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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离开

    黛墨看天色尚早,钻到被窝继续睡觉。宽大舒适的床,柔软干爽的被褥,都散发着太子身上独有的带着龙诞香味的体味,黛墨闻着这好闻的气息,面带微笑,沉沉睡去。

    睡到中午丫鬟叫醒她用午膳,也不见太子回来,黛墨决定出去走走。初来时,因为事事有所顾忌,从来没有出过太子殿和南宫瑾的院子。乘着今天天气晴朗,她披上那件银色大氅,雀跃地朝太子殿的大门走去。

    黛墨不识路,她一味地瞎溜达,穿过曲折的回廊,走过弯沿的花间小路,来到一个偌大的花园。虽然现在已是寒冬腊月,这园子里却百花怒放,碧绿成荫,黛墨心想这定是御花园了。

    她兴奋地看看这朵花,扯扯那片叶子,自娱自乐,正在兴头上,忽地看见院子的另一头,走来一行人,其中一人最是显眼,正是早上叫黛墨等他回来的太子旌汲。他双手背在身后,正踱着优美的步子朝这边走来,他的右手边,是一个五十岁上下,面皮白中带着暗黄的男子,他穿着祥龙腾云图案的华服,应该是当今皇上。他一脸瘦削,表情厌怠,明显的纵欲过度。太子的左边落后半步,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俏美人,她细小的腰肢一扭一扭地带动胸前两个鼓鼓的肉球不停的晃动,领口开的很低,肉球仿若欲弹跳出来。她一脸痴迷地望着太子,恨不能立刻贴上身去,像八爪鱼一样缠住他。他们身后簇拥着大堆宫女太监,浩浩荡荡行进着。走到一半,皇上忽然对太子说了一句什么,掉转头往回走,一大半的宫女太监也跟在他身后陆续离去。顷刻间,只剩下太子和那位娇俏美人儿,还有几个异装打扮的丫鬟。眼看他们就要走到跟前,黛墨连忙躲进浓密的花丛中,蹲在地上,从花叶缝里向外看,太子走到黛墨藏身的花丛前,娇俏美人儿上前几步挽住太子的手臂,胸部不停地在他身上蹭揉,靡软的娇声道:“太子,你定要好好陪陪臣妾,人家一路上都在想着你呢!”

    “你从西越国远道而来,自有人为你妥当安置,你且好好休息!”太子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黛墨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看见那双缠住太子手臂的白嫩小手和不停晃动的肉球十分碍眼。

    原来是她就是西越国嫡公主,未来的太子妃呀,这样的妖娆俏佳人,太子定是十分欢喜宠爱的吧。黛墨心中莫名泛起一股酸涩:我算什么,他身边的侍女么?既然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共同分享他,还有什么理由留在他身边?

    想到要每天守在清冷的宫中望穿秋水地盼着他从别的女人床上爬起来,又施舍一般地爬上她的床,黛墨心中抽痛不已。

    他已经有了太子妃,我再也不能留下了,再不走就会万劫不复……黛墨心中悲哀地想到。

    册封太子妃的大典是在两天后举行的,这两天中,太子一直很忙碌,中途偶尔会抽空回来看看黛墨,低声安慰她:很快忙完就回来陪她。黛墨温柔地朝他笑笑,叫他只管去忙,不必牵挂她。太子听了才放心地匆匆离去,忙着近在眼前的太子妃册封大典。

    册封大典当晚,宫人太监忙里忙外,脸上是藏不住的笑容,因为每逢喜事,他们都会得到打赏,人人都早就盼着这次的册封大典了,而且巴不得太子多册封几次太子妃。

    宫内一片喜庆,到处披红挂彩,唢呐声、爆竹声、琴声、欢笑声不绝于耳……

    太子殿的侍女丫鬟也到皇宫中忙碌去了,留下黛墨孤零零一个人呆在太子偏殿。她用事先准备好的易容药物仔仔细细抹在脸上、颈上、耳朵上和手臂上,贴好假喉结,又用融化的白蜡封住耳洞,然后穿上早就准备好的太监衣服,从床底下捞出包袱,背在背上。她走出偏殿来到太子的寝殿,这里的一桌一椅,都是那么的熟悉,她看向那张宽大的大床,就在前天,她还和那个俊美高贵的男人相拥而眠,交颈深吻。而今夜,那个男人会将别的女人拥在怀里,压在身下;而今夜,她将远离这里的一切,与他相隔千里,再难相见。

    黛墨摇摇头,甩掉心中的惆怅,紧了紧肩上的包袱,转身出了寝殿大门,向着南宫瑾的院子走去。

    南宫瑾正倚着门框在等她,看见一脸暗黄,穿着太监服的黛墨,笑道:“果然名师出高徒,这容易的,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准备好了吗?我们走吧!”黛墨厌厌道。

    “南宫早就在此恭候你了!”他接过黛墨的包袱,领着她一直走到院子门口。大门口的台阶下停着一辆黑色马车,黑色厚重的布帘挂在马车前面,挡住外面的视线。

    南宫瑾坐在黛墨对面,看着低头不语的黛墨,声音非常轻柔,“墨儿,你怎么了?还是不舍?”

