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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七章 嘴里的腥味

    看见林鹫喉结一阵滑动,药汁全部喂了进去,黛墨大大的松了口气,“呼……总算完成了!”

    她刚坐在地上呼了一口气,就看见旌汲闪电一般奔到墙边,猛烈的干呕起来。

    “不就喂个药吗?至于那么大的反应?”黛墨站起身走过去,轻轻拍拍旌汲的后背,好让他舒服些。

    旌汲狠狠擦了一下嘴巴,反手一把扯下黛墨的手,猛地将她拽如自己怀中,低头将她的惊呼声堵在了嘴中。

    苦涩中带着甘甜的药香味,在两人嘴里翻转……

    “咳咳……”老头在墙边尴尬的提醒,却又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对搂在一起的男女,干瘪的眼眶,竟有了湿意。

    黛墨不停的在他怀中扭动,挣扎着想要起来,旌汲只是霸道的吸取她嘴里的香甜,过了好久,等他享受得差不多了,才将她放开。

    终于获得自由的黛墨,大口呼吸着难得的空气,气道:“旌汲!你……你混蛋!”

    话语刚出,黛墨一愣,从前她再怎么恼恨他,都不敢说出半句骂他的话来,今天却想也不想的就骂他混蛋,他会不会发怒?

    黛墨偷偷抬眼看了一下旌汲,似乎他心情极好,根本没有在意她的话。黛墨终于放下心来,“你总是欺负我,回去我跟南宫大哥和师傅告状,让他们……让他们……”

    让他们怎么样呢?这个男人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啊!

    旌汲舔舔唇,笑道:“让他们怎么样?打我?骂我?”他第一次为自己太子的身份高兴起来。

    黛墨气的都快哭了,偏偏不知道该怎么收拾他,只在那里跺脚,泪眼婆娑的瞪着旌汲。

    旌汲走过来将她拥在怀里,“好啦,刚刚只是想要逗逗你,谁叫你对我用美人计的?把我拨的火烧火燎的,然后叫我去亲一个男人,亏你想得出来。难道你不该为你的诡计付出点什么,作为我的补偿么?”

    “美人计?”黛墨挣脱出旌汲的怀抱,“谁对你用美人计了?刚刚不是没有水么?没水他怎么能咽得下去?”她不过是在救人而已,虽然……虽然是耍了一个小小的计谋,不过,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对旌汲用美人计啊!

    “是是是!你当然不屑对我用引诱的手段了,因为,你本身就是一计最致命的美人计。”旌汲心情好得很,笑着转身走到林鹫跟前,“现在你的任务完成了,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呆在原地的黛墨,愣愣地看着他——这个男人似乎变了,变得更像一个人了。

    以前的他,说得好听点,是一个冷漠的,高贵的,高高在上的——神,说得难听点,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只懂得权谋和手段的——木偶!

    “对了,刚刚忘了告诉你,他嘴里好大一股血腥味。”旌汲指着林鹫,对跟上来的黛墨说道。

    “血腥味?怎么可能?”黛墨蹲下去将林鹫的身体上上下下检查了个便,并未看见半点伤痕,她扳开他的嘴巴,凑上鼻子嗅了嗅,一股腥味扑鼻而来,“恩,确实有股血腥味。”

    “啊,我知道了!”黛墨一怕脑袋,“他喝了人血!”

    旌汲皱着眉头,听得不是很懂。

    “你想想,林鹫公子一直昏迷不醒,连吃药都要靠人用嘴巴喂,那他怎么能吃饭?不吃饭如何能保持身体必须的营养呢?”

    黛墨想到了楚夏那根受伤的食指,一定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划开自己的手指,用血液喂林鹫公子,才使得他不至于因为营养缺失而饿死。

    古代没有现代那么高科技的医疗技术,只能采取最原始的“喂血”的输血方法,如果没有楚夏身上的鲜血,林鹫公子即使能躲过剧毒的吞噬,也免不了要做个饿死鬼。

    “我知道了,巫女用自己的血来喂他,所以她的食指上伤痕累累,所以他嘴里有血腥味。”经过黛墨提醒,旌汲也恍然大悟。

    “真是忠诚的属下。”旌汲赞道。

    “是好痴情的女子”黛墨纠正道,“我们还是赶紧上去吧,这里面好难闻。”

    精神放松下来的二人这才注意到,地牢里的空气潮湿、浑浊、污秽不堪。

    墙角边的老头已经静坐着闭目养神起来,他这样子更像是一尊用树桩雕刻而成的雕塑。

    “老人家,你怎么会在这里?”黛墨看看旌汲,迟疑了一下,走近老头跟前。

    “你在这里多久了?”她继续问。

    老头还是没有答应。

    “你不说话,那我们走了哦,你想不想出去?”说完,黛墨紧紧盯着老头的脸。

    老头突然睁开眼睛,干枯的脸上看不清任何表情,“你说话算数?”

