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困兽犹斗
乔绿衣对江木端撂下绝情狠话，江木端沉下脸色，一言不发地离开。
气走了江木端后，乔绿衣扳开窗子，想试着观察四下地形，却不想守在窗外的人竟是成双。
对着乔绿衣愤怒的双眼，成双面色不动，淡淡地开口：“小公爷，别白废心思了，您还是好好在屋里待着吧！”
乔绿衣怒极，恶狠狠地关上窗子，在室内来回走了几步，心中愤怒平息不了，抓着桌子上的水壶对着窗子砸了过去，“老子看你们能嚣张到几时！”热水碎瓷哗地摔在地上，她顺势一把将桌子、凳子统统掀翻，如此犹不解气，又狠狠在被掀翻的桌子上踢了两脚。
然而，除了她的喧闹声，屋外一片寂静，甚至连行走的脚步声都没有。
乔绿衣琢磨了一时，暗想，莫非外面除了江木端主仆就没有别人？想到这里，她冲到小门旁，掀起帘子就想往外闯，但是才掀开帘子却发现含玉俏生生地站在门口，手上执着烛火，顺手将之放到了钻在墙壁里的烛台上。
“小公爷若是消气了，我给您送饭来？”
乔绿衣一看到她，不要说消气，心里那股子火气又蹭蹭地往上冒，她想也不想，抬脚就踹了过去，“吃饭？老子让你吃我一脚！”
但是她一脚还没沾到含玉的衣角，就被她身形一闪，躲开了去。
“小公爷精神可真是好，除了睡着了之外，真是没一刻消停的时候。”
乔绿衣一脚不中，更是来了精神，脚尖一点，整个人如同离了弦的利箭一般，又对着她踢了过去。她吃准了这个含玉不敢真拿自己怎么样，那她就缠着她打，要是能打出屋子那最好。
但是还没等她真的扑过去，却被人拦腰截住了，整个人被扣在怀里，挣扎不得。
江木端无视屋子里被她砸出的一片狼籍，一把将她摔在床上，随即又附身压制住她，对着身后跟来的含玉道：“先去备好饭菜，这一顿吃了，下一顿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含玉看了一眼叠在床上挣扎不休的两个人，躬身应下，后退了两步才出了内室。
乔绿衣手脚并且，连捶带打，试图将身上的人踹开。但是江木端力气奇大，死死箍着她，就是不容她挣脱，声音低沉，却偏还带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我就没见过比你更能折腾的女人！”
乔绿衣死死抵住他的身子，“你放老子离开，老子就不折腾你！”
江木端面容狠厉，“说了无数次不可能，你居然还不死心……”
乔绿衣恨极，盯着他的面容片刻，忽然抬头恶狠狠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江木端咝咝吸了口冷气，用手去扳她的头，试图将她拉开。但是乔绿衣这一口是下了死力气的，她就是想要咬掉他身上的一块肉，好让他也尝尝什么叫做真的疼痛，自然不肯轻易松口。虽然这个时候天气已经转凉，却远没有到要穿厚衣服的时候，江木端也只是在里面穿了一层中衣，外面一层外衫而已。她下了这样大的力气，很快嘴里就有了血腥的味道，但是她仍旧没有松口，反而越咬越狠。
江木端忍了疼痛，伸手到她的脖颈处，微用力，捏了下去，在她耳边森然道：“松口，否则我就捏死你！”
乔绿衣觉得呼息越来越不顺，甚至已经开始喘不过气。但是她心里的那股子狠劲也上来了，他要捏死她，她就更不可能松口，哪怕拼着自己死，也要咬下他一块肉来！
江木端在那一瞬间，杀意上来，确实是想要捏碎她的脖子，——他就没有见过比她更难缠的女人。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越是捏得用力，她就咬得越狠，完全是一股子生死置之度外的狠烈之意。在这一刻，他忽然就有了一种恐惧，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让他觉得可怕。
这是你狠，她比你更狠，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出的人。想让她受威胁，那是绝无可能的。
于是，他松开了手，低叹一声，“你咬吧。我知道你是恨极了我，你想出了你心底的那口恶气，就咬吧。”
呼吸顺畅了，乔绿衣无知无觉，仍旧在恶狠狠地咬着，牙齿越陷越深。可是在听了这句话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没了力气一般地渐渐松开了牙齿。看着那一片被鲜血染红的衣衫，她重重地将头抵到了床上。
