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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我是谁

    感觉摇摇晃晃的,自己好像是在马车上,我努力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我到底死没死呢?身子动弹不得,只有嗓子火燎般的疼痛。唇边湿润起来,是有人在喂我水。康熙已经赐我毒酒,那是孟婆在灌我孟婆汤吗?可我没在奈何桥上,不是说孟婆在奈何桥头吗?不要,我不能喝!喝了便会忘记一切!我还没有告诉小禟,还有五爷,还有......剧烈的头晕袭来,我又堕入无边的黑暗.

    反反复复醒过几次,迷迷糊糊间时而有人喂水,时而有人塞给我药丸。每次我都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每次都不能做到。

    不知过了多久,我再次醒来时终于可以睁开眼睛。水蓝色幔帐,粉绫子被搭到胸口处。我看向四周,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张雕花木床上,头已经不再疼,嗓子还是很痛。我在哪儿?是死是活?摇摇已经晕晕的脑袋,掐掐胳膊,好疼!还能感觉到疼那就是没死了!摸摸四周的幔帐,很想要口水喝。

    “......”张张嘴却没发出声音。许是刚醒嗓子还不能适应。撩开被子,拉开幔帐,满屋子的晨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小姐,你醒了。柳儿给你打水去。”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笑意盈盈的朝我说道。她是谁?干嘛管我叫小姐?

    “......”我依旧是干张嘴说不出话来。怎么搞的,难道嗓子坏了?

    “小姐,先洗把脸,我去端早饭。”那个叫柳儿的丫鬟打来水,依旧笑盈盈的说道。

    “......”任我想问什么就是无法出声。转头看到床幔边挂着一串银铃。赶紧拽了拽。正要转身出去的柳儿回身看我。

    “小姐,有什么吩咐?”

    我说不出话,朝她比划想要纸笔。她点点头,跑到窗前的台案上拿过纸和蘸好墨的笔。

    我接过写道:“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

    柳儿看了,瞪大眼睛惊讶的瞅着我,说道:“小姐,你怎么了?这里是你家啊!你一直都住在这儿!”

    这回换我瞪大眼睛看着她。我怎么会一直住这儿?又急急写道:“一直?那我的名字是......”

    “小姐别吓柳儿了!”柳儿笑着说道。

    “快说!”我已经没心思思考,用生气的表情看她,手里重重的写下这两个字。

    “好,好,小姐这是故意逗我呢。小姐的闺名是兰萱,小姐还是先吃过早饭再问柳儿吧。”

    我呆呆的愣坐在当场,心里霎时百转,是康熙给我改了身份,现在定是不在宫中了。

    “小姐。”

    我挥挥手,她转身而去。

    他不想让儿子们为我起争执,将我送出宫。如果直接将我逐出宫怕是他们会去找我。只好赐与毒酒,再将我运出畅春园。好有手段的康熙,这样他的儿子们就会以为我死了,谁都别再吵,别再争......

    不过,他最终还是饶我不死,是苏麻喇姑的手珠起了作用吗?我不得而知。

    接下来的几日,我基本弄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我的名字是林兰萱,父亲林清源经营一个茶楼,母亲卫氏,父亲除了母亲外还有一个妾赵氏,赵氏有个儿子。我是卫氏领养的。这倒是符合我目前的情况。区别是我从没离开过江宁,也没参选过秀女,因为我是汉女。

    康熙将我送回了江宁,这就是我昏迷了十多天的原因。

    我的嗓子一直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咿咿啊啊的声音,心里明白康熙的毒酒没有要了我的性命却让我再不能说出话。“母亲”的解释是:半年前我得了一场重病,高热不退,等病好了便不能说话,一直找好的大夫医治却终不见好转。我不禁讥笑,皇威可以让一切不可能变为可能。想是康熙不想让我再说话了.也好,免去很多口舌是非。还有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地方,在我醒后第一次照镜子的时候发现,眼角那颗小红痣不见了。只留下一点米粒大小的红疤,如再过个夏天这红疤也会消退。我有些恍惚,我到底是谁?林静,昭兰还是现在的兰萱。 猛然间,胤禟的脸庞钻进我的脑海,跟着是五爷,十二阿哥,十四阿哥,十六阿哥,芙蓉,宜妃……那高高的红墙,金黄的琉璃瓦,一切的一切.我竟然开始想念紫禁城中的生活,不是出宫了吗?不是一直盼着自由吗?原来,几年的宫中生活已经在我心里烙下深深印记……

