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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探问

    十三府邸。

    门庭清冷——我站在十三阿哥府邸门口,脑中闪出的就是这四个字。原来极为受宠的他怎么到此境地,是康熙的宠爱不再?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呢?可如细细想来,二废太子后的十年正是夺嫡斗争很激烈的十年,康熙的不宠爱是不是对他是个保护呢?君心难测,反正十三阿哥没有象二月河所写的那样被圈禁十年就是了。

    门口小厮见是我很客气,没有通禀便直接领我进到府里。偌大的府邸摆设一般,下人不多,廊子上的精美图画似是有日子没做护理颜色微微发旧。花草有人伺候,可并没有精心设计不过是应应景罢了。一路行来没有碰上几个人,感觉有点冷清。

    “姑娘,我们爷在朗舒园等您,由此进去便是,小的就不进去了。”小厮将我引至第二进院落的侧门,往里指了指。

    “不通禀一声?”

    “爷吩咐了,姑娘来了不必通禀。”小厮极有分寸的笑笑躬身。我微点头,往院子深处走去。

    穿过一个简单的小花园正对的就是朗舒园,我有些紧张。

    刚一迈进入朗舒园便看到十三阿哥一身淡蓝便袍正坐在园中看书。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朝我暖暖一笑,“昭兰,别来无恙!”

    见到他的笑容我心中一热,笑道:“十三爷好清雅,躲在这里看书。”

    “呵呵,是清闲才对。昭兰过来坐。”他想站起,却因为腿疾动作缓慢。我忙上前,“你我还要这些客套干嘛?快好好坐着,我会自己招呼自己。”说着径自坐下,提起小桌上的青花瓷茶壶给他的杯子里斟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拿起茶杯朝他一举轻抿一口。

    他见我一点都不拘束,轻笑着坐好,“你还是这样爽快讨喜。一点都不麻烦。”眼里是盈盈笑意,拿起我给他斟的茶抿了一口。

    “十三爷请我来的,在你这儿我有什么好拘束的。”忽然心情极好。我仔细打量他,见他面色略差,可精神还不错。因为清瘦,不似当年那样健硕可依旧是英俊的,这几年的失意使他的眼神更加深邃,面部轮廓也深了些.本是潇洒的气质里隐隐带上一层抑郁反而更添了别样的魅力。想想以后他就是闻名后世的怡亲王,最后几乎操劳辛苦而故,心里不免一阵发酸.

    见我脸上表情一度变化——先是欣赏,再到赞叹,最后定格在痛惜.十三阿哥纳闷道:“昭兰,你这是……”

    失神的我忙低头掩饰。

    他也不再继续问,沉默了一会儿。他轻声问道:“昭兰,这一别四年,那日听四哥说你并未死我是由衷的高兴……”他柔和的笑着,深邃的大眼睛里满是愉悦。我把玩着小茶杯,抿嘴而乐。

    “说实话,我很佩服你。”

    我朝他莞尔,“是为着我敢抗旨。”这个时代恐怕能做到的很少吧。其实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也许是没有从小生长在皇帝的威严下,反倒敢了。

    “除此以外还有那份维护和你对朋友的真挚。”他认真的凝视着我。

    我从荷包里掏出那颗碧玺珠子。伸手到十三眼前展开手掌,“为它。”

    他盯了那珠子一眼,点点头缓慢说道:“起初以为是你送给我的,可怎么看你都不象是喜欢我的样子。我猜了很久也观察了你很久,可就是看不出你对我有……喜爱的意思……”

    我扑哧一声笑了.将手圈起握住珠子。可以想象他那会儿的纳闷和猜测,还有傻傻的观察。

    没办法,乌日娜对十三阿哥的情当时绝对不能说。

    “后来呢?”

    “知道九哥对你很是上心,可那时你的意思我又琢磨不透,很是想了一段时间,然后就发生你抗婚的事情了……”他看了看我,笑笑,继续道:“皇阿玛曾经问过我,将你指给我,我是否愿意。”

    我笑着看他,眼里满是疑问。

    “那时皇阿玛也会错你的意,以为你赠给我珠子又死活不嫁给十二哥是对我有意。”

    唉!这颗碧玺珠竟让几个人都会错意。

    “结果你还是照旧不愿,皇阿玛便恼怒了……你再说想嫁给九哥也是毫无意义了.”

    我翻翻眼睛,真是受不了封建制度的皇权主义,可身在此处也是毫无办法。

    十三阿哥顿了顿,目光在我手上转了一下,“不过我确是很喜欢你……”我瞪大眼睛看他.,心中暗叫,我的十三阿哥快别给我添乱了.

