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节 白大少爷新登门 王氏夫妇愿为奴
“你这婆娘！一大早上的，就不让人睡好觉是吧？”王麻嫌恶的嘀咕声在耳边响了起来，不等闻氏回应，他就又翻了个身，呼噜起来了。
闻氏对这个丈夫的确是颇为忌惮的，若是当真惹怒了他，就算再困，保不齐还真能从床上跳起来将她暴打一顿，她可不想就这么鼻青脸肿地接待白大少爷。倒也不是为了让白大少爷欢心，她一个老婆子，有什么可讨少爷们欢心的？只恐这厢的情形若是传到白夫人耳朵里，只怕又是一通不高兴……
是以，闻氏只得小心翼翼地到外间开始烧火做饭。心下虽明白白家大少爷此刻应是未曾起床，更不可能一大早就急急忙忙往这蓬荜来。但万一来了的话，即便大少爷吃不了这厢的糙饭，准备一番以宽慰大少爷的心总是没错的。
郊外的清晨空气格外地好，偶尔会隐隐传来的货郎的叫卖，以及不知谁家孩子梦魇时的啼哭，所有的一切，都将民国八年正月的这一天渲染的格外静谧、祥和。
正当闻氏一边不合时宜地混想着关于白家的琐事，一边忙着手底下的活计的时候，忽听门外“噼里啪啦”乱响了一通。
“完了完了，这下当家的要发怒了……”闻氏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此。她也忽然想到，这声音，似乎是有人不小心踢到了自己门前刚刚架起的小灶台。
“哪家的小兔崽子！作死是不是？”不等闻氏反应过来，王麻已经怒气冲冲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只着一条红色破烂裤衩，便要冲将出去。
“当家的，当家的，你先别急，让我出去看看！”闻氏愣愣地看完王麻要去抄墙角的烧火棍，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拉住了王麻，妄图阻拦她这个极其暴躁的丈夫。
“娘们儿家，躲一边去。”王麻本就是个莽人，暴怒之下手里更没个轻重，闻氏打了个趔趄，这才没跌坐在地上。
所以王麻成功地拿着烧火棍冲到了门外，不知是哪家的小孩子，恐怕又要一顿好打了。待弄清楚是哪位邻居，自己说不好又要上门道歉了。
不过外面却没什么声音，外面的人似是愣了好一会儿，应是对王麻这身猥琐暴怒的糟老头形象颇为震惊，然后才听到一句不确定的问句：“请问，这里是，闻大妈家里吗？”声音颇为白嫩，白嫩虽是用词不当，可是听这声音，真让人只想得起来一位仪表堂堂，来自大家贵族的白嫩书生。
“您，您就是白大少爷吧？呵，呵呵，您老来的真早，贱内正是姓闻。”
那边似是抖了一下，强自镇定道：“大叔别客气，您叫我新禹就行，这几日还要叨扰一番的。”
两人正说得热乎，屋中忽然走出一位身着大红袄子的妇人，正是闻氏。
“奶妈！我是新禹啊！”白新禹见了故人，十分激动，虽不知道这激动有几分真假，但是他大少爷的态度可真是招人喜欢。
闻氏一张略显苍老的脸顿时像开了花似的，再也合不拢嘴了，只站在那里，拢了几拢头发，将手在衣服上抹了好几下，这才拉住白新禹娇贵的双手，颤道：“大少爷快别在门口站着了，冬日里寒气重，进屋坐坐，老奴马上就要给你准备好早饭了。”
“不用不用，我都吃过了，再说了，大妈的锅子都被我踢了，还怎么做饭了，不若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吧。”白新禹顺从地走进了屋子，由闻氏引着，坐到了算是主位的椅子上。
“不妨事的，少爷可别骗我，谁不知道你一向晚起的，此时定然没吃，等老奴片刻，我去将外面收拾一番。”闻氏见了白新禹却不敢坐，站着也没个道理，只得寻个理由，仓皇逃出了门外。
这厢王麻热切地看着白新禹，似是有什么话想说，却组织不出语言的样子，很是苦闷。白新禹笑着看他，道：“大叔还没起床啊，新禹真是冒昧了。”王麻这才想起自己直接从被窝里跳到了门外，数九寒天里，见了大少爷竟是没觉得冷了。这才急急学着前清宫人的样子对着白新禹打了个千，跑回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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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氏对这个丈夫的确是颇为忌惮的，若是当真惹怒了他，就算再困，保不齐还真能从床上跳起来将她暴打一顿，她可不想就这么鼻青脸肿地接待白大少爷。倒也不是为了让白大少爷欢心，她一个老婆子，有什么可讨少爷们欢心的？只恐这厢的情形若是传到白夫人耳朵里，只怕又是一通不高兴……
