从今日起,侧妃静养,后院诸人没事就别来烦扰侧妃了,有事也不许过来,直接找她们的柳王妃去。”

    程茂源忙应了下来,转头就去吩咐小太监去办了。

    齐王在谢安雅榻边坐下,他伸出手,似乎是想要触碰一下她的腹部,但又觉得如今谢安雅是个精贵人,万一他一个没轻重的,把他的爱子吓跑了该如何是好。所以谢安雅就看着齐王伸出的手僵持在她肚子上方,偏偏他脸上还挂上了一抹虚幻的笑意,让他看上去有些傻气,却是十分的真实。

    谢安雅看不过去,直接抓了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我又不是什么玻璃做的纸片人儿,碰一下不要紧的。”

    谢安雅感觉到齐王的手臂一瞬间僵硬了,然后才慢慢放松下来。他嘴边咧着笑,对着她的肚子殷殷叮嘱,“乖儿子,我是你爹。”

    闻言,谢安雅却皱起了眉头,和他唱起了反调,“万一是女儿呢?”

    齐王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无妨,小郡主我一样喜爱。”

    宫里一早就有人跑去通知了,没一会儿,宫中的赏赐就下来了。谢安雅谢了恩,又示意秋月包了红封,这才把前来宣旨的小黄门和李端妃派来的小太监给心满意足地送走了。她才过府没多久,这上上下下打赏的银钱已经散出去不少了,这还是在她得宠的情况下。若不是她早几年就开始在空间里种植珍贵的中药,然后托了安玄拿出去卖,只看她娘家的情况,怕是连赏银也不够的。

    齐王封了集心院,又把自己信任的嬷嬷拨了两个给谢安雅,集心院周围的护卫更是多添了三层,只把集心院护得跟铁通一般水泼不进。后院的其他女人们知道了,一夜之间又不知砸碎了多少杯盏,撕破了多少丝帕。

    不过她们也是有心无力,借着先前顾侍妾滑胎一事,齐王几乎把王府里的钉子眼线清理一空,要紧的地方都换上了他这几年私下底培养的人。眼下她们要想对谢安雅做什么手脚,那是不大可能实现的。于是,谢安雅就这么安安稳稳地过了安胎期。

    及至入夏,谢安雅的小腹已经有些微微凸起了。怀这胎并不受罪,只是平时嗜睡了些,基本上一天十二个时辰大约有十个时辰,谢安雅都是在梦乡中的。再加上谢安雅上辈子生养过,知道如何能让孕妇好过些,所以除了整日待在集心院有些无聊,其他一切安好。只是齐王怕她劳神,不许她长时间看书,这让谢安雅有些怨念。不过她还有空间内的藏书可翻阅,于是,谢安雅睡得时间更多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七月,本该是元庆帝带着皇子后妃去避暑山庄避暑的时间,哪知前一日宫中还遣了小黄门出来让随侍的皇子大臣们做好准备,第二日就得了元庆帝中暑病倒的消息。齐王自早上去早朝,晚上也未归家,只叫身边的小太监回府说一声留宿在宫中了,指明让他的人手接管了王府的内外管事,令她们关好大门,勿乱走动。

    随着元庆帝的病倒,正式代表储位之争已经达到了白热化。如今朝堂上一片混乱,今天这个侍郎被贬,明天那个御史被夺官,几方人马你来我往,都已经亲自上演白刃战了,搅得朝野内外一阵风声鹤唳。无论是明面上的拉拢挑拨,还是暗地里的合纵连横,整个京城的形式一片混乱。

    那这个时候的元庆帝,又在做什么呢?华丽庄肃的乾正宫寝殿,元庆帝背靠软垫,身前盖着一条双龙戏珠薄纱被,半卧在床头。床边坐着一个俊逸儒雅的青年人,手里端着药碗,正一脸认真耐心地给他喂药。元庆帝的脸色虽然还有些青白,但瞧着他的精气神很不错,完全看不出他就是传闻中已经病入膏肓的年老皇帝,而那个亲身侍病的青年人,便是已经好几日未归家的齐王了。

    元庆帝也不嫌药苦,这么一勺一勺慢慢喝反而受折磨,他瞧着挺享受儿子纯粹的孝顺的。齐王放下药碗,从身边的小太监手里接过八宝攒盒,递到元庆帝面前,让他自己拣个蜜饯压压苦味。元庆帝哭笑不得地摆手说道,“朕不是那等稚子妇人,吃药哪里还需要这个?”

    齐王劝道,“还请父皇看在儿臣的一片孝心,用一个吧!”

    元庆帝心里受用,也不管齐王的些许逾矩。在他看来,儿子是为他着急,才会一时间失了分寸,这是儿子的孝心,可比那些个只会嘴上折子上说孝顺父皇为父皇分忧的混账好太多了。元庆帝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这位五皇子,外貌不比定王英武,不如太子俊秀,甚至夏妃所出的衡王昌王都比他生的清秀,但他面容平和,周身环绕着一股宁静儒雅的书卷气,让人如沐春风,极是自然惬意的。

    都说相由心生,虽然元庆帝不免觉得儿子有时候性格和软,但对于这个向来不爱出头的齐王,不免多关照了几分。他的齐王这般无害,若是没有他的看顾,指不定要被他人欺压成什么样呢!这些年,因为他的疏忽,还真是苦了齐王。

    元庆帝兀自感慨了一番,然后看似无意地随口问道,“如今朝中如何了?”

    齐王也不多话,“尚可。”然后就闭紧嘴巴不愿意多说了。

    元庆帝哭笑不得,直拿食指点着他,“你啊,像你这个性子,日后到了别人的手底下,你可怎么办?还不被人家连人带骨头给吞了。”

    齐王看着他认真地说道,“所以父皇,您要快些好起来啊!您好了,儿臣才可继续当个轻松无忧的富贵贤王。”

    元庆帝无奈,试探道,“定王莽撞,太子狭隘,昌王阴郁,朕瞧着你的性子最宽厚不过。为君者,当胸襟广博,心怀四海,朕以为几个皇儿中,还属你最为合适,齐王认为呢?”

    元庆帝话音刚落,齐王就“咕咚”一声跪倒在地,“父皇,万万不可。”

    他这反应过大,元庆帝都愣了一下。只见齐王磕了个头,这才开口劝道,“皇兄和皇弟皆为人中龙凤,父皇是爱之深责之切了。单论太子,太子为一国储君,既然太子名分已定,其为君,吾等为臣,自当遵从君臣之分。且太子文采风流,才智超群,臣民拥护,众望所归,我等亦为其折服。便只看在稳定人心的份上,太子之位不能动。”

    元庆帝刚病倒,就下了旨,让太子监国。太子和定王头两天还惦记着跑乾正宫寝殿,时时问安。而后太子在朝中大肆安插亲信,补齐被贬谪的官员之位。定王和太子早已结下梁子,不死不休,太子党抬头的后果便是大肆打压定王一系。定王和太子忙着调兵遣将,又兼御医日日诊脉,说元庆帝的病情一日重过一日,他们也就把皇帝老子排后面,自个儿的身家性命才是第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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