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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章 雪花飞出帝王家

    奔到窗前猛力推开窗户,一声重力破碎的声音响起,窗户外面的护窗与窗页一起碎成木屑,夜间冻裂肌肤的冷风夹着雪粒子迎面打来,竟是来不及躲避已经将一头一身打个寒透心底,单薄的衣裳与长发猛然飘起,与风雪齐扬,如魔如魅。

    她长长吸了口气,发现眼睛又冷又痛,原来这一阵夜风居然将眼泪都冻在眼角,将她未尽的眼泪都封在眼睛里,她用力擦去泪晶,遥望夜空沉沉云霾,觉得心事也不如如此,人间是一片黑暗,你可以逃到东,逃到西,可逃得过云与风的通缉,你可以逃到南,逃到北,可逃得过情的诱捕?

    沉沉天幕下的勾檐斗榫张大利齿直欲噬人,一个不提防,竟然从身到心都被它吞没,夜夜温衾暖枕的怀抱让她迷了魂,几乎深陷在这皇家金笼里了。

    翩步步,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狠狠吸了口冷冽的空气,那口冷空气几乎把她的肚肠都冻成冰,捏紧手指毅然回头扫了一眼一室狼籍,眼中再无一丝犹豫。

    第二天,王府里炸开了锅,三王妃不见了,只有一张用剑钉上墙上的大纸张牙舞爪地宣告了主人的嚣张气焰:“谁找我谁是王八蛋。”

    闻讯从宫中赶回来的熠泽看到这行意简言赅的字,以最快的速度发下一道命令:“封城!除持有兵部金牌的令兵外,一概许进不许出,违者立斩!”

    这一道命令让京城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三王爷的实力与决心,大批卫队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各个城门口拦住了所有要出城的人,包括这一天要出城去上香的齐老太妃的仪队,齐老太妃是先帝宠信的妃子,纵然先帝爷不在了,但是月珂帝也仍旧善待她,此番出城便是在月珂帝的亲自准许下出行,但是竟然被三王爷的人马拦了下来,太妃面子何在,皇上威严何在?

    一时间齐老太妃的人与三王爷的人展开了激烈的争执,卫队长说话很客气却寸步不让,城门口被堵了个严实,一般官员百姓一看这情形,都在心中暗中忖度自己的份量,自己权势再大,能大得过皇家人,皇家人的内部都吵开了,自己再强硬上前争执能讨到什么好,更多的人却是在思量三王爷有这样的底气到底是仗着谁的后台,这又代表了什么?

    莫非储君之争将要要落定人选?

    “胡闹!简直胡闹!”月珂帝重重一拍龙案,几乎将御书房的屋顶掀破,他怒视低头不语,却分明主意已定的三儿子,气不打一处来:“马上给朕把城门开了!”

    熠泽抬起头来直视父皇:“恕难从命,父皇,没找到线索以前儿臣不会从命。”

    月珂帝冷笑道:“你有种啊,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连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也做得出来,是不是为了她给朕也敢忤逆?是不是为了她也可以置自己的无限前程于不顾?”

    这话是最有分量的,充满了暗示性,身为一个王爷已经是位及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必再谈什么前程,最好的前程也不过是封为亲王摄政王,那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哪里谈得上什么“无限前程”,月珂帝既然这么说,那简直是给足了暗示,熠泽心一横回道:“弑父之举儿臣死也不敢,但是为了他,儿臣可以不要前程!”

    月珂帝连连冷笑,走到熠泽旁边自上而下睨视这个不孝子,熠泽虽然低头俯首但是眉目间的英气勃然,棱角分明的鬓角刀裁般整齐有力,直划入耳际,他长得并不是很像自己,但是那眉头却与自己一般无二,这股对女人势在必得的劲头更是与自己如出一辙,月珂帝一声长笑,猛然飞起一脚把他踢到墙边,熠泽没料到他会这样突然发难,这一脚又踢得又狠又准,当下里纵然他怀有武功也不由得胸口剧痛,喉头一阵甜腥直涌上来,熠泽眼前发花,却硬挺着把那口血逼吞了下去,爬起来重新跪好请罪,但是关于开城的事却是半点不肯退步。

    “只要找到步步,父皇可以把儿臣锁禁,也可以把儿臣废为庶人,但是在没有找到人之前,请恕儿臣不能领旨!父皇可以剥夺儿臣的领兵权,但是今日派去拦阻在城门口的卫兵是王府的亲兵,只听从于父皇的亲口圣旨与儿臣的亲口命令,父皇就算出兵下令杀了他们,但是要儿臣松口开门却是万心有灵犀不能。”也就是说,除非那架势,简直就是有本事就是你杀了我吧,否则想要我开门做梦都别想!