是以，闻氏只得小心翼翼地到外间开始烧火做饭。心下虽明白白家大少爷此刻应是未曾起床，更不可能一大早就急急忙忙往这蓬荜来。但万一来了的话，即便大少爷吃不了这厢的糙饭，准备一番以宽慰大少爷的心总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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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闻氏一边不合时宜地混想着关于白家的琐事，一边忙着手底下的活计的时候，忽听门外“噼里啪啦”乱响了一通。
“完了完了，这下当家的要发怒了……”闻氏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此。她也忽然想到，这声音，似乎是有人不小心踢到了自己门前刚刚架起的小灶台。
“哪家的小兔崽子！作死是不是？”不等闻氏反应过来，王麻已经怒气冲冲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只着一条红色破烂裤衩，便要冲将出去。
“当家的，当家的，你先别急，让我出去看看！”闻氏愣愣地看完王麻要去抄墙角的烧火棍，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拉住了王麻，妄图阻拦她这个极其暴躁的丈夫。
“娘们儿家，躲一边去。”王麻本就是个莽人，暴怒之下手里更没个轻重，闻氏打了个趔趄，这才没跌坐在地上。
所以王麻成功地拿着烧火棍冲到了门外，不知是哪家的小孩子，恐怕又要一顿好打了。待弄清楚是哪位邻居，自己说不好又要上门道歉了。
不过外面却没什么声音，外面的人似是愣了好一会儿，应是对王麻这身猥琐暴怒的糟老头形象颇为震惊，然后才听到一句不确定的问句：“请问，这里是，闻大妈家里吗？”声音颇为白嫩，白嫩虽是用词不当，可是听这声音，真让人只想得起来一位仪表堂堂，来自大家贵族的白嫩书生。
“您，您就是白大少爷吧？呵，呵呵，您老来的真早，贱内正是姓闻。”
那边似是抖了一下，强自镇定道：“大叔别客气，您叫我新禹就行，这几日还要叨扰一番的。”
两人正说得热乎，屋中忽然走出一位身着大红袄子的妇人，正是闻氏。
“奶妈！我是新禹啊！”白新禹见了故人，十分激动，虽不知道这激动有几分真假，但是他大少爷的态度可真是招人喜欢。
闻氏一张略显苍老的脸顿时像开了花似的，再也合不拢嘴了，只站在那里，拢了几拢头发，将手在衣服上抹了好几下，这才拉住白新禹娇贵的双手，颤道：“大少爷快别在门口站着了，冬日里寒气重，进屋坐坐，老奴马上就要给你准备好早饭了。”
“不用不用，我都吃过了，再说了，大妈的锅子都被我踢了，还怎么做饭了，不若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吧。”白新禹顺从地走进了屋子，由闻氏引着，坐到了算是主位的椅子上。
“不妨事的，少爷可别骗我，谁不知道你一向晚起的，此时定然没吃，等老奴片刻，我去将外面收拾一番。”闻氏见了白新禹却不敢坐，站着也没个道理，只得寻个理由，仓皇逃出了门外。
这厢王麻热切地看着白新禹，似是有什么话想说，却组织不出语言的样子，很是苦闷。白新禹笑着看他，道：“大叔还没起床啊，新禹真是冒昧了。”王麻这才想起自己直接从被窝里跳到了门外，数九寒天里，见了大少爷竟是没觉得冷了。这才急急学着前清宫人的样子对着白新禹打了个千，跑回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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