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节 闻其声后又初见 暗生情愫两心惜
今天清晨，我总觉得天气格外地好，心情也格外舒畅。原因有二：昨日闻大妈高兴地来跟我说秀玲就要回来了；阿培的气色似乎因此好了很多。
秀玲是我来到茂城之后最好的玩伴，她是个勇敢阳光的女子，这一点，就连整日故作成熟的阿培也难以抵抗。秀玲虽和我一样大，但是因为自小生在穷人家，所以阅历要比我丰富些，也开朗些。倒不似我这般，虽未说过，但是“自怨自艾”四个大字好像天生写在脸上一般。
闻大妈也是因为她的原因才渐渐对我和阿培愈加亲厚。而秀玲嫁人之后，很长时间难以回家一趟，闻大妈把对女儿的思念转移到我和阿培身上，所以对我们也越发地照顾。
如今听闻秀玲就要回来，我们一干人等皆是喜气洋洋，就差拿出过年才会用的鞭炮来放了。只除了一人——白新禹。说到他，这些天虽在酒肆中避着他，但我却不能因为这样一个滑稽的理由而再不去闻大妈家。
前日我从酒肆下了工之后，去闻大妈家借些日常用品，正巧他大少爷坐在正堂主位喝茶。若不是这里只不过是闻大妈家的破旧小屋，看他这形貌，还以为是坐在了朝堂之上，颇有些气度。可是这气度只让我更觉得不舒服，见了他，只像过路的人一般装作没看到，也并没有像闻大妈询问。倒是白新禹，看见我，似乎很是眼熟，但又不知在哪儿见过。遂多看了两眼，虽觉清秀，但是却并不挂心于我这等升斗小民。
“大妈，您在家吗？”
我进屋的时候，闻大妈并不在主屋，想必是怕白新禹不待见，只与王麻在内室候着。瞧这日子，过得虽不至于胆战心惊，但总是没个放松的时候，当真辛苦。显然是白新禹的存在让他们觉得颇不舒服。我不禁回忆起幼年的自己……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时，突然感觉到一缕探寻的目光，我只好转过头对着白新禹的方向福了一福，并不看他。他才惊觉失礼一般，尴尬咳了一声，继续喝起茶来。
闻大妈听到我的声音，就知道是来借什么东西的，在内室丁玲咣当翻了一阵，才应道：“来了——”
事实上，白新禹听到这声音，就立刻想起是那日听到的温婉女子的声音，心下一动，立刻抬眼望去。
刚进门的时候只见衣衫破旧，知道是附近的穷苦百姓，也就没怎么注意。此刻仔细一看，这小姑娘虽说衣着极为朴素，但是却难掩一身的空谷幽兰之气。黛眉如柳叶般似乎要飘荡起来，小鹿般清灵澄澈的眸子正兀自发着呆，瞪得大大的，嫣红的唇微微嘟着，似是要不到糖吃又不好意思说的小女孩一样，背着手站在那里。那一瞬间，白新禹觉得整个正堂都亮了起来。
直到看到女子疑惑望过来的眼神，以及惊慌失措后礼节性的福身，白新禹才堪堪收回了胶着在小姑娘身上的目光。
这才突然回忆起，在祥云酒肆中，似乎也常常见到这样的身影，只是未曾注意过。要不是听到声音，想必今日也不会注意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日的自己虽说常见些国色天香的风尘女子，但心性从未有过波动，今日见了此女，却怎地按耐不住了。白新禹如此想着。
不一会儿功夫，闻大妈就拿着剪刀从内室里走出来，神色有些尴尬。也并没有立刻将剪子递给我，而是拽我到白新禹面前道：“小曌，这就是白家的大少爷白公子，我先头就是在他家做活，得了大夫人的不少照顾。”
说起来这闻大妈倒也是好心，想着我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又拖着带病的弟弟，定是找不到什么好人家的。如果今日能被白大少爷看上，将来收了做妾也算是条不错的出路。
我虽无心于此，但却不好负了闻大妈的心意，只得应了一声，凄凄走到白新禹面前，福身道：“白大少爷安康！”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白新禹充满磁性的声音道：“你，认得我？”
“是，奴婢是祥云酒肆的小二，几乎日日见得大少爷，只不过您日理万机，所以不认识奴婢。”我非白家奴才，是以无须用“奴婢”二字，之所以这么说，终究是为了划清界限。
“姑娘果真对我留了份心思了。”白新禹冷然道。
我心下一惊，本是出言讥讽白新禹不体民间疾苦，谁知却被他误认为有意留心高攀，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心里忿忿的，碍着闻大妈的面子，只得转身别扭道：“大妈，阿培还在家里等着煎药呢，我就不打扰了。”说着转身就要向外走。
闻氏一愣，随即跟了上来。出得门外，才拉着我道：“小曌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嫌大妈多事？你不也对白少爷有意思吗？前几日就问过他什么时候来，现在人来了，到酒肆你也天天瞧着，如今说上话了，怎么掉头就走了呢？”
苍天啊，原来我的话果真容易让人误解，连闻大妈也如是想，看来倒也怪不得白新禹了。