    “看把你吓的,让我喜欢上了就这么可怕?”他有点失败的笑了。“不是可怕,是意外。”让他的笑弄得我也跟着乐起来。

    “才刚不是说了,我是喜欢你的真挚,还有极佩服你保全朋友的那份情谊,少有女子如此的。再有就是……”

    我松口气,笑问他:“再有什么?”

    “再有就是我这么英俊的皇子,在你面前竟然不能得到佳人的喜爱,对于这点我非常好奇。”

    我愣了一下,笑开道:“十三,你还能这样和我开玩笑,我特别高兴。”他眼神稍黯,但马上转亮,呵呵一笑,道:“怎么?你认为我会就此消沉下去?”

    我摇头,“不会!你若是因为一点打击就次消沉,那就不是我欣赏的十三阿哥了!”这个还给你。”我再次递过珠子,他犹豫一下还是接过来,凝视着那颗浑圆玉润的珠子,目光忽然幽深,缓缓道:“我已经知道是谁赠我此物了。”

    我心中一紧,面上依旧保持平静,笑笑没说话。

    “自从那次草原随扈,我该知道的,只是那会儿太年轻没有深想。你带话给她,谢谢她对我的一片情。现如今已然如此,且,十哥极好,我唯有祝愿。”

    他晓得是乌日娜了。我重重点头,“嗯,一定带到。”

    “想喝一杯,你可陪我?”

    “当然!”

    他唤来随从,摆上酒具,一壶清冽好酒呈上。

    “是菊花酒,不上头的。”

    我点点头,他不等我动作便抄起酒壶斟满两只酒杯。伸手一让,“请。”

    我端起酒杯朝他一举,“希望十三爷越来越好。”听到我几乎直白的祝愿,他乐道:“越来越好倒不敢奢望,如现在这样不再差就好。”

    “会的,一定比现下好。”

    “信你!”

    小杯相碰,清淡醇香的菊花酒沁入心脾。

    边喝边聊,江南,逐渐成为我们的话题中心。那小桥流水,烟雨朦朦,乌瓦粉墙,草长莺飞……无不让我们想念不已.赞不绝口.

    他曾随康熙南巡,极为喜爱江南景色,我又在江宁住过几年,也是爱极那里.说到高兴处,他低声吟道:

    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

    “这是苏东坡的望江南。我喜欢这首: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杜牧的江南春。”

    “嗯。我还喜欢白居易的……”话还没说完,他那里已经接到:“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我和他同声读出这首诗,其实说起江南诗句这首是最熟悉的,上学的时候背过呢.

    两个人相对一笑.

    他转而问起我从京城离开后的生活,我也不避讳他,粗略的给他讲了到江宁后的经历。他听后道:“皇阿玛也算是送你去了个好地方。”

    能说什么呢?是他的皇阿玛,再错也是对,何况也没真的让我死已然是极好了。

    见我不语,他忙岔开话题。

    谈起我刚才说的茶楼,等我大概说了装饰构思他赞叹不已,兴致高昂的说等有机会让我在京城也开一家.慢慢聊了许久,酒壶早已经添了三次,等小厮上了点心,我才发觉是有些饿了.

    拿起点心吃了几口,

    看着十三阿哥较之原来成熟的面庞,我琢磨着他此番将我请来不会就是为了闲话家常吧.

    他精明的发现我的思索,指指点心道:“先吃。”我继续吃完手里的小点心,然后喝口新上来的茶,抬头看他,“十三爷请问吧。”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他依旧微笑看我。

    是,我的确知道,最近这两天几乎每个人都关心这个问题。

    “不便细说。”

    “若是他让我问的呢?”

    我想了想,回道:“若是他让十三爷问的,请十三爷带个话,就说四爷有何好奇之处可以直接问林兰萱。”

    十三阿哥一愣。看我几秒,突然笑了。“也就是你了。好!我定将话带到。”

    他不再问此事,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我起身告辞,他执意要送我到门口。拗不过,只好随在他身侧往府门口走去。十三阿哥走的不快,微微有些吃力。我伸手想扶他,他扭头安慰的笑道:“不必扶我,这腿病不知为何愈好极慢,药我也懒得服用了。”

    “不可!十三爷,你信我一句。好好养病,你有大好的前途,不可因为暂时的不得志或者被人误会而消沉下去。”

    “大好前途?你不过是宽我心罢了”他自嘲的笑笑,继续往前慢慢走。

    “绝不是。你要信我,再过几年你定会大展宏志,如愿以偿!”我很严肃的用坚定眼神看他。他停下脚步,有些怔愣,见我如此坚定轻拍我肩膀,微笑道:“我信你!”

