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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恼羞成怒

    乔绿衣对何林蒲坦言“乔次诏”必须要娶妻生子的这件事,得到的却是何林蒲不置可否的笑,乔绿衣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心里去,而且她也管不了他那些,因为她只要何林蒲能明白不管是她或是太子,都不是何澹月可托终身之人就可以了。

    她知道,对于废太子一事,乔老公爷是希望由她来说服何林蒲的,但是要她苦口婆心的去劝服,她因为她的骄傲,她又做不到,想来想去,就只能实事求是地跟他讲明白了。反正该说的她都已经对他说了,但至于他会做什么样的选择,那她就不知道了。

    将自己与何林蒲的对话告诉乔老公爷,只得淡淡一句:“知道了。”没有多余一句话。

    乔绿衣就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到了次日是梅十三后府别院唱堂会的日子。因为天气已经没有早些时候的炎热,乔绿衣好生打扮了一番,带着生财和阿大就出了门。

    一路上她嘱咐阿大:“梅十三唱堂会,不可能不请李元郎,今日我打算好好逗逗他,你留心着些,看他对哪些人的表现有所不同。”

    阿大点头应诺,微顿了顿,开口道:“何将军今日找了我,要我不可再听您的话,贸然行事,并不许您再胡闹。”

    乔绿衣当即瞪眼,“这是老子的事,他凭什么说不准就不准?!你是他给的又怎么样?到了我国公府,就是我乔次诏的人,凭他在何府有天大的能耐,他还能管到我国公府不成!”

    阿大欲言又止的,最终也没说什么。

    乔绿衣恨恨地虚甩了一下马鞭,“你不用理他,他日后若是再跟你说这样的话,你就让他来跟我说!”何林蒲再三管到她头上,依着她的脾气,能忍到这个时候已经是不容易了。她一忍再忍,但事不过三,没想到何林蒲居然私下去找了阿大,这样一来就到了她忍耐的极限了。

    何林蒲约束她,她可以忍。但是阿大不一样,阿大虽然是何林蒲送给她的护卫,却也是她的心腹,她有太多的事情是交给阿大来办的,可谓是她的左右手,比之生财,更为她所需要。如今何林蒲单独找上阿大,也无非是在提醒她,阿大是他给的,若是她闹得过了,他也一样能把她的这个心腹给她收回去!

    这样强势的介入,就是真的在触她的逆鳞了,她如何还能忍得?若是再不赏他一顿拳头吃,只怕他日后管得更宽!

    一路上想着这些该如何找机会收拾何林蒲的事情,很快到了城外的梅家别府,却没有想到会在门口遇到江木端。

    她怔了一下,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对于她傻愣愣的问她,江木端失笑,反问:“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

    “这里是……”话说一半哽在喉,她就懊恼地一拍脑袋。这里是梅十三家的别府,今天是梅十三府里的戏班子唱堂会,江木端会出现在这里,那自然是受了梅十三的邀请了。自己还傻呆呆地问……

    她揉着眉心一脸的无奈,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一见到江木端,她就总是会不自觉地做傻事、说傻话,屡屡如此。

    江木端望着她揉着脑袋,半是无奈半是头痛又带着些懊恼的模样,就忍不住柔软了面庞,轻笑着为她答疑解惑:“我是接了梅公子的帖子前来赴会的,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

    乔绿衣别扭地不看他,半晌了低头嘟嚷一句:“爷也不过是问了一句,你爱来不来。”

    江木端就无奈地叹了口气,“是,我是想着你与梅公子是挚友,他家的堂会,你是必然要来的……,所以我也就来了。”

    乔绿衣听了略怔了怔,心里一下子就泛着酸,泛着甜,泛着涩,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怒,或是该悲,一时间心内五味杂陈。但是转瞬她又想起乔老公爷的那些关于江木端的话,才刚刚沸腾的心,又被泼了一盆寒冬腊月的冰水一般,一下子又变得透心凉了。过了一会儿,她才冷淡了眉目,抬起眼睑望向他,淡淡地道:“爷来不来不关你的事,你来不来就更不关爷的事了。你自去寻乐。”说罢转身拂袖而去。

    对于她随时随地的翻脸无情,江木端自然是早就习惯了的,也不放在心上,只是摇头笑了笑,随她进去。

    等见到笑吟吟迎上来的梅十三,乔绿衣立刻将他扯到一旁,咬牙切齿地问:“你怎会请了江木端?”

    梅十三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道:“这不是你近来和他走得颇近,我想着你应当也是很乐意见到他的,所以才会请了他来的。”

    乔绿衣黑脸,“老子什么时候说很乐意见到他了!”

    梅十三皱眉瞪眼,“我说小公爷,我请了他来,这可全是为了你呀!咱俩好歹也是朋友,这事还瞒着哥哥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啊!”

    乔绿衣一脸莫名,“我瞒你什么了?”

    梅十三就啧啧叹了两声,“这满京城谁不知道前些日子在徐三娘的画舫他救了你一回,你为了他将杨时打个半死的事?”说着又凑近了她,笑容里带着隐晦的暧昧之色,“我可还听说,那天你问徐三娘要小倌来着……”话未说完,他就一脸心照不宣地呵呵笑起来。

    乔绿衣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半晌了才明白梅十三话里的意思。她张了张嘴,不知是想要解释还是想要骂人。

    “梅十三,老子原本没打算掀了你这堂会的场子,你可别逼老子!”

