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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PART17

    晚间的时候,楼宝得了空,乘着金少去外厅谈事情,在房间里拨了练红城的电话,她的心脏跳了又跳,打算电话响三声如果沒有人接,她就只发短信。哪知道,电话只响了一声,红城便匆匆的接了起來。

    然后两人都沉默了。

    许久之后,还是红城主动开口,问道:“你现在在哪里?”语气冷冷的,带着一丝薄怒。

    他当然知道她在何处,只不过想让她坦率一些,自己说出來。

    楼宝握着电话,很是为难,她既想告诉红城实话,可是又怕红城上门來寻她,她见过金少怎么对待安桑,那一股狠劲,让她从心底发寒。

    她喜欢金少,可是她对小鱼叔叔更是有一种凌驾于亲人之上的亲切感。她是矛盾的,所以潜意识想保护红城。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红城的声音又高几分,旁边夹杂着大卫的絮絮叨叨。

    “我说楼宝小姑奶奶,你就告诉红城吧,你再这么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估计我尾巴上的鳞片都快被你小鱼叔叔给拔光了!”

    然后他果真嗷的一声尖叫起來,大喊:“大人,这一块是尾翼部分的,好疼啊……”

    楼宝的嘴角抽了抽,抓紧手机,有些胆怯的回答:“小鱼叔叔,不是不知,是不愿意欺骗你……”

    红城本來在生气,听见她这么坦率的说,心里又是欣慰又是痛楚。她不愿欺骗自己,可是却掩饰不了她已经喜欢上一个短寿的人类这个事实。

    他很伤心,可是不知从何发泄,只是冷冷的握住电话,强硬的命令楼宝:“楼宝,我命令你,回來!”

    楼宝手足无措,愣了许久,才鼓足勇气反驳他:“小鱼叔叔,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不会回來!”

    她不等红城回答,便匆匆忙忙的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端的红城,目瞪口呆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呆愣许久,终于爆发,手中蓝光一闪,一台好好的电话机彻底爆裂。

    “她现在会挂我的电话,还学会了反驳我!”他怒,更加失落。

    大卫大气也不敢出,本來以为红城会像以前一样冷着脸來发怒,屋子里会飞沙走石,四处家具都被他的能量给击毁,可是这一次,他居然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里,沒有任何举动,僵直了很久。

    许久之后,他突然站起身來,板着脸走到了壁橱之前,掏出一瓶洋酒,拔开酒塞,咕咚咕咚居然直接倒进了脖子里。

    大卫吓坏了。

    练红城从來不喝酒,就算是偶尔应酬也只是小饮一杯,像这样一直灌下去的情形,这还是第一次。

    “大人,你这样对身体不好!”他听过醉虾醉蟹,不可否认,那些醉虾醉蟹味道真是美味极了,可是如果眼前的人变成了醉鱼,估计他回到水族,只能成为一直挺着肚皮的死鱼了。

    他去夺红城大人手里的酒瓶,红城大人微醺,酒瓶虽然给他夺了过來,可是黝黑透亮的眸子却冷冰冰的直射而來。

    看得他浑身一波接一波的打哆嗦。

    “你,去面壁!不要來烦我!”红城冷冷的命令大卫,转过身去,又扭开一瓶洋酒的酒塞,接着往嘴里倒。

    酒水顺着他的下颚缓缓的滑漏出來,他的脸上渐渐晕染出两团薄薄的桃红色,星眸迷离,嘴唇越发的鲜红起來……

    “大人,你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題的!”大卫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

    红城的手顿了顿,冷冷的扭头问他:“不是一醉解千愁么?”

    他以往是水族里最优秀的皇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未婚妻懵懂着,乖乖的,虽然两人隔着彼此的羞涩,但是每次一交眸,内心里都是甜甜的。

    可是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他苦恼,他愤恨,更加自我责备,如果不是他宠着她,溺爱着她,怎么会为了满足她一个任性的要求,将她送到岸上來。

    明明知道任性极了,可是他怎么也回驳不了她。

    这下,平添无数的烦恼,甚至,可能完全失去了她。

    想到这里,他再也忍不住,仰起脖子,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酒水辛辣,入喉之后,如同刀片搅着喉管一般,剧烈而热辣的痛。

    可是这一切远远比不上他心底的哀恸。

    他就要失去她了……

    “大人,事情沒有到最糟的地步啊!”大卫叹气,鼓足勇气,战战兢兢的又从红城的手上夺下酒瓶,劝解道:“楼宝小姑娘,可能只是迷惑,她在失着忆,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妥当!”

    “她那种,或许是失忆以后陡然变身的雏鸟情节!”

    犹如当头棒喝,红城的神智一下子清醒过來。的确如此,他对楼宝是再熟悉不够了,她就像个小小的鸵鸟一样,见到了第一根救命稻草,索性全身心的依赖上了。

    他苦笑,更加坚定了抢回她的心,这样的她,如果哪一天失去了那位短寿的人类以后,又能找谁去依赖,去相信呢?

