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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同路而行

    逍遥寻苦笑:“我隐瞒了十几年的秘密,就这么轻易地被你揭穿了,就连太子和南宫瑾都不曾怀疑过我的身份。”他具有双重身份,既是南宫瑾的师傅——逍遥寻,同时也是百花宫宫主——花非花。但是就算精明如太子和南宫瑾,他们都不曾怀疑,逍遥寻就是花非花。

    南宫瑾知道太子的势力有很重要的一部分来自百花宫,而百花宫的势力渗透到西蜀国各个角落——全国的客栈,不论大小,全都在百花宫的掌控之内,均是百花宫在各地的眼线。所以,逍遥寻临走时才将晶盏交给黛墨,告诉她,如果遇上危险,只要拿着晶盏,找到任何一家客栈的掌柜,便会有人出来保护她。

    南宫瑾还知道,这花非花,是个玩世不恭的妖孽,美则美矣,可惜难以掌控——太子请他做事,须得以礼相待,不得以上位者的身份跟他说话,而且答不答应,还得看他的心情。

    但是南宫瑾并不知道,这花非花就是他的师兄逍遥寻。

    而太子也知道南宫瑾有个师兄——逍遥寻,人称天下第一美人,不喜朝廷纷争和江湖风云,他游离于朝廷外、潇洒于山水中,生性放浪随意,为人洒脱不羁,整日只知道纵情山水,游戏花丛。

    但是太子不知道,这逍遥寻就是花非花。

    世上除了逍遥寻之外,就只有黛墨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

    “这么说,你真的是百花宫宫主?那为何太子不认识你,你却认识他?”黛墨顿时来了兴趣,水波流转的双眼,在暗夜里如星辰闪烁。

    “因为他只认识花非花,不认识逍遥寻。”逍遥寻笑笑,回想起这些年来,要躲过南宫瑾和太子的火眼金睛,还真是不容易。

    “那,南宫瑾只认识逍遥寻,不认识花非花?”黛墨老半天才憋出这样一句话,原本她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南宫瑾是什么人哪?他是太子的军师,西蜀国满朝文武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就是个人精,还能有事瞒得过他?而且一瞒就是十几年?不过黛墨再仔细一想,也难怪,南宫瑾几年都不容易见到逍遥寻一次,自然无从发现他的破绽。

    “嗯!被他发现还得了,指不定早就将我押进京城,给他们卖命了。”那些朝廷中的夺命纷争、阴暗权谋,还有可能会因为联姻而娶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女人,将这辈子大好光阴都困死在一方小小的城池之中,想想他心里就堵得慌。

    “那你到底是百花宫宫主还是逍遥寻呀?不会两个都不是你真容吧?”

    “你的师傅——逍遥寻,就是我的真容,天下第一美人,怎能是易容出来的?”

    但凡生得俊美无比的男人,大都会讨厌自己那张漂亮的脸蛋,确切地说,是讨厌世人看着他的漂亮脸蛋所表现出来的占有情欲。所以很多美男在面对别人夸赞他“美人儿”时,都会冷冷地说:“我最讨厌别人说我漂亮!”这不是矫情,而是他讨厌那些,见了他美貌就露出赤裸裸情欲的表情。

    正所谓“红颜祸水”——男人太漂亮,也是祸水。

    当然,一般小老百姓面对这样的美男,不过是出出鼻血,流流口水,看了之后最多意淫一番,倒是不会生出什么事端。而一旦遇到有钱有势的大人物,偏偏这些大人物又喜欢将这样的美男占为己有,那么,不能不说,此刻的美貌,就变成了祸害。

    可是逍遥寻不同,他就喜欢被人眼冒红心的夸赞“美人耶”,就喜欢看着别人为他魂不守舍,神魂颠倒,最好走了都掉进茅坑……

    强大的人,不怕被占有,因为这世上没人能占有他。好比黛墨认识的城主夫人,好比那些各式各样垂涎逍遥寻美色,而想要占为己有的权贵,对于逍遥寻,他们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所以此刻,逍遥寻很自然地说出自己天下第一美人的事实,不炫耀自得,也不避讳隐瞒,就好像是人都会长手、长脚、长脑袋一样寻常,这是一种基于强大实力上的淡然,一种天性使然的洒脱。

    “花非花只是我易容所扮的另一个身份而已。”逍遥寻淡淡道。

    “可是为什么要易容成两个不同身份的人呢?你不觉得这样很累吗?”这对于黛墨来说,这是无法理解的——逍遥寻功夫高深莫测,可能这世上能与他过上十招的人都少之又少。他医术精湛,堪称妙手回春,还跟南宫瑾是发小,是师兄弟,为何要辛苦地扮成不同人,周旋于太子和南宫瑾之间?

