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梦魇
欧阳夕寒一直在黑暗中走着，四周冷冰冰的，不见一丝光亮。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来到了一座冷清的院子，院里堆着厚厚的落叶，花圃里杂草丛生。她在院子里站了很久也不见一个人影经过，她不知道自己此时身在何处，然多年的孤寂练就了她的处变不惊，她只是静静地在风中站着，直到院子外面传来小小的争执声，顺着心意，欧阳夕寒发现自己居然不费丝毫力气就飘出了院子，是的，是飘，而不是走。
在院子外的一个角落里，欧阳夕寒看见了一个小女孩倔强地瞪着对面的五个小孩，小女孩脸上有未干的泪痕，撕裂的衣袖露出小小的胳膊，白皙的小胳膊上有好几个青紫的淤痕。而她的前面站着三个男孩，两个女孩，他们身上的衣服也有不少抓痕，可以看出泥巴的印子，其中一个男孩的嘴角被抓破了皮，另外四个脸上有少许淤青。两方人马静静地对峙着，谁也不让谁，不过显然人多的那方气势比较强硬，而只有一个人的小女孩退在角落里，虽然可以隐隐地发现她紧握的双拳微微发抖，眼神却是比任何人都要来得犀利。就在欧阳夕寒怀疑他们要盯多久的时候，院门那边传来了脚步声，很奇怪的感觉，明明是触不到周围的一切，却对四周的感觉特别灵敏，显然那几个小孩也发现有人过来，对着角落的小女孩不屑地哼了哼，若无其事地走了。他们才走到院门口，就见一个老嬷嬷念念叨叨地把他们领走了，直到看不见人影，强装的小女孩终于虚脱地跌坐在地上，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拳头。
好一会之后，小女孩擦干脸上的泪痕，拍了拍沾满灰尘的衣裙，缓慢地往内院走去，在踏进内院的那一刻，欧阳夕寒分明在小女孩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嘲讽，只是再定睛看时，只能见着小女孩扬起大大的笑脸，脚步轻盈地打开了一间房门。
欧阳夕寒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强的好奇心，她只是觉得她应该跟着小女孩，于是她跟在小女孩身后也飘进了内室，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女人。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只是病魔让她的脸色变得很苍白，人看起来也好虚弱，显得下一秒就要消失似的，想到那个女人可能会消失，一抹痛楚袭上欧阳夕寒的心窝，来不及细想，就听见床上的女人，爱怜地摸着小女孩脏兮兮的小脸，唇边挂着温柔的笑意，嗔道：“又到院外乱跑了，看你，把自己弄得脏死了。”
“娘，我没事，你好点了吗？”小女孩天真地看着漂亮女人，甜甜地唤道。
“娘没事，陈伯送了饭过来，在桌子上，你去吃吧。”漂亮女人好几次眼角偷偷地往小女孩的手臂上看去，黯然的美丽水眸隐藏着伤痛。
“涵儿，你又摔跤了吗？”终于漂亮女人还是忍不住问了走向饭桌的小女孩。
“嗯，娘，涵儿不痛，涵儿乖乖，以后再也不出去了。”顿住脚步的小女孩坚定地保证道，她不想让娘担心，虽然每次那些人都故意来招惹她，还经常合起来打她，但是她知道不能让娘担心，所以她总是告诉娘那些淤青是不小心跌倒的。
“嗯，吃完饭把药拿来，娘给涵儿擦擦。”漂亮女人忍着心酸，假装轻松地说道。
“好，娘擦，涵儿不痛。”说完爬上椅子认真地吃了起来，小女孩吃得很急，似乎很饿。
而床上的女人看着乖巧懂事的女儿，把头转向了床内，一滴滴晶莹的泪珠滑落她苍白的脸庞，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反射到泪珠上，形成耀眼的光华。
画面一转，欧阳夕寒看到原先的小女孩正快乐地在院子里追赶着蝴蝶，而先前看到的那个漂亮女人身体似乎好了很多，她就坐在院子里微笑着看小女孩忙碌的身影，本来是很美的画面，却因为院外传来的脚步声，让小女孩的身形停了下来，连脸上的笑也隐了去，小女孩挡在漂亮女人前面防备地看着院门，不一会儿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步入了院子，看到院里的母女两人，其中一位不客气地讥讽起来：“哟，妹妹好兴致，在赏花呢。”其实院里哪有什么花，杂草倒是很多，摆明了是嘲讽母女俩人生活的寒碜。
“是啊，不枉费妹妹吃了那么多的珍贵药材，我们还没那个福气呢。”另一名女人亦不客气地接口道。
“两位姐姐见笑了。”漂亮女人硬着头皮拨开挡在身前的女儿，低着头答道。
“娘，就是她打的我。”突然跟在两个女人身后的两名孩童指着小女孩恨恨地说道。
欧阳夕寒认出是之前见过的那几名小孩中的两个。只见被指着的小女孩倔强地看着面前的众人，一点也没有认错的打算，而漂亮女人听到那两个女孩的话，脸色苍白了几分，直觉地伸手护住女儿，柔弱地说道：“小孩子不懂事，还望姐姐不要跟她计较。”继而俯身对着小女孩劝道：“涵儿，给两位姐姐道歉。”
“娘……”小女孩不依地唤道，她没有错，凭什么要道歉。
“涵儿，乖，道歉。”漂亮女人的语气中带了点严肃的味道，不容拒绝地看着小女孩。
“对不起。”小女孩不甘地低声道。
