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强悍的交易
宽敞的书房摆设很简单，除了两个摆满书的书架，墙上只是简单的挂着几幅山水画，顾铭在书桌后坐下，想起欧阳夕寒面对他时那冷淡疏离的态度，微微皱起了眉头，对于接下来的计划多了几分不安，虽然近年来对于欧阳夕寒的事迹偶有耳闻，但毕竟接触机会不多，也就没花多少心思，如今看来，自己对这个女儿的了解还真是贫乏得可以，若非这次御用云锦出了事，恐怕他们之间真的就这样毫无瓜葛了。
正沉思间，书房的敲门声响起，顾铭整整思绪，开口道：“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一身黑衣的中年男子，只见男子微拱手，冷酷的声音毫无起伏地响起：“相爷。”
“嗯，查到了什么？”顾铭看着自己的心腹，面上波澜不惊，只是那锐利双眸隐隐闪现一丝阴狠。
“顾惜涵十五年前失踪之后，曾在凤阳城停留了一个月，陪同的是欧阳老爷，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她，而三年前顾惜涵突然回来接手了欧阳老爷手上的晗月山庄，她的行事作风果敢利落，在江南一带有很高的名声，名下的产业在她的经营下几乎涉及了南临的所有经济领域，但是却从不与官府打交道，目前是晗月山庄少庄主欧阳夕寒。”黑衣人平板地叙述完。
“下去吧。”顾铭挥手摒退黑衣人，食指轻按隐隐作疼的太阳穴，事情越来越棘手了。
天边的夕阳缓缓地坠下，看看天色，小青不解地出声：“小姐，我们不是跟福管家说过不回来用晚膳的么？”
“今年送进宫的云锦出了问题，大概忍不住了吧。”欧阳夕寒面无表情地比划着，对于顾铭迫不及待地找她的举动并不意外。
“二小姐，老爷在书房等您。”刚踏入顾府门口小厮就迎了上来，穿过曲折回廊，很快就到了书房门口，小厮轻敲房门，恭声禀报：“老爷，二小姐来了。”
“进来吧。”低沉地嗓音传出，小厮推开书房，“二小姐，老爷让您进去。”
书桌后顾铭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对于欧阳夕寒的进来，好像没有看到般，跟在欧阳夕寒身后的小青皱了皱眉，语气冷淡地开口：“相爷，您找我家小姐有事吗？”
只见顾铭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狼毫，抬头看向欧阳夕寒，锐利的双眸利光闪过，很快被他掩饰了下去，换上慈祥的面容，“涵儿，你就那么恨我，连一声父亲都不肯叫吗？”
听到声音欧阳夕寒并没有抬头，继续啜饮手中的香茗，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没有听见顾铭的话一样，小青却无法忍受别人对自家小姐的误解，不由得没好气地道：“小姐为什么不能叫您一声父亲，难道您还不知道原因吗？”
“你什么意思？”听到小青的话，似乎含有什么深意般，顾铭不由得正视起来，语气中多了一丝严肃，锐利的双眸直视小青，一身威严之气尽显，毕竟是身居高位多年的人，小青心中微微有点畏惧，但想到小姐的遭遇，虽然都是由老爷转述的，却能想象当时是何种情况，语声也不由得冷硬起来。
“什么意思？相爷难道不知道当年那场大火让小姐的声带受损严重吗？您不要告诉我，您没料到小姐会失声的事，还是说您其实知道，只是忘记了？”
被小青一阵抢白，顾铭一时间找不到话语反驳，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欧阳夕寒，语声低沉了些许，似是不敢相信般喃喃道：“这是真的？”
欧阳夕寒终于抬头直视书桌后的中年男子，十五年了，就算刚开始重逢那一刻，她也没有认真看过他，此时细细审视，只觉得面前的人也只不过是陌生人而已，深刻的五官经过岁月的洗礼，更显成熟，两鬓出现了丝丝白发，可以看出年轻时也曾是风光无限的美男子，却与印象中父亲的形象相距甚远，直直地看着顾铭略显苍老的面容，欧阳夕寒满含嘲讽地微扯唇角，琥珀色双眸依然淡漠无波，里面的意味却分明是：“不然呢？”
“呵呵……原来如此，是该怪我，不然……”顾铭看懂欧阳夕寒眼中的神色，自嘲地笑笑，对于当年的事虽然不是他所愿，却真实地发生在他的眼皮底下，他还能说什么呢。
未待顾铭继续消沉，小青的声音再次响起：“相爷也不必在这伤感了，还是说说您找我家小姐有什么事吧？”
