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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缠绵思尽抽蚕茧(三)

    绿纱窗外透进来一丝阳光,有些刺眼,我沉沉地转醒。

    只觉腰杆酸痛,险些直不起腰来,都怪昨晚在东风身上太放纵了。难怪书上教化人清心寡欲时往往说纵欲伤身,果真是有实打实的道理。

    东风打帘子外进来,目光柔和地看着歪在榻上的我。

    他抚摸着我垂在榻上的青丝,柔笑道:“霞儿昨晚可真热情,看你都累成这样了。”

    嘿嘿,彼此彼此,我心中贼笑,师父你也挺热情。

    然而,打死我也不敢把这话说出口,只得咬着被角望着东风干笑两声。

    东风将我嘴里的被角一把扯下,蹙眉道,“病从口入,霞儿这些小习惯,可不好。”

    我赶紧踢开被子,讪笑道,“都听师父的,都听师父的。”

    不意间又带动脚踝处的九曲梅花铃,发出银铃般的响声。

    我瞅了瞅脚踝上的那条链子,犹自记得羽觞给我戴上它时的那一副一脸笃定我会爱上他的张狂样子,心中又是一阵烦闷。

    东风抓起我的脚裸,抚摸着链上的金梅花道:“霞儿脚上的这条链子,可是竹空心打造的九曲梅花铃?”

    我一诧:“原来师父也知道竹空心,听说这条链子是他为他心爱的人打造的。”

    东风细长的眉轻轻蹙起,良久,他才叹道:“霞儿可知道,那竹空心爱上的人,就是为师的师母银叶夫人。”

    东风的师母,那自然就是古木无花的老婆了。

    我还记得羽觞说过只要戴上这九曲梅花铃,就会爱上对方,虽然那不过是古人的无聊想法,却也忍不住好奇,便问道:“那竹空心,可有给银叶夫人戴上这条链子?”

    东风摇了摇头,道:“竹空心在炼制九曲梅花铃的时候,加入了情蛊熔炼,一旦戴上,便终身为情蛊所缠。他毕竟是真心爱着师母,不但最终不舍得为师母戴上,还在她分娩之际,将此铃送给了她刚出生的孩子,作为贺礼。”

    我心中一颤,“银叶夫人的所生那个孩子,难道是……羽觞?”

    东风摸了摸我苍白的脸颊,叹道,“为师也没有想到,觞师弟竟然将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一件信物,天下至毒的‘情锁’戴在你的脚上。”

    他叫羽觞师弟,苍天啊,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东风,竟然是羽觞的师兄,那我算什么,他们师兄弟之间争来抢去的一件物品?

    我苍白着一张脸,颤抖地道:“师父,你既然是羽觞的师兄,他为什么会那么恨你?他甚至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东风的绿眸轻轻一颤,像是涌出深埋心底的伤痛,良久,他才闭上眼睛,缓缓道:“这事说来也确实是为师的错,若不是为师当年将玄玉心经心法悄悄地给了雪师兄,师父也不会死,雪师兄也不至于因练玄玉心经第九重,遁入魔障,走火入魔而死。”

    我只知道羽觞恨东风,却不知道原来羽觞父亲的死与他心爱的艳雪的死,全因了东风。

    然而,令我更伤心的是东风为什么要把玄玉心经给艳雪,除了他心中爱慕艳雪,以东风的性格,打死我也不信他是因为单纯的师兄弟之间的情谊。

    想到此处,我的脸又苍白了一分,碎碎低语从牙缝间蹦出来,“师父,师父为什么要给艳雪玄玉心经?”

    我想听东风亲口告诉我,告诉我是因为他爱着艳雪。可是,他竟然沉默以对,这比他亲口告诉我更狠地剜在我心上。

    我冷笑道:“是因为师父喜欢艳雪吧,师父,师父也是因为霞儿长得像艳雪,才把霞儿带在身边的,对不对?”

    东风怔怔地看着我,那浅绿眸中的神情,在在都是对这件事情的承认。

    东风不会说谎,他从来不会。即使我此刻,是多么希望他圆一个谎,骗骗我也好。

    羽觞的话都是真的,他不爱我,东风也不爱我,他们都把我当做艳雪的代替品。

    如果没有艳雪,自负清高如羽觞东风,或许看都不会看流霞一眼。

    即使流霞长得再美,也不过是戏园子里的一个优伶罢了。怎么配得上江湖第一圣地之主古木无花的儿子或者徒弟。

    “霞儿,”

    东风飘逸的语音里,溢满担忧。

    他将我拉入怀中,拍着我的后背,柔声道:“霞儿,霞儿镇定一点,千万别让情蛊饶乱你的心智,这样会产生心魔的。”

    我的头脑早就被纷繁的情绪搅成一团浆糊,根本不知道东风在说什么,他那美丽脸上的担忧,看在我眼里,全是愧疚,是愧疚,是愧疚……。

    我拼命地摇头,心气上涌,喉咙里一阵发甜,已经吐出一口鲜血。

    “羽觞,我恨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师父,我不要,我不要你把我当作艳雪来疼爱,不要……”