    我这才稍微放心的随他继续往前院走去。

    快到门口时碰到前来寻十三阿哥的福晋兆佳•瑾怡。十三给我们做了简单介绍,对方是个极温婉的女子,很白净细腻的美人。临近府门口,我笑说要借瑾怡说几句话。十三应允。

    “十三爷的腿必须日日服药,这是几个偏方你试试给他用。”我开门见山,直接和她说道。

    掏出来前准备好的方子递到她手中,若不是遇见她就打算临别前直接给十三阿哥了,现在想想还是给心细的女人好点。

    见她愣住,眼里满是疑惑不解。我微笑道:“别怀疑我的目的,十三爷对于我来说是极好的朋友,其他什么都没有,也不可能有。十三爷日后必定大贵,请十三福晋定好好好照顾他的腿疾,此病可大可小,愈好的慢也是正常的,只要坚持服药护理肯定能好起来。最后请福晋原谅我的无礼。“或许是她感受到我的心意,或许是本就极为聪慧。

    她微笑点头,“兰姑娘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爷的腿疾。也借姑娘你的吉言。”

    ***********

    恒亲王府。

    我和五福晋正在说话。胤祺进来见我在,说道:“晚上到你姐姐这里来用饭吧。”几日没见他了,我笑笑点头。

    又说了会儿话,就从福晋处出来。刚走到花园子里,听到胤祺的脚步声。扭头迎上他的笑。

    “到我院中坐会儿可好。”

    “嗯。”

    等他坐定,亲手沏了茶给他。

    我也拿了一杯慢慢嘬饮。屋里很静,静到能听到彼此咽茶水的声音。

    “九弟想接你出去,他明日过来。”胤祺首先打破这份安静。

    这是我早该想到的,误会解除后他必定会接我出去住。

    “你是如何想的?”

    “我不能去。”

    他抬眼看我,默了一会儿。说道:“你若是现在停住还可以和他……”

    “不,胤祺,你别说了.我不能停手,你该知道原因.现在停手我就能和他一起走了?你怎么办?以后怎么办?到那天他又怎么办?”我起身在房间里踱步,有些焦躁.

    他站起身几步过来抱住我,“别这样,兰.你知道我们所有人的结局,你的痛苦我明白,你想如何尽管去做吧.我会帮你,会一直帮你……”

    我无力的靠在胤祺怀里,慢慢抚上他的脸颊,我最坏了,胤祺,我明明知道在这件事情里最痛苦的是你!你知道我要做的所有事,却无法阻止.我让你如此痛苦,你为何还这么爱我!这份情让我何去何从!

    我将自己深深埋在他怀里,手臂攀上他的脖颈,慢慢吻住他的唇,胤祺明显愣了一下,旋即迎上热烈……

    ******

    第二日,如胤祺所说,胤禟到府里找我.

    “为什么?”听到我说不能搬到他安排的住处,胤禟的脸色从初进来时的愉悦转为不悦。

    我咬咬唇,顿了顿说道:“我不能去,也无法去。”语气是很平静的。可心里却翻腾不已。

    他愣了一下,扳过我肩头紧紧盯住我的眼睛,“小兰,到底是为着什么?还在生我的气么?”我不说话,垂下眼帘,脑子里微微有些乱。想了几次的理由在面对他时感到那么无力。

    胤禟见我不语,急躁的说道:“我用家法惩治了纳云,打了四十板子,幽闭于房内。虽然还不够。可暂时只能这样,等我回了皇阿玛......"

    什么!四十板子!我惊住,那不将她打死,后转念一想,估计是没撑到二十便晕了过去。

    "胤禟!不必了,不必惩罚了!即便是打死她也没有任何意义."我相信幽闭也不过是短时间的.再说根本不能禀报康熙.一切都是枉费,胤禟既然已经知道我是被陷害的,那就到这儿吧,我感到有些疲惫。

    胤禟看着我,那从来都是冷傲的眼神此时转为焦躁.他紧紧攥住我肩头,“你恨我对吗?你还不能原谅我?亦或是你爱上了……五哥?”最后一句话他是咬牙说出.

    我没有回答,挣了几下没有挣开,

    摇头道:“我不恨你。”他的手并没有松开却攥得更紧,“那是为何?还是你真是看上老四了?”他不放过我任何表情。让他攥得肩膀很疼。越想挣开他却越用力,我知道是无意识的用力,只好忍着。

    “胤禟,不是你想的那样。反正我就是不能去你安排的住处,请你相信我。”

    “都说你看上老四了,难道真的是——”他低喊着,不放过我任何表情。

    “胤禟,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为什么。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样。还是那句话——相信我。”

    他紧抿嘴唇久久凝视我,眼里是压抑的痛苦。我与他对视,同样沉默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长叹一声放开我,转身面窗而立.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默默站在他身后,心中忐忑,也涌出很多猜测和想法.

