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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2执子手,床上搂 玄烨番外之五、六

    <li>  (五她的背叛缠绵成殇)

    日日夜夜的思念,变成胸口最温柔的伤口。他每每舔舐,都是彻心彻骨的疼痛。

    可是,事实揭露,她的背叛让一切痴情都变成了笑话。

    他对她是又爱又恨,从此之后之后偷偷的爱,无人知晓,外人只会看到他的恨。喝醉了依旧会和曹寅絮絮叨叨的说他心里的苦涩,曹寅喝醉了,和他背靠背坐在那里,他说,也难怪你会倾心如此境地。那天我去坤宁宫传旨,她怀抱一卷经书静静的坐在那里。

    一个女人皱眉深思的模样可以美成这样,倒也真的配那句“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可是,他是真的恨她,那是打心底里生出的恨,恨她的欺骗,恨她的狠心。

    当许多许多年后的一天,经过九龙夺嫡,他筋疲力尽,终于不得不相信很多东西都是注定的,曾经他对她大声吼着,说朕诅咒你跟你爱的人不得善终。难怪她听了之后眼中带泪嘴角却向上弯起露出苦楚的笑意。作为她爱的人,他竟真的罪有应得,果然,是他现世报应。

    她的私逃出宫,让他陷入了纠结与矛盾中无法自拔。一边恨着她的背叛,另一边还要侥幸那枚断裂的血玉镯。古书上说,玉具有灵性,与人磁场互联,如果突然断裂就代表他为主人挡下了灾难……就在反复的纠结中,她成了偷偷想念却从不敢提起的名字。

    他骗自己可以不去为她烦心,曹寅却一语道破:皇上是圣君,可是岂不知这根本就是自欺欺人。他矢口否认。他说皇上当真没有因为某人而刚下眉头,却上心头。

    他苦笑:相见争如不见。

    就在这样的恨与爱交织下,他犯下了第一个错误,可是路嬷嬷之死他着实无心,只以为是太皇太后因为他的不驯给点颜色瞧瞧,所以才做了第一件错事。却不想,赫舍里竟然亲手烧了他写给她的日志,那是他日以继夜在繁忙的公务之余写下的情意,可竟然就这样被她一把火烧了。

    她说以后只是让他恨她,不要牵连别人。她既然要做真正最熟悉的陌生人,那么他成全她。

    即便是,偶尔他肯低头向她认错,她却还是一副一屑不顾的模样,为了逼她向自己低头,他做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纳了她的陪嫁丫头唠叨做了答应。他永远不会忘记她当时的表情,想起来,或者真正的失去她是从这一刻开始的。

    承祜无论在否都是他心中永恒的第一子,面对他的夭折却无能为力,他的痛是无人能懂的苦。过错中有他推波助澜,他为了赌气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她绝情的宁愿与他三杯断情,可是,两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岂是区区三杯酒就可以化解的。

    她恼他,不肯与他相视,他心里越是难过越是内疚就越不敢见她,此刻,两人才在无知无觉中真真正正走到了相见争如不见的地步。

    他想,或者,她终是不爱他的。也就是这样的一念之差,让他永远的错过了她。或者,如果他能早点抛掉帝王的尊严,向她认错,或者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可是,越是在意的东西越是经历过了才懂的珍惜,就算他是帝王,可是遗憾也一样无可挽回。

    说什么都太迟了,就如至此知道她才是那个寺庙里与自己同生共死的小女孩一样。他过分自信飞认为自己付出了全部的身心,用整颗心去爱她,实则不然,要不然又怎么会一直没有发觉她是那么的喜欢槐花,就连作诗,饮食都喜欢着槐花。而槐花,正是破庙里的小女孩所喜欢的。

    不管她爱与不爱都不重要,可是是他害了她的一生。她的离开让他悲痛欲绝,如果可以有什么挽回,他定当去做。她用她的死来惩罚自己,来惩罚自己一路的自以为是而对她造成的伤害。

    她生前喜欢的人,他是格外的排斥的,她喜欢纳兰容若的诗词,他气愤之余,心里更加较劲,纳兰容若写长相思,他也写。明明他不需要羡慕他的才情,可是却从心底羡慕着他有机会和芳儿两小无猜。老天其实待他爱新觉罗玄烨也不薄,可惜赐给了他与她白头偕老的机会,却让他眼巴巴的给错过了,终是自己葬送了两人之间的幸福。

