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赛尔维克……是谁？”莱伊茫然地问道，这是他第二次听到有人叫错他的名字。
巴哈姆特的表情短暂地僵滞了片刻，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很快用完美的笑容掩饰过去，“算是我过去的旧识……不过，他已经亡故很多年了。”
“哦……”莱伊应道，总觉得刚才有一瞬间巴哈姆特的眼底飞快地掠过了些什么。但那抹情感消失的太快，加上莱伊实在不好去形容，便认为是自己的错觉了。
“不提这个，我记得你叫‘莱伊’是吧。”巴哈姆特又打量了莱伊两眼，收回了视线，转向莱伊身旁昏迷不醒的亚鲁迪斯，“封禁发阵对未成年神族的伤害极大，他再在这里面多待上几日，就算是羽族最强的圣疗魔法也回天无术。”
“不，不会的！请您放过他，原谅他！”莱伊高声道。
站在面前的是神界最高的统治者，如果他想救亚鲁的话，只有这一个机会了……
面对莱伊苦苦的哀求，巴哈姆特面上的神情不见丝毫变化，连声音的起伏都没有改变分毫，“本神不可能破坏神界的规矩。亚鲁迪斯他犯了错，就该受罚。”
莱伊的脸色开始发白，声音开始变低，“我求您……救他。”
依然没有得到巴哈姆特的回应，少年攥紧了指尖，似乎在拼命忍住身体的颤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只要您愿意下令将他无罪释放的话，无论让我做什么都……”
“哪怕是，让你去死？”巴哈姆特饶有兴趣地挑了下眉。
“……嗯。”声音虽然很小，但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还真是像‘他’。”巴哈姆特无端地喃喃自语了一句。
男神脸上的表情重新变的让人捉摸不透，连带那若有若无的深长笑意，“既然你有这个觉悟，本神也不瞒你。亚鲁迪斯这一次是闯了不少的祸，但无论破坏禁令，私自下界，都不致于重罚。他真正犯下的重罪，是与你订立了超越时空的神之契约。”
“是指……‘月之契’？”莱伊惊讶。
他只听亚鲁说他们能提前相遇是因为这个契约，但其他的事情莱伊并不了解。
“没错，月之契的力量使得本来在这个时空不该相遇的你们提前相见。换言之，你出现在了你不应该出现的时空里。这会对现在以及未来产生何种影响尚无法定论，一般而言，灵魂的强大程度与它对时空的影响力成正比，所以莱伊，你说不定，当真不是‘普通的人类’。”
巴哈姆特的眼里多了一丝探寻，只可惜，莱伊依然一脸茫然。
“我不明白，这与亚鲁的罪有什么关系？”莱伊摇头。
“你已经从大祭司那里听说了吧，即将到来的红月之变与你有着莫大的关系。红月，象征死亡与杀戮之月，历来被神视为大凶之兆。”巴哈姆特收敛了笑容，冰冷地吐出了最终的结论，“——莱伊，你继续留在这个时空，将会给神界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睁大，莱伊低了头，半晌没有说话。
“我……不能理解……”终于，低到近乎不可闻的声音开口了。
“那是因为你并非神族，不能理解神意也是自然。总而言之，只要你从这个时空消失，神界的威胁就会解除，到时候本神自然可以将亚鲁迪斯无罪释放。”
巴哈姆特冰冷的口吻让莱伊害怕地退了两步，满心以为天神此番是来杀自己的，一张小脸也变的惨白。而看出了莱伊的紧张，巴哈姆特笑起来，“本神不会取你性命，因为那样做毫无意义。让你从这个时空消失的意思并非杀死你，而是灵魂的转生。”
“我该怎么做？”终于，莱伊鼓起了勇气问。
巴哈姆特幽然一笑，“——神界的‘轮回之门’。”
这好像，是一个遥远而又熟悉的梦。
至少亚鲁迪斯是这么认为的，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穿的竟然不是神祗的服饰，而是学生的制服。周围是一座很大的贵族学院，有很多男男女女的学生从他的身边经过，偶尔会有认识的停下来跟他打招呼，虽然他们亚鲁迪斯一个都不认识。
“亚鲁！又在这儿等他啦？”
我，在等人……？他，又是谁……？
“怎么了？吵架了就去和好，别装失忆吓唬人嘛！”
失忆……？我忘了什么吗……？
为什么，想不起来……对我而言，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莱伊——！”