    梅十三就一脸坏笑又带无辜地叫:“看吧,我不说你就装傻,我说了你又恼差成怒。”

    乔绿衣再也忍不住,一脚就踹了过去。但是抬眼间却又看到江木端含笑的脸,原本的怒火就真的转成了恼羞成怒了。

    坊间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传闻,她不知道,难道江木端也不知道?还敢当众对她做出这样亲昵的神态,简直是……,难怪何林蒲让阿大转告她不要再胡闹,难怪阿大欲言又止,难怪父亲勒令她不可再接近江木端……,虽然自己是个行事荤素不忌的,可也没不顾名声到这个地步!她那死去的哥哥要是知道她这样糟蹋他的名声,还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呢!

    想到这里,她搭脚对着梅十三又狠狠踹了过去!

    梅十三一侧身子躲过去,指着乔绿衣变脸,“老子一片好心,你不知感激也就罢了,居然还想砸我堂会?!”

    乔绿衣刚要出手接着打,但是身旁的阿大突然拦了她一下,在她耳边低声道:“小公爷,李公子来了。”

    乔绿衣立刻就停了手,面色一整,丢开梅十三就朝着李元郎而去。

    梅十三在后面看着她瞬间变脸的功夫,不禁摇头,似笑非笑,“看来这一回是冲着李元郎来的……”

    李元郎是与沈修阅一道进的门,在柳绿映红的后花院里,青石甬道的两旁是合抱的古树,两人就在树荫下边说边笑地走着,不紧不慢的样子。

    乔绿衣分花拂柳自甬道旁走出来,看到后花园里三五成群,人颇是不少。笑吟吟地看着他们,“都来齐了,梅十三这别府,今儿可真是热闹啊。”

    沈修阅只是笑了笑,却没有接话。只是他的眼睛落到她脸上,那眸子幽深如海,隐隐透着些许的光彩,却又有些微妙的恍惚,这是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感觉。乔绿衣说不上喜欢,皱了皱眉,决定不理会他。毕竟,她的目标是李元郎。

    果然,李元郎面上一派的风光霁月,他笑道:“梅十三的堂会,这个热闹咱们说什么是都要凑的。只是没想到小公爷来这么早。”

    乔绿衣咧嘴笑,“我也是才到。”

    沈修阅突然问了一句:“我方才看到荣景侯,你们一同来的?”

    乔绿衣没好气地,“要你管!”

    沈修阅点了点头,望着她,认真而又严肃地道:“虽然小公爷心中一片清明,事无不可对人言。但是有些事还是要留心避嫌的好,毕竟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也许沈修阅此言是出自好心,但是偏偏乔绿衣心中就是有些不可对人言的事,她阴沉着脸,恶狠狠地回了他一句,“老子的事要你管!”转身就独自大步地往前走去。

    她是不知道她和江木端的事怎么会传成这样的。这么多年她与梅十三整日混迹市井,同进同出,互来互往的,也没见有什么话传出来,怎么偏偏她和江木端多有了两回的往来就给传成这样的?

    她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此事是有人有意而为之的。但是这人是谁?她却又想不出来。想想江木端每次看到她时的神情,难道是他?不,她又摇头,应该不是他。这样的流言传出来,于他脸上也不好看,他怎么会做这种自毁名声的事?

    但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她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转脸问阿大,“这样的传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阿大道:“在徐三娘的画舫上,您打了杨时之后。”

    乔绿衣瞪眼,“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他要是早告诉了她,她有了心理准备,也不至于今日她这样狼狈被人取笑而不自知!

    阿大看了一眼生财,略带了些尴尬,“我跟生财说了,让他告诉你的。”

    生财脸一苦,“我没敢……”

    乔绿衣就忍不住一脚踹了过去。

    那一日她问徐三娘要小倌那也不过是句玩笑话,怎么能当真呢?!就算是她将杨时打了个半死,但这不正是她往昔的作风吗?江木端替她挡了一下,她于情于理都应该前去荣景侯府探望,又有什么不对的?

    这样理所应当的一件事,偏偏被传成这样,要说不是有人有意而为,她是打死都不信!她心中发狠,这个人最好别让她给揪出来,否则她非将他丢到南风馆里去过一夜,然后传得满京城都知道不可!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修阅追了上来,在她身边淡淡地问:“你和那荣景侯,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了?”

    乔绿衣此刻已是惊弓之鸟,闻言立刻瞪眼,“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沈修阅笑了笑,“传言是不是真的,我还能不知道?不过是好奇罢了,”稍顿,又加了一句,“我听闻你之前差点打死了他。”

    乔绿衣淡淡看他一眼,沈修阅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旁人相信这样的传言,他自然是不信的。现在说这样的话,分明是心里存了恶意的!她重重哼了一声,“老子之前还差点打死你呢,你现在不也好好的跟我在这里说话?”说着又恨恨地,“那个散播谣言的人最好别让老子逮到,否则老子就让他变成真小倌!”

    沈修阅在她身旁静静地走着,听到她的话,忽然轻轻笑了笑。她似乎是忘了,那日是谁差点打死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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