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不愿面对的过去
也许是这一天里发生了太多令我吃惊的事，当听到余莲说小马彬已经魂飞魄散的时候，我竟然可以做到面无表情，而只是表情木然地躺在那里。又或者，是这个消息对我所造成的震撼已经使我无力做出反应。如果我现在还活着的话，我想眼泪应该已经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来了吧。
“也许是他还不能做到面对这个世界吧。”见我没有说话，余莲径自说道：“对了，你还不知道吧，马彬，他的前几世跟他都有着很相似的经历，朝廷官兵与卖唱女子，名门子弟与街头乞丐，皇室后人与宫中侍从……直到这一世的小马彬与那只金毛犬。每一世他都有着良好的出身和美满的生活，可每一世都是因为想去救那些被欺压的弱势一方，而意外被杀害。”
“这些，你都已经预见到了，是吗？”
“命盘推理，我还是懂一些的，所以……”
“所以他的结局是什么，你一开始就知道，是吗？”
“不，没有，在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他有着这样的命理安排。”
“也就是说，邹静去找我们，我们来救小马彬，我们看到他拥有了生的希望，又看到他彻底死亡。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冥冥中安排好的？”
“……嗯。”
余莲的回答很轻，但却那么肯定，使我心里仅存的那点小小的侥幸也都消失殆尽了。
其实，在听到小马彬说完最后那句话的时候，我心里就已经开始不安起来。那种与小马彬说那段话时相同的心情，那种似曾相识的与他一样的无力与悲哀，竟好像我就是当时的小马彬。
“我明白了。”我扭过头，看到趴在枕边的小狐狸不安地用小爪子拨弄着我头下的枕头，一双黑漆漆地小圆眼睛无助地注视着我。
“嗯？你明白什么了？”
没有对余莲的困惑进行解释，我只是看着面前的小狐狸说道：“阿宝，你知道我曾经发生过什么，对不对？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当时，我是怎么死的？”
就在我陷入昏迷的时候，我又看到了那个曾经在我活着的时候无数次闯入我梦境中的场景——
一个红衣女子对眼前的蓝衣男子说：
“既然我不能明白，那么，就不要明白了吧。”
说完，红衣女子以掌击面，鲜血顿时染红了女子白皙的脸颊，红衣女子也瞬时倒地。
我不知道梦里的那个女子到底是谁，也许是我，也许不是。而那句几乎和小马彬所说的一样的话，更是字字如冰锥，扎到了我的心底，不光有疼，还有彻骨的寒冷。
“主人……”
“没关系，你说吧！”我平静地说道。
小狐狸可怜兮兮地看着我，然后又扭头看了看坐在旁边的余莲。最终它垂头丧气地说道：“主人，大主人说过，如果你不愿想起，那么我也不能告诉你什么。除非是你真的想知道了而又还没想起来的时候，我才能告诉主人一些过去的事情。主人，你真的想知道那些事情么？”
“我……”听到小狐狸这么问，我反而又开始动摇了。刚刚还那么坚定地想弄清一切的决心，正在慢慢消失！
“余莲，鬼妖醒了没？我哥和道长这边已经处理好了。”
正在我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狐狸的话时，连伊猛然推开房门大声问道。而看到我正睁着眼睛看向她时，欣喜立刻爬上了她的双眼。
“鬼妖，你醒啦？太好了！”
“被你这么大声地叫，人家想睡也难啊！”余莲苦笑着摇摇头。
“我，我不是担心鬼妖嘛！再说了，鬼妖醒了你干嘛不跟我们说，害我们那么担心。”
不知怎么的，由于连伊的打断而造成我和小狐狸的对话不得不中断的时候，我心里竟然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我发现事情总是这样，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每当我就要接近事实的时候，就总会发生点什么来破坏事情的进展。而从我的角度来讲，我又并不排斥这种打断。难道正如小狐狸所说，我还没有真正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而小狐狸，以前每次我问它有关我们的问题的时候，它总是用迷迷糊糊的表情看着我，然后无奈地叹气说道：“主人，你还是不愿想起啊！”而这一次，它却是这么认真的看着我，问我到底要不要知道。
害怕再看到小狐狸那么认真的眼神，我只能避开眼光不去看它。
“好了好了，我刚醒没多久，余莲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连伊，你刚不是说连恒和道长已经处理妥当了。是什么处理妥当了？”不想让他们继续无谓地斗嘴下去，我只好出言打断他们。
“哦，是马国华和邹静，我哥和道长刚刚帮他们整改了记忆。”
整改记忆？我不解地看着连伊和余莲。