    十年了。

    他呆在这里十年了。十年来,这个阴暗潮湿,看不见一丝光亮,听不见丁点声音的地牢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活人。

    他像一只生活在黑暗里的老鼠,不,不是老鼠,是魔鬼,他像一个魔鬼,生活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地牢里,整日以蛇虫蚂蚁为食,这地牢里的老鼠和蛇都被他吃光了。

    直到后来,那些动物都绕道而行,不敢接近这座地狱般的地牢,害怕出现在这个魔鬼面前。

    很多次,生病躺在冰冷地面上的他,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快死吧,快死吧,死了也好,死了就能和她在底下团聚了,可是老天偏偏不让他死去,每当他一脚踏进鬼门关的时候,无形的力量又将他拉了回来。

    他也曾经想过自尽,咬舌,撞墙,掐脖子,各种方法都用尽了,但是最后,还是幽灵般醒过来了。

    “我们可以带你出去,但是你得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旌汲也走过来。

    “我要出去,我要杀了那个狗皇帝,我要杀了那个兔崽子,我要杀光他们!”老头突然站起来,竭斯底里大叫,不停地用脚踢打墙壁。

    可是不论他多么用力踢打,干瘪的脚上,始终没有流出一滴血。

    旌汲和黛墨飞快对视一眼,皇帝?哪个皇帝?

    “你说的哪个皇帝?远兆王不久前才弑兄篡位,你说的皇帝,莫不是……”黛墨试着问道。

    疯狂捶打墙壁的老头猛的停下来,干而黑的双手向黛墨的颈项抓来,黛墨倒吸一口凉气,幸好旌汲反应快,一把将黛墨拉进怀里,闪到一边上。

    老头枯瘦的双手陡然抓空,就那样停在半空中。

    “哈哈哈,死了吗?都死了吗?”声音像一只古老的破风箱,被人用刀劈成了两半,在最后破裂时候发出的尖利、嘶哑、刺耳的响声。

    听的黛墨心里一阵恐惧。

    “哈哈,还有那个小子,也被我勒死了,哈哈,报应啊!他是个不孝子,杀死了自己的娘亲,他是个不孝子啊……”

    残破的老风箱里,似是灌满了水,声音带着哽咽。

    “世人说我们乱伦,哈哈,岂知世人比我们更不堪啊,环儿,你听到了吗?他们都死了,都来给你陪葬来了。哈哈哈!”

    “旌汲,他是不是疯了?”黛墨在旌汲怀里看着老头。

    “差不多了吧。”旌汲叹了口气。

    “他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黛墨抬头问。

    “走,我们先把林鹫弄上去。”旌汲拉着黛墨的手,不再理会疯癫的老头,径直走到林鹫身边。

    林鹫还是一动不动躺在枯草里,像极了死人一般,黛墨在心里不禁同情起他和楚夏来: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对人儿!

    旌汲抱着林鹫,展开拳脚,几个腾跃,就飞出了洞口。不过一会,又从洞口跳下来,抱着黛墨,就要出去。

    “真的不带他出去吗?”黛墨勾住旌汲的脖子。

    “他现在出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想他应该知道那个老头是谁。抱着黛墨,也如先前一般,飞出了头顶上的洞口,只留下形容疯癫的老头在地牢里又笑又哭。

    旌汲扛着林鹫,拉着黛墨小心从上面的暗室里走出去,进到了那间偏僻的书房。

    此时东边已经发白,天马上就亮了。

    他们进去之前点的蜡烛,还没有燃灭,可见进去的时间并不是太长。

    旌汲将林鹫放在一张躺椅上,“不行,你得给他易容,他不能就这样出现在荆国的皇宫里。”这个朝廷通缉的要犯,要是被人发现跟他们在一起,他们五人一个也别想活着逃出去。

    黛墨点点头,易容是必须的。问题是,眼下时间仓促,又没有易容的药物,“你有没有带什么药材来?或许,我可以试着调制一些易容药物。”

    旌汲摇摇头,他听说黛墨被送到荆国,便马不停蹄的赶来,哪里带了什么东西。

    “那可怎么办呢?要不你去御药房偷点材料来,我在这里现场调配?”黛墨纵然心急,却还是一幅调皮的模样,灵动的双眼冲着旌汲眨呀眨。

    还从来没有人敢怂恿他去做贼,“我倒是很愿意中了你的美人计,去偷东西。问题是,我根本不认识那些药啊!”旌汲无奈道。

    黛墨被噎的使劲伸了伸脖子,也说不出一句话来,看着天边越来越亮,她的心也越来越急。

    怎么办?怎么办?

    忽然,黛墨眼前一亮,“有了!”

    眼前不是就有个现成的吗?她双手一拍,快步来到旌汲跟前,“把你的人皮面具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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