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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所有的官家嫡女一样,柳皓雪自懂事起,便已经随在母亲身边学习如何掌家理事了。

    她自然明白,子嗣对于一个女人的重要性。

    如同瑞婉仪这般的,旁人看来只会说她是被逼无奈,柔弱可怜,为了孩子牺牲到那般地步云云。

    但是柳皓雪却并不这般认为。

    记得她八岁那年,随着母亲去表姑家里做客吃茶。席间听到的一个八卦。

    “娘娘……”

    “你是不是也觉得本宫方才对瑞婉仪有些不近人情?”不等送瑞婉仪回来的琉琴开口,柳皓雪已经猜出了她想说什么。

    “说来,她也是为了孩子。”琉琴叹了口气,在一起进宫来的四个大丫头中,她算是柳皓雪最为倚重的。故而有些话,在背着人的时候,她也能不避讳:“娘娘,奴婢只是想,若是瑞婉仪这次真的知错,那个孩子……”

    琉琴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柳皓雪入宫已经快满两年,却一直未曾有孕。

    原本身世就单薄,若是再是后嗣,那这地位实在是不容乐观。

    与其未来焦头烂额,倒不如现在未雨绸缪一番。有个孩子在身边,也算是有个倚仗不是?

    “本宫还未到不能生育之龄,琉琴你想多了。”柳皓雪淡淡的笑了笑:“何况,瑞婉仪的孩子,并不多本宫一个人惦记。”

    “琉琴,你还记得本宫的那位远房表姑吗?”柳皓雪摩挲着护甲上的花纹,看着琉琴蹲在一边儿拿着火钳往炭盆里加了几块银霜炭,让殿里片刻便暖和了不少。

    “记得,那年还是奴婢陪着娘娘与夫人一同过去的呢。”收拾停当,琉琴才陪着笑回来:“那家的如姨娘……”琉琴突然闭口不再说下去,一时间她便明白了柳皓雪的用意。

    如姨娘背着主子倒了避子汤,偷偷有了子嗣,当时也是如瑞婉仪这般跪在表姑面前,结果表姑一心软,给了她口饭吃,结果一生下儿子,立马就变了脸色,若不是那表姑肚子争气,也随着生了一双龙凤,还不知那姨娘要闹成什么样儿呢。

    “那如姨娘可怜吗,比如今的瑞婉仪,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柳皓雪起身在殿中走了两步:“兄长的仇也好,那孩子的性命也好,还有她瑞婉仪的尊荣富贵,都该是她自己肩上的担子,你想一想,她真的只是将她的孩子交过来吗?”

    “本宫受了她的孩子,便要担起这一切。可是这事情,与本宫有什么关系?”柳皓雪冷笑:“若是一开始,她便提出来将孩子交由本宫抚养,或许本宫会考虑,可是现在,本宫却没有理由,因为她的这点小聪明而卷入风波争斗中去。”

    “宫里以后还会有很多的孩子,本宫就算是要养一个在身边,大可以……”

    “大可以自己生一个便是!”

    柳皓雪话还没说完,便看到宫祈云披着一身大氅,卷着风雪大步流星的从外头进来:“别人的孩子,哪有自个儿的贴心?”

    琉琴见着宫祈云进来,行了礼便识趣的退了出去,殿内又只剩下了柳皓雪与宫祈云两人。

    “皇上这么说若是传出去,可真是伤人心了。”柳皓雪动作熟练的帮宫祈云解开大氅,同时将自个儿惯用的手炉塞了过去:“难不成瑞婉仪的孩子,就不是皇上的孩子?”

    “可那不是你的。朕期待的,是由你所生的嫡子。”宫祈云端坐在位上,看着柳皓雪:“朕,不会让咱们等太久的。”

    “皇上您越说越没边儿了,敢情这生孩子就像是做元宵捏面团儿,想捏什么就是什么的。”柳皓雪被宫祈云这一番话说得有些脸红。

    “不怕,大不了咱们多生几个姐姐,回头弟弟才有人照顾不是?”

