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爱恨交织父女情
爸爸情况稳定一些，就搬出了重症监护室。他现在说话含糊，只能间断的几个字或词，意识也还不是很清淅。腿上的骨折也在慢慢恢复，还是不能动。白天妈照看，晚上我在医院。每天也是紧紧张张的，转眼住院也快两个月了。
一天晚上我下班后来到病房，妈正和一个男人说话。据他介绍，说是爸爸生益上的朋友，只是我和妈从来没有见过。爸爸也不置可否，问他认识不，他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这陌生的打量我时过于细致，让我很不自在，妈也反感，说他不对劲。他还了借爸爸的三万块钱，这样解决了燃眉之急。此后他就再没出现过。
爸爸的情况好些了，扶着还能在地上站一会儿，语言还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妈什么时候开始信佛，竟然去五十里外的山上的药王庙跪求神灵保佑。在一日一日的相处中，妈妈的脸色慢慢的平和下来，注视爸爸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有时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重重的将爸爸的水杯放在桌上，弄出响声来，爸爸睁眼看看：“是我，我错，错。”妈突然就暴躁起来：“要不是看你可怜，真想把你从楼上扔下去！”“妈，你，我爸他现在…。。”我试图制止。“现在？过去又怎么样？现在想起我娘儿俩…。自作自受！”妈说着把爸的衣服摔在床上。
我看见爸的眼泪滚滚而下。
“没心肝的东西！”妈骂着走出了病房。
终于医生说可以出院了，妈犹豫着爸去那里。我想把爸接回家，我妈不肯，执意要送到父亲住的地方。我多方打听，原来父亲住在离母亲五十里开外的小胡同里，小胡同里有一座小阳楼，是父亲盖的，原先和那个女人住着。
我敲门无人应答，转动钥匙，动也不动。换锁了？我把父亲的钥匙扣上的每个都试过了，没有一个用得上。我正心急，一把有力的大手从抓住了我的后衣领。“好啊，大白天的就敢偷东西。”我扭头看时，是一强壮年轻方脸男子，正对我怒目而视。我给了他一肘，“什么偷，我开自家的门。”“还自家门，你是谁？神经没有毛病吧。”“你才有毛病呢。把我松开！”
“松开，没那么便宜，走，去派出所！”不由分说把我扭送到到警察那里。一路上还乍乍呼呼，说什么人长的倒是漂亮，与其偷鸡摸狗，不如去勾引男人。我的肺差点都要气炸了，一想和这些人无法理论，倒不如去那里说个明白。
我想的太简单，原来那个女人把房子卖了，买了二十万，当时他老婆贪便宜就买下了。按市场价最少要加强值三十万。人家还拿出了房产证，我一看傻眼了。敢情是那女人见父亲要成植物人了，卷了钱财溜了。没想父亲竟然会糊涂成这样，和这样一个女人在一起。
我无法控制我的愤怒，削减我的悲哀，跑到高山上大声吼叫，我想骂，想哭，最后出口的只能是：苍天呀，救救他，我可怜又可憎的父亲！我在街头久久的徘徊，想不出一个理由解释给母亲听。
终于母亲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把父亲一个人扔在医院里独自回了家。“死了干净！”妈咬呀骂道。
我又请不了假，心急火燎的。
我四处找房子，得把父亲安顿个地方。母亲请假时间太长，单位已经通知再不上班，就按自动辞职处理。爸爸的病情比以前好些，但说话还是不很顺畅，只能拄着拐杖一步步挪，偶尔也会小便失禁。因此还得请个保姆，雪娇主动承担了找保姆的任务，这些日子也难为她，时不时来医院看望，有时也抱着孩子来，脸色依旧苍白，只是比原先多了点微笑，眉头眼角还挂着些愁怨。
所幸这个时候堂姐来了。她刚从南方回家几天，带着男朋友，一起也几年了，准备让家里认可，然后结婚。结果家里家里坚决反对，和家里闹了几天别扭，母亲更是大骂不止，几乎把他俩赶了出来。奶奶倒还开通，说了些好话。说什么穷有穷的过法，这下招惹得媳妇发怒，也在家里没有好日子过。
堂姐说还有假，能照管叔父一些日子，我感觉欣慰。刚过两天，奶奶颤颤巍巍也来了，一见父亲就骂：“我把你这不争气的东西，这下喝得…。。”话没说完，就落下泪来。近上前不停的摩挲着爸爸的手，“你看这头也白了。”一边说一边拭泪。我赶忙搀扶着坐下。父亲说着含糊的话，滚下泪来。也不知怎么就听说了父亲住院的事，这事一直瞒着她的，爷爷去世不久，又出这事，怕她担不起。