江木端仍旧在搂着她，半伏在她的身上，此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的嘴唇上沾满了他的血，可人像是没了精神一般地倒在床上，面色悲戚。肩膀上的痛忽然像是转到了心头一般，让他的整颗心也都跟着疼痛了起来。
低头，含住了她的嘴唇，用力吸吮。
乔绿衣瞪着眼睛，任由他亲吻，惶然间，却只觉得他用力得似乎是想要吸出她的魂魄，榨出她的精髓，吸干她的最后一滴血，甚至他的手已经伸进了她衣服的下摆，在她的身上重重地抚摸着，探索着。她忽然感到恐惧，于是开始用力地推搡着他，摇着头，手脚并用地挣扎着，踢打着，试图摆脱他。
但是江木端却用身体死死钳制住了她的双腿，一手抓着她的两只手，固定着她的脑袋，不许她躲避。
乔绿衣百般躲避不开，心底的那股子恐惧变成了绝望，她看着江木端的眼睛变得幽深，里面流转着不一样的色彩，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似乎是想要将她吞噬一般。眼眶里再次有了眼泪，一滴滴顺着眼角滑落。
这是江木端，她一心一意喜欢着的男人。为了他，她不要何林蒲，被父亲责罚，她心中想着念着的全是他。可是一朝真相被揭开，所有的一切在她面前全然都变了个面目，就连他，也不复当初她爱着的模样。
她固执地爱着的，喜欢着的，原来就是她身上的这个，利用了她之后，钳制着她，试图在她身上为所欲为的男人。
这样的一种深深的悲哀，一下子抽干了她全身的力气，重重地击倒了她，让她的身体软了下来。
感觉到她柔软了身体，江木端睁开眼睛看向她的脸，入目的却是她那滑落了眼眶，流进头发里的眼泪，和脸上那深深的悲凉绝望之色，如同被抽去了精髓的人偶一般，没了往日的生气与精神，就那样呆呆地躺着流泪。
这样的乔绿衣让他蓦然一僵，立刻将身子从她身上抽离，然后将她搂进怀里，“对不起。”
乔绿衣忽然开口问他：“你缺女人吗？”
江木端沉默。
但似乎乔绿衣也并不一定非要他的回答，她只是静静地说着：“你不缺女人。你只不过是想彻底毁了我……，江木端，你是想彻底毁了我。”
她的真实身份，外头旁人不知道，但是何林蒲和沈修阅他们却是知道的。此番她被他劫持，这么长的时间跟他待在一处，又有昨日他在昌阖门大街上对她的那番作为，她的名声在外头只怕已经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了。
可是现在他却还要这样对她，这不是要彻底毁了她又是什么？这一回她要是死了也就罢了，可要是活着，以后也就不要想再出门见人了。
她丢得起这个脸，可乔国公府丢不起，她的父亲丢不起。
“江木端，论身手、论心眼，我都不是你的对手，此番你逃出去之后，就杀了我吧。反正等你逃出去了，我对你来说，也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江木端仍旧不答她。
外头含玉在门帘外轻轻唤了一声：“殿下，饭菜都准备好了。”
江木端回头看了一眼屋内被乔绿衣掀番的桌子，吩咐了一声：“摆在外间。”
含玉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江木端抬起乔绿衣的脸，用衣袖给她擦了擦眼角和脸颊上的狼籍，淡淡地道：“等我离开这里之后再想杀不杀你的事，现在吃饭。”
乔绿衣推开他，自己理了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新换上的衣衫，当先一步去了外间。
跟在后面的江木端就长长吁了口气，面上有一丝的狼狈之色闪过。好在，他还没有真的做出更加不堪的举动，否则……，他侧眼看了看窗子，那窗外站着的是耳聪目明的成双，还有外帘子外头守着的两名丫鬟……，否则就真的不好看了。
两人各执一面，乔绿衣也没有再闹，两人安静地吃饭。但是含玉看到江木端肩上被鲜血浸红了大片的衣衫时，看乔绿衣的眼光中就带了些不善。而乔绿衣却似乎是没有察觉到她的目光，只在含玉举箸为她添菜的时候，抓起一碗汤扬手泼到了她脸上。
因为两人离得太近，含玉猝不及防，待要闪身躲避的时候，汤已经迎面泼了过来，她没能躲过，头上脸上，给泼了个正着。
含玉先是一怔，然后俏脸上闪过恼怒，杀机立显。
江木端看着若无其事继续吃饭的乔绿衣，暗叹了一口气，放下筷子，对含玉吩咐道：“你去收拾一下，歇了吧，不用伺候她了。”
含玉含着一口气应下，僵硬地走开。
江木端索性连另一名侍女也一同遣开，等屋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他这才叹了口气，道：“她是我母后赐给我贴身服侍的，是打小就开始被训练，一身的功夫不逊于成双，要真比起来，说不定连我都不是她的对手。”
乔绿衣冷笑，“怎么？心疼？”
