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婉拒
德瑞老王妃从宫里出来，不由长长吁了一口气。想到适才甄太妃的提议，皱起了眉。
老实说，她的提议让自己也颇为心动。儿媳妇虽然不错，但身子骨却是不怎么好。祈峻年纪不小，总要早些开枝散叶才让人安心。趁着自己还有力气，也能帮着他们带带孙儿。
可是，自己儿子是个什么性子，做母亲的心里清楚得很。他随了老王爷的脾气，都是专情的主。
当年要不是自己觉得王府子嗣单薄，非要让夫君纳妾，也不会有后来的双胞胎。即便姨娘脾性模样都是好的，老王爷也心不在此。
如今做了婆婆，虽然她心中急得很，也只能徐徐图之。小夫妻俩感情融洽的很，自己插上一脚，算是怎么回事？
想着唯恐刺激到怀着身子的儿媳妇，她只好婉拒了甄太妃的提议。但愿孙儿能平安出世，一切也就作罢了。至于那几个勋贵人家，王府也不是得罪不起，端看值不值得罢了！
这么一想，德瑞老王妃的身姿不由更挺拔了些。
坐着马车回到王府，一个小丫鬟连忙放下脚蹬，孟嬷嬷搀扶着她下了马车。
一股烟硝味儿传来，老王妃举起帕子掩住口鼻，略微皱眉：“怎么回事？哪家办喜事了？”心中疑惑，若说这条街前后都是勋贵官宦人家，若有迎新嫁娶之事，自己不会没收到请柬。
孟嬷嬷也有些惊讶。
倒是门房近前凑话道：“回禀老王妃，今日风大些，这味儿是后街尾处飘过来的。”搓了搓手笑起来，“听说承意伯今日接回了一位远亲，特意放了一阵鞭炮热闹一番。”
孟嬷嬷听了皱眉：“这么大的排场，不知是来了什么亲眷？”嘀咕道，“不过一个远亲而已，动静这般大，也不怕失了勋贵人家的体面。”
门房低了头·束手侧立一旁不敢接话。
老王妃按了按孟嬷嬷的手，略微摇头。不可背后非议他人，这是王府的老规矩了。孟嬷嬷也是老人了，怎么会犯了规矩？
随即突然想起来·诚意伯的嫡次女也到了出阁的年纪，可不正是刚才甄太妃提议人选中的一位？
听说那位小姐声名倒是不错，是个温文沉静的性子。可惜···…
进了府门，孟嬷嬷见老王妃一直沉吟不语，怕还在责怪自己冒然议论诚意伯府。小心看着脸色，凑前低声道：“老夫人，您忘了？诚意伯家三房的夫人年前还特意来拜见过您·也与王妃聊了好一阵子，似乎是说起合伙做海上生意的事。王妃觉得不妥，婉拒了三夫人，回头便跟您禀报过这事儿。”顿了顿，见老王妃一副恍然的模样，继续道，“当时您还说了，诚意伯与您有些故旧·可惜后辈们却都是不省心的。如今竟然冒险做海上生意，可见府里头在银钱用度上定有些不足。主持中馈又是二夫人，诚意伯偏偏还未求圣旨让老大袭爵。日后这诚意伯府怕是大不太平了！”
被孟嬷嬷这般提醒·老王妃也记起来了。当时自己还夸了清澜一通，又特意指点她。海上生意最是冒险，弄不好便是血本无归，堂堂王府是绝不会投进这项买卖里的。既敛财又掌兵，乃是大忌。
老王妃颦眉看向孟嬷嬷，笑道：“你今日怎么这么多话？到底想说什么？”
孟嬷嬷也笑了起来：“老奴有什么心思还能瞒得过您？”眨了眨眼睛，道：“您还记得？前一阵诚意伯府里终日争吵不断。有人说三房和大房联手做生意赔了买卖，日子过得紧巴得很。老奴是觉得，这个当口这个远亲来得倒是极巧。”
