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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chapter 28

    山里的日子是清闲的,徐子枫独自待在这里已经有三天的时间了。而司御天则不知去向。虽说对于自己有两个师父的认知早已铭记于心,但真正见到两人同时站到他面前时,徐子枫还是小小的被冲击了一下。

    利剑之山的灵气极为浓厚,是被人类肆虐的俗世间远远不能比的,几天下来,修为速度已经慢下来的徐子枫再次被铺天盖地的灵气充斥在经脉当中。不过好在这一次他已经明白了循序渐进的道理…除了这些,徐子枫的剑法也算是进入佳境。虽然多是一些基础剑法,但却为他后期的修行做了很好的铺垫。

    司御天二人其实并没有走远,他们踏出结界之后就径自来到了剑冢。剑冢作为他们一脉中最为重要的存在,的确需要人耗尽一生去守卫。可剑是寂寞的,正如用剑的人一样,寻得一柄相契合的剑,始终是剑和剑客所共同向往的事情。既然已经有所决定,司御天自然不会把结界封印让所有的剑长埋于此。

    只见他们二人面对面的站在剑冢的两侧,瞳孔之上虽然倒映出了彼此的存在,但却别无任何的感情。他们是同一个人,思想互通,心神互通,感情互通,可即便如此,他们却还是略有些排斥着对方,虽不是怨恨至极,却也想要忽略对方的存在。为此,二人在容貌上进行了改变,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可结果却是徒然。他们是同一个人的定论始终不会因此改变。

    两人目前要做的就是把结界中的封印解开,让所有的剑都自寻出路。上古时期的阵法不单单讲求力量的突破,更考验突围之人把破阵途中环环相扣的结解开,稍有不慎,就会有形神俱灭的危险,此刻就是展现两人默契的时候。心神相通之下,或许默契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看他们一张一弛、或动或静、游刃有余的模样就不难预料此番的结果。最终,合二人之力,剑冢内所有的剑消失一空,至于去向,那就只有它们自己最清楚了。

    结束这一行动的二人难免有些乏力,但他们并未耽搁,直接离开了剑去谷空的剑冢向着利剑之山的结界赶去,他们觉得是时候阐明一切了。

    徐子枫待看到两人归来之后,就迎了上去,低声喊了一句“师父”但想了一下后,又总觉得不对,再次喊了一声。接连两声的师父倒是让司御天眼中闪过了一抹笑意。

    在俗世间修行的司御天说道“小枫,你随我们来一下。”名字呼唤的很是自然。可徐子枫却愣了一下,因为生活中仅有彼此的关系司御天唤他除了“你”或者省去称呼就只有无言的点头了。但现在,虽说这一称呼并无不当,可还是让徐子枫抖了一下。

    随即,他不再多想,跟随着司御天走了上去。徐子枫在后方一直注视着二人,从背影看去,并不能感觉出二人的不同,如果单单需要寻求一个不同点的话,那就只有发型了。徐子枫一直感觉这是一种奇妙的存在,另一个自己!虽说相貌略有不同,但气质和性格却如出一辙。而且所有的东西全都互通有无,喜悦共同分享,压力共同承受,或许遇到私密却棘手的事情时还可以有所商量。更可以放心的把后背交托给彼此,从许多方面看来,这都是一件值得欣赏的事情。现在,他对力量的认知又多了一层,或许未来的某一刻,他也许会试着恳求师父教导他这一法门,也试试另一个自己站到对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如果司御天清楚目前让他烦心的事竟被徐子枫解释为值得称赞的话,或许他会有掐死徐子枫的可能,当然,这也只是一种假设。

    三人站在悬崖边,徐子枫有些疑惑的看着沉默的二人。那二人并未看他,反倒是心照不宣的互视一眼,然后,刚刚闭关结束的司御天上前拉起徐子枫向着谷底跳去。既然要让他知晓一切,那就从最初的地方开始吧!另一个司御天紧随而下…

    半空之中,徐子枫瑟缩着,双瞳略微睁大表示了自己的惊恐。他当然知道就算自己独自跳下来也不会发生什么问题。但恐高的感觉和类似于某极限运动的刺激却让他这土生土长的地球人有些不适。

    自金丹结成之后,筑基剑已经能被他控制了,也可取出体外用以练剑,加深彼此的契合度,以尽快炼出剑修之人的关键—心剑。而同样,他也在司御天别墅的顶楼想要尝试金丹期修士皆可的御剑飞行是何种滋味。但奈何,那丝恐高的感觉却如何也不能得到说服。仅此一次,投身工作的他便不再尝试。本想,或许他会是唯一一个不敢飞行的金丹期修士。可现在看来,惶恐之后的刺激感让他明确,原来他的骨子里也是存在着一分狂野。谷底据悬崖上足有千米,途经一半之时,徐子枫轻轻挣脱了司御天抓着他胳膊的手,点头表示可以。然后,体内的金丹开始旋转,释放出一丝木属性真元,在丰厚的火属性真元中穿针引缝。最终属于木系的御风术被施放了出来。

    悠悠落地的徐子枫接收到司御天几乎可以省略的点头之后却是一阵欣喜,不管怎么说,力量的强大始终是靠着这一份份成绩累计起来的。

    谷底较之司御天上次前来,已经有了很大的差别,先前因为紫竹滋养下清一色的葱绿场景已经不复存在,反倒是派生了一种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下的参差不齐。

    初来乍到的徐子枫跟随司御天前进的同时也左顾右盼地看来看去。约摸十分钟之后,三人便来到了谷内茅草房的所在处。前行的二人并没有因此止住脚步,反倒是向着坐西朝东的那间小号房间走去。见此,徐子枫只得跟上。

    房间内

    同样被灰尘和蛛网覆盖的房间被司御天的除尘咒清理干净了,上次匆忙前来于此,他并没有踏入这间有着他半生记忆的房间,可现在来到之后,先前所料想的那抹淡淡的抗拒反倒消失的无影无踪。

    或许这也算是老天要他在最后时刻弥补这曾有的缺憾吧!此刻,他真的释怀了。

    司御天想到这,直截了当的开始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由刚刚出关的司御天陈述给了徐子枫。他从门派的来历到自己的使命再到刚刚剑冢内发生的一切。无一不说,唯一隐去的也只有剑与紫竹之间的痴缠。

    徐子枫仔细的听着,在听到一脉相传、一生孤寂之时,心被狠狠的戳了一下,不是为他自己,也不是为司御天,而是为或在这谷底或在悬崖之上曾有的那一个个孑然一身的身影而痛。他自问不是心软之人,可想到那些被千年万年时间磨平所有性格的人还是不自觉的悲哀起来。想到这,他猛地抬头向司御天看去。

    接受到这道目光的司御天了然的点了一下头“结束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比起前人,比起师父,他是幸运的。至少他遇到了徐子枫,而且今后更会有无数的时间与之相伴。

    不过,他们之间却摆着一个更大的难题。坐在一侧的另一个司御天这时轻咳了一声后开启了另一个话题,也是最为重要的话题。那就是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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