她翻起脸来实在可怕。方才还一脸的哀伤悲凉，可这才一会会儿的功夫，就立刻又变成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最能折腾人的小公爷了。饶是他看惯了她的变脸功夫，这会儿也头疼了起来。
“不是我心疼，而是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在跟前，你就得吃苦头了。”
乔绿衣一丢筷子，冷笑，“老子要是怕吃苦头，也就不拿汤泼她了。”含玉的功夫她又不是没见了识过，只不过她不顺眼这个丫鬟已经很久了，之所以选在这个时候拿汤泼她，自然也是因为有江木端在，她笃定了这个丫鬟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江木端叹了口气，只好不接腔了。
她并不同于一般的女人那样柔弱，天生一身的反骨，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受制于他，心中必然早已沸反盈天，憋了这么久，不将他们给折腾个够，她怎么可能安份得下来。
这时，门突然被人推开，成双匆忙闯进来，面色凝重地对着江木端道：“殿下，咱们的院子被包围了。”
江木端闻言挑眉，拿手帕擦了擦唇角，淡淡地笑，“来得比我想象的早，看来事关爱女，乔国公也无法维持他的淡然了。”
乔绿衣听到了，就立刻霍地站起来，面带冷笑，“江木端，我就说过，你跑不掉的！”
但是她这才刚站起身，成双就忽然身形一动，袖中一柄刀在烛光下闪着寒锋，直奔她的脖颈而去。
乔绿衣吃饱喝足，早恢复了力气，感觉成双来意不善，她一掀桌子，仰身倒地，就地一滚，顺手抓过一旁的凳子对着迎来的刀光甩过去，只听咔嚓一声，刀刃透过凳面，如刀切豆腐一般，一条凳子立刻变成了两截。而那刀锋却仍旧去势不减地向乔绿衣袭来。
乔绿衣滚了两滚，单膝跪地，尚未来得及起身，凛冽的寒意又自身后袭来，她不敢硬接，只得脚尖一点，跳向半空，翻了个筋斗，落到门口，动如脱兔一般，她正要往外逃，一直站在旁边冷眼观看的江木端却忽然闪身上前，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抓着肩头的衣服一抓一掷，将她向成双扔了过去。
口中还冷哼一声：“困兽犹斗。”
气走了江木端后，乔绿衣扳开窗子，想试着观察四下地形，却不想守在窗外的人竟是成双。
对着乔绿衣愤怒的双眼，成双面色不动，淡淡地开口：“小公爷，别白废心思了，您还是好好在屋里待着吧！”
乔绿衣怒极，恶狠狠地关上窗子，在室内来回走了几步，心中愤怒平息不了，抓着桌子上的水壶对着窗子砸了过去，“老子看你们能嚣张到几时！”热水碎瓷哗地摔在地上，她顺势一把将桌子、凳子统统掀翻，如此犹不解气，又狠狠在被掀翻的桌子上踢了两脚。
然而，除了她的喧闹声，屋外一片寂静，甚至连行走的脚步声都没有。
乔绿衣琢磨了一时，暗想，莫非外面除了江木端主仆就没有别人？想到这里，她冲到小门旁，掀起帘子就想往外闯，但是才掀开帘子却发现含玉俏生生地站在门口，手上执着烛火，顺手将之放到了钻在墙壁里的烛台上。
“小公爷若是消气了，我给您送饭来？”
乔绿衣一看到她，不要说消气，心里那股子火气又蹭蹭地往上冒，她想也不想，抬脚就踹了过去，“吃饭？老子让你吃我一脚！”
但是她一脚还没沾到含玉的衣角，就被她身形一闪，躲开了去。
“小公爷精神可真是好，除了睡着了之外，真是没一刻消停的时候。”
乔绿衣一脚不中，更是来了精神，脚尖一点，整个人如同离了弦的利箭一般，又对着她踢了过去。她吃准了这个含玉不敢真拿自己怎么样，那她就缠着她打，要是能打出屋子那最好。
但是还没等她真的扑过去，却被人拦腰截住了，整个人被扣在怀里，挣扎不得。
江木端无视屋子里被她砸出的一片狼籍，一把将她摔在床上，随即又附身压制住她，对着身后跟来的含玉道：“先去备好饭菜，这一顿吃了，下一顿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含玉看了一眼叠在床上挣扎不休的两个人，躬身应下，后退了两步才出了内室。
乔绿衣手脚并且，连捶带打，试图将身上的人踹开。但是江木端力气奇大，死死箍着她，就是不容她挣脱，声音低沉，却偏还带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我就没见过比你更能折腾的女人！”
乔绿衣死死抵住他的身子，“你放老子离开，老子就不折腾你！”
江木端面容狠厉，“说了无数次不可能，你居然还不死心……”
