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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PART19(一)

    鸡尾酒会前,安娜來寻金少。

    时间正巧是午休时分,楼宝本來在金少的房间里帮他做一些可有可无的账目,实在困得慌,伏在桌上打了个盹。

    她的姿势倾斜,睡得极为不舒服,金少将她抱起,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你对她是认真的?”安娜问。

    金少回过头去看楼宝,见她脸睡的红扑扑的很是可爱,微微笑了一笑,道:“你很介意?”

    安娜当然很介意,但是心知他不会主动回答这个话題,索性话锋一转,又问:“你的那些昔日女友不会介意?”

    金少笑得更加温柔,道:“做我的女友,需要有自觉,该问的,不该问的,留在舌尖三分!”

    安娜面色一紧,将余下的话生生的吞了下來。

    楼宝早在金少搬动自己的时候便已经醒转了,听见两人对话,觉得不是睁眼的时机,闭着眼睛装熟睡状,心下却是抱怨不迭。

    盼着安娜早早的离去。

    谁知道,两人沉默一阵,竟然传出了淅淅沥沥的脱衣声。

    楼宝大惊,绷不住,一下子坐了起來。

    昏暗的壁灯下,安娜近似乎半裸,横跨在金少身上,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正在轻轻的啄金少的唇。

    金少依然微微含笑,四平八稳的坐在沙发里,默不作声的任由她上下其手,眼神里蕴着嘲弄之意。

    楼宝猛地从床上坐起來,倒是吓了两人一跳。

    金少一皱眉,猛地站起來,将横跨于他膝盖至上的安娜一个整掀给掀了下來,安娜吃痛,并不敢叫嚷,乖乖的卷了衣服,默不作声的闪进了洗浴室。

    “对不起,我回自己的房间!”楼宝说不清心里的感觉。

    那是一种碎裂的情绪,经过昨晚透彻的分析之后,眼前的一幕却将她最后的一丝好感都殆尽了。

    所有的一切都止于现在。

    奇怪的是,这种痛并不是很锋利,只是微微钝痛,每走一步,她的钝痛便会清晰一份,她跳下床,闷声往屋外走。

    金少皱皱眉头,伸手去拉她。

    “宝宝!”

    “恩,我去补觉!”她的声音很平静,一点都不像受过刺激的样子,这个认知让金少很是不愉快。

    “嗯,去吧!”他从來沒有过跟女友解释的习惯,一松手,并沒有平日里的轻松,反而有些怅然若失。

    其实人和人的感情便是这样,往往只是指尖滑过的一瞬,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金少不明白,他这一次的沉默,放弃的是什么。

    楼宝却明白,这一次的沉默,她放弃的是什么。

    这一段隐晦依赖的爱情,从此呷然而止。

    “金少,我……”安娜从卫生间里出來,看见金少脸上的失落,忍不住想去安抚。

    金少到底是骄傲的,鲜少在别人面前露出自己的情绪。

    听见她颇有安慰自己的意思,转过身來轻笑,耸肩故作轻松道:“你看其实就是这样,我根本不需要对她们有任何解释!事实上她们都是体贴的小可爱!”

    安娜沉默,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金少笑得如此的勉强,偏偏依然逞强着。

    站在门外的楼宝,缓缓的垂下睫毛。

    原來如此!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转了转,终究沒有滴落下來。心中的钝痛渐渐麻木,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鸡尾酒会是四点半开始,红城大人中午十二点就出了门,守在郊区的一座小别墅之外,大卫跟在他的后面胆颤心惊。

    來得路上,他就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的车,而且不止一辆,明显的是金少开始采取行动了。

    他看看红城,一脸的淡漠,似乎刚刚两车夹道,压根沒有发生过。

    “大卫,你看看这里的防御系统,你能卸下么?”

    大卫瞪着一双眼睛,很无辜的看了一圈,摊手很无谓的问道:“大人,这里有防御系统么?”

    噗……红城的脸黑了黑。

    大卫立刻举起手來,笑:“完全不要紧,只要不会有磁干扰仪器,这一切都是形同虚设的!”

    他们人鱼辨别方向都是用波段辨别的,如果有磁干扰仪器,不但让他们会辨不了方向,更可怕的是,强力的磁干扰会克制人鱼的异能。

    这次举办鸡尾酒会的场所布满了安全设施,都是高尖端的,所幸的是,并沒有一件事磁干扰的,他和红城都同时舒了一口气。

    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带走楼宝。

    无论大卫还是红城,已经被压抑到极限了。

    大卫转过头來保证:“大人,今天带不出楼宝小姑娘,我就自动给献身给金少!”

    红城对他的疯言疯语已经习惯了,飞过去一记冷眼,开始统计各处的防御系统。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

    呆在酒店里的楼宝,别别扭扭的不肯上妆,那些负责上妆的,都端着化妆盒,很是为难的站在了一边。

    “楼小姐,你这样让我们很难做!”

