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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七章:你敢暗算老子

    江木端离开后,乔绿衣所在的这间屋子就被成双命人看管了起来,门口窗下,皆站着两名面无表情的仆从,浑身散发着凛然杀气,一看就知道不是容易对付的。

    乔绿衣犹如困兽一般在里面来来回回地走着,却想不出任何一丁点逃脱的办法。现在是白天,而这座院子正坐落在府邸的最中央,只要她跑出了屋子,找不到掩身之处,就必定会被江木端发现。而更可恨的是,这座府邸的地形与布局她全然不熟,白天是一点逃脱的可能性都没有。

    可是一旦到了入夜,乔老公爷察觉到她一夜未归,是势必会派人大肆搜寻的,到了那时只怕江木端对她的看管会更严,那她要逃脱,就更难了。

    她在这室内团团转了半天之后,开始乱翻乱找,就算没有长剑,哪怕能找到一把匕首也行,这样至少等她再对付江木端的时候,也稍微能有一点点的底气。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束手束脚,三两下被他制伏。

    就在她几乎将整个屋子翻了个底朝天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然后一个安静的声音传来:“小公爷在找什么?”

    乔绿衣回头,见门前安静地伫立着一个纤细的人影,面白如玉,眉目宛然。手中捧着的红漆托盘上放着一个小瓯。不是江木端的贴身侍婢含玉又是谁?

    看着突然进来的侍女含玉,乔绿衣扭着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忽然心头一动,想出了一个逃脱的方法。也是因为心中的打算,所以第一次,她对着含玉表现出了和颜悦色的温和态度。

    “是他让你是来服侍我的?”

    含玉关上门走进来,仍旧是恭敬先对她施礼,然后微笑着托盘放在桌子上,“四殿下吩咐给您送来的红枣银耳羹。”完全无视被她翻得乱七八糟的屋子。

    乔绿衣手里正拿着一柄半尺长,通身碧绿的玉如意,闻言立刻就笑着上前,“劳你给我送过来了,我正肚子饿呢。”说着就上前去接,但是手在触到那小瓯的一刻,却突然反手去抓含玉的手腕,另一只手抓着玉如意就往她头上砸落。

    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原本以为细纤娇弱的婢女,却是个真正的练家子!就在她的手去抓她的手腕的时候,她却忽然皓腕一翻五指分扬好似初开新莲,便已在乔绿衣的手离她的手腕还有半寸之时,将手抽了出来。软软的腰肢一弯,仰面躲开了乔绿衣的这重重一击,另一只手反扣乔绿衣握着玉如意的手腕,一拉一扭,乔绿衣手中的玉如意就是一转,直追乔绿衣的咽喉而去,乔绿衣头往后仰却慢了一丝,玉如意已然指向了她的咽喉!

    二人交手,斩、抽、仰,只在眨眼之间。

    乔绿衣一击没有得手,就知道自己遇上了对手,只是却没想到这个含玉看着娇娇弱弱,一动起手来居然这么老练狠辣。

    “怎么?你要杀了我?”

    含玉放开她,丢开玉如意,后退两步,躬着身,面上仍旧是声色不动,“四殿下吩咐了,以后有我随身服侍您,您若有事,只管叫我便是。”

    乔绿衣一拳捶在桌子上,“服侍?我看更像是来看管老子的吧!”她原本是想着先撂倒这个含玉,然后自己扮做了她的样子逃出荣景侯府。可是看着她的这个样子,她就知道,自己多半是成不了事了。

    又开始烦燥脾气变坏。

    含玉却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坏脾气,仍旧面带微笑地端起托盘,将之放到里间的床头小几上,道:“您要是累了,用完银耳羹后,可以先休息一下。我来整理屋子。”

    乔绿衣扫了一眼被她折腾得乱七八糟的屋子,一时心中恨不能再掀得更乱些。但是她转了转眼珠子,又忍了下来。状似不经意地在一旁坐下,含笑道:“你是什么时候到荣景侯府的?”

    含玉道:“我是跟着四殿下到府的。”

    乔绿衣就哦了一声,“他来做质子的时候带过来的丫鬟……”说着又好奇,“你以前是宫女吗?”

    “是四殿下宫里的宫女。”

    “一直贴身侍服吗?那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平日里都做些什么你也都知道了?快说给我听听,就当上给我解闷。”

    “是一直贴身服侍殿下的,殿下喜清淡,不喜辣,平日里若非读书练字,便是去柳街胡同。”

    “那他都见些什么人,做些什么事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

    乔绿衣有些挫败,“那你知不知道江木端今天在忙什么?”

