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泡沫 9
原本要还人情，却是越欠越多。
顾瑀莫静默地站立在独立病房的窗边，洛可儿静静地望着他颀长的背影。
“咚咚。”
两声敲门之后，病房门被打开。
“凌特助。”洛可儿微微讶异。
“洛小姐好。”
凌特助客气地朝她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塑料袋放在床尾特设的木质平台上。
“总裁。”
“先回去。”转回身来的顾瑀莫吩咐道。
“是。”
洛可儿注视着顾瑀莫走到床尾，修长的手指仔细地解开刚才凌特助留下的塑料袋上的活结，从里面取出纸碗，掀开它的塑料盖子，冒出袅袅热气。
“你伤口不好，只能吃清淡的。怕你饿就没让人现熬，这皮蛋瘦肉粥是在外边买的，你将就着吃点。”顾瑀莫将椅子摆到床边，才端着碗坐下，一勺一勺地舀着碗里的粥。确定粥不会太烫，才舀了一勺，将勺子递到洛可儿的嘴边。
洛可儿看看自己尚且吊着盐水瓶的右手，也没多挣扎，就着勺子，将粥吞下。
温热粘稠的感觉，顺着食道，温暖她早已冰冷的五脏六腑，蓦然感觉胸口的刺痛少了一些。
病房里一片静默，洛可儿就这么一勺一勺乖顺地任由顾瑀莫喂着。
当碗里的粥空了一半的时候，眼睛一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简单的温情，忽然让她意识到，为了一个不曾对她费心的男人，她对自己的作践。
洛可儿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不想在顾瑀莫面前失态。
顾瑀莫将手中的碗往床头柜上一搁。
洛可儿低头，想趁着他转身的瞬间伸手抹去溢出的泪，一张纸巾却抢先掖在了她的眼角。
“手上有伤口，就不要随意乱动。”
“可不可以麻烦你，不要把我受伤的事让我哥哥知道。”
“哪有人请求的时候，是用头顶对着对方，那么没礼貌的？”
洛可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似乎从来没听见过顾瑀莫这样温柔中带着诱哄的声音。
“我觉得自己很丢脸，没脸见人。”她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哽咽。
顾瑀莫正无措，不知该说些什么，却看见她忽然抬头，噙着泪光的大眼睛盈盈地望着自己，那样无辜而单纯。
就在下一秒，“哇”的一声，这双眼睛的主人毫无预兆地痛苦起来，泪涕横流，惊得向来沉稳地顾瑀莫都忍不住向后倒退了一步。
“对不起。我自己会记得来医院换药，好好照顾伤口，不让它发炎。我也知道开幕活动迫在眉睫，你放心，我也不会让自己的伤口耽误到正经事。我知道进古墨实习的机会是多少人挤破脑袋也得不到的，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洛可儿哭得起兴，嘴上却没有停下，趁着抽噎的空档，噼里啪啦地说着，顾瑀莫要十分认真地倾听，才可以将那些断肢残垣的话语重新拼接起来。
顾瑀莫没有说话安慰，只是轻拍着她的背，同时不停地递上纸巾给她收拾残局。待她哭了大约十五分钟，有些精疲力竭地停顿下来的时候，才悠悠地说了一句：“不过一份实习，你精神压力不必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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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瑀莫静默地站立在独立病房的窗边，洛可儿静静地望着他颀长的背影。
“咚咚。”
两声敲门之后，病房门被打开。
“凌特助。”洛可儿微微讶异。
“洛小姐好。”
凌特助客气地朝她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塑料袋放在床尾特设的木质平台上。
“总裁。”
“先回去。”转回身来的顾瑀莫吩咐道。
“是。”
洛可儿注视着顾瑀莫走到床尾，修长的手指仔细地解开刚才凌特助留下的塑料袋上的活结，从里面取出纸碗，掀开它的塑料盖子，冒出袅袅热气。
“你伤口不好，只能吃清淡的。怕你饿就没让人现熬，这皮蛋瘦肉粥是在外边买的，你将就着吃点。”顾瑀莫将椅子摆到床边，才端着碗坐下，一勺一勺地舀着碗里的粥。确定粥不会太烫，才舀了一勺，将勺子递到洛可儿的嘴边。
洛可儿看看自己尚且吊着盐水瓶的右手，也没多挣扎，就着勺子，将粥吞下。
温热粘稠的感觉，顺着食道，温暖她早已冰冷的五脏六腑，蓦然感觉胸口的刺痛少了一些。
病房里一片静默，洛可儿就这么一勺一勺乖顺地任由顾瑀莫喂着。
当碗里的粥空了一半的时候，眼睛一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简单的温情，忽然让她意识到，为了一个不曾对她费心的男人，她对自己的作践。
洛可儿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不想在顾瑀莫面前失态。
顾瑀莫将手中的碗往床头柜上一搁。
洛可儿低头，想趁着他转身的瞬间伸手抹去溢出的泪，一张纸巾却抢先掖在了她的眼角。
“手上有伤口，就不要随意乱动。”
“可不可以麻烦你，不要把我受伤的事让我哥哥知道。”
“哪有人请求的时候，是用头顶对着对方，那么没礼貌的？”
洛可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似乎从来没听见过顾瑀莫这样温柔中带着诱哄的声音。
“我觉得自己很丢脸，没脸见人。”她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哽咽。
顾瑀莫正无措，不知该说些什么，却看见她忽然抬头，噙着泪光的大眼睛盈盈地望着自己，那样无辜而单纯。
就在下一秒，“哇”的一声，这双眼睛的主人毫无预兆地痛苦起来，泪涕横流，惊得向来沉稳地顾瑀莫都忍不住向后倒退了一步。
“对不起。我自己会记得来医院换药，好好照顾伤口，不让它发炎。我也知道开幕活动迫在眉睫，你放心，我也不会让自己的伤口耽误到正经事。我知道进古墨实习的机会是多少人挤破脑袋也得不到的，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洛可儿哭得起兴，嘴上却没有停下，趁着抽噎的空档，噼里啪啦地说着，顾瑀莫要十分认真地倾听，才可以将那些断肢残垣的话语重新拼接起来。
顾瑀莫没有说话安慰，只是轻拍着她的背，同时不停地递上纸巾给她收拾残局。待她哭了大约十五分钟，有些精疲力竭地停顿下来的时候，才悠悠地说了一句：“不过一份实习，你精神压力不必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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