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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 晶盏

    宝儿想了一会,扎嘴道:“谁知道呢,反正自打我记事以来,就和爹住在这里。但是我爹的老家好像并不是这附近的!”

    “哦,你如何知道的?”黛墨停下喝汤的动作,饶有兴趣的看着宝儿。

    “我曾在爹房间见过一个非常精致的小金锁,那样的东西,应该是大户人家才有的!你想啊,这方圆几十里,除了我们,没有一户人家,我想我爹应该也是从外地搬来的,只是每次我问他为什么要住在这样荒芜的地方,我爹都不说话!”

    宝儿看着娇小和善的黛墨,心中好感大生,回想起刚才她为隔壁男子施针诊治,中心越发崇拜,跟着话就多了起来,黛墨只是随便一问,她就掏心掏肺的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黛墨。

    黛墨赞同的点点头,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没有人愿意常年住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毕竟人类也是群居动物。

    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黛墨的腰部只是摔伤了骨头,并未断裂,她本是习武之人,恢复起来自是比常人快。第二天一早起床,黛墨就觉得情况比昨天好太多,可以像常人一般正常行走,只是不能大幅度扭动腰身,不能做过重的体力活。她试探着舞了一下手中的长剑,腰部用力时还是有些疼痛,不过已经有一部分真气可以从下腹游走到丹田,看来,恢复的日子指日可待。

    宝儿昨晚和黛墨睡在同个一房间,今天一大早她就起床忙活,现在估计在隔壁房间里照顾那个昏睡的男人。

    房门虚掩着,黛墨站在门边礼貌性地敲了敲,问道:“宝儿姑娘,你在里面吗?”

    “我在!雪竹姑娘,你进来吧!”

    黛墨推门而入,宝儿端着一只药碗,看见黛墨进来,愁眉苦脸道:“雪竹姑娘,你来得正好,你快看看这位公子是怎么了?他人是醒过来了,可是就这样坐着,叫他他喝药他不喝,问他是哪里人,也不说话!这该如何是好?”

    黛墨这才往床上看去,昨天昏迷不醒的男子,此时正坐在床上,一脸迷茫地望着黛墨。他生的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面容居然和太子隐约有点相似,只是一个威严高贵,一个硕长俊朗,皮肤也不似太子般温润如玉,是那种健康的麦肤色。

    黛墨沉默了一会,接过宝儿手中的碗,走近男子,弯腰温和的说道:“你身上有伤,先把药喝了,好吗?”

    宝儿紧张地看着男子,只见他愣愣地看了一会黛墨,然后点了点头,黛墨学着宝儿的样子,一勺一勺喂他喝药。不一会药碗就见底了,黛墨将碗递给一直站在旁边的宝儿,拿起男子的手腕,细细把了一下脉,然后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才缓缓说道:“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看他这样子,兴许是脑部收了创伤,暂时性失忆了,不过伤得并不重,过不了多久就能恢复过来!”

    宝儿这才松了一口气,端着碗走出去。

    黛墨柔声说道:“我叫雪竹,白雪的雪,青竹的竹!你叫什么名字呢?”

    男子认真地看着黛墨,努力地想了想,随即又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是谁!请问我这是在哪里?”

    “你受了伤,是刚才那位姑娘将你救回来的,你暂且在这里住段时间,一切等你恢复记忆后再说吧!”这户人家为人这么好,应该不介意他在这里多住几天吧!

    这时宝儿端着一个热腾腾的大土碗走了进来,边走边说:“雪竹姑娘,我煮了一锅粥,你到厨房去趁热吃一碗吧!”黛墨不得不感叹这宝儿确实勤劳贤惠,对床上这个男子更是上心。当然,要不是黛墨看多了逍遥寻,乍一看见这样英姿俊朗的男子,也难免会对这样的男子倾心。

    宝儿走到床边,将手里的粥递给男子,柔声叫他吃点粥,暖和一下身子。黛墨朝门口走去,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宝儿道:“对了,宝儿姑娘,我想今天离开这里,多谢这几天你们对我的照顾!”

    “你不多休息几天吗?我还想着跟你学点医术方面的知识呢!要不然你等我爹回来了再走吧,估计我爹也快回来了!”

    黛墨想了想,点头道:“也好!”

    吃过早饭没多久,黛墨坐在床上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她理了理包袱里面的东西,又抽出长剑用衣袖拭了拭,这把剑她很少用到,但只要带在身边,心底就多了一点安全感。

    她摸了摸怀里逍遥寻给她的信号弹和白玉莲花,没摸着,又摸了摸,还是没摸着,黛墨有点慌了,她解开腰带,将衣服里里外外翻了个遍——还是没有!