正自向闻大妈解释，忽听身后悦耳的一声：“小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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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玲是我来到茂城之后最好的玩伴，她是个勇敢阳光的女子，这一点，就连整日故作成熟的阿培也难以抵抗。秀玲虽和我一样大，但是因为自小生在穷人家，所以阅历要比我丰富些，也开朗些。倒不似我这般，虽未说过，但是“自怨自艾”四个大字好像天生写在脸上一般。
闻大妈也是因为她的原因才渐渐对我和阿培愈加亲厚。而秀玲嫁人之后，很长时间难以回家一趟，闻大妈把对女儿的思念转移到我和阿培身上，所以对我们也越发地照顾。
如今听闻秀玲就要回来，我们一干人等皆是喜气洋洋，就差拿出过年才会用的鞭炮来放了。只除了一人——白新禹。说到他，这些天虽在酒肆中避着他，但我却不能因为这样一个滑稽的理由而再不去闻大妈家。
前日我从酒肆下了工之后，去闻大妈家借些日常用品，正巧他大少爷坐在正堂主位喝茶。若不是这里只不过是闻大妈家的破旧小屋，看他这形貌，还以为是坐在了朝堂之上，颇有些气度。可是这气度只让我更觉得不舒服，见了他，只像过路的人一般装作没看到，也并没有像闻大妈询问。倒是白新禹，看见我，似乎很是眼熟，但又不知在哪儿见过。遂多看了两眼，虽觉清秀，但是却并不挂心于我这等升斗小民。
“大妈，您在家吗？”
我进屋的时候，闻大妈并不在主屋，想必是怕白新禹不待见，只与王麻在内室候着。瞧这日子，过得虽不至于胆战心惊，但总是没个放松的时候，当真辛苦。显然是白新禹的存在让他们觉得颇不舒服。我不禁回忆起幼年的自己……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时，突然感觉到一缕探寻的目光，我只好转过头对着白新禹的方向福了一福，并不看他。他才惊觉失礼一般，尴尬咳了一声，继续喝起茶来。
闻大妈听到我的声音，就知道是来借什么东西的，在内室丁玲咣当翻了一阵，才应道：“来了——”
事实上，白新禹听到这声音，就立刻想起是那日听到的温婉女子的声音，心下一动，立刻抬眼望去。
刚进门的时候只见衣衫破旧，知道是附近的穷苦百姓，也就没怎么注意。此刻仔细一看，这小姑娘虽说衣着极为朴素，但是却难掩一身的空谷幽兰之气。黛眉如柳叶般似乎要飘荡起来，小鹿般清灵澄澈的眸子正兀自发着呆，瞪得大大的，嫣红的唇微微嘟着，似是要不到糖吃又不好意思说的小女孩一样，背着手站在那里。那一瞬间，白新禹觉得整个正堂都亮了起来。
直到看到女子疑惑望过来的眼神，以及惊慌失措后礼节性的福身，白新禹才堪堪收回了胶着在小姑娘身上的目光。
这才突然回忆起，在祥云酒肆中，似乎也常常见到这样的身影，只是未曾注意过。要不是听到声音，想必今日也不会注意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日的自己虽说常见些国色天香的风尘女子，但心性从未有过波动，今日见了此女，却怎地按耐不住了。白新禹如此想着。
不一会儿功夫，闻大妈就拿着剪刀从内室里走出来，神色有些尴尬。也并没有立刻将剪子递给我，而是拽我到白新禹面前道：“小曌，这就是白家的大少爷白公子，我先头就是在他家做活，得了大夫人的不少照顾。”
说起来这闻大妈倒也是好心，想着我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又拖着带病的弟弟，定是找不到什么好人家的。如果今日能被白大少爷看上，将来收了做妾也算是条不错的出路。
我虽无心于此，但却不好负了闻大妈的心意，只得应了一声，凄凄走到白新禹面前，福身道：“白大少爷安康！”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白新禹充满磁性的声音道：“你，认得我？”
“是，奴婢是祥云酒肆的小二，几乎日日见得大少爷，只不过您日理万机，所以不认识奴婢。”我非白家奴才，是以无须用“奴婢”二字，之所以这么说，终究是为了划清界限。
“姑娘果真对我留了份心思了。”白新禹冷然道。
我心下一惊，本是出言讥讽白新禹不体民间疾苦，谁知却被他误认为有意留心高攀，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心里忿忿的，碍着闻大妈的面子，只得转身别扭道：“大妈，阿培还在家里等着煎药呢，我就不打扰了。”说着转身就要向外走。
闻氏一愣，随即跟了上来。出得门外，才拉着我道：“小曌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嫌大妈多事？你不也对白少爷有意思吗？前几日就问过他什么时候来，现在人来了，到酒肆你也天天瞧着，如今说上话了，怎么掉头就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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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自向闻大妈解释，忽听身后悦耳的一声：“小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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