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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收编土匪(三)

    柳烟听到外面的动静,出來了,“不行,今天谁请都不去。”

    “嗨!柳烟姑娘,你这样说话怕是不太对咯!”那保安队员说,“这镇长几时主动请人吃过饭,多少要给点面子吧!再说了,这牧小爷是你什么人啊?他去不去可不能由着你。”

    柳烟被保安队员最后一句话呛着了,脸一下子就红了。

    牧良逢想想以前镇长吴云之沒少关照自己家,就背起枪起了身,对柳烟说道:“姐,我还是去一趟,兴许镇长有什么事找我呢!”

    柳烟就沒再说什么了,到里屋拿出已经在炕上烘干的军装,“换上这衣服,军人就要有军人的样子,天气有点冷,你把棉衣穿在中间。”

    那保安队员酸溜溜地说:“我的亲妈啊!柳烟姑娘几时对男人这么好过……”

    牧良逢真有些恼了,瞪了他一眼,那保安队员看牧良逢是真有些生气了,这才收了声。跟着张麻子到吴家大院,看门的两个保安队员这次沒有再拿牧良逢开心,讨好地冲他点头笑了笑就放行了,客厅里八仙桌上,酒菜的香味扑鼻,镇长吴云之、保安队副队长宋清正坐在桌边等着他。看到牧良逢进來,一旁的佣人帮着脱去了他身上的蓑衣和斗篷,接他枪的时候却被制止了,枪不离身,这是牧良逢的习惯。

    “良逢啊!快快快过來坐,我们等你很久了。”吴云之乐呵呵地招呼着他坐在自己身边,亲自给他倒上酒。

    “镇长,我不太会喝酒。”

    “喝点,吃军粮的人喝点酒好。”镇长笑了笑说,“來,我先代表风铃渡的父老乡亲敬你一杯,感谢你在抗日战场上为我们镇争了光。”

    牧良逢呵呵傻笑一下,不知道该怎样回镇长的客套话,接过那酒就喝了。

    宋清也直起了身子,说道:“好小子,这才多久啊,又升职了!为这个我也敬你一杯。”他看到了牧良逢身上的少尉军衔。

    牧良逢说:“我就一杯的酒量,这杯喝不了啦!”

    宋清板起脸道:“当了官就忘记穷哥们了?”

    沒办法,牧良逢只好又喝了一杯,镇长也沒再劝酒,他说:“今天你们团长到我家來,说你明天要进山找土匪谈判,所以我特意叫你过來商量一下这事。”

    “镇长有什么好的意见?”

    吴云之说:“这几年,这一带的土匪虽然活动比较频繁,但扰民的倒是不多,所以我也一直沒找他们麻烦,这次是要收编他们为国出力,我这个当镇长的当然要鼎力支持。我的意见是明天让保安队配合你行动,万一谈判不成功,也不至于吃亏。”

    牧良逢说:“镇长的好意我知道,但这样的事人多了反而不好。”

    吴云之想了想说:“好吧,宋清对这一带的匪情比较熟悉,明天让他陪你一起去,这总可以了吧?”

    牧良逢同意了,他知道这几年风铃渡一带大大小小的土匪始终对镇保安队有些忌惮,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宋清的一手好枪法,他那把百步穿杨的盒子炮颇有一些名声。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吃完饭,外面依然在下雨,不知为什么,吴云之也沒留客,只是送他到客厅门口。牧良逢看到宋清送自己出來,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宋清,过两天你还要帮我一个忙。”

    “你说。”

    “我上次在武汉缴了小鬼子一把三八大盖,我如果沒有时间回家的话,你到时帮我送到山里去给我爷爷。不过这枪的子弹不多,才十二发,你帮我再找些三八大盖的子弹。”

    宋清爽快地答应了,他看看牧良逢,话锋一转:“现在全镇的人都知道柳烟是你的人了,你小子可要悠着点,年轻的寡妇劲儿足,别把身体搞垮了,哈哈。”

    牧良逢瞪了他一眼,“你小子不要瞎说好不好。”

    “哈哈,心虚了吧!不过这种事对男人來讲是很正常的,只是别让你老爷子知道的好。”

    “你小子千万不要在老爷子前面嚼舌头,否则饶不了你。”

    宋清哈哈大笑道:“知道牧小爷现在是杀人如麻,我可不敢得罪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在老爷子面前提这些事。”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牧良逢一头钻进小镇的雨幕里。

    回到茶馆的时候,铁柱已经回家了,柳烟坐在一楼等他,听到牧良逢敲门,连忙开门帮他脱去身上的蓑衣和斗篷,“沒喝醉吧?”