    胤禟,这次你若是不信我,那我会失望极了.我是不是还能承受你的不信,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愿意用人生中的十年来等待交换那个结局,也愿意为此付出。因为不能不忍也无法看到你死,我必须去试,虽然那太渺茫.也太牵强可我就是不死心!不愿意去接受我已知的历史结局,我期盼奇迹也相信会有奇迹。所以我一定要试,你一定要相信我,若是你都不信,那我的坚持所为何来,你若是不信,我怕我坚持不到.......我凝望着他的背部,等待着。

    屋里是难耐的沉默.

    终于,胤禟轻声说道:“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他用不敢知道答案的声音问我.我踌躇了一会儿,艰难说道:“……是”只一个字,却好艰难.

    “不——”突然的声音让我愣住,跟着是一个大力的紧抱。他突然的紧抱让我呼吸一窒。

    “你不能离开我!我已经失去你一次了,不能再次失去你。你和我走!”

    他将我按在怀里,使大力搂抱着,怕我跑掉似的搂住。心头酸涩,眼泪却已经流不出,我任他抱着,苦笑道:“走?去哪里呢?你离开京城,远远离开这里,离开你的八哥,撇开你的皇子身份,可以吗?能做到吗?”

    抱着我的人,微微一怔。

    我靠在他怀里已经有了答案。其实根本是多余问的。他怎么会呢?即便是会,胤祺怎么办?

    “我会,我可以!只要你给我时间。”他犹豫了一下说道。

    “多久?”我知道他不会的。

    “等八哥……”

    “呵呵,等你帮你的八哥成大事后,对吗?”我微微离开他,对上他那双迷人眼眸,正色道:“这个问题说过几次了,每次都是同一个问题,同一个答案。再不必说了。”他欲开口,我按住他的唇,吸口气道:“给我十年的时间,我去完成一件事情,然后再做打算。”

    “什么事情?要十年!”

    我凝视着他,问道:“胤禟我问你,若是我说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来自三百年后你信吗?”

    “你是不是……”他拉开我一些,以手背碰我的额头.我闭上眼睛,他还是不信.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转而说道:“我没事。真的胤禟.给我十年!相信我,这个事情与你有关,我目前能想到的办法就唯有这个。”

    “十年!做什么?”他疑惑的看着我.突然一愣,然后猛摇头后退:“别告诉我你要在老四身边十年!”他瞪大了眼睛又上前攥住我双肩。

    几乎疯狂的摇晃我,“告诉我,你没有这么想!是我瞎猜的对不对?对不对!你根本不爱他!”

    我痛苦的打断他,“与爱无关!但是我确是要在他身边……”话还没说完,胤禟猛的放开我,以手指我一步步往后退,嘴唇颤抖着说道:“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十年,你在他身边十年,既然不爱他为何要去他身边!我不懂,为什么——为什么是他,老四!为什么——”

    “兰有她的苦衷,九弟,你信她。”胤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身白衣的他拉门而入。

    “五哥!”

    我看着胤禟白到近乎透明的脸,心里溢满苦涩。

    胤禟转头看着胤祺,喃喃道:“我不明白,也想不通。说是与我有关,可为何到老四哪里去!”

    “她要救……”

    “胤祺!”我制止胤祺.以胤禟的性子他不会听也受不了,即使接受了我是现代人灵魂穿越什么的,也不会接受我到老四身边是为救他.

    胤祺和我对看一眼,逐明白我的意思,转而对胤禟道:“信她!到时你自会明白。”

    胤禟看看我,又慢慢转头看向胤祺。颓然笑道:“你让我如何明白!罢了!”他再次回眸看我,默默注视我一会儿,眼里是伤心,失望,不解和化不开的爱意流连。明明浓浓的爱,我却感觉自己抓不住,在我刚要伸出手时,他突然转身出门而去。只留下一个伤心的影子。

    “胤禟......"我想喊住他,声音却闷在喉头出不来.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胤祺走进我,拢过我的手,轻声安慰道:"他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我低头默默坐下,十年后的事情谁能知道呢?我来自未来又能如何呢!知道的越多越伤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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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久等了.我保证,下章老四出来,兰就要离开五爷府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继续。我目前是瓶颈,请大家原谅我的“慢”。过这段会好起来。鞠躬了~

    我写来写去怎么总写不到老四身上,究其原因,原来是我怕他。再有,兰和老九的对手戏也是大不如前,想想原因除了现在是瓶颈以外,还有就是爱的感觉吧。好了,不给自己找辙了,就是我的问题,大瓶颈到了,且,特细!我还没过去(*^__^*) 。

    明日将这章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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