对于小青的直白，欧阳夕寒早已习以为常，却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顾铭听到小青的话，心中气恼非常，却也只能将准备好的一肚子话咽回去，恼怒地盯着一脸不屑的小青，想到自己要做的事又只得隐忍下来。
不等顾铭反应过来，小青又接着道：“相爷要是想说云锦的事，我家小姐还真能说的上话，不过，我们为什么要帮您呢？我们可是非亲非故，不是吗？”
本来听到前半句，顾铭还在暗喜小青的爽快，听到后半句，心就沉到了谷底，刚对小青建立起来的一丁点好感也消失殆尽，隐忍下怒气，顾铭暗告自己无视小青的话，整理好情绪，努力装作亲近的样子，温声对欧阳夕寒说道：“涵儿，我知道你在怪我，可是当年我也是不得已呀，如今朝堂局势，谁不认为相爷位高权重，可是只有身居其位才明白，稍有差错就会粉身碎骨，这次进贡的云锦出事，背后牵连甚广，如果你手上有云锦的话，只要你开口，无论什么条件我一定尽力为你办到，只望你能把云锦给我们。”
等顾铭说完，欧阳夕寒才神情闲适地比划着，旁边的顾铭却早已急出一身冷汗，转头看向小青，虽然能看懂她脸上一闪而逝的惊讶，却实在看不懂她们主仆在交流什么，不由得有些责怪手下人为什么没有查出欧阳夕寒失声的事，自己也好早做准备。
等了好一会，小青才纠结地转向顾铭，闷闷地道：“相爷想要云锦可以，不过从此以后小姐与顾家就再无瓜葛了，以后顾家再出什么事，也希望相爷不要再找我们小姐的好，至于相爷您的寿宴，我们小姐就不参加了，礼物我们会按时送到的。”说完小青静静地看着顾铭，等待他的答复。
“这……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顾家的子孙，以后的事……”顾铭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小青一口打断。
“相爷，不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我们总有办法让小姐与顾家脱离关系的，现在不过是不想让您脸上太难看，才告知您一声，您若同意还好，若不同意，别说云锦，就是废纸，您也别想从我们手上拿走，所以相爷还是别太贪心的好，还有我家小姐叫欧阳夕寒，以后您还是称欧阳小姐的好，我们毕竟不熟。”看穿顾铭的意图，小青就气不打一处来，出口的话语更加不留情面。
看看一脸怒气的小青，再看看无动于衷的欧阳夕寒，顾铭识趣地不再说什么，终归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顾铭脸色缓和了些，“今晚你们就在相府歇下吧。”
“不必了，想来有些人并不欢迎我们，既然没事，相爷也不用送了。”想到顾铭那不知羞耻的嘴脸，小青还是愤愤不平。
待两道人影消失在门口，顾铭脸上一直维持的笑脸马上拉下，一脸阴沉地看着内室的方向，沉声道：“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声落，只见一道畏畏缩缩的粉色身影从内室移了出来，怯生生地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顾铭脸上的怒容，“爹爹……”
“你还知道我是你爹，躲在这里偷听像什么样子，看来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吗？”顾铭一想到自己刚才的话被这个骄纵的女儿听了去，怒气更盛，沉声喝道。
“爹爹，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您不要生气了。”顾惜蓉赶忙颤声认错，虽然她一直骄纵惯了，并不代表她毫无眼色，感受到顾铭的怒气，赶忙软声认错。
“老爷，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就好像约好了似的，正当顾铭还想继续大骂的时候，顾夫人出现在了书房门口，阻住了顾铭的怒火，同时也挽救了顾惜蓉接下来的一场责骂。
顾夫人一发现低着头的女儿，就明白女儿一定又闯祸了，于是出声责骂道：“蓉儿你怎么又惹你爹生气了，还不赶快认错，然后回房去。”说着上前挽着顾铭的手臂，不停地想女儿使眼色。