老王妃随即会过意来，含笑睇她：“你倒是好兴致·越发的爱管别府家事。”
心中沉吟，难道有人捐了大笔钱财攀上了诚意伯府，改头换面做起了世家子弟？若是传了出去，伯府怕是要被勋贵围攻了。
孟嬷嬷见老王妃并无怪罪之意，便掩了袖子低笑：“老奴看他们过日子越过越不成体统了。还是咱们王府好，王妃贤惠能干·凡事又不愿出头露脸，与王爷好的跟蜜里调油一般。这才是王府兴盛的气象啊！老奴祖祖辈辈能在府里做事，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老王妃不由认真看了孟嬷嬷一眼，见她语意真诚，神态自然，心中不知为何反而一松。
刚才在宫里的时候，她是一直在自己身旁伺候的，甄太妃说的话她也听到了。这般借机表态，倒是值得深思。
脸上微微笑起来。自己媳妇倒是会收买人心呢。心头难免有些不舒服，却不能否认孟嬷嬷的话着实有几分道理。
不由暗嗤，自己真是人心不足。没媳妇的时候千挑万选要挑个能干的，如今如愿了又被甄太妃几句挑拨，对着媳妇挑剔……
正想着，便见远远地清澜领着仆妇们迎上前来，满面笑容地给自己请安。
“母妃，宫里一趟可觉得劳累？”清澜亲热地挽了老王妃的手，笑窝浅浅，“瞧着天气着实炎热，媳妇做了一些点心和甜汤，用冰镇了，算着时辰刚好入口。您去亭子间坐了，我让丫鬟们端过来。”
老王妃心里一阵暖意，触着自己的手臂清凉无汗，心里又生出一股感动和怜意：“你如今怀了身孕，大热天的就不要下厨房了。
可不要累坏了身子······”眼光便往媳妇肚腹间望去。
瞧着那里鼓鼓涨涨的，薄薄的衣裳再也遮不住，不由脸上露出了笑纹。自己孙子就在眼前呢。真是老糊涂了，何必听那不对盘的老女人挑唆，生生弄得府里不太平。
赞许地回头对着盘嬷嬷笑了笑，转而反手握着清澜的手，满是关切：“亭子间固然凉风习习，吹多了总是不好。还是回宁云居吧。”
孟嬷嬷和清澜闻言俱都笑。老王妃最是怕热了，如今这般说法明显是为了清澜着想。
待一行人回到宁云居，丫鬟们也把糕点端了上来。
一盘晶莹清爽的琼脂绿豆糯米糕，一盘梅花冰橘水晶冻，一盘奶香玉米酥，外加一碗酸甜的水果羹，冰镇之后愈发清新爽口。
清澜准备了不少，蒲苓居送去了两份，这么多一时用不完也会闷坏掉，余下的见者有份。
一时间宁云居里热闹得很，吃到了的都赞不绝口。府里有耳灵腿快的还能抢到些，稍晚了些的只能瞧着别人意犹未尽的抹嘴，馋得口水直流。
老王妃本来也不过想象征性地吃上几口，总是儿媳妇的一片心意。哪知入口味道赞绝，竟是一连用了不少，待觉得稍稍满足时已是大饱。
咋舌称赞道：“甜而不腻，清新回甘，若是添一道咸品则更佳。”
清澜低声笑答：“倒是做了两道鲜咸味的。哪知蒲苓居来了不少王爷的旧部属，尝了都说咸点更好，便派了周总管来一起端了过去。”顿了顿道：“幸好厨房里的媳妇子们要学，正做了不少，不然的话还真是不够。”
老王妃听了不由端肃起神情，凝神问道：“来了多少人？都有谁？”一副十分关心的样子。
清澜心中一动，便让沁雪去把送点心的秋桂叫过来答话。