    “小姐,夫人让我请小姐去后院走走。”柳儿的尖脆嗓音将我的思绪拉回。我微叹口气,还是忘了吧,将紫禁城中的一切都忘记吧!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康熙已经对我很仁慈宽大,他让我换了身份好好活着。林宅的家境如果放在现代,比小康之家还要强不少。吃穿富足,茶楼地处繁华还算经营稳定。林家夫妻,我所谓的父母也待我很好,林清源的妾氏和她的儿子见到我也很恭敬,我还求什么,就此平静的生活吧。

    柳儿给我更衣,披好斗篷,说道:“江宁极少下雪,今年到奇了。”我抬头望向窗外,见零星小雪花缓缓飘下。等拿了油布伞出去,我抬头看天,这哪里是下雪,那几点可怜的雪花触地即化,那里能比京城的大雪。

    又想起那年在太后宫中赏雪,我唱歌时五爷那柔和的眼神……

    “小姐---”

    我回神看她,她撅起嘴:“柳儿已经唤小姐好几声了!小姐有心事?”我摇摇头,心下又叹,我的心事谁能解呢?原来想忘记比记住要困难许多。

    见我摇头,柳儿道:“小姐若是觉得闷得慌,等天气好些咱们出去走走,也快过年了,街上净是采办年货的可热闹呢!”

    是啊!快到年尾了,康熙四十七年马上就要来临,会有许多人的命运在四十七年发生重大变化,我又何尝不是其中之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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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谷雨四月天,江南的春天到处草长莺飞,绚烂多彩。

    “水秀山清眉远长,归来闲倚小阁窗。”不知道多少文人骚客吟诗作词赞叹江南春景。

    在我的要求下柳儿雇了船,我坐在船头,只见“山川影动船头转,暂泊豫,河南岸.浪蕊浮花空满眼,碧洁清雅,水流亭远,柳畔柔丝颤”如诗所表,两岸嫩柳轻摇,杏花枝头闹,又见绿草茸茸,草间伴有点点小花,湖水好似仙人不小心掉入人间的翡翠,绿得让人沉醉其中。在此美景之中,闷了一个冬天的阴郁心情渐渐明朗起来。

    在现代时我就很希望能到江南居住,很喜欢南方那小桥流水人家的感觉。没想到在清朝反倒逐了心愿。我伸手逗弄船边游过的鸭子,看着它们悠闲自得的样子不由得嘴角含笑。

    “小姐,好久没笑过了你笑起来很好看的,要经常笑笑才对呢。”

    柳儿歪着脑袋冲我一个劲儿的乐。我指指她,又指指鸭子,意思是说她胖胖的样子好可爱。她看看鸭子,朝我撇撇嘴:“小姐作弄柳儿,我比鸭子好看多了。”我又笑起来,这柳儿长相周正,圆圆的脸盘胖乎乎的很可爱。看个性不象是能守住秘密的人。我曾经试探过她几次,都没能让她说出我到底是如何到林宅的。她一派天真模样,就好象我本在林宅生活。如果在现代她不去作演员简直是可惜。

    林家夫妻做戏的功夫也是一流,再加上兰萱的背景是卫氏领养,母女之间不用很亲密。他们能演戏,我也揣着明白装糊涂,跟着一起做戏。冬日里,我几乎不出闺房,每日除了睡觉吃饭便呆坐在床头。脑子里一会儿一片空白一会儿又塞满东西。几度试着练字好让心能清静下来,可拿起笔心里好似长草般根本练不下去。