    牧良逢笑了笑道:“就喝了两杯,不过我不会喝酒,现在有点晕头转向。”

    柳烟亲昵地白了他一眼说:“不会喝酒还傻乎乎地喝什么?先去休息吧!”

    “姐,我今天想睡一楼。”牧良逢脸红了一下。

    “怕姐吃了你啊!好吧,我去给你铺床。”柳烟嗔怪道,说着上楼抱來两床厚厚的被子,给他打了个地铺,“晚上如果冷的话你就喊我。”

    牧良逢低着头,不敢正视柳烟的眼睛。

    柳烟一声不吭地上了楼,走到楼梯口又回过头來说:“如果晚上冷,你就上來,姐的门沒关。”灯光中,她的眼眶里有一波清水流淌。

    但是牧良逢这时的酒劲上來了,他脱了衣服钻进被窝,昏头昏脑地睡过去了。

    天刚刚有点发亮,牧良逢感觉到有一双细滑的手在他的脸上抚摸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來,他猛地惊醒过來,睁眼一看原來是柳烟,自己的身上压着两件衣服。

    “我怕你着凉,下來给你加两件衣服。”柳烟脉脉含情地说,牧良逢的心里怦然一动。

    柳烟披着一件外套,全身散发着女性特有的体香。

    “你不喜欢姐吗?”

    牧良逢心怦怦直跳,“喜欢。”

    “那你怎么连跟姐同睡一个房间的勇气都沒有?”柳烟的声音有些哀怨,“你是在嫌弃姐,对吗?”

    “不不不……”这当然不是牧良逢心里的真实想法,情急之下一口气说了好几个不字。他根本就沒有嫌弃柳烟是个寡妇,只是对男女之情懵懵懂懂,沒有勇气更进一步罢了。

    柳烟看到他满脸的紧张,终于笑了,好像一件大事得到了验证,这才放下心來。

    “那你还在怕什么?你是个男子汉了,在战场轰轰烈烈保卫祖国,为什么一看到姐你就怕了呢?姐又不会吃了你。”

    “我我……”牧良逢结巴了。

    柳烟眼里柔情似水,一双细滑的手在他的脸上抚摸着,这让牧良逢的内心一阵燥热,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在激情燃烧。他鼓起勇气一把将柳烟拉入怀里,然后粗野地脱光她的衣服……男人的血液被激活了,他要征服或者说是占有这个比自己大三岁的绝色女子。柳烟发出一声令任何男人都会魂飞魄散的呻吟,她闭上了眼睛,期待着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在她的身体上驰骋。只有这样,她才是真正属于他的,当然他也属于她。

    ……

    就在这时,门外有一片脚步声响起,有人敲门,“排长排长,我们來报到了。”显然是狙击排的兄弟们到了。这几个小子因为沒有猛子在场,喊牧良逢的时候连副字都省了。

    牧良逢这边却是箭在弦上,被这突如其來的喊声惊了一下,头脑有些清醒了,这才发现柳烟不知何时已被自己脱了个精光,压在身下,那雪白丰腴的女性身体此时正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姐……”牧良逢羞赧地看了看柳烟,坐了起來,全身已是大汗淋漓。

    柳烟脸上一片绯红,牧良逢用被子将她包起來抱上二楼,放在床上,然后自己穿好衣服跑下楼來开门。

    门外是宋清和八个狙击排的弟兄,外面还在下着倾盆大雨,九个人穿戴着蓑衣和斗篷一字排开站在门口,八杆长枪,一把短枪。湘西的山,山山相连不见尽头,树大林密,遮天蔽日,地上堆积着散发着酸腐气味的腐叶,踩上去轻飘飘的,一点儿声响都沒有。牧良逢要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青云岭,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拜土匪的山头。青云岭名字里有个“岭”字,一听便知山高路险,峰岭成片。

    牧良逢和他的兄弟们穿梭在丛林深处,这是冬天的清晨,天空阴沉沉地还在下着雨,尽管穿戴着蓑衣斗篷,但树枝与草丛上的雨水还是打湿了他们身上的衣服。这是牧良逢熟悉的生活,他在森林中长大,对这一带的一草一木都极为熟悉,进入丛林,他就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前面不远处就是青云岭。

    “排长,我们是悄悄地摸上去还是……”一个兄弟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轻声问,“这已经进入了土匪的势力范围了,他们很有可能在附近安插了眼线。”

    说话的是广东汕头仔阿财。

    “不要紧,我救过王保山的命,他还欠着我一个大人情,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土匪也讲信义?”阿财沒有和土匪打过交道,对此充满了怀疑。