不一会儿，一个圆脸带笑的女孩子便小步跑了进来，低低喘了两口气，一抬头又是一脸甜笑：“回禀老夫人，蒲苓居里约莫来了七个大人，其中四个骁骑尉，一个将军，还有两个副将。王爷与大人们聊得很是高兴，那个方脸的将军满脸络腮胡子，一个劲儿地说要来拜会老夫人和王妃呢。还是被王爷拦住了。”
老王妃听着笑了起来，探询道：“你能辨得清谁是将军，谁是骁骑尉？”
“大人们都穿了簇新的官服呢。王妃教过我们，都能辨的出来。”见老王妃没有旁的话要问，秋桂弯腰行了一礼，退到沁雪身边。
老王妃见状满意的颔首。以前觉得这个丫头太过实诚憨厚，在王府里呆着不太合适。不想如今历练得机敏起来。仔细想想儿媳妇身边的几个丫鬟俱都不俗，调教下人的功夫可见一斑。
清澜与婆婆说笑了一会儿，便见她有些倦了，便带着丫鬟们退出了宁云居。
走了一段路，清澜便停下了，回头问起秋桂：“那方脸将军是不是姓胡，叫胡大海？”
秋桂皱起脸，仔细回想了一下，点点头称是。
清澜若有所思。
这些将领官袍簇新，显然是刚刚觐见过皇上受了加封。
这次皇上动作不小，加封受赏的武将成群结队地轮番换防进京。可是如此摆明了车马来王府拜会的，却只有寥寥数人。
这胡大海在军营初见时，还是个副将，粗豪直爽的性子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番在战场上立功不小，再见面时却是个独当一面的将军了。
听冷香说起，胡大海进宫觐见皇上，因为出身低微目不识丁，阄出了几个笑话。皇上却因此对他的观感极好，很是褒扬了一番，想把他提为金吾卫副领。祈峻也赞了胡大海几句。
可后来新任的金吾卫将军任岳不知对皇上说了什么，皇上便打消了主意。
这个新科武状元是什么来历？皇上怎么会这般信任他？
老实说，她的提议让自己也颇为心动。儿媳妇虽然不错，但身子骨却是不怎么好。祈峻年纪不小，总要早些开枝散叶才让人安心。趁着自己还有力气，也能帮着他们带带孙儿。
可是，自己儿子是个什么性子，做母亲的心里清楚得很。他随了老王爷的脾气，都是专情的主。
当年要不是自己觉得王府子嗣单薄，非要让夫君纳妾，也不会有后来的双胞胎。即便姨娘脾性模样都是好的，老王爷也心不在此。
如今做了婆婆，虽然她心中急得很，也只能徐徐图之。小夫妻俩感情融洽的很，自己插上一脚，算是怎么回事？
想着唯恐刺激到怀着身子的儿媳妇，她只好婉拒了甄太妃的提议。但愿孙儿能平安出世，一切也就作罢了。至于那几个勋贵人家，王府也不是得罪不起，端看值不值得罢了！
这么一想，德瑞老王妃的身姿不由更挺拔了些。
坐着马车回到王府，一个小丫鬟连忙放下脚蹬，孟嬷嬷搀扶着她下了马车。
一股烟硝味儿传来，老王妃举起帕子掩住口鼻，略微皱眉：“怎么回事？哪家办喜事了？”心中疑惑，若说这条街前后都是勋贵官宦人家，若有迎新嫁娶之事，自己不会没收到请柬。
孟嬷嬷也有些惊讶。
倒是门房近前凑话道：“回禀老王妃，今日风大些，这味儿是后街尾处飘过来的。”搓了搓手笑起来，“听说承意伯今日接回了一位远亲，特意放了一阵鞭炮热闹一番。”
孟嬷嬷听了皱眉：“这么大的排场，不知是来了什么亲眷？”嘀咕道，“不过一个远亲而已，动静这般大，也不怕失了勋贵人家的体面。”
门房低了头·束手侧立一旁不敢接话。