    曹寅将她临终的话转告,他当时变泪如雨下。芳儿,是朕错了,错了太多……我对不起你,我不知道你原来一直在等我,或者我真的是不值得你的痴心,你的等待的。

    多年以后的一天,受尽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子胤礽 从他的枕边拿了荷包玩。那个陪他日日夜夜的荷包被弄破了,里面竟是多年之前他所丢失的那枚墨绿色的玉佩。

    他捡起那枚玉佩,荷包里还有一个小纸条。他只看了一眼,泪水竟如泉涌,这些年的思念全部都化作泪水流了出来。

    胤礽 吓得不知所措,走到他身边摇着他的袍子一角。

    “皇阿玛,胤礽 知错了。胤礽 不是故意弄坏皇阿玛的荷包的……”

    他却不闻不顾,只是傻傻的望着手里的玉佩和纸条。

    “芳儿,你竟是如此爱我……我岂止是负了你……”

    纸上只写了两行八个字:情许三生至爱此君

    这泪水除了悔恨便是无尽的疼痛,他发疯般的冲进子清伊阁,正在抹尘的芝子姑姑看到他立刻跪下去施礼。

    她的东西全都在这里,在这个她与他交心的别院内。里面的布局和之前她居住的样子毫无异处,甚至连原来坤宁宫的宫人也都原封不动的被调遣至此来供奉着赫舍里的牌位。

    他冲到书架旁边,手忙脚乱的翻着书页子。所有的书籍,都是她生前最喜欢看的,其实她看的每本书他也看,只是却再也没有机会这样一路默默相伴了。

    “皇上……找的可是这个……”

    他的眼睛泛着红色的血丝,如嗜了血一般的瞪向眼前的黑色木盒子。

    “娘娘之前常常写了东西放在那里,有时是通宵达旦不休息。奴才虽然不识多少字,却知道那是娘娘心头的苦,于是便自作主张放进里面,奴才本想呈给皇上,但是皇上平三藩后就不曾踏进这里……”

    他不愿意踏进来是因为不想触景伤情,所以屡屡走进门口就退了回去。是他错,错了太多,错了太久,直到今日才知道她原来是如此的对待自己。

    手指在颤抖,手心里密布着汗水。深吸一口气他打开了黑色的箱子。看到里面有个册子,上面写着:

    “若有来生,为君倾城”

    北岭有雁羽若雪兮朔风哀哀 比翼南飞翼折雨兮奈之若何朔风凛凛终不离兮。我甘愿做雪雁,可是你却不信。但愿,当你看到这些的时候,还不迟,还不晚。

    他回了养心殿,他的手在抖,她原来是这样的爱着他。他的眼泪都掉了下来,脑海里浮现着那六个字‘还不迟,还不晚’,可是最终还是晚了,最终还是他负了她。

    她刚刚离开的时候,他曾经一度陷入执迷,相信她一定会在某事某刻醒来。他带着她跑去深山想去求她的师父救她。可惜,庙堂已空。听庙中的师傅说净空法师已圆寂,而东海方丈已去云游四海。

    留给他一封书信,打开是:远观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犹在,人来鸟不惊。

    他料想定是大师不肯见自己,于是执意不肯离开。一沙僧施礼,说,东海师父早已料定会是如此。要代为转达:参禅何须山水地,灭却心头火亦凉。来是偶然的,走是必然的。所以必须,随缘不变,不变随缘。

    他如何不明白,所谓闭门即是深山,心宽随处净土。只是,没有了她,他如何再寻一方净土?等了数日,无奈,他离开,小沙僧跑进内堂。

    “师父,他走了。”

    师父跪在佛像前,嘴里念叨的是金刚经。

    小沙僧闭上门,转身走了出去。

    已成为方丈的东海睁开眼睛,看向佛像,

    “来是偶然的,走是必然的。所以你必须,随缘不变,不变随缘。”有水滴落在了木鱼之上,渡得了众生,却独独渡不了自己。

    师父,对不起,东子骗了您,那时的东子的确是动过凡心。不过,从今之后,再也没有东西让徒儿可以心动……

    (六依旧是你至死不渝)

    红颜早去,竹马孤身。从那起,他爱上的每个女子都像她。

    钮钴禄氏东珠因为长相有几分似她,以至于受到前所未有的宠爱,更是在十六年晋为后位,当然,这是后话。

    也是在十六年。大选秀女,那是他为赫舍里守孝三年后第一次秀女大选。

    一摞八旗秀女画像送到了养心殿。

    “皇上,这是秀女的画像,芮妃已经审阅过。”