    “你还小,还不懂得这些。等你长大了,经历的事情多了,自然就会明白。”逍遥寻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说道。

    这个问题牵涉到责任与人性两方面,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他只是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做法。逍遥寻打算,等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细细说给黛墨听。

    黛墨仔细地想了想,恍有所悟,人生在世,有些责任是无法推卸的,只是有些人默默承担了这些责任,人性被责任所带来的负累压抑一生,而有些人则不然,比如——逍遥寻,他是随性而活的。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放亮,太阳第一抹光线,将东方的云层染的金红发亮,煞是好看。

    逍遥寻背上包袱,抱着黛墨一跃而上,出了土坑。此时的他,还穿着昨晚那套破旧布衣,人皮面具和花白胡须已经被他揭下来,露出那张雌雄难辨的脸。

    黛墨发现,真正有气质的人,不论是华衣锦服,还是麻衣破衫都掩不住他本身的光彩——逍遥寻就是这样的人!

    逍遥寻把外面的破布衫脱下来,塞进肩上的包袱,露出里面宽大的雪白衣袍——他的衣衫,从来都是整齐飘逸,雪白无尘的。

    黛墨曾经想过,古人穿这样麻烦的衣服,下雨天怎么办?不会弄的到处都是泥星土渣?洁白如逍遥寻的衣服,不会因为洗不干净而留下痕迹,时间久了,就变得灰黄暗淡了吗?他是如何做到,每天都能保持这样的洁白鲜亮的?

    逍遥寻见黛墨看着自己发呆,伸手揉揉她光滑如丝的头发,笑道:“怎么啦,小黛墨?你也觉得师傅很美,是吧?”

    黛墨这才从那些乱七糟八的想法中回过神来,“啊?你说什么,师傅?”

    逍遥寻苦笑道:“走吧,去找你的旌汲太子和南宫瑾了。”

    两人并肩而行,走在少有人经过的官道上,偶尔会有马匹和行人路过,他们都只+是瞟一眼逍遥寻和黛墨,瞬间眼中露出惊艳,随后又匆匆而行——像这样的地方,战场随时有可能蔓延到这里,没有人会吃饱了撑的,到这里闲逛。

    此处离媵城已经非常近了,以他们的脚力,半天功夫就能到,所以两人走得都很悠闲。

    “师傅,你去过媵城了?”

    “恩,我一看到你的信,马上就赶去了媵城。”

    “那你有没有见到太子和南宫瑾?他们都还好吗?”黛墨又想起了那两个噩梦,不禁心里有点紧张。

    逍遥寻停了下来,偏头看了黛墨一眼,略一沉思,说道:“我没有见到他们本尊,只是听回来消息的说,他们和荆国的最后一仗,出了点意外,镇南将军和太子都了受伤,军中士气大跌。不过南宫瑾已经传告京城,皇上也派来援兵,昨日已全部到达媵城。”

    “太子真的受伤了?严重吗?不知道现在好点没有?”虽然明白自己和他,今生都不可能有什么瓜葛,但是知道他受伤的那一瞬间,黛墨还是觉得有一刻,心脏被针扎了一下。

    “有南宫瑾在身边,只要他还有一口气,都不会有事。”逍遥寻暗叹了口气,宽慰黛墨道。

    “听说太子用武神猛,他和南宫瑾主战边疆,使得我军士气大增,打得荆国将士落荒而逃。这一仗怎么会败得如此惨烈?”黛墨想起淳沄跟她说过的话,接着很肯定的说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我看这问题首先就出在那个镇南将军身上。”

    “我也有所怀疑,不然淳沄怎么劫持你?”

    “哼,那混蛋还跟我商量,怎么扳倒太子来着。”说起淳沄,黛墨一脸嫌恶,脏话也脱口而出。

    逍遥寻斜睨了黛墨一眼,忽然笑道:“没想到,丞相千金也会讲粗口!看来那淳沄是该收拾收拾了!”

    黛墨脸一红,尴尬的点点头,“对了师傅,你说,淳沄如此嚣张,难道太子和南宫瑾就没有察觉吗?”淳沄杯本就是太子和南宫瑾排挤到边疆的,淳沄的野心,他们自然应该时刻防范着的。

    “他们应该也有所察觉,只是这朝廷中的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可能他们认为,现在动淳沄,还不是时候。”

    “恩,也对!”

    本来黛墨一直在想,关于淳沄和她说的话,到底以何种方式告诉太子,现在看来,也没有告诉他的必要了。

    两人边走边说,不久就来到燕南山山脚下面,媵城也遥遥在望,隐约能看见高大的灰色城墙,矗立在燕南山山麓下。

    所谓近乡情怯,离太子越近,黛墨心里越发的紧张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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