    “逆子!逆子!”月珂帝额头青筋直跳,差点又想给儿子一个当胸踹,然而看到儿子一脸苍白的样子,狠狠一拂袖终于还是没有再发作,皇儿脸上的沉定与坚定何尝不是自己当初忤逆先帝爷时的样子?当初自己也是这般跪在先帝爷脚下受尽先帝爷的训斥,骂他有大好的贤淑名门不去娶,却去想要娶一个与别的男人有过亲密交往的女子为后,丢尽祖宗的脸,没想到时光荏苒,如今情景依稀相似,跪在脚下请求成全的人却成了自己暗中最看重的儿子。

    狠狠地把龙案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只气得胸口不住起伏,下令杀了锁闭城门王府亲兵,自己当然可以这么做,一句话的力气而已,但是后果却由不得月珂帝不多思量掂量几分,首先内部操戈最为皇家所忌,此旨一出必然惊动天下,必定盛传三王爷引兵作乱欲弑亲父,大尊国与大齐作战国力损耗甚大,再经不起这般言语讦攻,二来心中对这个儿子的心思又甚是心有戚戚焉,这翩府一门最能让男人暴跳如雷,自己深有体会,也怪不得熠泽会有今天的疯狂举动。

    最终,月珂帝点点头重重坐回椅上道:“你向来冷静,所以你已经想好了这样做的后果?”

    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一次是与父皇正面交锋啊!然而不如何又能怎么办呢,那丫头的心性他再了解不过了,她只要下定决心逃出京去,那么天下之大你想捉到她半点足迹怕是比登天还难,熠泽面色一肃,振声道:“一切后果,儿臣一力承担!”

    “三天,给你三天时间。”月珂帝警告道:“否则,别怪朕不顾父子之情!”

    皇城一处高高的花园石亭上,翩洛扶栏远眺,看着熠泽疾步向她这边走来,她微微一笑,毫不意外地把手上的花剪去烦枝插入花瓶,那个人想要从她这里得知步步的消息怕是要白走一趟了!关于步步的去向,她是真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也一点不想知道,她所知道的就是有人想要从步步那里得到什么好处或许可以,想要打她的主意,那是自寻没趣。因为她从小她就给步步灌输过一种“马歇尔安全教育机制”,那是一种来自她那个世界的先进的安全保护办法,能确保有朝一日她下定决心想要失踪时,不会牵累别人,也不会暴露自己--走了就不要回头,也不要联系。

    所以步步没有来过,也没有派人通知过,翩府已经重新雄起,只要有皇后在一天,皇上断不会为了步步再与翩府为难,所以她走了,至于三王府少了一个王妃又能怎么样呢,皇家只要演一场戏说王妃病死了,翩府便能再嫁一个女儿过来,对谁都不会有损害,而左相夫妇在皇后的安慰下必然会欣慰步步能够从此自由自在地生活。

    翩洛一刀剪去一株山茶的侧枝,侧枝上有一朵开得极美的花,只留下主枝上一朵同样美丽的花,微笑轻声道:“没有人重要到没有了他地球就不能转,所以去与留有时根本不是问题,我从前没有走,是因为我有恨,她如今走了,是因为她不恨。明白么?”她头也不抬,看也不看站在门口的熠泽,在花中自寻其乐,将侧枝插入另一个青玉瓶里,侧枝顿时有了自主新生的迹象,鲜嫩妩媚甚至更甚于主枝:“你看,一山不容二虎,走了一个不是皆大欢喜么?她的个性不容于皇家,相比钱娥好不了多少,没有了她我可以为你再找一个翩府女子,不会损你一丝一毫的权势,只会更甚于从前。”

    “我要她不是因为她对我多么有用,只是为了我真正的喜欢她,从而爱上她,这世家女子千千万,没有一个人有她那样的狠劲去在对一群狼,也没有人有她那样温柔易受伤的心,对于别人,有没有她或许不重要,对我,她重要到没有了就是天翻地覆,不是人间末日。”熠泽踏进亭,裘袍上狸毛苍青雅重,一夜之间那个风流男子身上沉稳的味道便挡不住地流露出来,引得翩洛不由得对他仔细多看了几眼:“她在哪里?”