老王妃按了按孟嬷嬷的手，略微摇头。不可背后非议他人，这是王府的老规矩了。孟嬷嬷也是老人了，怎么会犯了规矩？
随即突然想起来·诚意伯的嫡次女也到了出阁的年纪，可不正是刚才甄太妃提议人选中的一位？
听说那位小姐声名倒是不错，是个温文沉静的性子。可惜···…
进了府门，孟嬷嬷见老王妃一直沉吟不语，怕还在责怪自己冒然议论诚意伯府。小心看着脸色，凑前低声道：“老夫人，您忘了？诚意伯家三房的夫人年前还特意来拜见过您·也与王妃聊了好一阵子，似乎是说起合伙做海上生意的事。王妃觉得不妥，婉拒了三夫人，回头便跟您禀报过这事儿。”顿了顿，见老王妃一副恍然的模样，继续道，“当时您还说了，诚意伯与您有些故旧·可惜后辈们却都是不省心的。如今竟然冒险做海上生意，可见府里头在银钱用度上定有些不足。主持中馈又是二夫人，诚意伯偏偏还未求圣旨让老大袭爵。日后这诚意伯府怕是大不太平了！”
被孟嬷嬷这般提醒·老王妃也记起来了。当时自己还夸了清澜一通，又特意指点她。海上生意最是冒险，弄不好便是血本无归，堂堂王府是绝不会投进这项买卖里的。既敛财又掌兵，乃是大忌。
老王妃颦眉看向孟嬷嬷，笑道：“你今日怎么这么多话？到底想说什么？”
孟嬷嬷也笑了起来：“老奴有什么心思还能瞒得过您？”眨了眨眼睛，道：“您还记得？前一阵诚意伯府里终日争吵不断。有人说三房和大房联手做生意赔了买卖，日子过得紧巴得很。老奴是觉得，这个当口这个远亲来得倒是极巧。”
老王妃随即会过意来，含笑睇她：“你倒是好兴致·越发的爱管别府家事。”
心中沉吟，难道有人捐了大笔钱财攀上了诚意伯府，改头换面做起了世家子弟？若是传了出去，伯府怕是要被勋贵围攻了。
孟嬷嬷见老王妃并无怪罪之意，便掩了袖子低笑：“老奴看他们过日子越过越不成体统了。还是咱们王府好，王妃贤惠能干·凡事又不愿出头露脸，与王爷好的跟蜜里调油一般。这才是王府兴盛的气象啊！老奴祖祖辈辈能在府里做事，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老王妃不由认真看了孟嬷嬷一眼，见她语意真诚，神态自然，心中不知为何反而一松。
刚才在宫里的时候，她是一直在自己身旁伺候的，甄太妃说的话她也听到了。这般借机表态，倒是值得深思。
脸上微微笑起来。自己媳妇倒是会收买人心呢。心头难免有些不舒服，却不能否认孟嬷嬷的话着实有几分道理。
不由暗嗤，自己真是人心不足。没媳妇的时候千挑万选要挑个能干的，如今如愿了又被甄太妃几句挑拨，对着媳妇挑剔……
正想着，便见远远地清澜领着仆妇们迎上前来，满面笑容地给自己请安。
“母妃，宫里一趟可觉得劳累？”清澜亲热地挽了老王妃的手，笑窝浅浅，“瞧着天气着实炎热，媳妇做了一些点心和甜汤，用冰镇了，算着时辰刚好入口。您去亭子间坐了，我让丫鬟们端过来。”
老王妃心里一阵暖意，触着自己的手臂清凉无汗，心里又生出一股感动和怜意：“你如今怀了身孕，大热天的就不要下厨房了。
可不要累坏了身子······”眼光便往媳妇肚腹间望去。
瞧着那里鼓鼓涨涨的，薄薄的衣裳再也遮不住，不由脸上露出了笑纹。自己孙子就在眼前呢。真是老糊涂了，何必听那不对盘的老女人挑唆，生生弄得府里不太平。