医院催着出院，父亲也没地方去，妈那儿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想回来就回来，想走就走，一点门都没有。这些日子我去照顾，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她好坏是你的父亲。我要是把他接到家，别人怎么看我，我也嗯不下这口气。那撞了人的，也没有消息，真是倒霉！”妈还在生气。
还好，找了几天，终于找了间平房。堂姐的男朋友很有力气，从车上把父亲抱到房子，还在旧货市场买了半旧的沙发。看上去很老实厚道的一个小伙子。他和堂姐精心照顾了父亲一周，临走时请的保姆还没来，我焦急地在门口张望好容易见到雪娇和一个四十多的妇女来了。我迎上去，那个女人挺面熟，原来是在火车上遇见的那个阿姨。
“阿姨，您怎么又回来了？不是给女儿侍候月子去了吗？”她苦笑了一下，“月子是坐了，孩子蛮乖的，也两个月大了，很可爱。”她的脸上绽放笑容，“本想等孩子大点我再回来，可气那个女婿，成天假拉着个脸，那不是赶我走吗。还是自已家里好，后来我们一个村的说当保姆不错，能挣些钱又管饭，我就来了。她已经干了好几年了，那家人很有钱，给她不少的半旧衣服。昨天她说替我找好了活，我心里想着不知是怎样的人家，这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的。看见你，我心才落了地。对了，你怎么也回来了。”于是我把事情略略的说了一遍。
“有啥活你说。”她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就张罗着要去干活。我说先歇一会儿，路上也累了。她说庄稼人干活惯了，走点路不算啥的。看着她做活很灵利的样子，我松了一口气。
“你住在平房里方便些。”我用这样的话安慰父亲。他可能隐约感觉些什么。奶奶也忙活着扫扫院子什么的，只是时不时叹气。
那天婶子和伯父开着车来接奶奶，妈妈也跟着走进了这间为爸爸租的屋子，张罗着在外面请吃了饭。奶奶硬是不肯回去，还说堂姐的婚事，做父母的不要过于勉强，只要娃高兴，说她和爷爷一生也有不少的坎坷，到老了还不是彼此离不开。说着红了眼睛。婶子用眼睛瞪着奶奶，小声道：“哼！老汉把你没欺负死，还流泪呢。接着大声说：“妈，孩子的事你就不操心了，还不是为她好，穷的啥都没有，有她哭的时候。”
奶奶和爷爷，有没有爱情呢？堂姐后来在电话上和我探讨。
那天晚上，妈要离开时，保姆叫住了，说到她的屋子坐坐。妈一脸诧异。
一个小时后，妈出来了，眼睛红红的。“妈，你留下来吧。”我祈求道。妈半晌没有说话。“你这孩子，太心软了，以后要吃亏的。我留下来可以商量，但你要回公司。”命令的口气。“不，我爸现在这样，我不去外地。”“他一辈子也许都成这个样子了，你永远不去外地了，你学的软件专业将前功尽弃。不要象妈那么傻，一结婚把事业全抛在了脑后，一心扑在家庭，到后来，男人一变…。”她顿了一下，“我是说，女孩子也要有自己的事业，要不然会一败涂地。嫁个好丈夫是好，可人是会变的，你爸当初还不是…。。算了，不说那些伤心事了。你和总公司那边联系一下，尽快回去，不然我就不管你们了，我真是累了。”妈差不多要落泪了。我上前握住她的手：“妈，等转正了，工资高了，您就请假，我养活你！”“傻孩子，妈就是血压高点，身体还好着呢，那用得你养活，你只要好好工作，有个家妈还求什么呢。对了，那个高原，你们谈得怎么样，要行，妈就准备给你们订婚。只是妈原来准备给你 买车的钱都给他划了。”说着用眼睛瞅了我爸一眼。我父亲正坐在椅子上，听我们说话，结巴道“我…。有…。”“去你的！”母亲打断了他：“还不知道呢，知道了房子没了钱没了，不气死才怪呢。这事千万瞒着他，他才从死亡线上爬过来，也怪可怜。唉！”妈扭头对我低声道。
泪别父母。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我回到了西南地区自己租住的屋子。高原和英子，还有小吴没有人知道我回来。由于劳累，我竟然敲了半天门，才反应过来英子已经不住这个屋，他结婚已经三个月了。时间也到了早春三月，在记忆里这个春节不曾过似的，待在医院，就好象另外一个世界。
洗了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
半夜三更，我比一阵电话铃声惊醒，一个男子的声明：“我是你爸车祸的目击证人，如果你想知道真相，下周到某某山庄来，来时忘记带要筹谢费。”
“你是谁？”我问。