    唯一让我安慰的是,康熙竟没有拿走我的小包袱,那里面装着他们送我的所有东西,装着我所有的回忆。我拿起又放下,解开又系上,看却不敢看,怕看了我会伤心难过。脖子上的兰花吊坠已经不见,我相信一定在包袱里。让柳儿给我找来带锁的箱子,将包袱放进去锁了,将钥匙随身带好。还是不看了吧,因为会难受。

    “小姐,你又在发呆了。”柳儿尖脆的嗓门。我朝她笑笑又转头盯着水面。看着清绿的水实在是喜欢,突然兴起,于是不管柳儿的尖叫阻止,坐上船帮脱掉鞋袜把脚浸在水里。好惬意,沁入脚心的冰凉让我大脑清明。是时候该仔细考虑日后的生活了。如果能让自己忙起来就没有时间瞎想了。必竟要在这里活着,我不能总迷失在回忆里。

    先去一趟夫子庙,再去看看莫愁湖。如果可以,还想看看阅江楼。当然最不能错过的是十里秦淮,然后…… 我朝柳儿比划纸笔,她去船舱取了递给我.

    “过几日,你带我去林家茶楼。”

    “嗯,小姐去干嘛?”

    我睨她一眼,她不敢再问。

    “明日先带我去夫子庙,然后去莫愁湖,还有看看阅江楼,再有……”我一边写柳儿的眼睛一边变大.

    莫愁湖在城西,阅江楼比起莫愁湖来距离林宅更远。林父坚决不允许我前往,说一个姑娘家怎么能独自前往。我不想和他争执,只为散心能去夫子庙便成。林父亲自给我雇了一辆马车,又派两名家丁随行伺候这才同意我去。

    早上起床,我特意选了白色上装配绣耦合色罗裙,与裙子同色的花瓣细细密密绣在袖口及大襟处,柳儿帮我绾好如意双髻,髻下的头发辨成辫子。配上一根淡紫色簪子。站在铜镜前端详一番,嗯!很好。心情也随着好起来。

    夫子庙,位于秦淮河畔的。建于东晋成帝司马衍咸康三年,秦淮河是它的泮池。看前面行人很多,我便让马车挺在路口,让柳儿陪我慢慢走进去。到了庙前广场见东西两侧立有石柱,上书“文武大臣至此下马”,以示对“至圣文宣王”的崇敬之意。

    我慢慢逛着,先到奎光阁后至聚星亭。这时的夫子庙有很多地方都是寻常百姓不能进去的,倒不如现代玩的尽兴。江南贡院不让进,就没法上明远楼。在现代时我虽未亲身到过却看过旅游书籍,知道明远楼原是用来监视应试士子的行为和院落内执役员工有无传递关节的设施的地方。“明远”是“慎终追远,明德归原”的意思。

    我看着贡院紧闭的大门,想着楼下南面应该悬楹联,是名士李渔所撰并题:“矩令若霜严,看多士俯伏低徊,群器尽息;襟期同月朗,喜此地江山人物,一览无余。”柳儿看看门看看我,问道:“小姐,你瞅着大门在想什么呢?”

    我摇摇头,继续随意逛着。等出了夫子庙广场,我见前面的街边林立粉墙青砖小瓦的房子,想是其中肯定有休息喝茶的地方便向那边走去。

    抬头看到一小匾,上书:晚枫小筑。觉得雅致便信步走了进去。

    “小姐,楼上有雅座。”跑堂的笑面相迎。我指指窗户,柳儿道:“二楼可还有靠窗的地方。”

    “有,请上楼。”

    楼上人不多,靠窗正好有个位子。

    “小二,要一壶雀舌再来一份玫瑰糕,一份梅花糕,还有蟹黄包子,小姐你还想吃什么?”

    我点点头,柳儿想想又道:“再要两个黄桥烧饼。”

    茶点很快上来,看到精致的玫瑰糕不免又想起宫里的玫瑰糕,五爷曾赠给我……又开始想了,又开始想了!我甩甩脑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塞进嘴里使劲吃起来.想用咀嚼和吞咽把那些事那些人都抛开。

    “小姐,要不要再要一盘玫瑰糕?”