    含玉手下不停地整理着桌子上散落的书卷,口中含笑,“我只是奴婢,殿下的事情不是我该过问的。”

    乔绿衣又哦了一声,接着道:“可是他有什么事情都跟成双说啊,成双也是奴仆,你们殿下别不是有意瞒着你吧?”

    含玉收拾完书卷,又开始擦试桌案上才磨好却被乔绿衣反手全扣倒在桌子上的墨汁,仍旧是笑着道:“我只是服侍殿下的奴婢,不管那些外头的事情,不该我多问的,就不问。”

    乔绿衣不死心,“可是万一是你们南朝发生了大事了呢?”

    含玉回眸一笑,“那也自是有四殿下和南朝的皇上和太子殿下操心,我只是服侍好四殿下就可以了。”

    乔绿衣望着这张巧笑嫣然的美丽面庞,终于再也无法维持和颜悦色的面目,沉下脸,一捶扶手转去内室,丢出一句话:“老子一个人不用你服侍,你滚吧!”

    含玉在她身后微微躬身,“是,等我将这些收拾干净就离开,您请先歇下。”

    乔绿衣愤愤地坐在内室的床上,抓起那瓯银耳羹,泄愤一般地吞了几口,又重重地将之顿在高几处,直觉得心气顺不过来。

    看样子,江木端是真不打算放她走了,连找个服侍的丫鬟都是这么好的身手,更惶论门外守着的那几个了,这让她逃出荣景侯府的几率又降低了几分。她百般烦恼地抓了抓头发,苦思冥想,想得脑袋都昏沉了,也想不出一个逃跑的好办法。

    这个时候含玉从屏风外转了进来,走路轻悄,脚下无声。看到乔绿衣仍旧坐在床上,怔了怔,但是见她一脸的焦躁神情,就又垂下了头,“我以为您睡着了,过来收……”

    乔绿衣不等她说完,问她:“江木端在哪里?”

    含玉道:“殿下不在府里。”

    乔绿衣跳起来,“他去哪里了?”

    含玉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只是吩咐了我服侍好您。”

    “老子不用你服侍!”乔绿衣跳起来“他将老子劫来这里,既不放老子离开,却又一个人跑了算怎么回事!”可是嚷完之后,才忽然觉得有些头昏,她皱着眉,用力晃了晃脑袋,却发现越晃脑袋越糊涂。这个时候,她才恍然惊觉,那碗银耳羹有问题!

    她她一把揪住账子,厉声大喝:“你给老子吃了什么?!”

    含玉恭声道:“不过是让您好好睡一觉的东西,您放心睡吧,不会有事的。我守着您。”

    乔绿衣只觉得脑袋越来越糊涂,她狠狠掐着自己的手心,努力让自己清醒,一边瞪大了眼睛怒骂:“你敢暗算老子,你们这些南朝来的贼子,果然个个佛口蛇心,都不是好东西!”

    直到手心都掐出血了,她的脑子也没能更清醒,甚至已经跌坐在了床上。眼睁睁看着含玉躬身上前,伸手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揉着。

    “睡吧,睡一觉就会好了,不要想太多……”

    乔绿衣努力想要伸手阻止她,却越来越没力气,脑子越来越糊涂。只口中还喃喃地叫着,“你干什么,你走开,你敢动我,我必不……必不……”说到这里,头一歪,睡了过去。

    含玉见她终于睡了过去,这才吁了口气,对着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人低声抱怨,“可真能折腾人。”

    身后的人笑,“你知足吧,我可是听含香说,她身边那些丫鬟侍女还有随从的,稍不合她心意就非打即骂,那些人没有一个不挨过她的打的。”

    含玉就低低地笑起来,让开身子,让身后的人上前来,提起乔绿衣的双臂,俯身将她扛在了肩头。对着含玉点点头,“走吧。”

    这个时候,天已渐晚,两人将乔绿衣装进一个麻袋里,之后放在独轮车上,推着她从角门离开荣景侯府。

    出了角门,两从推着乔绿衣从一个又一个胡同里穿行着,等到了天彻底黑了之后又拐上了热闹的大街,在大街上的行走突然就变得快了起来,飞快地穿过一层又一层的人群之后,推车的人突然将麻袋里的乔绿衣扛了在肩上,含玉将车往一处僻静的胡同口处用力地推过去。

    然后两人转进对面的一处胡同,翻墙跃门,转了近半个多时辰,才在靠近南城城门福寿里内的一家民房处停了下来。

    含玉上前敲门,待门开后,两人才扛着乔绿衣闪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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