    黛墨抬头冲他咧嘴一笑,“没什么!只是不知道这次离开,该前往何处!”

    “放心,我都已打点妥当,有人会来接你!”南宫瑾走过来坐在黛墨身边,伸出他骨节修长的大手轻轻握住她微凉的小手,“在外万事小心,过段时间我会去找你!”黛墨心中早已视这个温和淳厚的男人为兄长,这个略显亲密的动作,让她觉得心里很温暖,揪紧的心,微微一松。“瑾,好好辅佐他做个好皇帝,不要来找我,以后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们!”

    南宫瑾没有再说话,只是展臂将她紧搂在怀里,一路沉默地任马车在喧闹的皇宫中奔驰。不多久,马车蓦地停下来,外面传来一声响亮的呵斥:“什么人,出宫干什么?”

    南宫瑾站到马车门口,揭开帘子,将手中的令牌向外一亮,慢声道:“出宫自有要事!”

    片刻,刚刚呵斥的嗓音又恭谨地响起:“原来是南宫大人,大人这边请!”

    黛墨本以为会遭到严格的盘查,没想到他们这么轻易就出了城门,想来这南宫瑾在宫中的权利真不能小觑。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月亮冉冉升起,再也听不见皇宫里的热闹喧嚣,只有田野草丛中的蛙鸣虫啾。马车出了城门,往城外使出十余里路,停在一条长满藤草的泥土大道上。

    这时,帘子被掀开,闪进一个人影,此人一身夜行劲装,身体修长,黛墨努力瞪大双眼,终于瞧清面前的黑衣人正是消失好久的秦霄。秦霄上车后站定,躬身朝他们一鞠,“属下参见大人,见过小姐!”

    南宫瑾手一挥,秦霄兀自坐到马车的另一边,恭敬地眼观鼻,鼻观心。他转头对黛墨道:“一路上有秦霄照看着你,我也放心,他会等你安定下来,再向我复命!”

    “墨儿,一路保重……等我去接你!”

    黛墨一直努力控制着的泪水终于承载不住它的重量,一颗颗顺着她微黄暗淡的脸颊流下来,在下巴处汇成一条线,不停地往下掉。这几个月的相处,不论是南宫瑾还是太子,其实她是不舍的,之前她一直不让自己去想,去伤感,是怕定不下决心离开。临别时,终是放任心中的情绪一把,就让眼泪来缅怀这段百味陈杂的宫中日子吧。

    黛墨垂泪点着头,南宫瑾轻轻以手拭掉她的泪水,紧紧地抱住她,好一会儿,才放开,说道:“你们快走吧!”弯腰下了马车。

    直到马车在朦胧的月色下奔驰得再也看不见,南宫瑾才转回身,向皇宫走去。

    马车继续向前急行,车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秦霄安静得似乎车里根本就没有他这个人的存在,黛墨从小胆子便小,她缩了缩脖子,轻声叫道:“喂,秦霄,你说说话呀!”

    黑暗中传来秦霄清朗的声音,他低声道:“回小姐,属下,属下不知道说什么!”

    “自那天你从窗户飞出去后,我就再也没见到你,这段时间你到哪里去了?”

    “回小姐,属下……”

    “以后和我说话,不用再说“回小姐,属下”这五个字,直接叫我黛墨就行!”黛墨打断他。

    “是,小姐!属下……我,我奉南宫大人之命,下江南办事去了。一直不曾回宫中,所以小姐……你一直看不见我。最近南宫大人才急报将我召回,让我护送你出宫。”这秦霄回答起问题来还是一板一眼,想起他老是爱脸红,又羞又呆的样子,黛墨就想笑,兴许这一路上有他陪伴,也不会太无聊。

    “哦,这样啊!那你知不知道,南宫要将我送往何处?”

    “大人吩咐我将你送到西蜀边境的百花宫,交给百花宫宫主,就可以回去复命了。”秦霄回答完后就老实地闭上嘴,车厢里陷入一阵沉默。

    黛墨坐靠着车壁,渐渐睡去……

    刚出宫时天色已晚,黛墨没有看清楚这辆马车其实很宽大。车厢的后半部,放着不少食物和水,还有被褥和换洗的衣物。秦霄脱掉夜行衣,换上这个时代普通百姓常穿的宽大袍服,黛墨也换上南宫瑾事先准备好的男装,现在的她,只是一个相貌平平,略显清秀的少年。

    除了第一晚黛墨是靠坐着车壁睡觉,第二天,她在车厢的后半截的地上铺上褥子,找到了勉强算是舒适的睡觉的地方,秦霄则一如既往地靠着车壁睡觉。

    马车在路上走走停停,他们白天黑夜都不停地赶路,只在吃饭时间下车吃饭休息一阵,然后秦霄和车夫轮流驾车。看着车夫上下马车的动作,黛墨知道他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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