赞许地回头对着盘嬷嬷笑了笑，转而反手握着清澜的手，满是关切：“亭子间固然凉风习习，吹多了总是不好。还是回宁云居吧。”
孟嬷嬷和清澜闻言俱都笑。老王妃最是怕热了，如今这般说法明显是为了清澜着想。
待一行人回到宁云居，丫鬟们也把糕点端了上来。
一盘晶莹清爽的琼脂绿豆糯米糕，一盘梅花冰橘水晶冻，一盘奶香玉米酥，外加一碗酸甜的水果羹，冰镇之后愈发清新爽口。
清澜准备了不少，蒲苓居送去了两份，这么多一时用不完也会闷坏掉，余下的见者有份。
一时间宁云居里热闹得很，吃到了的都赞不绝口。府里有耳灵腿快的还能抢到些，稍晚了些的只能瞧着别人意犹未尽的抹嘴，馋得口水直流。
老王妃本来也不过想象征性地吃上几口，总是儿媳妇的一片心意。哪知入口味道赞绝，竟是一连用了不少，待觉得稍稍满足时已是大饱。
咋舌称赞道：“甜而不腻，清新回甘，若是添一道咸品则更佳。”
清澜低声笑答：“倒是做了两道鲜咸味的。哪知蒲苓居来了不少王爷的旧部属，尝了都说咸点更好，便派了周总管来一起端了过去。”顿了顿道：“幸好厨房里的媳妇子们要学，正做了不少，不然的话还真是不够。”
老王妃听了不由端肃起神情，凝神问道：“来了多少人？都有谁？”一副十分关心的样子。
清澜心中一动，便让沁雪去把送点心的秋桂叫过来答话。
不一会儿，一个圆脸带笑的女孩子便小步跑了进来，低低喘了两口气，一抬头又是一脸甜笑：“回禀老夫人，蒲苓居里约莫来了七个大人，其中四个骁骑尉，一个将军，还有两个副将。王爷与大人们聊得很是高兴，那个方脸的将军满脸络腮胡子，一个劲儿地说要来拜会老夫人和王妃呢。还是被王爷拦住了。”
老王妃听着笑了起来，探询道：“你能辨得清谁是将军，谁是骁骑尉？”
“大人们都穿了簇新的官服呢。王妃教过我们，都能辨的出来。”见老王妃没有旁的话要问，秋桂弯腰行了一礼，退到沁雪身边。
老王妃见状满意的颔首。以前觉得这个丫头太过实诚憨厚，在王府里呆着不太合适。不想如今历练得机敏起来。仔细想想儿媳妇身边的几个丫鬟俱都不俗，调教下人的功夫可见一斑。
清澜与婆婆说笑了一会儿，便见她有些倦了，便带着丫鬟们退出了宁云居。
走了一段路，清澜便停下了，回头问起秋桂：“那方脸将军是不是姓胡，叫胡大海？”
秋桂皱起脸，仔细回想了一下，点点头称是。
清澜若有所思。
这些将领官袍簇新，显然是刚刚觐见过皇上受了加封。
这次皇上动作不小，加封受赏的武将成群结队地轮番换防进京。可是如此摆明了车马来王府拜会的，却只有寥寥数人。
这胡大海在军营初见时，还是个副将，粗豪直爽的性子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番在战场上立功不小，再见面时却是个独当一面的将军了。
听冷香说起，胡大海进宫觐见皇上，因为出身低微目不识丁，阄出了几个笑话。皇上却因此对他的观感极好，很是褒扬了一番，想把他提为金吾卫副领。祈峻也赞了胡大海几句。
可后来新任的金吾卫将军任岳不知对皇上说了什么，皇上便打消了主意。
这个新科武状元是什么来历？皇上怎么会这般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