亚鲁迪斯猛地睁开了眼睛，才意识到刚才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
“亚鲁？”被他的叫声吵醒的莱伊揉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接着露出了明显的惊喜之色。奔过来摸亚鲁迪斯他的脸，想要开心地笑，眼圈却不自觉地开始泛红。
“你……你总算醒了，我还以为……”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亚鲁迪斯抓住脸边莱伊的手，轻轻地握住。
昏迷的情况下也并非完全失去意识，亚鲁迪斯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这几天都是莱伊一直在没日没夜地照顾自己。小家伙的脸色憔悴了许多，本来就偏瘦的体格更是瘦削了一圈，感觉轻轻一捏就可以捏到骨头，让亚鲁迪斯心疼的不得了。
“……瘦了好多。”抬手爱怜地戳戳莱伊的小脑瓜。
“你还不是，也不对着镜子看看那张死人脸。”莱伊拨开他的手道。
“不听话本少爷强吻你哦！”
“你敢！”
然后，两人突然便不约而同地相视而笑。尽管身处生死未卜的牢狱，却好像回到了他们在天音泉一起度过的时光。每天的生活便像恋爱中最白痴最反复无常的情侣一般吵嘴，和好，打情骂俏。为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闹起冷战，为了一个砸在头顶的苹果又轻易和好……
两个人都笨笨的，傻傻的，一如年少时期甜蜜而青涩的初恋。
“我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梦。”亚鲁迪斯突然说道，“我穿着学生的制服站在一座学校的门口等人，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但是我还是一直站在那里等，等啊等，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就是觉得，我会在那里等到想要等的那个人……”
说到这里，亚鲁迪斯长嘘了一口气，“还好，这时候我醒过来了。还好，这只是个噩梦。莱伊，我竟然会梦见我把你忘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梦都是反的。”莱伊笑着安慰说。
“就是！我也这么觉得。但是修伊好像说过什么，神族的梦都会有不可知的预兆……算了，我也搞不懂，而且本少爷才不信这个邪！你是我的初恋，我怎么可能把你忘掉嘛！”
“……嗯。”莱伊依然笑着，点头。
亚鲁迪斯起身伸了个懒腰，“唉，这一次也不知道要被关多久……”
“很快的。你昏迷的时候天神大人来过，说明天就可以放我们出去。”莱伊说。
“真的？太好了！看来还是女神大人心软。”亚鲁迪斯闻言露出了孩子般率真的笑颜，欢快地扑过去抱住了莱伊，“你没有怪我吧，莱伊？都是我不好连累你受这么多苦，等出去之后我再带你去其他的地方，把神界人界都游个遍，一起吃，一起玩……”
“好。”莱伊微笑。
“人类这么大的岁数是不是应该去学校念书？就是那种，很多和你差不多大的人聚在一起……嗯，听起来有趣的很，我也好想去人界当一回学生试试看呐！
“会有机会的。”莱伊微笑。
“那么，我的剑道课一定可以免修了，说不定还会把教官都吓到哦！对了对了，还有神族历史和魔法理论，回头一定得给长老老头烧两柱香，没白逼着我背那么多无聊的东西……”
“你已经做到了。”莱伊微笑。
就这样重复着很多对幻想未来没多少营养的对话，不知不觉长夜过去，天快要亮了。大概亚鲁迪斯终于意识到这么半天一直是自己在兴奋地自说自话，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看向莱伊，“啊哈，我有点高兴过头了。莱伊呢，莱伊有什么愿望吗？”
莱伊沉默了片刻，抬头注视着他冰蓝色的眼眸，“只要亚鲁幸福就好了。”
“这算什么，没有其他的了？”亚鲁迪斯不满意地追问。