乔绿衣恨极，盯着他的面容片刻，忽然抬头恶狠狠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江木端咝咝吸了口冷气，用手去扳她的头，试图将她拉开。但是乔绿衣这一口是下了死力气的，她就是想要咬掉他身上的一块肉，好让他也尝尝什么叫做真的疼痛，自然不肯轻易松口。虽然这个时候天气已经转凉，却远没有到要穿厚衣服的时候，江木端也只是在里面穿了一层中衣，外面一层外衫而已。她下了这样大的力气，很快嘴里就有了血腥的味道，但是她仍旧没有松口，反而越咬越狠。
江木端忍了疼痛，伸手到她的脖颈处，微用力，捏了下去，在她耳边森然道：“松口，否则我就捏死你！”
乔绿衣觉得呼息越来越不顺，甚至已经开始喘不过气。但是她心里的那股子狠劲也上来了，他要捏死她，她就更不可能松口，哪怕拼着自己死，也要咬下他一块肉来！
江木端在那一瞬间，杀意上来，确实是想要捏碎她的脖子，——他就没有见过比她更难缠的女人。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越是捏得用力，她就咬得越狠，完全是一股子生死置之度外的狠烈之意。在这一刻，他忽然就有了一种恐惧，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让他觉得可怕。
这是你狠，她比你更狠，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出的人。想让她受威胁，那是绝无可能的。
于是，他松开了手，低叹一声，“你咬吧。我知道你是恨极了我，你想出了你心底的那口恶气，就咬吧。”
呼吸顺畅了，乔绿衣无知无觉，仍旧在恶狠狠地咬着，牙齿越陷越深。可是在听了这句话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没了力气一般地渐渐松开了牙齿。看着那一片被鲜血染红的衣衫，她重重地将头抵到了床上。
江木端仍旧在搂着她，半伏在她的身上，此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的嘴唇上沾满了他的血，可人像是没了精神一般地倒在床上，面色悲戚。肩膀上的痛忽然像是转到了心头一般，让他的整颗心也都跟着疼痛了起来。
低头，含住了她的嘴唇，用力吸吮。
乔绿衣瞪着眼睛，任由他亲吻，惶然间，却只觉得他用力得似乎是想要吸出她的魂魄，榨出她的精髓，吸干她的最后一滴血，甚至他的手已经伸进了她衣服的下摆，在她的身上重重地抚摸着，探索着。她忽然感到恐惧，于是开始用力地推搡着他，摇着头，手脚并用地挣扎着，踢打着，试图摆脱他。
但是江木端却用身体死死钳制住了她的双腿，一手抓着她的两只手，固定着她的脑袋，不许她躲避。
乔绿衣百般躲避不开，心底的那股子恐惧变成了绝望，她看着江木端的眼睛变得幽深，里面流转着不一样的色彩，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似乎是想要将她吞噬一般。眼眶里再次有了眼泪，一滴滴顺着眼角滑落。
这是江木端，她一心一意喜欢着的男人。为了他，她不要何林蒲，被父亲责罚，她心中想着念着的全是他。可是一朝真相被揭开，所有的一切在她面前全然都变了个面目，就连他，也不复当初她爱着的模样。
她固执地爱着的，喜欢着的，原来就是她身上的这个，利用了她之后，钳制着她，试图在她身上为所欲为的男人。
这样的一种深深的悲哀，一下子抽干了她全身的力气，重重地击倒了她，让她的身体软了下来。
感觉到她柔软了身体，江木端睁开眼睛看向她的脸，入目的却是她那滑落了眼眶，流进头发里的眼泪，和脸上那深深的悲凉绝望之色，如同被抽去了精髓的人偶一般，没了往日的生气与精神，就那样呆呆地躺着流泪。
这样的乔绿衣让他蓦然一僵，立刻将身子从她身上抽离，然后将她搂进怀里，“对不起。”
乔绿衣忽然开口问他：“你缺女人吗？”
江木端沉默。
但似乎乔绿衣也并不一定非要他的回答，她只是静静地说着：“你不缺女人。你只不过是想彻底毁了我……，江木端，你是想彻底毁了我。”
她的真实身份，外头旁人不知道，但是何林蒲和沈修阅他们却是知道的。此番她被他劫持，这么长的时间跟他待在一处，又有昨日他在昌阖门大街上对她的那番作为，她的名声在外头只怕已经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了。
可是现在他却还要这样对她，这不是要彻底毁了她又是什么？这一回她要是死了也就罢了，可要是活着，以后也就不要想再出门见人了。
她丢得起这个脸，可乔国公府丢不起，她的父亲丢不起。