对方沉吟片刻，挂断了电话。
生活中所见所闻所经历，点点滴滴，记录在此，青春、爱情、婚姻、职场，美丽着，感伤着，快乐着！
一天晚上我下班后来到病房，妈正和一个男人说话。据他介绍，说是爸爸生益上的朋友，只是我和妈从来没有见过。爸爸也不置可否，问他认识不，他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这陌生的打量我时过于细致，让我很不自在，妈也反感，说他不对劲。他还了借爸爸的三万块钱，这样解决了燃眉之急。此后他就再没出现过。
爸爸的情况好些了，扶着还能在地上站一会儿，语言还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妈什么时候开始信佛，竟然去五十里外的山上的药王庙跪求神灵保佑。在一日一日的相处中，妈妈的脸色慢慢的平和下来，注视爸爸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有时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重重的将爸爸的水杯放在桌上，弄出响声来，爸爸睁眼看看：“是我，我错，错。”妈突然就暴躁起来：“要不是看你可怜，真想把你从楼上扔下去！”“妈，你，我爸他现在…。。”我试图制止。“现在？过去又怎么样？现在想起我娘儿俩…。自作自受！”妈说着把爸的衣服摔在床上。
我看见爸的眼泪滚滚而下。
“没心肝的东西！”妈骂着走出了病房。
终于医生说可以出院了，妈犹豫着爸去那里。我想把爸接回家，我妈不肯，执意要送到父亲住的地方。我多方打听，原来父亲住在离母亲五十里开外的小胡同里，小胡同里有一座小阳楼，是父亲盖的，原先和那个女人住着。
我敲门无人应答，转动钥匙，动也不动。换锁了？我把父亲的钥匙扣上的每个都试过了，没有一个用得上。我正心急，一把有力的大手从抓住了我的后衣领。“好啊，大白天的就敢偷东西。”我扭头看时，是一强壮年轻方脸男子，正对我怒目而视。我给了他一肘，“什么偷，我开自家的门。”“还自家门，你是谁？神经没有毛病吧。”“你才有毛病呢。把我松开！”
“松开，没那么便宜，走，去派出所！”不由分说把我扭送到到警察那里。一路上还乍乍呼呼，说什么人长的倒是漂亮，与其偷鸡摸狗，不如去勾引男人。我的肺差点都要气炸了，一想和这些人无法理论，倒不如去那里说个明白。
我想的太简单，原来那个女人把房子卖了，买了二十万，当时他老婆贪便宜就买下了。按市场价最少要加强值三十万。人家还拿出了房产证，我一看傻眼了。敢情是那女人见父亲要成植物人了，卷了钱财溜了。没想父亲竟然会糊涂成这样，和这样一个女人在一起。
我无法控制我的愤怒，削减我的悲哀，跑到高山上大声吼叫，我想骂，想哭，最后出口的只能是：苍天呀，救救他，我可怜又可憎的父亲！我在街头久久的徘徊，想不出一个理由解释给母亲听。
终于母亲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把父亲一个人扔在医院里独自回了家。“死了干净！”妈咬呀骂道。
我又请不了假，心急火燎的。
我四处找房子，得把父亲安顿个地方。母亲请假时间太长，单位已经通知再不上班，就按自动辞职处理。爸爸的病情比以前好些，但说话还是不很顺畅，只能拄着拐杖一步步挪，偶尔也会小便失禁。因此还得请个保姆，雪娇主动承担了找保姆的任务，这些日子也难为她，时不时来医院看望，有时也抱着孩子来，脸色依旧苍白，只是比原先多了点微笑，眉头眼角还挂着些愁怨。
所幸这个时候堂姐来了。她刚从南方回家几天，带着男朋友，一起也几年了，准备让家里认可，然后结婚。结果家里家里坚决反对，和家里闹了几天别扭，母亲更是大骂不止，几乎把他俩赶了出来。奶奶倒还开通，说了些好话。说什么穷有穷的过法，这下招惹得媳妇发怒，也在家里没有好日子过。
堂姐说还有假，能照管叔父一些日子，我感觉欣慰。刚过两天，奶奶颤颤巍巍也来了，一见父亲就骂：“我把你这不争气的东西，这下喝得…。。”话没说完，就落下泪来。近上前不停的摩挲着爸爸的手，“你看这头也白了。”一边说一边拭泪。我赶忙搀扶着坐下。父亲说着含糊的话，滚下泪来。也不知怎么就听说了父亲住院的事，这事一直瞒着她的，爷爷去世不久，又出这事，怕她担不起。
医院催着出院，父亲也没地方去，妈那儿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想回来就回来，想走就走，一点门都没有。这些日子我去照顾，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她好坏是你的父亲。我要是把他接到家，别人怎么看我，我也嗯不下这口气。那撞了人的，也没有消息，真是倒霉！”妈还在生气。