“还有……不管日后发生什么，都要坚强地去面对。你也不是长不大的孩子，不准哭，要成熟起来。”莱伊话还没有说完，被亚鲁迪斯抬手揉了脑袋，“好嘛，修伊就算了，连你也拿这种口吻教育我？你明明就没我大，虽然我看上去这样子可不知道比你多活多少年了。”
“看起来你经常被修伊骂嘛？”莱伊笑起来。
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漏嘴的亚鲁迪斯慌忙转移话题，“没，也没那么经常……就是偶尔，有几次……好吧，大部分时候是本少爷的错，因为修伊那家伙，简直冷静到不像话。他的思维太理性了，连感情都是，打死我都做不到像他那样子，会憋死的。”
亚鲁迪斯夸张的说辞引得莱伊忍不住发笑，“你倒是说说看。”
“明摆着的，虽然修伊没敢跟我提起，但我看他根本就是喜欢上那魔王了吧！笨蛋，遇到感情的问题就变的优柔寡断的，换作是我，管它什么神族魔族的早就跟人家私奔了。”
“你怎么知道？”莱伊好奇地追问。
亚鲁迪斯认真地想了想，“嗯……男人的直觉。”
“哈哈，哈哈哈……”莱伊大笑起来，笑得几乎流出泪来。而发觉到眼角有液体滑落之际，眼泪竟像决堤的潮水一样再也抑制不住，就那么不断地流着，从扬起的唇角滑落脖颈。
这让亚鲁迪斯有点手足无措，慌忙去擦莱伊的脸颊，“怎么突然哭了？小傻瓜。”
“没什么。”莱伊摇摇头，将侧脸埋进亚鲁迪斯的怀里，静静闭上了眼睛。
“其实，也不用强迫自己长大，变的成熟。亚鲁啊，还是像现在这样子不要改变就好。”莱伊伏在他的胸前喃喃低语，再一次微笑起来，拼命忍住了眼底积蓄的泪水。
你知道吗，亚鲁？
能够在这个时空与你相遇，我真的……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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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哈姆特的表情短暂地僵滞了片刻，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很快用完美的笑容掩饰过去，“算是我过去的旧识……不过，他已经亡故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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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这个，我记得你叫‘莱伊’是吧。”巴哈姆特又打量了莱伊两眼，收回了视线，转向莱伊身旁昏迷不醒的亚鲁迪斯，“封禁发阵对未成年神族的伤害极大，他再在这里面多待上几日，就算是羽族最强的圣疗魔法也回天无术。”
“不，不会的！请您放过他，原谅他！”莱伊高声道。
站在面前的是神界最高的统治者，如果他想救亚鲁的话，只有这一个机会了……
面对莱伊苦苦的哀求，巴哈姆特面上的神情不见丝毫变化，连声音的起伏都没有改变分毫，“本神不可能破坏神界的规矩。亚鲁迪斯他犯了错，就该受罚。”
莱伊的脸色开始发白，声音开始变低，“我求您……救他。”
依然没有得到巴哈姆特的回应，少年攥紧了指尖，似乎在拼命忍住身体的颤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只要您愿意下令将他无罪释放的话，无论让我做什么都……”
“哪怕是，让你去死？”巴哈姆特饶有兴趣地挑了下眉。
“……嗯。”声音虽然很小，但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还真是像‘他’。”巴哈姆特无端地喃喃自语了一句。
男神脸上的表情重新变的让人捉摸不透，连带那若有若无的深长笑意，“既然你有这个觉悟，本神也不瞒你。亚鲁迪斯这一次是闯了不少的祸，但无论破坏禁令，私自下界，都不致于重罚。他真正犯下的重罪，是与你订立了超越时空的神之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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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听亚鲁说他们能提前相遇是因为这个契约，但其他的事情莱伊并不了解。