“江木端，论身手、论心眼，我都不是你的对手，此番你逃出去之后，就杀了我吧。反正等你逃出去了，我对你来说，也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江木端仍旧不答她。
外头含玉在门帘外轻轻唤了一声：“殿下，饭菜都准备好了。”
江木端回头看了一眼屋内被乔绿衣掀番的桌子，吩咐了一声：“摆在外间。”
含玉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江木端抬起乔绿衣的脸，用衣袖给她擦了擦眼角和脸颊上的狼籍，淡淡地道：“等我离开这里之后再想杀不杀你的事，现在吃饭。”
乔绿衣推开他，自己理了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新换上的衣衫，当先一步去了外间。
跟在后面的江木端就长长吁了口气，面上有一丝的狼狈之色闪过。好在，他还没有真的做出更加不堪的举动，否则……，他侧眼看了看窗子，那窗外站着的是耳聪目明的成双，还有外帘子外头守着的两名丫鬟……，否则就真的不好看了。
两人各执一面，乔绿衣也没有再闹，两人安静地吃饭。但是含玉看到江木端肩上被鲜血浸红了大片的衣衫时，看乔绿衣的眼光中就带了些不善。而乔绿衣却似乎是没有察觉到她的目光，只在含玉举箸为她添菜的时候，抓起一碗汤扬手泼到了她脸上。
因为两人离得太近，含玉猝不及防，待要闪身躲避的时候，汤已经迎面泼了过来，她没能躲过，头上脸上，给泼了个正着。
含玉先是一怔，然后俏脸上闪过恼怒，杀机立显。
江木端看着若无其事继续吃饭的乔绿衣，暗叹了一口气，放下筷子，对含玉吩咐道：“你去收拾一下，歇了吧，不用伺候她了。”
含玉含着一口气应下，僵硬地走开。
江木端索性连另一名侍女也一同遣开，等屋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他这才叹了口气，道：“她是我母后赐给我贴身服侍的，是打小就开始被训练，一身的功夫不逊于成双，要真比起来，说不定连我都不是她的对手。”
乔绿衣冷笑，“怎么？心疼？”
她翻起脸来实在可怕。方才还一脸的哀伤悲凉，可这才一会会儿的功夫，就立刻又变成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最能折腾人的小公爷了。饶是他看惯了她的变脸功夫，这会儿也头疼了起来。
“不是我心疼，而是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在跟前，你就得吃苦头了。”
乔绿衣一丢筷子，冷笑，“老子要是怕吃苦头，也就不拿汤泼她了。”含玉的功夫她又不是没见了识过，只不过她不顺眼这个丫鬟已经很久了，之所以选在这个时候拿汤泼她，自然也是因为有江木端在，她笃定了这个丫鬟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江木端叹了口气，只好不接腔了。
她并不同于一般的女人那样柔弱，天生一身的反骨，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受制于他，心中必然早已沸反盈天，憋了这么久，不将他们给折腾个够，她怎么可能安份得下来。
这时，门突然被人推开，成双匆忙闯进来，面色凝重地对着江木端道：“殿下，咱们的院子被包围了。”
江木端闻言挑眉，拿手帕擦了擦唇角，淡淡地笑，“来得比我想象的早，看来事关爱女，乔国公也无法维持他的淡然了。”
乔绿衣听到了，就立刻霍地站起来，面带冷笑，“江木端，我就说过，你跑不掉的！”
但是她这才刚站起身，成双就忽然身形一动，袖中一柄刀在烛光下闪着寒锋，直奔她的脖颈而去。
乔绿衣吃饱喝足，早恢复了力气，感觉成双来意不善，她一掀桌子，仰身倒地，就地一滚，顺手抓过一旁的凳子对着迎来的刀光甩过去，只听咔嚓一声，刀刃透过凳面，如刀切豆腐一般，一条凳子立刻变成了两截。而那刀锋却仍旧去势不减地向乔绿衣袭来。
乔绿衣滚了两滚，单膝跪地，尚未来得及起身，凛冽的寒意又自身后袭来，她不敢硬接，只得脚尖一点，跳向半空，翻了个筋斗，落到门口，动如脱兔一般，她正要往外逃，一直站在旁边冷眼观看的江木端却忽然闪身上前，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抓着肩头的衣服一抓一掷，将她向成双扔了过去。
口中还冷哼一声：“困兽犹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