    楼宝抿着嘴,就是不肯让大家上妆。

    负责的那位,匆匆忙忙从外面拉了金少进來,金少刚一进來,看见楼宝便笑了起來。

    “楼宝,为什么把礼服穿在衬衫的外面?”

    楼宝对他已经放了平常心,故作哀怨的看他,提着小礼服抱怨:“你看,衣服领口太大了,穿着会原形毕露!”

    她是指她的胸,小的托不起礼服。

    金少忍住笑,耐心的开导她:“不会不会,你的礼服是我挑來的!”他凑近楼宝的耳朵,低哑磁性的缓缓道:“你的身材,我很熟悉!”

    楼宝虽然脸上一下子就红了,心湖却是波澜不惊,沉默着抵抗。

    金少似乎预料到她会这样,笑了笑,又举起手里另外一套礼服,这套礼服是黑纱撒着金粉做边的,同金少的礼服倒是很搭配。

    原先以楼宝的性格,这样的礼服是肯定不会穿的,可是经过之前的那件暴露的小礼服,她立刻大松一口气,居然自动伸手接了过來。

    “算了,还是这一件吧!”

    她躲起來换衣服,淅淅沥沥的,等 出來的时候,那些负责替她装扮的人都已经走得干干净净。

    楼宝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她一点都不喜欢化妆,每次上了妆,自己连说话都会撅着嘴巴,很不自然,一点都不舒服。

    金少笑嘻嘻的拉她坐下,自己亲自拿起胭脂唇膏,替她淡淡的描了起來:“我知道你不喜欢化妆,可是出席商业酒会,需要正式一点啊……”他柔声安抚着楼宝。

    他手指修长灵活,轻轻的在她脸上上着妆,指尖轻浅的滑动,像羽绒在脸上轻轻的扫,楼宝有些吃痒,大笑着躲他的手,金少也不收手,凑过去捏她的鼻子,楼宝不自在,僵了表情,躲了一躲,金少的手僵僵的停在半空,好半天,自我解嘲道:“你在这样,我们就到不了会场了!”他不是沒有看出楼宝的抗拒,心下不禁有些后悔先前沒有仔细的解释。

    然而,在他心里,楼宝是个呆呆纯纯的女孩,之后哄一哄,必然就能重新对他笑颜以对了。

    快到收尾的时候,他的动作越发的轻柔,楼宝从镜子里偷偷看去,心中一下子就满意了,那妆化的淡淡的,又很自然,画到嘴唇的时候,他微微笑了笑,从一堆唇蜜里面挑出一只润唇膏來,那是一款带有淡色的润唇膏。

    本來是打底用的,他略略一思索,细细的给楼宝画上:“你的唇色鲜艳润泽,用唇蜜太暴殄天物了,只用润唇膏涂一涂就可以了,这下你不用不自在了!”

    楼宝倒是真的怕涂了唇蜜不自在,见他想的周到,朝着金少感激的笑了笑,一双大眼睛笑成了一对小月牙。

    两人整装完毕,金少又替她戴上了一条琥珀色的猫眼石,这才挽着手出了门,这次去鸡尾酒会,他将会宣布对楼宝的所有权。

    不论是谁,也不论他以前同楼宝是多么的亲近,从今日起,那都是被隔离开來的了,楼宝是他一个人的。

    他绝对不会留下任何隐患。

    同行的楼宝,却是心中忐忑不已,想起即将要面对盛怒的小鱼叔叔,她的心里就不禁的害怕。

    小鱼叔叔虽然每次对着她都是温柔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心里敬畏着他,好像自己在沒有失忆之前,也是这么偷偷的看着他的。

    他那么优秀,那么俊逸,自己就算以前当他是偶像,也是正常的吧。

    那种感觉应该就是对待偶像的心情吧?

    楼宝心下惴惴,一直扭着自己的手指在思考,座旁的金少也是眉头微皱,看着窗外在发呆。

    两个各怀心思的男女,都皱着眉头闷着声,一路心事重重的朝着办自助酒会的别墅驶去。

    车子到达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人声鼎沸的了。

    安氏现在群龙无首,只留下了个安娜,安娜以前就是吃喝玩乐的料,一下子失去了父亲和姐姐,手足无措,索性带着资产一起投入了金少的怀抱。

    之前在酒店里搞坏了气氛,她为了讨好金少,特地提早一个小时便來了,穿着可爱的公主装,站在门口巧笑倩兮。

    看见金少的车过來,眼睛陡然亮了一倍。

    踩着高跟鞋就扑了过去,“金哥哥,你才來……”她的声音呷然而止,因为她看见,车窗之内,端坐着中午搅局的楼宝。

    此刻楼宝正静静的坐在车里,面带微笑的朝她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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