“没错，月之契的力量使得本来在这个时空不该相遇的你们提前相见。换言之，你出现在了你不应该出现的时空里。这会对现在以及未来产生何种影响尚无法定论，一般而言，灵魂的强大程度与它对时空的影响力成正比，所以莱伊，你说不定，当真不是‘普通的人类’。”
巴哈姆特的眼里多了一丝探寻，只可惜，莱伊依然一脸茫然。
“我不明白，这与亚鲁的罪有什么关系？”莱伊摇头。
“你已经从大祭司那里听说了吧，即将到来的红月之变与你有着莫大的关系。红月，象征死亡与杀戮之月，历来被神视为大凶之兆。”巴哈姆特收敛了笑容，冰冷地吐出了最终的结论，“——莱伊，你继续留在这个时空，将会给神界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睁大，莱伊低了头，半晌没有说话。
“我……不能理解……”终于，低到近乎不可闻的声音开口了。
“那是因为你并非神族，不能理解神意也是自然。总而言之，只要你从这个时空消失，神界的威胁就会解除，到时候本神自然可以将亚鲁迪斯无罪释放。”
巴哈姆特冰冷的口吻让莱伊害怕地退了两步，满心以为天神此番是来杀自己的，一张小脸也变的惨白。而看出了莱伊的紧张，巴哈姆特笑起来，“本神不会取你性命，因为那样做毫无意义。让你从这个时空消失的意思并非杀死你，而是灵魂的转生。”
“我该怎么做？”终于，莱伊鼓起了勇气问。
巴哈姆特幽然一笑，“——神界的‘轮回之门’。”
这好像，是一个遥远而又熟悉的梦。
至少亚鲁迪斯是这么认为的，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穿的竟然不是神祗的服饰，而是学生的制服。周围是一座很大的贵族学院，有很多男男女女的学生从他的身边经过，偶尔会有认识的停下来跟他打招呼，虽然他们亚鲁迪斯一个都不认识。
“亚鲁！又在这儿等他啦？”
我，在等人……？他，又是谁……？
“怎么了？吵架了就去和好，别装失忆吓唬人嘛！”
失忆……？我忘了什么吗……？
为什么，想不起来……对我而言，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莱伊——！”
亚鲁迪斯猛地睁开了眼睛，才意识到刚才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
“亚鲁？”被他的叫声吵醒的莱伊揉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接着露出了明显的惊喜之色。奔过来摸亚鲁迪斯他的脸，想要开心地笑，眼圈却不自觉地开始泛红。
“你……你总算醒了，我还以为……”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亚鲁迪斯抓住脸边莱伊的手，轻轻地握住。
昏迷的情况下也并非完全失去意识，亚鲁迪斯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这几天都是莱伊一直在没日没夜地照顾自己。小家伙的脸色憔悴了许多，本来就偏瘦的体格更是瘦削了一圈，感觉轻轻一捏就可以捏到骨头，让亚鲁迪斯心疼的不得了。
“……瘦了好多。”抬手爱怜地戳戳莱伊的小脑瓜。
“你还不是，也不对着镜子看看那张死人脸。”莱伊拨开他的手道。
“不听话本少爷强吻你哦！”
“你敢！”
然后，两人突然便不约而同地相视而笑。尽管身处生死未卜的牢狱，却好像回到了他们在天音泉一起度过的时光。每天的生活便像恋爱中最白痴最反复无常的情侣一般吵嘴，和好，打情骂俏。为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闹起冷战，为了一个砸在头顶的苹果又轻易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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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梦。”