还好，找了几天，终于找了间平房。堂姐的男朋友很有力气，从车上把父亲抱到房子，还在旧货市场买了半旧的沙发。看上去很老实厚道的一个小伙子。他和堂姐精心照顾了父亲一周，临走时请的保姆还没来，我焦急地在门口张望好容易见到雪娇和一个四十多的妇女来了。我迎上去，那个女人挺面熟，原来是在火车上遇见的那个阿姨。
“阿姨，您怎么又回来了？不是给女儿侍候月子去了吗？”她苦笑了一下，“月子是坐了，孩子蛮乖的，也两个月大了，很可爱。”她的脸上绽放笑容，“本想等孩子大点我再回来，可气那个女婿，成天假拉着个脸，那不是赶我走吗。还是自已家里好，后来我们一个村的说当保姆不错，能挣些钱又管饭，我就来了。她已经干了好几年了，那家人很有钱，给她不少的半旧衣服。昨天她说替我找好了活，我心里想着不知是怎样的人家，这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的。看见你，我心才落了地。对了，你怎么也回来了。”于是我把事情略略的说了一遍。
“有啥活你说。”她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就张罗着要去干活。我说先歇一会儿，路上也累了。她说庄稼人干活惯了，走点路不算啥的。看着她做活很灵利的样子，我松了一口气。
“你住在平房里方便些。”我用这样的话安慰父亲。他可能隐约感觉些什么。奶奶也忙活着扫扫院子什么的，只是时不时叹气。
那天婶子和伯父开着车来接奶奶，妈妈也跟着走进了这间为爸爸租的屋子，张罗着在外面请吃了饭。奶奶硬是不肯回去，还说堂姐的婚事，做父母的不要过于勉强，只要娃高兴，说她和爷爷一生也有不少的坎坷，到老了还不是彼此离不开。说着红了眼睛。婶子用眼睛瞪着奶奶，小声道：“哼！老汉把你没欺负死，还流泪呢。接着大声说：“妈，孩子的事你就不操心了，还不是为她好，穷的啥都没有，有她哭的时候。”
奶奶和爷爷，有没有爱情呢？堂姐后来在电话上和我探讨。
那天晚上，妈要离开时，保姆叫住了，说到她的屋子坐坐。妈一脸诧异。
一个小时后，妈出来了，眼睛红红的。“妈，你留下来吧。”我祈求道。妈半晌没有说话。“你这孩子，太心软了，以后要吃亏的。我留下来可以商量，但你要回公司。”命令的口气。“不，我爸现在这样，我不去外地。”“他一辈子也许都成这个样子了，你永远不去外地了，你学的软件专业将前功尽弃。不要象妈那么傻，一结婚把事业全抛在了脑后，一心扑在家庭，到后来，男人一变…。”她顿了一下，“我是说，女孩子也要有自己的事业，要不然会一败涂地。嫁个好丈夫是好，可人是会变的，你爸当初还不是…。。算了，不说那些伤心事了。你和总公司那边联系一下，尽快回去，不然我就不管你们了，我真是累了。”妈差不多要落泪了。我上前握住她的手：“妈，等转正了，工资高了，您就请假，我养活你！”“傻孩子，妈就是血压高点，身体还好着呢，那用得你养活，你只要好好工作，有个家妈还求什么呢。对了，那个高原，你们谈得怎么样，要行，妈就准备给你们订婚。只是妈原来准备给你 买车的钱都给他划了。”说着用眼睛瞅了我爸一眼。我父亲正坐在椅子上，听我们说话，结巴道“我…。有…。”“去你的！”母亲打断了他：“还不知道呢，知道了房子没了钱没了，不气死才怪呢。这事千万瞒着他，他才从死亡线上爬过来，也怪可怜。唉！”妈扭头对我低声道。
泪别父母。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我回到了西南地区自己租住的屋子。高原和英子，还有小吴没有人知道我回来。由于劳累，我竟然敲了半天门，才反应过来英子已经不住这个屋，他结婚已经三个月了。时间也到了早春三月，在记忆里这个春节不曾过似的，待在医院，就好象另外一个世界。
洗了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
半夜三更，我比一阵电话铃声惊醒，一个男子的声明：“我是你爸车祸的目击证人，如果你想知道真相，下周到某某山庄来，来时忘记带要筹谢费。”
“你是谁？”我问。
对方沉吟片刻，挂断了电话。
生活中所见所闻所经历，点点滴滴，记录在此，青春、爱情、婚姻、职场，美丽着，感伤着，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