    “放心吧!出來混,多少讲点义气,否则在道上也混不下去的。”牧良逢对这些土匪的习性比较了解,所以并不太担心。

    话音未落,只听到后面队伍里传來一声惨叫,一个狙击排的弟兄掉到了陷阱里,陷阱里全是削尖的竹签,上面只是加了一层薄薄的草皮做伪装。好在他旁边的一个兄弟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这才救了他一条小命。

    几个人连忙把他拉上來,一只脚已经被竹签捅了个大口子,鲜血直流。

    牧良逢过來看了看陷阱旁边,发现边上的一棵树上划着一道很深的刀口子,这是一个山里猎人或是土匪用來狩猎的陷阱,山里人极少,猎人们担心会伤到路人所以一般会在陷阱旁边做个记号。

    牧良逢连忙帮那伤兵脱了鞋子,包扎好伤口,“这怪我,我一时忘记给你们交代这些事了,大家扶着伤员跟我走,树上有明显记号的地方千万别过去。”

    “这地方真是邪门。”阿财看了看他的排长,做了个鬼脸。

    几个人正准备扶着伤员上路,前面的一棵大树上突然传來一声尖锐的鸟叫声,在旁人听來,这无非是山里的一声鸟鸣,但是牧良逢却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散开。几个人都将子弹顶上膛。

    “这是土匪的眼线发现我们了,在向同伙示警。”牧良逢压低声音告诉他的兄弟们,“这些土匪平时在山里活动,一是担心黑吃黑,二是害怕政府清剿他们,所以警惕性极高。”说完,牧良逢大声朝密林中喊道,“前面可是王保山大当家的地盘?烦劳兄弟们通报一声,就说二四团狙击手牧良逢前來拜访。”

    林子里安静了一下后,有人说话了,“來者真是牧英雄?”

    “我就是牧良逢,麻烦兄弟向大当家的通报一声。”

    “牧英雄稍等,小弟这就去通报大当家的,让他亲自來迎。”对面的土匪说话很客气。

    说完,牧良逢他们前面有草叶碰撞的声音,一条黑影从大树上顺着一根绳子滑了下來,直往前面奔了过去,几片枯叶跟着翻飞,像一阵风刮过。

    牧良逢这才注意到,那棵大树上原來别有洞天,两三丈高的树杈上搭着一个伪装好的小木棚,站在上面估计可以将方圆数千米的情况尽收眼底,而且那木棚极大,两三个人住在那木棚里绝对不成问題,风刮不到雨淋不着,周围包裹着天然的树枝,不仔细观察怎么也发现不了这大树上暗藏的玄机。

    宋清凑上前來说道:“你小子啥时成牧英雄了?土匪们对你这么客气。”

    牧良逢嘿嘿笑了笑,沒回答他。

    一会儿前面又有个听起來很熟悉的声音在问:“來者可是牧英雄?”

    牧良逢应了一声,对方这才现身出來,一行数十人,为首的正是王保山。

    王保山看到真是牧良逢,上前磕头就拜,“牧英雄今天上山,兄弟们不知,迎接來迟了,请牧英雄见谅!”

    牧良逢一看这土匪头子当着自己兄弟的面给外人下跪,却面不改色,属于性情中人,心里多了几分佩服,连忙扶起他,说道:“王大当家的可千万不要这样,我怎么受得起你这样的大礼。”

    “受得受得,我们兄弟几个的命都是牧英雄给的,磕个头算啥!”王保山又拱拱手,“牧英雄和各位请随我來。”

    “大当家的,还是把他们的眼睛蒙上吧!”一个小土匪插嘴道。

    “妈拉个巴子的,这种话你也说得出來,我揍死你。”王保山大怒,“牧英雄是自家兄弟,又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能这样待客吗?”

    那小土匪还在强辩:“大当家,可这是咱们的山规啊!”

    “在牧英雄面前,什么山规都可以例外。”

    牧良逢今天是有事求人,所以也卖他一个面子,“大当家的山规不能坏了,我们入乡随俗,还是把眼睛蒙上吧!”

    王保山急了,“真不用,这也就唬唬那些外人,牧英雄就不用这样了。退一万步说,牧英雄真想剿我们,怎么着也是绝无活路。”

    “哈哈,大当家的开玩笑了!”牧良逢沒再坚持,跟着一伙土匪往前面走。匪窝是在半山腰的一个山洞里,洞口是成排的草木,如果不是有人领路,外人还真难发现。进了洞,才发现洞里是另外一番光景,洞内宽阔,冬暖夏凉,洞中有洞,岩石犬牙交错,尤其是中间一个洞口直通山顶,阳光从上面照射进來,洞里显得并不黑暗,简直可以称得上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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