“哼，对不起就行了吗？”刚才告状的其中一位女孩在小女孩没有防备的时候，窜上前“啪”的一巴掌打在小女孩的脸上，白皙的脸颊马上红肿了起来，漂亮女人隐忍地抓着就要还手的女儿，语气淡漠地说道：“两位姐姐要是没事的话，就请回吧。”说完不等她们回应拉着小女孩转身进了房。
“哼，装什么装，还以为老爷会记起她吗，做梦。芙儿，蓉儿，我们走。”见气已经出了，一群人也不多停留，大摇大摆地离去。
里间漂亮女人纤细的手颤抖地拿着药膏，小心翼翼地给小女孩红肿的脸颊上药，眼角默默地流着泪，像晶莹的珍珠不断地往下掉。小女孩皱着眉看着默默掉泪的漂亮女人，忍住脸颊传来的火辣疼痛，稚嫩的嗓音安慰道：“娘，涵儿不痛，你别哭了。”
听到女儿的声音，漂亮女人反应过来自己在女儿面前流泪，赶忙擦干泪，沙哑的嗓音温柔地回道：“好，娘不哭，涵儿疼不疼？”
“不疼。”小女孩为了加强可信度，语气坚决地道。
看着处处为自己着想的女儿，漂亮女人几乎要忍不住眼眶的泪，忙掩饰地转移话题：“涵儿今天练字了吗？”
“写了，娘，你看。”说着不知从哪里捞出一张纸，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满了字，勉强可以看出写的是什么。
看到那张涂涂画画的纸张，漂亮女人脸上难得地露出笑容，好笑地刮了刮小女孩的鼻子，“你呀，瞧瞧都写的是什么，也不好好练，又偷懒了是吧？”
“娘，人家才没有，你看。”说着又变出了另外一张纸，这回上面的字迹虽不够清秀有力，对于五岁的小孩来说，却是不错了，引得漂亮女人无奈地嗔道：“你呀，小鬼精灵。”
看见娘亲重拾笑脸，小女孩略显迟疑地唤了一声：“娘……”
“嗯，怎么了？”漂亮女人疑惑地看着刚才还好好的女儿，此时一脸为难地看着自己。
“娘，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吗？”小女孩再三迟疑后终于鼓起勇气问道。
“涵儿不喜欢这里吗？”漂亮女人以为女儿嫌弃院子太过简陋。
“不是，涵儿是说，我们不能离开这个地方吗？走得远远的，不在这里。”说着小女孩还用手比划着画了个大圈。
“涵儿想离开？不要爹爹了吗？”
“嗯，涵儿有娘。”小女孩肯定地点点头，她不希望娘在这里被欺负。
漂亮女人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幽幽地道：“让娘想想，你先去玩，乖。”
“哦。”小女孩听话地走出了房间，想到自己可能即将要离开这里，连心情也轻快了许多，只是她不知道很多事，不是想做就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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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子外的一个角落里，欧阳夕寒看见了一个小女孩倔强地瞪着对面的五个小孩，小女孩脸上有未干的泪痕，撕裂的衣袖露出小小的胳膊，白皙的小胳膊上有好几个青紫的淤痕。而她的前面站着三个男孩，两个女孩，他们身上的衣服也有不少抓痕，可以看出泥巴的印子，其中一个男孩的嘴角被抓破了皮，另外四个脸上有少许淤青。两方人马静静地对峙着，谁也不让谁，不过显然人多的那方气势比较强硬，而只有一个人的小女孩退在角落里，虽然可以隐隐地发现她紧握的双拳微微发抖，眼神却是比任何人都要来得犀利。就在欧阳夕寒怀疑他们要盯多久的时候，院门那边传来了脚步声，很奇怪的感觉，明明是触不到周围的一切，却对四周的感觉特别灵敏，显然那几个小孩也发现有人过来，对着角落的小女孩不屑地哼了哼，若无其事地走了。他们才走到院门口，就见一个老嬷嬷念念叨叨地把他们领走了，直到看不见人影，强装的小女孩终于虚脱地跌坐在地上，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拳头。
好一会之后，小女孩擦干脸上的泪痕，拍了拍沾满灰尘的衣裙，缓慢地往内院走去，在踏进内院的那一刻，欧阳夕寒分明在小女孩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嘲讽，只是再定睛看时，只能见着小女孩扬起大大的笑脸，脚步轻盈地打开了一间房门。
欧阳夕寒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强的好奇心，她只是觉得她应该跟着小女孩，于是她跟在小女孩身后也飘进了内室，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女人。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只是病魔让她的脸色变得很苍白，人看起来也好虚弱，显得下一秒就要消失似的，想到那个女人可能会消失，一抹痛楚袭上欧阳夕寒的心窝，来不及细想，就听见床上的女人，爱怜地摸着小女孩脏兮兮的小脸，唇边挂着温柔的笑意，嗔道：“又到院外乱跑了，看你，把自己弄得脏死了。”
“娘，我没事，你好点了吗？”小女孩天真地看着漂亮女人，甜甜地唤道。
“娘没事，陈伯送了饭过来，在桌子上，你去吃吧。”漂亮女人好几次眼角偷偷地往小女孩的手臂上看去，黯然的美丽水眸隐藏着伤痛。