“其实就是利用摄魂术和心理学的催眠术，让被施术的人的记忆按照施术人的想法发生改变。刚刚就在你昏迷过去不久，马国华就陷入了疯狂状态，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好好地跟他沟通，他非说是我们害死了他的儿子。我就搞不明白了，一个这么大岁数的人了，难道连这点是非黑白都分不清？”说到这里，连伊冲空中翻了个白眼。
“所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你们就选择了帮他们夫妇整改记忆？”
“没有，是邹静要求的。虽然她说的其实跟我们实际做的有点区别，但是，也差不多啦。”
“？差不多？邹静是怎么要求的？”几个人不会是搞什么乌龙了吧？
连伊摊摊手。“哦，她的意思是让我们想办法把他们夫妇关于儿子的记忆统统抹掉，这样，就好像是他们的生命力根本就没有这个儿子出现过，他们也就不用这么伤心了。可是，抹掉一个人的记忆容易，抹掉一个人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那是这么容易的么？所以，我们商量了下，就把邹静和马国华的记忆整改了。”
“你们，是怎么改的？”
“很简单，就是按照他们夫妻对外界的说法，他们的儿子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而我们这次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他们家最近有点不干净，所以让我们来帮忙’大扫除’。”
想到那个堆满了被破坏了的玩具的房间，我只能佩服连恒他们的想法真是，太会借题发挥了。这下，不但避免了马氏夫妇与外界众人的冲突，避免了事务所与他们的冲突，更没有失去他们这个客户，交易费用也顺理成章地拿到手了。真是一举多得啊！整改记忆？也好，毕竟，谁都有不愿面对的过去。
“可是，小马彬为什么会选择，用那么极端的方式结束这件事呢？他有那么强悍的灵力吗？”想起当时小男孩儿说的最后一句话，从感情上我还是不愿接受。
“呃，你不要小看婴灵哦，他们的力量可是很强大的。”说着，连伊还快涨地长大嘴巴，做出一副很恐怖的样子，逗得我不禁莞尔。
“呼！鬼妖你终于肯笑了。好了，接下来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我哥是让我来看看你醒了没，顺便告诉余莲和小狐狸，我们可以走了。”
我：“……”意思就是说，如果我还没醒的话，他们就会扔下我不管了？
读出了我的想法，连伊知道自己的表述有错误，连忙说道：“不不，我们当然不会不管你了。啊哈哈……”
看看窗外，初升的太阳已经照亮了半个天空。
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我重新振作精神，坐起身并抱起身边的小狐狸，和连伊、余莲一起走了出去。
“也许是他还不能做到面对这个世界吧。”见我没有说话，余莲径自说道：“对了，你还不知道吧，马彬，他的前几世跟他都有着很相似的经历，朝廷官兵与卖唱女子，名门子弟与街头乞丐，皇室后人与宫中侍从……直到这一世的小马彬与那只金毛犬。每一世他都有着良好的出身和美满的生活，可每一世都是因为想去救那些被欺压的弱势一方，而意外被杀害。”
“这些，你都已经预见到了，是吗？”
“命盘推理，我还是懂一些的，所以……”
“所以他的结局是什么，你一开始就知道，是吗？”
“不，没有，在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他有着这样的命理安排。”
“也就是说，邹静去找我们，我们来救小马彬，我们看到他拥有了生的希望，又看到他彻底死亡。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冥冥中安排好的？”
“……嗯。”
余莲的回答很轻，但却那么肯定，使我心里仅存的那点小小的侥幸也都消失殆尽了。
其实，在听到小马彬说完最后那句话的时候，我心里就已经开始不安起来。那种与小马彬说那段话时相同的心情，那种似曾相识的与他一样的无力与悲哀，竟好像我就是当时的小马彬。
“我明白了。”我扭过头，看到趴在枕边的小狐狸不安地用小爪子拨弄着我头下的枕头，一双黑漆漆地小圆眼睛无助地注视着我。
“嗯？你明白什么了？”
没有对余莲的困惑进行解释，我只是看着面前的小狐狸说道：“阿宝，你知道我曾经发生过什么，对不对？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当时，我是怎么死的？”
就在我陷入昏迷的时候，我又看到了那个曾经在我活着的时候无数次闯入我梦境中的场景——
一个红衣女子对眼前的蓝衣男子说：
“既然我不能明白，那么，就不要明白了吧。”
说完，红衣女子以掌击面，鲜血顿时染红了女子白皙的脸颊，红衣女子也瞬时倒地。
我不知道梦里的那个女子到底是谁，也许是我，也许不是。而那句几乎和小马彬所说的一样的话，更是字字如冰锥，扎到了我的心底，不光有疼，还有彻骨的寒冷。
“主人……”
“没关系，你说吧！”我平静地说道。
小狐狸可怜兮兮地看着我，然后又扭头看了看坐在旁边的余莲。最终它垂头丧气地说道：“主人，大主人说过，如果你不愿想起，那么我也不能告诉你什么。除非是你真的想知道了而又还没想起来的时候，我才能告诉主人一些过去的事情。主人，你真的想知道那些事情么？”