    在我无限的纠缠中,东风点了我的睡穴,在我坠入睡梦之前,我只是朦胧听到东风的声音。

    “霞儿,好好睡吧,师父一定想办法给你解了这情蛊之毒。”

    *

    我梦到自己的身体不停地向下坠落,坠落,就像蝴蝶泉的飞瀑,直直地往下飞泻。

    几缕异香传来,我睁开眼,却见自己出现在一个通体白色的殿宇之前。

    那白色的殿宇,绘若黼黻,晔如琳琅。

    殿前白茫茫地一片,触目所望,都是白皑皑的冰雪,苍白的碧空中,犹自飘着纷纷扬扬地雪花。

    空气很冷,我瑟缩地抖了抖身子,一双手脚,已经被冻得冰凉冰凉。

    这是哪里,怎么我从来也没梦到过。我哈着气,跳着脚,想让身子暖暖,不料吐出来的气,还没到手心就被冻得冰冷,一抬脚,更是又涩又麻,仿佛一双脚已经失去了知觉。

    我勉强挪动着步子,艰难地上着铺满雪花的台阶,雪花是白的,台阶也是白的。

    一切都是白,唯独殿宇中间白色匾额上的“沉鸾殿”三个字,是沉郁的黑。

    我好不容易艰难地走到殿门前,心中企盼着殿里面能有一个热乎乎的火炉。

    唔,我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最好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我待要抬脚迈进那白色雕花门槛,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霞美人。”

    我的心跳险些停止,双肩忍不住发颤,天底下叫流霞这个名字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天下第一青楼琼珠楼的主人,古木无花和银叶夫人的儿子羽觞。

    我真希望自己是幻听。

    然而,当我转身的那一刹那,见羽觞披一件白色鹤氅裘,风采奕奕地自雪地里走来,全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在瞬间凝结了。

    完了,我跟东风逃跑,羽觞他,羽觞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好死不如赖活,偏偏我怕死怕得要命。

    我在心中暗骂:流霞,亏你是个大男人,骨头怎么比豆腐还软。一见羽觞就两股战战,心尖发麻,你好歹拿出点男子汉的风云气概来啊。

    我还在心中纠结着该怎么办,羽觞已经走上了台阶。

    我反射性地往后退一步,却直直地撞在门槛上,脚下一浮,便直直地往后栽去。

    羽觞一把接住了我,我心中狂汗,明明是梦,为什么他的手,他的眉,他的眼,连他身上淡淡的泛着甜腻的酒香,都这么真实?

    羽觞一把将我抱入殿中,殿内白壁堊墀,茵席雕文,香融金猊,被翻红浪。

    白色的珠帘帐侧,青铜兽炉中燃着红红的炭火。

    殿内暖和极了,但我的心却在越发地凉。

    我颤抖道,“羽觞,你放我下来,这里是什么地方。”

    羽觞却越发地抱紧了我,伏在我耳边,魅笑道,“霞美人,这是我的寝宫呢。”

    什么?这里居然是羽觞的寝宫,羽觞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座豪华的宫殿,这里满地都是雪,难道是他那个老爸古木无花留给他的遗产?

    好吧,遗产……

    我碎碎念几声,才在哀嚎自己现在的处境,委实凄惨,梦到谁不好,偏偏梦到羽觞。

    而且,这感觉还这么真实。

    而且,还不是梦到在大街上碰到,而是在他的寝宫里,他此刻正急急地抱着我往珠帘帐下的白玉床边赶,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想干什么。

    娘哟,本少爷这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流霞啊,你祖上是不是做了什么缺德事,生生地将你们的后辈推入十八层地狱。

    羽觞将我抱到白玉床边,一下把我压倒在床上,只手挑起垂在床畔染着红晕的青丝。

    唇角微勾,眉目如画,艳笑道:“霞美人,为夫可是想了你好久了。”

    为夫……

    我嘴角一抽,掖紧了衣襟,满眼防备地瞪着他,“可是我不想你,羽觞,君子有成人之美,你应该放过我。”

    羽觞的唇角掀起一抹讽刺地笑,“不想我,那想东风吗?”

    我捕捉到他眼底的阴冷,心中一紧,将胸前的衣襟,拽得更紧了。

    谁知羽觞却不来解我的衣服,他直接扯下我的裤子。

    “啊……”

    我凄惨的哀嚎声中,没有任何前奏与润滑,他已经挺身而入。

    撕裂的疼痛,令我几乎瞬间晕了过去。

    羽觞一波一波地在我体内抽|插,殷红的血,从撕裂的伤口处流出,染红了身下的白玉床。

    羽觞一边尽兴,一边艳笑道,“霞美人,下次记清楚点,你又不是女人,护着前胸干嘛,要护也该护着后面,我正在插着的地方。”

    “呜呜……羽觞,你放过我吧。”

    剧烈的疼痛,让我顾不得自身的尊严,只能苍白着脸绞着眉毛哀求道:“你放过我,我用嘴帮你好不好。”

    羽觞的眉,颤了颤,动作虽然不似先前的粗暴,却也硬生生在射过一回后才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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