见自己的娘亲出现，顾惜蓉松了口气，又听到娘亲的话，赶紧认错，趁机回了房。
虽然知道母女俩个在唱双簧，顾铭也不好再生气，只能“哼哼”两声，允了顾惜蓉回房。
待女儿走远，顾夫人才道：“老爷，你也真是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的，看你把女儿吓的，蓉儿也是担心要嫁给睿王才会偷听你说话，你就消消气，夜深了，赶紧休息。”说着就推着顾铭洗漱去了，一场风波总算消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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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沉思间，书房的敲门声响起，顾铭整整思绪，开口道：“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一身黑衣的中年男子，只见男子微拱手，冷酷的声音毫无起伏地响起：“相爷。”
“嗯，查到了什么？”顾铭看着自己的心腹，面上波澜不惊，只是那锐利双眸隐隐闪现一丝阴狠。
“顾惜涵十五年前失踪之后，曾在凤阳城停留了一个月，陪同的是欧阳老爷，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她，而三年前顾惜涵突然回来接手了欧阳老爷手上的晗月山庄，她的行事作风果敢利落，在江南一带有很高的名声，名下的产业在她的经营下几乎涉及了南临的所有经济领域，但是却从不与官府打交道，目前是晗月山庄少庄主欧阳夕寒。”黑衣人平板地叙述完。
“下去吧。”顾铭挥手摒退黑衣人，食指轻按隐隐作疼的太阳穴，事情越来越棘手了。
天边的夕阳缓缓地坠下，看看天色，小青不解地出声：“小姐，我们不是跟福管家说过不回来用晚膳的么？”
“今年送进宫的云锦出了问题，大概忍不住了吧。”欧阳夕寒面无表情地比划着，对于顾铭迫不及待地找她的举动并不意外。
“二小姐，老爷在书房等您。”刚踏入顾府门口小厮就迎了上来，穿过曲折回廊，很快就到了书房门口，小厮轻敲房门，恭声禀报：“老爷，二小姐来了。”
“进来吧。”低沉地嗓音传出，小厮推开书房，“二小姐，老爷让您进去。”
书桌后顾铭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对于欧阳夕寒的进来，好像没有看到般，跟在欧阳夕寒身后的小青皱了皱眉，语气冷淡地开口：“相爷，您找我家小姐有事吗？”
只见顾铭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狼毫，抬头看向欧阳夕寒，锐利的双眸利光闪过，很快被他掩饰了下去，换上慈祥的面容，“涵儿，你就那么恨我，连一声父亲都不肯叫吗？”
听到声音欧阳夕寒并没有抬头，继续啜饮手中的香茗，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没有听见顾铭的话一样，小青却无法忍受别人对自家小姐的误解，不由得没好气地道：“小姐为什么不能叫您一声父亲，难道您还不知道原因吗？”
“你什么意思？”听到小青的话，似乎含有什么深意般，顾铭不由得正视起来，语气中多了一丝严肃，锐利的双眸直视小青，一身威严之气尽显，毕竟是身居高位多年的人，小青心中微微有点畏惧，但想到小姐的遭遇，虽然都是由老爷转述的，却能想象当时是何种情况，语声也不由得冷硬起来。
“什么意思？相爷难道不知道当年那场大火让小姐的声带受损严重吗？您不要告诉我，您没料到小姐会失声的事，还是说您其实知道，只是忘记了？”
被小青一阵抢白，顾铭一时间找不到话语反驳，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欧阳夕寒，语声低沉了些许，似是不敢相信般喃喃道：“这是真的？”
欧阳夕寒终于抬头直视书桌后的中年男子，十五年了，就算刚开始重逢那一刻，她也没有认真看过他，此时细细审视，只觉得面前的人也只不过是陌生人而已，深刻的五官经过岁月的洗礼，更显成熟，两鬓出现了丝丝白发，可以看出年轻时也曾是风光无限的美男子，却与印象中父亲的形象相距甚远，直直地看着顾铭略显苍老的面容，欧阳夕寒满含嘲讽地微扯唇角，琥珀色双眸依然淡漠无波，里面的意味却分明是：“不然呢？”