“涵儿，你又摔跤了吗？”终于漂亮女人还是忍不住问了走向饭桌的小女孩。
“嗯，娘，涵儿不痛，涵儿乖乖，以后再也不出去了。”顿住脚步的小女孩坚定地保证道，她不想让娘担心，虽然每次那些人都故意来招惹她，还经常合起来打她，但是她知道不能让娘担心，所以她总是告诉娘那些淤青是不小心跌倒的。
“嗯，吃完饭把药拿来，娘给涵儿擦擦。”漂亮女人忍着心酸，假装轻松地说道。
“好，娘擦，涵儿不痛。”说完爬上椅子认真地吃了起来，小女孩吃得很急，似乎很饿。
而床上的女人看着乖巧懂事的女儿，把头转向了床内，一滴滴晶莹的泪珠滑落她苍白的脸庞，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反射到泪珠上，形成耀眼的光华。
画面一转，欧阳夕寒看到原先的小女孩正快乐地在院子里追赶着蝴蝶，而先前看到的那个漂亮女人身体似乎好了很多，她就坐在院子里微笑着看小女孩忙碌的身影，本来是很美的画面，却因为院外传来的脚步声，让小女孩的身形停了下来，连脸上的笑也隐了去，小女孩挡在漂亮女人前面防备地看着院门，不一会儿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步入了院子，看到院里的母女两人，其中一位不客气地讥讽起来：“哟，妹妹好兴致，在赏花呢。”其实院里哪有什么花，杂草倒是很多，摆明了是嘲讽母女俩人生活的寒碜。
“是啊，不枉费妹妹吃了那么多的珍贵药材，我们还没那个福气呢。”另一名女人亦不客气地接口道。
“两位姐姐见笑了。”漂亮女人硬着头皮拨开挡在身前的女儿，低着头答道。
“娘，就是她打的我。”突然跟在两个女人身后的两名孩童指着小女孩恨恨地说道。
欧阳夕寒认出是之前见过的那几名小孩中的两个。只见被指着的小女孩倔强地看着面前的众人，一点也没有认错的打算，而漂亮女人听到那两个女孩的话，脸色苍白了几分，直觉地伸手护住女儿，柔弱地说道：“小孩子不懂事，还望姐姐不要跟她计较。”继而俯身对着小女孩劝道：“涵儿，给两位姐姐道歉。”
“娘……”小女孩不依地唤道，她没有错，凭什么要道歉。
“涵儿，乖，道歉。”漂亮女人的语气中带了点严肃的味道，不容拒绝地看着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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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对不起就行了吗？”刚才告状的其中一位女孩在小女孩没有防备的时候，窜上前“啪”的一巴掌打在小女孩的脸上，白皙的脸颊马上红肿了起来，漂亮女人隐忍地抓着就要还手的女儿，语气淡漠地说道：“两位姐姐要是没事的话，就请回吧。”说完不等她们回应拉着小女孩转身进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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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小女孩为了加强可信度，语气坚决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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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娘，你看。”说着不知从哪里捞出一张纸，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满了字，勉强可以看出写的是什么。
看到那张涂涂画画的纸张，漂亮女人脸上难得地露出笑容，好笑地刮了刮小女孩的鼻子，“你呀，瞧瞧都写的是什么，也不好好练，又偷懒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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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了？”漂亮女人疑惑地看着刚才还好好的女儿，此时一脸为难地看着自己。
“娘，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吗？”小女孩再三迟疑后终于鼓起勇气问道。
“涵儿不喜欢这里吗？”漂亮女人以为女儿嫌弃院子太过简陋。
“不是，涵儿是说，我们不能离开这个地方吗？走得远远的，不在这里。”说着小女孩还用手比划着画了个大圈。
“涵儿想离开？不要爹爹了吗？”
“嗯，涵儿有娘。”小女孩肯定地点点头，她不希望娘在这里被欺负。
漂亮女人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幽幽地道：“让娘想想，你先去玩，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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