    他不能让他的宝宝在往后的生命里一直悲哀无措。

    他静了静心,又恢复到以往的冷静自持的状态中來,刚一恢复了理智,那些洋酒就已经在他的胸腹里翻腾了,他索性一把扯过大卫的衣服,勾了勾手指头,淡淡道:“大卫,衣服多少钱?”

    “嗯,不算多,两三百……”大卫撇撇嘴巴,对待醉酒的人,的确不该奢望他们问出有营养的话題。

    “那么,地毯多少钱?”红城的脸变得苍白,眸子里隐藏着痛苦,眉头皱的可以夹上一张纸。

    这样的红城,无疑是诱人的。

    大卫嬉皮笑脸的拍红城紧揪住自己衣服的手,道:“大人,你这样子给楼宝姑娘看到了,她肯定会同情的,对了,地毯三千多……”

    “好!明白了!”红城的嘴角扬了扬,眸子闪了闪,带着一丝恶作剧的恶趣味突然张口对着大卫就翻江倒海的吐了起來。

    他的手将大卫揪得紧紧的,大卫就算想逃也逃脱不了,只能苦着脸,郁闷无比的承受着。

    等到红城吐完了,他终于崩溃了:“大人,你完全可以吐在地上,我來打扫!”

    红城摇摇晃晃的走向浴室,扶着浴室的墙,突然一回头,朝着他淡淡的笑了笑,道:“可是地毯比你的衣服贵多了!”

    “……”大卫终于按捺不住,留下了宽宽的面条泪。

    二人洗浴完毕,开始正儿八经的策划夺宝计划。

    “大人,我觉得吧,你该改变一下你的形象,你太严肃了,会让女孩子不自在!”大卫又开始出馊主意。

    并且可怕的是,红城大人居然托着下巴,开始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性了。

    “怎么改变?”他冷冷的问。

    “多笑一笑!”大卫比了个咧嘴笑的动作,非常滑稽,碧蓝色的眼睛忽闪忽闪的。

    红城愣了愣,然后僵直着脸,一点一点的颤抖着翘起嘴角,那表情要多僵硬有多僵硬。

    大卫见状,颓下肩膀,摆摆双手,道:“大人,你还是僵直着脸好!”

    红城终于怒了,狠狠的瞪了大卫一眼,继续用记号笔在稿纸上写写画画:“我怎么样去见楼宝!”

    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題。

    楼宝躲着他,电话再拨过去已经是关机状态,现在窝在金少给她定的房间里,足不出户,如果她一直躲着,什么话也无法当面去说清楚。

    “大人,这是个难題!”

    大卫学着红城站起身來,深沉幽邃的看向窗外,看窗外的海浪一波一波的拍打,看族里的美人鱼在暴风雨之前,踏浪歌唱,不多时完全忘记了在替大人思考这个问題。

    很哈皮的看着浪尖上的美人鱼,畅快的笑了。

    “大卫,你在笑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红城也丢下笔,悄声无息的走到了他的身后。

    大卫正在沉醉中,一回头,看见大人冰冷的脸,立刻被噎了噎。

    “你难道想到办法了?”红城挑了挑眉头,冷冰冰的看大卫。

    大卫哭丧着脸,抱住自己的头,讨饶:“大人,算了,你要抽就抽身体吧,脸面留着给我泡妞……”

    红城无言。

    突然,大卫一个激灵,很澎湃的抬起头來,大笑:“大人,我们不是一直同金氏集团有合作,不久前不是定了时间要办个鸡尾酒会么,楼宝小姑娘或许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会出席哦!”

    他越说越激动,似乎在转瞬之间,百分之五十的可能已经达到了一百:“大人,你也出席,面对面的质问负心的楼宝小姑娘,拼了!”

    他还握起个拳头,做拼搏状。

    红城瞪了他一样,垂下头去,也不知道想些什么,过了半晌,重新抬起头來,居然轻松地淡淡笑了笑:“好,去参加鸡尾酒会!”

    他会努力,会更加耐心的迎接楼宝的回來!

    与此同时,同一城市的另外一个地方,楼宝正经历着胆战心惊的变身,这次,沒有红城在她身边,她一个人缩在浴室的小浴池里。

    扇了扇尾巴,尾巴啪嗒啪嗒的打击着浴池的池壁。

    她慢慢的记起红城那日对她的叮嘱,开始学习用自己的念力去变回一双腿,可是每每回忆,都能想起红城那一尾珠光蓝的尾翼。

    “哎呀,为什么总是想到小鱼叔叔的尾巴!”她扯自己的头发,重新闭眼睛,放松心情,不多时,淡淡的橘红色光华一现,一双白皙纤细的长腿立刻显了出來。

    “我一个人也可以自己变身了!”她大喜,哗啦呼啦的踩水。

    金少其实早已经來了,今日中午吃了些海鲜,他一直担心她会变身,蹑手蹑脚的守在她的浴室门口,等待着她尖叫。

    打算如果她一旦尖叫,他就冲进去英雄救美。

    可惜里面的楼宝嘀嘀咕咕的,临了居然欢畅的大笑起來,笑声带着得意之色,像个淘气的小姑娘一样,哗啦呼啦的踩水玩了。

    看來她完全不用惊慌失措了,居然掌握了变身的技巧。

    他心里想着,不禁莞尔,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唇不知道什么时候弯弯的扬了起來,心情十分舒畅。