“呵呵……原来如此，是该怪我，不然……”顾铭看懂欧阳夕寒眼中的神色，自嘲地笑笑，对于当年的事虽然不是他所愿，却真实地发生在他的眼皮底下，他还能说什么呢。
未待顾铭继续消沉，小青的声音再次响起：“相爷也不必在这伤感了，还是说说您找我家小姐有什么事吧？”
对于小青的直白，欧阳夕寒早已习以为常，却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顾铭听到小青的话，心中气恼非常，却也只能将准备好的一肚子话咽回去，恼怒地盯着一脸不屑的小青，想到自己要做的事又只得隐忍下来。
不等顾铭反应过来，小青又接着道：“相爷要是想说云锦的事，我家小姐还真能说的上话，不过，我们为什么要帮您呢？我们可是非亲非故，不是吗？”
本来听到前半句，顾铭还在暗喜小青的爽快，听到后半句，心就沉到了谷底，刚对小青建立起来的一丁点好感也消失殆尽，隐忍下怒气，顾铭暗告自己无视小青的话，整理好情绪，努力装作亲近的样子，温声对欧阳夕寒说道：“涵儿，我知道你在怪我，可是当年我也是不得已呀，如今朝堂局势，谁不认为相爷位高权重，可是只有身居其位才明白，稍有差错就会粉身碎骨，这次进贡的云锦出事，背后牵连甚广，如果你手上有云锦的话，只要你开口，无论什么条件我一定尽力为你办到，只望你能把云锦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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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一脸怒气的小青，再看看无动于衷的欧阳夕寒，顾铭识趣地不再说什么，终归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顾铭脸色缓和了些，“今晚你们就在相府歇下吧。”
“不必了，想来有些人并不欢迎我们，既然没事，相爷也不用送了。”想到顾铭那不知羞耻的嘴脸，小青还是愤愤不平。
待两道人影消失在门口，顾铭脸上一直维持的笑脸马上拉下，一脸阴沉地看着内室的方向，沉声道：“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声落，只见一道畏畏缩缩的粉色身影从内室移了出来，怯生生地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顾铭脸上的怒容，“爹爹……”
“你还知道我是你爹，躲在这里偷听像什么样子，看来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吗？”顾铭一想到自己刚才的话被这个骄纵的女儿听了去，怒气更盛，沉声喝道。
“爹爹，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您不要生气了。”顾惜蓉赶忙颤声认错，虽然她一直骄纵惯了，并不代表她毫无眼色，感受到顾铭的怒气，赶忙软声认错。
“老爷，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就好像约好了似的，正当顾铭还想继续大骂的时候，顾夫人出现在了书房门口，阻住了顾铭的怒火，同时也挽救了顾惜蓉接下来的一场责骂。
顾夫人一发现低着头的女儿，就明白女儿一定又闯祸了，于是出声责骂道：“蓉儿你怎么又惹你爹生气了，还不赶快认错，然后回房去。”说着上前挽着顾铭的手臂，不停地想女儿使眼色。
见自己的娘亲出现，顾惜蓉松了口气，又听到娘亲的话，赶紧认错，趁机回了房。
虽然知道母女俩个在唱双簧，顾铭也不好再生气，只能“哼哼”两声，允了顾惜蓉回房。
待女儿走远，顾夫人才道：“老爷，你也真是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的，看你把女儿吓的，蓉儿也是担心要嫁给睿王才会偷听你说话，你就消消气，夜深了，赶紧休息。”说着就推着顾铭洗漱去了，一场风波总算消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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