    我摇头,继续将盘子里最后一块夹起塞进嘴里。

    “伙计,给这位小姐再上两盘玫瑰糕!”

    我和柳儿寻声看去,是个家丁模样的人吩咐伙计。家丁说完便到隔壁坐的一位年轻男子身后站好。年轻男子见我们看向他。举起茶盏向我遥遥一敬。

    那个要你赠糕点呢?我淡淡转过头,没有理会。见我表情冷漠,柳儿忙道:“伙计,不必了。这位公子,谢谢你,我家小姐说不必了!”

    我继续吃东西,喝茶,再没看那男子一眼,

    吃喝完毕,我和柳儿往马车那边而去。

    “这位小姐,我家公子请问芳名。”

    柳儿刚要回绝他,家丁又道:“我家公子觉得小姐很有趣,想结识而已,没有恶意。”

    家丁说的不卑不亢,想必主人也是有礼之人。我扭头看看立于对面街道的年轻男子有心告之,再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少给自己惹桃花吧。于是摇摇头,柳儿吩咐家丁护送我回林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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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里秦淮的夜景是我最向往的,柳儿却说林老爷不会同意我去逛秦淮夜景。那里是烟花场所聚集的地方,尤其是晚上,虽繁华热闹可极少有良家女子夜游。想想也是,那句:朱雀街浆声灯影连十里,歌女花船戏浊波”很清楚的描述出灯火阑珊的秦淮香粉色。看我失望的样子,柳儿安慰我,等上元灯节就可以晚上逛逛秦淮风景了。我不禁盼着来年的上元灯节快点到。

    隔了几日,在我一再的请求下,林父答应让我到林家酒楼看看。酒楼位置很好,坐落在江宁最有名的三条街市之一——朱雀街。是两层青瓦小楼,楼上临窗的位置刚刚好能望到秦淮河。掌柜姓陈,长得五短身材,圆头胖脸,留着两撇看上去很滑稽的小胡子,未语人先笑。见到我和柳儿进来一通忙活,吩咐伙计倒茶,又吩咐上水果点心。我笑笑摇摇手,柳儿让他先下去等着叫再上来。等他们下去后,我示意柳儿拿出纸笔。

    “有几间雅间?”我写道。

    “只楼上有八间,楼下全是散坐。”

    “带我看看。”

    “小姐随我来。”

    我在柳儿的带领下巡了一圈雅间,所谓的雅间不过是隔出了八间屋子,没什么特色而且每间都不大,因为地方有限又想多挤出一间,所以弄得每间都有些小。桌椅有些旧,雅间里面装饰很简单,桌上的茶具都是清一色的青花瓷,雅间墙上挂着的画都一样且颜色发旧。

    按这茶楼的位置应该再高档些这样会挣到更多的钱。想是林清源不愿意再投资只想守着原来的样子有些赚头就好。

    “可有后院。”我写道。

    “有,我带小姐去。”

    后院基本处于闲置,放着许多杂物收拾的倒还干净。

    如果前楼生意特别火这里完全可以利用起来,可以给客人寄存马匹,货物。江宁商贾云集,如果茶楼办出特色肯定能成为各路商人歇脚谈事的固定地点。

    “临近可还有茶楼?”

    “临近的有家天香楼,隔条街还有一家引仙居,但都是吃饭的地方,也经营茶点但若说茶楼那就是咱家这间了。”

    我转到茶楼前面,门面做的不错,可能是年后才刚粉刷过,很干净清雅。名匾写了四个隶书大字:林家茶楼。如能在招牌上作些文章,茶楼肯定会比目前好。

    我暗暗思附,如果林清源同意我希望能帮他管理茶楼,一则我可以有些事情做不用天天闷在家里,二则可以给自己挣些钱为以后打算。我总不能一直在林家住下去,早晚是要离开这里的。不管身在哪里,也不管要变成什么身份,钱是一定要有的。这条法则古今通用。