亚鲁迪斯突然说道，“我穿着学生的制服站在一座学校的门口等人，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但是我还是一直站在那里等，等啊等，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就是觉得，我会在那里等到想要等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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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都是反的。”莱伊笑着安慰说。
“就是！我也这么觉得。但是修伊好像说过什么，神族的梦都会有不可知的预兆……算了，我也搞不懂，而且本少爷才不信这个邪！你是我的初恋，我怎么可能把你忘掉嘛！”
“……嗯。”莱伊依然笑着，点头。
亚鲁迪斯起身伸了个懒腰，“唉，这一次也不知道要被关多久……”
“很快的。你昏迷的时候天神大人来过，说明天就可以放我们出去。”莱伊说。
“真的？太好了！看来还是女神大人心软。”亚鲁迪斯闻言露出了孩子般率真的笑颜，欢快地扑过去抱住了莱伊，“你没有怪我吧，莱伊？都是我不好连累你受这么多苦，等出去之后我再带你去其他的地方，把神界人界都游个遍，一起吃，一起玩……”
“好。”莱伊微笑。
“人类这么大的岁数是不是应该去学校念书？就是那种，很多和你差不多大的人聚在一起……嗯，听起来有趣的很，我也好想去人界当一回学生试试看呐！
“会有机会的。”莱伊微笑。
“那么，我的剑道课一定可以免修了，说不定还会把教官都吓到哦！对了对了，还有神族历史和魔法理论，回头一定得给长老老头烧两柱香，没白逼着我背那么多无聊的东西……”
“你已经做到了。”莱伊微笑。
就这样重复着很多对幻想未来没多少营养的对话，不知不觉长夜过去，天快要亮了。大概亚鲁迪斯终于意识到这么半天一直是自己在兴奋地自说自话，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看向莱伊，“啊哈，我有点高兴过头了。莱伊呢，莱伊有什么愿望吗？”
莱伊沉默了片刻，抬头注视着他冰蓝色的眼眸，“只要亚鲁幸福就好了。”
“这算什么，没有其他的了？”亚鲁迪斯不满意地追问。
“还有……不管日后发生什么，都要坚强地去面对。你也不是长不大的孩子，不准哭，要成熟起来。”莱伊话还没有说完，被亚鲁迪斯抬手揉了脑袋，“好嘛，修伊就算了，连你也拿这种口吻教育我？你明明就没我大，虽然我看上去这样子可不知道比你多活多少年了。”
“看起来你经常被修伊骂嘛？”莱伊笑起来。
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漏嘴的亚鲁迪斯慌忙转移话题，“没，也没那么经常……就是偶尔，有几次……好吧，大部分时候是本少爷的错，因为修伊那家伙，简直冷静到不像话。他的思维太理性了，连感情都是，打死我都做不到像他那样子，会憋死的。”
亚鲁迪斯夸张的说辞引得莱伊忍不住发笑，“你倒是说说看。”
“明摆着的，虽然修伊没敢跟我提起，但我看他根本就是喜欢上那魔王了吧！笨蛋，遇到感情的问题就变的优柔寡断的，换作是我，管它什么神族魔族的早就跟人家私奔了。”
“你怎么知道？”莱伊好奇地追问。
亚鲁迪斯认真地想了想，“嗯……男人的直觉。”
“哈哈，哈哈哈……”莱伊大笑起来，笑得几乎流出泪来。而发觉到眼角有液体滑落之际，眼泪竟像决堤的潮水一样再也抑制不住，就那么不断地流着，从扬起的唇角滑落脖颈。
这让亚鲁迪斯有点手足无措，慌忙去擦莱伊的脸颊，“怎么突然哭了？小傻瓜。”
“没什么。”莱伊摇摇头，将侧脸埋进亚鲁迪斯的怀里，静静闭上了眼睛。
“其实，也不用强迫自己长大，变的成熟。亚鲁啊，还是像现在这样子不要改变就好。”莱伊伏在他的胸前喃喃低语，再一次微笑起来，拼命忍住了眼底积蓄的泪水。
你知道吗，亚鲁？
能够在这个时空与你相遇，我真的……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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