    糟了,多半是掉下峡谷时,被摔掉了!少了这两样东西,就少了一个附身符,跟逍遥寻联络也更困难了。她又在包袱里找了一阵,还是没有!

    黛墨怏怏地穿好衣服,系好腰带,将包袱放在床头,只等宝儿爹回来后,就告辞离开。

    正在这时,宝儿在门口喊道:“爹,你回来啦,快进屋洗洗吃饭!”

    黛墨走到门边,顺着宝儿眼光望去,一个五十开外的男子,黝黑的面皮,壮实的身板,背上背着一个大竹篓,里面装满了各种草药,右手还提着一只已经死透了的野兔。他一脸忧思地朝宝儿走去,看见黛墨站在门口,立刻放慢脚步,笑道:“此处风大,姑娘请进屋歇着!”虽然是一个礼貌性的笑容,黛墨还是觉得非常亲切。

    宝儿爹把药篓子放在厨房门口,将野兔交给宝儿,走进厨房,坐在木凳上,拿出怀中的烟袋,点燃,答吧答吧地抽起来。

    宝儿看出他有心事,一边麻利地剥着野兔,一遍问道:“爹,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宝儿爹猛抽一口烟,突出一口浓浓的烟雾,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宝儿看了看,还是不明白他手中的东西和她爹愁眉苦脸有什么关系。可是站在厨房门口处的黛墨看见了,却大吃一惊——那不正是自己弄丢的信号弹和白玉莲花吗?怎么会在宝儿爹手里?

    黛墨快步走上前,指着宝儿爹手中的东西,“大叔,这两样东西是我的,请问你在什么地方捡到的?”

    宝儿爹诧异地抬头看着黛墨,“从你身上掉下来的?难怪我说怎么会在天堑谷捡到这两样东西!”

    宝儿爹放下手中烟袋,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白玉莲花,慢慢陷入回忆,半晌,开口道:“这个白玉莲花叫做晶盏,十多年前,是素儿的东西!姑娘,请问你怎么会有这晶盏的?”

    “我师傅给我的。他临走前说,我若遇到困难,只要拿着这东西,找到任何一家客栈的掌柜,就会有人来帮我!”

    “你师父?是男是女?多大年岁?”宝儿爹紧张的看着黛墨,满脸的期待。

    黛墨想了想,才道:“我师傅……他叫逍遥寻,是男子,二十多岁!”

    宝儿爹神情顿时萎顿下来,双眼失去焦距,缓缓道:“是吗?我就说怎么可能是她,十七年前,我亲眼看见她死在我面前……怎么可能是她?素儿,你什么时候有了传人,还收了徒弟!”

    “素儿是谁?爹,素儿是我娘吗?”宝儿放下手中的野兔,洗净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跑到宝儿爹跟前蹲下,好奇地望着他。

    “怎能?素儿,她是划过天际的白天鹅……那么高贵、美丽,哎……可惜最后选错了男人!”宝儿爹无限可惜地摇了摇头。

    黛墨也走到宝儿身后站定,等着听宝儿爹继续说下去,凭感觉,这又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二十一年前,素儿创建了百花宫,爹是她的左护法,她还有一个右护法,叫做兰韵,我们偏居燕南山一角,过着远离朝廷和江湖的生活。那段时间,是爹最开心的日子,因为能天天看见素儿脸上那高贵迷人的笑容。可是有一天,她遇见了西蜀国的一位王爷,并很快和他堕入了爱河,她将百花宫的一切事物交给我和兰韵打理,自己则和心上人离开百花宫,到了西蜀国的京城里生活。我告诉自己,只要她过得幸福就好,只要远远地能看见她的笑容就够了。”

    “第二年,她就诞下一位小王爷,原本以为她想要的一切都已经得到了,我也放弃了所有的希望,在她生下孩子的第二天,找了个女人结婚,当年,我们也有了孩子。”

    “爹,那个孩子是不是我?我娘呢?”

    宝儿爹伸手揉了揉宝儿的头,疼爱地说道:“不,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生,那个孩子,是你哥哥!小王爷三岁那年,因为皇位相争,王爷和素儿被仇人暗害。那时我得到风声,赶到王爷府,王爷已经断气,素儿也身受重伤,她将小王爷交给我,让我抚养他长大成人,她就这样追随王爷而去……她最后说的一句话是:念,我对不住你!”宝儿爹说道这里,两行清泪顺着黝黑起皱的脸颊滑了下来,在下巴胡渣处汇成一条线,滴落到手中的晶盏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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