    楼宝洗浴结束,很是轻松的束着浴袍,哼着歌儿就拉开了浴室的门。

    刚一拉开门,她便吓了一跳。

    金少正斜倚着浴室门旁边的墙上,笑盈盈的向自己看來,看见楼宝只围了一条大浴巾,眸色渐亮,喉结动了动,嬉皮笑脸的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宝宝,你真是秀色可餐!”他凑过脸去吻她。

    楼宝很不自在,躲躲闪闪的想去内室寻找衣物,金少哪能放开她,一把将她抱了起來,嬉笑着扔在了床上。

    “宝宝,给我好不好!”他紧随其后,压了上去。

    楼宝大惊,用力去推金少,他的手,炙热无比,探过浴巾开始从上到下去抚摸她的身体。

    每到一处便会火烧火燎的热。

    她喘息着,不声不吭的去推。

    面上潮红一片,她不愿意这样和他亲密的接触,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抵御着他的大手,排斥着他的亲密。

    “宝宝,放松!”他开始扯自己的皮带,彼此**的皮肤刚一接触,楼宝就哇的一声哭了出來。

    “我不要,我不要,我沒有准备好!”她慌慌张张的大叫。

    金少好笑,一边拍她的背,一边细细密密的亲她的身,“好女孩放松点,都会有这一遭的,慢慢的就适应了!”

    他的声音很温柔,他的吻也很温柔,可是他的意志完全是霸道的。

    一点都容不得楼宝反抗。

    枪上了膛,两人都已经**相对,眼见着避无可避,楼宝福至心灵,心念一动,噗的一下,将一双腿变成了一只橘红的大尾。

    大尾可怜兮兮的从雪白的床单上掉落下來,条件反射的在地板上拍了拍,噼里啪啦的。

    一下子两人间的暧昧和绮丽都给打散了。

    金少的**渐渐的平息下來,啼笑皆非的看她的大尾巴,无奈道:“你什么意思啊,宝宝,用尾巴來吓我么?”

    声音温柔的可以滴出水來,连一丝不愉都找不出來。

    可是楼宝还是诚惶诚恐的哭了,她无助的捂着自己的脸,一个劲的哭,哭的风云变色,声音嘶哑。

    “好了,对不起,我道歉,这次是我冲动了!”金少半跪下來,拉下她的手,她的眼睛肿的跟桃核一样,两只大眼都是泪汪汪的。

    “不哭了,哭了就会脱水了!”他又安抚。

    楼宝还是流泪,一边用浴巾将自己的身体裹得更紧,顺带还拉上了被子,将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一样。

    “我那样对你,是因为喜欢你!”金少甜言蜜语的哄她。

    楼宝的眼泪流的更多了,抽抽噎噎的问:“可是我说了不!”

    金少的耐心在一点一滴的流逝,可是仍然压抑着烦躁,哄她:“你看,我不是最后也沒有得逞么?”

    楼宝顿住了眼泪,小声反驳:“我不喜欢这样,我只要你抱一抱我就可以了!”她喜欢金少抱她的感觉,他的怀抱温暖安逸,让她有一种安全的感觉。

    金少哭笑不得的说:“可是如果我们以后在一起,不会只有抱一抱的吧!“

    楼宝住了嘴,她困惑了。

    她并不喜欢那样亲昵的接触,感觉自己被毫不在意的轻浮了,或许就像他之前无数个女友一样,自己也是候补的那一个。

    亦或许,她对他,并不是像情侣那样爱着的,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依赖。一直以來,她总是依赖着他,就好像初生的雏鸟第一眼看到什么,便将所见之人当做自己的母亲一般。

    雏鸟情节!这四个字刚出现在她自己的脑海里,她立刻吓了一跳,心情更加抑郁。

    “宝宝,我爱你,并且以后还会娶你,你得渐渐适应我对你的亲密!”金少叹了一口气,坐上床,温柔的从后面环住她。

    楼宝被他抱住,浑身打了个哆嗦条件反射的想躲开,无奈金少的胳膊拢得很紧,她痛苦纠结的思索着,许久之后,回答道:“那我们等待到结婚以后再亲密吧!”

    “……”金少完全不知道怎么接她的口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楼宝的眼睛还是肿肿的,鼻子时不时的还会抽一抽。

    这是两人相处以后,第一次无言以对,金少怏怏的在楼宝的卧室里又呆了一会,才又怏怏的离去。

    关上门的时候,他看见楼宝居然悄悄的嘘了一口气。

    一股闷气,陡然从他胸口蜿蜒而上。

    砰,他再也忍不住,狠狠的摔上了门。

    楼宝怔了怔,心莫名其妙的往下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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