    “我不知道。”翩洛反问道:“你是她的丈夫,也是她的枕边人,是她如今最亲密的人,夜夜一枕眠朝朝同坐起,如今她不见了,你反而来问我?”

    “她走了,她最信任你,只会来找你。”

    “你很了解她,但是她更了解,有时候最信任的人未必能够一辈子信任下去,出于这样那样的理由,最信任的人也可以为了爱她而出卖她!熠泽,放了她吧,她活得很累,我走过的路我不愿意她再走一遍,将来你若为帝,她只会是你的绊脚石,她的任性不会是好皇后的人选。”翩洛迎面眯起美丽的水眸,眸子清润明丽,竟是少见的温柔意味,熠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凝望着她,她轻眨长睫叹道:“她走了我会舍不得,可是她不走我更舍不得,你们父子俩也许都会是个好皇帝,可是我们姑侄俩却未必会是好皇后、好妻子。”她眸光一转,嫣然巧笑:“好在你们也没有吃亏,你们就像稳坐军中帐的蜘蛛,精明地从我的仇恨中获取了不少好处不是吗,眼下大齐已经成为了你们的掌中物。”

    “我从来没有看到皇后像今日这般轻松处自在过,步步的出走果真让您如释重负,难道步步嫁给我你就那么不高兴,嫁给风圣城倒是件好事?难道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熠泽愤懑无比,今日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眼前的女人他曾经那样迷恋过,如今这个女人却让他觉得像冰块一样无情得可恶。

    翩洛指着飞雪道:“本是无根天上花,因何落入帝王家,兽炉暖薰香三尺,烟消无声入诗札。”

    熠泽从来没有听过这首诗,翩洛白衣胜雪更出尘,红唇如梅花一点,头上的水晶冠映着她面色如雪,真如雪一样随时欲逝,在这冰天雪地的日子里只会给人更深的寒意,她虽然笑得前所未有的美丽,他却只觉得一阵阵寒意袭来,因为她的话是那样透彻,透彻得让他的执着在她的剖析下无所依凭,似乎只有认输的份,她伸手承了一片雪晶放到他的面前,亭里四角皆燃着暖炉,雪晶很快地在他的面前融化成了水,她皓腕一抖,那水珠也不见了,他紧咬牙关自浓眉下逼视她,慑人的目光不肯在她的眼神攻势中让步分毫。

    “皇家烈焰太盛,我与她却是天上雪,经得起人间的冷暖,却经不起你们皇家的熊熊烈焰,雪大了压灭了暖炉,雪小了暖炉融化了我和她,最好的办法是让她去自己想去的地方,这样你们彼此相安无事,你可知道一句话,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熠泽,忘了她吧。”

    “她不是雪,你也不是雪,想要像雪一样干净地消失父皇与我是绝不允许的!皇后要是也有和她一样的打算,还是趁早打消吧!既然皇后不愿告知她的去向,那么告辞!”熠泽断然回头就走,步步,你想像雪一样消失在我的面前?不!本王绝不允许!

    掘地三尺也要找你找出来!

    无数宫女痴迷地忘着他的身影,这个神人一样俊美的王爷是多么难以企及啊,三王妃真是幸运,能嫁给这样的夫君。

    城门被锁,卫兵挨家挨户入门搜查,据说是宫里丢失了一样传世宝贝,更有的人绘声绘色地说昨天夜里一个神秘大盗入宫盗走了皇上皇冠上的宝石,也有人信誓旦旦地说是宫里娘娘的凤冠丢了,反正众说纷纭,说啥的都有,不过纵然给众人带来一些不便,但是却还没有引起京城百姓的不安与愤怒,反而开始欢迎起来,原因之一就是入户搜查的官兵们手里都持着一本记录簿,说登记京城百姓温饱情况,将来要凭登记册上的人头数发放救灾粮,这一点就足以把所有的不满都消弥下去了,就连为什么不许出城的理由也不多过问。

    消息传到宫中,月珂帝无声长笑:“此子精明也!”

    但是有人可笑不出来,比如,千予,比如,步步。

    ------题外话------

    插一进,是禁词?

    哎,逼得我“插入”。

    其实这两个词细细想来其实都有点邪恶,嘎嘎嘎,偶很纯洁……接下六天偶要去南京六天,特此请假六天,带的行李太多就带不了电脑,所以至少七天不能更啦,大家刻小人诅咒俺一路看得到帅哥吃不到帅哥吧。

    纯洁地告退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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