    回林宅后,我把自己关在屋里,仔细琢磨林家茶楼该如何经营才能更好的盈利。经过认真考量,动用自己给大老板当助理时磨练出的商业头脑,我列出几个方案写在纸上。让柳儿去打听我想要的东西是否能买到,等她回复说所有东西都能买到时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这日,我看着拿出的小包裹发了会儿呆,终于打开它。猫儿绣面团扇,御赐玛瑙梳子,鹅毛笔,金枝簪,各式宝玉首饰,玉露丸,玫瑰露,素笺……我的兰花坠子呢!将所有东西都扒拉开,心急火燎的找那兰花坠子,那是胤禟送我的怎么不见了?包裹里的东西都被我倒在床上,终于看到那枚小小的兰花坠,原来是滑到下面让别的东西掩盖了。

    小心的拿起它,我才发现,不知觉中泪水已经涌上来。不禁笑自己怪傻的,用手绢抹抹眼睛,将兰花坠小心包好。

    我看看床上的东西,衡量下它们的价值最后拿起玛瑙梳子,又将鹅毛笔拿出来,收拾停当后去找林清源商量我的计划。

    林清源见我郑重前来必然是有事情要说,将家丁摒退。

    “是兰萱哪。找爹爹何事?”

    亏得我现在不能说话,不然“爹爹”二字我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来。在林宅为着我的方便每间屋子里都备有纸笔,我拿起纸笔写道:“我有个请求!”

    林清源询问的眼神看向我,

    “我想参与经营茶楼,这个玛瑙梳子做为我参与经营的本金,因它来历特殊不能变卖只暂时做为抵押,你可同意?”

    柳清源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他没有马上回答我,手捋胡须看着我,目光沉静。

    “我参与经营三年,如第一年没有盈利我将分文不取,当然玛瑙梳子也归你所有。如经过我的参与茶楼盈利,我会在半年内分文不取以赎回这把玛瑙梳子。之后的所有利润我们分成。第一年你七我三,第二年你六我四,第三年对半分。”

    林清源拿过我写的纸,细细看了一遍。我抽出另一张纸又写道:“如果亏钱,我想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这把梳子的价值完全可以买下三四个林家茶楼了。我只求能有事情做,顺便给自己挣些银钱以备不时之需。如总是让我这样闲在家中,只怕我会生出闲事,那样的话对你对我都不是好事。”

    林清源看完我写的内容,没有回答我。

    “我的这个请求对于你来说没有坏处,请你仔细权衡利弊,三天后给我一个回答。”

    我放下纸笔,点头行礼后往门口走去。在迈出门槛之际,听到林清源说道:“好吧!你既然有如此要求,爹爹便答应你。”

    我心里暗暗高兴,回身给他弯腰行礼。

    “兰萱,这个你拿回去。在你参与经营后所有盈利除去开销,余下的都归你所有……”

    他将玛瑙梳子递过来。我摇头,他又道:“不需要什么本金了。如你所讲,你这物件怕是能买下我四个茶楼了都不止。至于盈利,只当是你给自己攒下嫁妆吧。”听到此话我坚决摇头,走到桌前写道:“东西还是要押在你处,因为我要按照我的方式购置物品,银钱要从茶楼的帐上支取。所以东西你留下。再有,请依我所讲的方法分成,她们和耀宗都需要你的照顾。我想参与经营并不是要占有林家财产,目的刚才我已经讲过。”

    林耀宗是林清源的儿子,今年十四岁。

    林清源见我坚决,只好点头道:“好吧!依你所言。明日我会让掌柜给你送来账目。需要什么你可来找爹爹。”

    也许是他的信任和温和目光。让我感觉与林家渐渐融合起来。我,林家,真正的昭兰,也许存在某种千丝万缕的关系。

    从林清源的房里出来,只觉一阵带着花香的微风拂过面颊,我站定,迎着阳光眯起眼睛让自己全身沐浴在初夏的阳光里。就让我暂时抛开一切,在江宁,在林家,以兰萱的身份自由自在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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