    宫祈云兴起,扯了柳皓雪到怀里揉搓,一边低声逗她,一边已经裹了人滚进了一旁的床榻。炭盆里噼啪爆裂的银炭,燃出了一室的春意。

    前头有静华夫人良德妃她们撑着,旁边宫祈云时不时过来哄一哄闹一闹,柳皓雪的日子过得倒是顺风顺水,舒心不已。

    只是好日子不长,腊八刚过,一件糟心的事情便上了门。

    先帝子嗣单薄,留到如今的也只有圣上,四王爷还有一位淑和公主。

    淑和公主的母妃只是先帝身边的一位修容,身份地位皆不是太出挑,加之她又是一位公主,所以一直倒也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惦记,自她母妃过世之后,便一直安安稳稳的在宫里待到了现在。

    虽说不至于显赫,但好歹也算是平顺。

    去年及笄之后,便由太后做主,挑了如今静华夫人的嫡次兄尚主。

    太后这算是顾及到了周家的全局,虽说淑和公主并不显赫得宠,但毕竟是先帝爷留下的唯一一位公主,有她做保全,周家也算是多了重保障。

    这盘算虽然好,但终究还是赶不上变化快。

    为着西北战事,皇上连召将门新秀入宫,这一来便出了岔子。

    皇上那日召见威北候次子时正巧公主有事也来求见皇上,便在檐下碰了个对脸。谁知这一碰便是那干柴遇烈火,一发而不可收拾。

    “那淑和公主一向是个软弱的,谁知道这次竟转了性,生生闹出个以死拒婚来。”过来给她细谈八卦的周宁玥颇有些幸灾乐祸看戏不怕台高之意,仿佛这位被拒了婚的倒霉鬼不是她的嫡兄而是旁人一般。

    “偏偏那威北候家的小子也是个情种,这会儿还在宫门外跪着呢。”见柳皓雪低头看账目,周宁玥挪过来手里剥着一枚橘子,压着声音道:“太后这次可是被气得不轻,昨儿已经卧床了。”

    “这么大的事情,瞒的倒是挺紧的。”柳皓雪不动声色,又没人来告诉她一声,她难道还上赶着去受气不成?

    她也能猜到,太后的意思大概是想捂住缘由,不管如何先把淑和公主嫁出去再说。

    可是偏偏没料到淑和公主这次一反常态,而那中途截糊的又胆大包天脸皮城墙厚——在宫门外头跪着,这可不是那位贵胄公子豁得出脸面的。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威北候是这次三路大军的领军大将之一,若是没有幕后推手,他家小子也不会吃了雄心豹子胆这般豁出来的一怒为红颜呀。

    从密密麻麻的簪花小楷中抬起头,揉了揉酸胀的眉心,柳皓雪才又低声道:“本宫只是那瞎子的眼睛,聋子的耳朵,摆设而已。”

    “眼下西北战事吃紧,皇上也是左右为难。”周宁玥对柳皓雪的自叹只当没看见,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如今天寒地冻的,宫门外的青砖地可不比咱们殿内的织锦地衣那般的暖和舒适,再怎么跪也无妨。”

    “他要跪便跪着吧,天家的女儿,哪里是那么好求的。”柳皓雪慢悠悠的搁下手里的笔:“静华夫人如今协理六宫,太后身边儿,岂不是缺了人伺候?”

    “有臣妾的好妹妹在,万事不愁。”周宁玥适时的递上来半边剥好的橘子:“倒是娘娘,您真的就不去瞧瞧么?”

    “前些日子本宫去给母后请安时,母后说她要虔心礼佛,让本宫不要没得扰了她老人家清修。”柳皓雪撕下一般橘瓤放入口中,细细嚼了倒是酸甜可口:“不过话说回来,连夫人你都在本宫这里坐着说话呢,想必母后一定凤体康健,百事无忧才对。”

    此事摆明了太后不想让旁人知道,就算如今阖宫上下全明白,却没有一个人敢挑了往明处说。

    一旦挑明,那可是啪啪的在打太后的脸呢。

    “不过臣妾看,也熬不过几日了。”周宁玥托腮,叹了口气:“臣妾的妹妹,这两日明里暗里的,已经对臣妾提了不下十数回了。”

    “不急,那位能往宫门外头跪,也该是想了万全之策的。”厚厚的一副护膝肯定是少不了。要不然落下残疾,如何抱得美人归?

    昭明宫内,宁荣华正半跪在太后榻边伺候汤药。几番欲言又止下,到底是太后自个儿看不过去,推开她递到嘴边的调羹道:“有什么话便说吧。”

    “姑母,您如今都病成这般了,皇后也好,姐姐也好,竟然连探望都不来探望一番,真真是令人心寒。”宁荣华噘着嘴,颇有些不满的抱怨道:“臣妾私下里也给姐姐递了数次话儿了,她竟就像没听到一般,您往日里那般疼她,她居然……”

    “闭嘴!”却不想话还没说完,便赶上太后暴怒,一抬手便将药碗连着宁荣华一起掀翻在地:“你,你这不长进的东西!哀家先前说过些什么?你居然还不知收敛,这是什么好事,旁人都只当不知道的掖着藏着,你却偏偏怕旁人不知道一般大事宣扬,你是怕气不死哀家吗?”

    作者有话要说:孩子这个问题,

    其实就目前的局面来说,皇后若是真的有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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