    “搁那吧……”

    “皇上……”

    “你们退下吧……”

    他伸手撩起几张,目光扫过。脑海里却浮现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一身月白缎子的衣裙,素雅到不行,乌黑的秀发上一支普通的银钗,浑身上下无半点首饰刻意的装扮。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婴儿肥的脸颊莹润如玉,一双眼睛狡黠的如同夜空中的黑宝石。

    再来就是那身红色的嫁衣,那日她美的不可言喻,也不知道是那身衣服衬得她愈加面如桃花,还是她衬得那身嫁衣美轮美奂、剪裁得体。

    忍着耐性,他将手中的画像放下,长长的叹一声。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窗外的风吹过,吹过龙案,桌上的画像一下子全纷飞了起来。

    “皇上恕罪,都怪奴才刚刚忘了关窗。”

    李德全先关了窗,又弯下腰一个个的捡着撒了一地的画像。突然一张画像惊了他的眼睛。他直勾勾的盯着那张画像,直到画像被李德全捡了起来。

    他抬头偷偷打量了一下龙案旁边的圣上,偷偷不动声色的想将那张画像藏到袖筒里。

    突然,有个声音传了过来:

    “把刚刚藏起来的那张画像给朕。”

    “皇上……”

    “朕倒要看看让我们李谙达动之私情的女子是谁家的。”

    李德全连忙跪下:

    “皇上恕罪。”

    “朕又没说要治你罪,起来回话。”

    玄烨一把抓过,死死的盯着画中的女子,这八旗秀女的画像竟然跟赫舍里皇后有八分相像……不,是十分,简直是一模一样。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长得如此相像。

    “为何没有署名是谁家的秀女?!”他的手在抖,声音也有了颤声。

    “去,去问内务府,哪里的画师,谁画的没有署名的画。”

    “奴才马上就去办。”

    内务府的宫人和宫中的画师都被宗人府挨个叫去盘查,出来后各个愁眉苦脸,问起来却只是一个劲摇头,无一人肯说到底为何进了宗人府。

    李德全到芮贵妃的宫中告知皇上晚上不过来用膳了,钮钴禄氏东珠用茶杯盖轻轻的拨弄着杯子里的茶叶,轻抿一口。

    “今年新晋的龙井比往年要好许多,新茶就是新茶,清新透气,带着股子清香。”

    “回娘娘,这新茶刚进贡,皇上就让奴才给娘娘送来尝尝鲜,虽然国事操劳,但是皇上心里头还是惦记着娘娘的。”

    “是啊,这鲜永远都是最想尝的。这新一批的秀女就如那最新的茶叶,放在那里就一股子馨香,惹人久久不能忘怀。”

    李德全小心翼翼的回着话,生怕一个不小心说掉了话。这赫舍里皇后去世后,皇上后宫都甚少进,却独独对这个钮钴禄氏东珠格外的眷顾。如果说立后,恐怕唯有此人。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是要有点眼力价。

    应付完了这些,赶回养心殿回话。

    “一帮无用的奴才,找个人都找不到。”

    “内务府的人和画师都说从未画过此画……”

    “到储秀宫去挨个给朕瞧!”

    “皇上……”他一瞪眼,李德全本来还想说什么,再也不敢吱声,立刻闭嘴:

    “奴才马上就去办。”

    李德全把这事跟师傅一说,梁九功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主子这可是圣旨,除了照办还能如何。从赫舍里皇后去世后,这位年轻的君王似乎一瞬间变得沧桑,莫说旁人,就连慈宁宫那位主子都再也不见出来,整日与经书为伴。

    从皇后去世后,他再没有踏进过慈宁宫和苏茉儿住的潇湘苑。这其中的曲折,明眼人一看就猜出几分。

    如今,恐怕是风波又起……可是,生事之人莫有歹意才好。他老了,再也不能瞎操心。不过,主子天佑地护,倒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

    储秀宫寻了一遍,都没有寻到那人的踪影。

    “把这个月进宫人员曾经接触过修女画像的人名单列一份……”

    十二月十七日是她的寿辰,他独自一人到了景陵外一百米的地方,那是有她的地方,当他到了却发现有个瘦弱的背影正在墓前。

    听见他正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他竟然不忍走过去惊扰了他,放慢脚步慢慢走近,只听见:

    “放心吧,皇上对皇子胤礽极好,曾经你以为他不信你,而疏离承祜,其实是你误会了他……你知道吗?皇子胤礽立太子的日子是他的承祜出生的那天十二月十三日,由此你该相信他从来没有不信你……你可以安心的,下辈子,不要这么曲折,一定要开开心心的,不要遇到我们这些路人……”

    “咳咳……容若啊,朕有的时候真是讨厌你,遇见她,总是赶在朕的前面。”

    纳兰容若起身,施礼。他摇摇手:

    “芳儿一定很想见到你,有没有给她送点新的诗集?”