“我……”听到小狐狸这么问，我反而又开始动摇了。刚刚还那么坚定地想弄清一切的决心，正在慢慢消失！
“余莲，鬼妖醒了没？我哥和道长这边已经处理好了。”
正在我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狐狸的话时，连伊猛然推开房门大声问道。而看到我正睁着眼睛看向她时，欣喜立刻爬上了她的双眼。
“鬼妖，你醒啦？太好了！”
“被你这么大声地叫，人家想睡也难啊！”余莲苦笑着摇摇头。
“我，我不是担心鬼妖嘛！再说了，鬼妖醒了你干嘛不跟我们说，害我们那么担心。”
不知怎么的，由于连伊的打断而造成我和小狐狸的对话不得不中断的时候，我心里竟然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我发现事情总是这样，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每当我就要接近事实的时候，就总会发生点什么来破坏事情的进展。而从我的角度来讲，我又并不排斥这种打断。难道正如小狐狸所说，我还没有真正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而小狐狸，以前每次我问它有关我们的问题的时候，它总是用迷迷糊糊的表情看着我，然后无奈地叹气说道：“主人，你还是不愿想起啊！”而这一次，它却是这么认真的看着我，问我到底要不要知道。
害怕再看到小狐狸那么认真的眼神，我只能避开眼光不去看它。
“好了好了，我刚醒没多久，余莲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连伊，你刚不是说连恒和道长已经处理妥当了。是什么处理妥当了？”不想让他们继续无谓地斗嘴下去，我只好出言打断他们。
“哦，是马国华和邹静，我哥和道长刚刚帮他们整改了记忆。”
整改记忆？我不解地看着连伊和余莲。
“其实就是利用摄魂术和心理学的催眠术，让被施术的人的记忆按照施术人的想法发生改变。刚刚就在你昏迷过去不久，马国华就陷入了疯狂状态，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好好地跟他沟通，他非说是我们害死了他的儿子。我就搞不明白了，一个这么大岁数的人了，难道连这点是非黑白都分不清？”说到这里，连伊冲空中翻了个白眼。
“所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你们就选择了帮他们夫妇整改记忆？”
“没有，是邹静要求的。虽然她说的其实跟我们实际做的有点区别，但是，也差不多啦。”
“？差不多？邹静是怎么要求的？”几个人不会是搞什么乌龙了吧？
连伊摊摊手。“哦，她的意思是让我们想办法把他们夫妇关于儿子的记忆统统抹掉，这样，就好像是他们的生命力根本就没有这个儿子出现过，他们也就不用这么伤心了。可是，抹掉一个人的记忆容易，抹掉一个人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那是这么容易的么？所以，我们商量了下，就把邹静和马国华的记忆整改了。”
“你们，是怎么改的？”
“很简单，就是按照他们夫妻对外界的说法，他们的儿子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而我们这次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他们家最近有点不干净，所以让我们来帮忙’大扫除’。”
想到那个堆满了被破坏了的玩具的房间，我只能佩服连恒他们的想法真是，太会借题发挥了。这下，不但避免了马氏夫妇与外界众人的冲突，避免了事务所与他们的冲突，更没有失去他们这个客户，交易费用也顺理成章地拿到手了。真是一举多得啊！整改记忆？也好，毕竟，谁都有不愿面对的过去。
“可是，小马彬为什么会选择，用那么极端的方式结束这件事呢？他有那么强悍的灵力吗？”想起当时小男孩儿说的最后一句话，从感情上我还是不愿接受。
“呃，你不要小看婴灵哦，他们的力量可是很强大的。”说着，连伊还快涨地长大嘴巴，做出一副很恐怖的样子，逗得我不禁莞尔。
“呼！鬼妖你终于肯笑了。好了，接下来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我哥是让我来看看你醒了没，顺便告诉余莲和小狐狸，我们可以走了。”
我：“……”意思就是说，如果我还没醒的话，他们就会扔下我不管了？
读出了我的想法，连伊知道自己的表述有错误，连忙说道：“不不，我们当然不会不管你了。啊哈哈……”
看看窗外，初升的太阳已经照亮了半个天空。
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我重新振作精神，坐起身并抱起身边的小狐狸，和连伊、余莲一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