    “让皇上见笑了。”

    玄烨侧头正好看到他烧在坟前的诗集余灰,笑笑:

    “朕一生都骄傲的坐在最高的位置上,却嫉妒着一个平凡的男人。他写长相思我也写长相思。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她喜欢。嫉妒是因为知道她喜欢的其实是写诗的人……”

    “皇上难道到了今天还……”他苦笑。

    “不,我已经知道了,可惜知道的太晚了……我不是不想生死相随,可是我知道她用死来惩罚我,让我孤独终老。”

    “不,她不会这样的,恐怕她心里永远不会责备你的。如果她知道你是如此的思念她,定是不舍的离去的……”

    “是啊,如若今生再相见,纵使百世流离迷途千年,也心甘情愿!”

    “芳儿泉下有知皇上的痴情,一定早已原谅。”

    “容若,说来也巧,你定是不信的,那日竟如走火入魔,我见到了一个画像,是她的画像……”

    “世间难道真的有如此相像的人?”纳兰低头看着墓碑上刻着的字。

    “朕也不信,查遍了秀女,却始终没有找到此女子……平白无故多出一张她的画像,你说是不是老天感召朕的心里苦,安抚朕的思念之情。”

    “皇上,可否与微臣同饮一杯?”

    “许久不曾痛饮了,曾经你与子清……”

    说到曹寅,他突然顿了下来。

    “皇上还在埋怨他吗?当日娘娘,并非……”

    “朕不是埋怨他,当日他即便是不放苏茉儿进去,朕一直对她的冷落已然影响了她的心情。朕自己的错,如何能怨到别人身上,只是,朕怕触景伤情,就像朕无法忘记当日的场景……。”但愿生同极乐国,免教今日苦相思。无人能动那种素白让他的心在那刻似乎停止了跳动。这一生,他永远无法忘记。

    看他又陷入感伤,他转移话题:

    “既然如此……”

    “你想问朕为何不调他回京?朕也想过,他如今在外面过得生龙活虎,倒是不肯回宫里来了……”

    “你带朕来的不会是妓院吧,容若,你这是要诱使朕做个昏庸好色之君?”

    “美色当前,皇上如果一定要做柳下惠,那就枉费了微臣一番苦心。”

    “容若,比起曹寅,你真的是变坏了……”

    “变坏?”他倒是很想试试。变坏,是因为他没有了做一个好人的动力。

    玄烨却没有发现他脸上的郝色,自顾自的巡视着周围的风景。

    “上次朕去看他,他猜他怎么着?跟朕摆起谱来了,跟朕诉委屈,说自己是特困户,因缺钱而困,因缺觉而困,你说他是不是得寸进尺,跟朕哭起穷来了。”

    “子清兄也真是……可惜三剑客少了他,就少了点味道。”

    “子清帮了朕很多,不管怎么样,他在哪里,朕的心里都会记着他。”

    康熙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康熙二十九年,曹寅奉旨出任苏州织造,两年后又调任江宁织造。

    康熙四十八年十二月初六(公元1709年),两江总督噶礼,密报康熙说,曹寅任职期间亏欠两淮盐课银三百万两,请求公开弹劾他。康熙把曹寅看成是自己人,自然不会如此相待,他只是私下让人传话给曹寅,让他赶紧想法子补上亏空,以免落人口实。

    康熙五十一年,曹寅面对茫茫债海,已经无法弥补,也没有能力挽回局面。曹寅于二月进京却未能见到出宫了的康熙。同年七月,一病不起,死在扬州。

    李煦奏折上说:弥留之际,核算出亏空库银二十三万两,而且曹寅已经没有资产可以补上。并递上一个曹寅的生平日志簿,康熙看后竟整个下午都默默无言。随后,他只说了一句话,另弹劾他的人再无话可言。

    他说:天下懂朕者,唯有此人。

    即便是君王,也有一辈子的知己。他懂他,所以,他信他。

    他不仅没有追究,还保留了曹家江南家产,助其子接管上任其父一职。曹寅一生,也算是过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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