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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前尘低眉星稀下4

    郑莞见他,那般朗朗,原本也觉往事无愧,此刻却掩不住生起羞愧之心。

    他是阳光明媚,她是阴暗冰冷。

    白云执起她的手,轻声道:“哥哥,都是白云连累了你。”

    郑莞苦涩地摇了摇头。

    谢香侯侧目而看,只见郑莞垂目中的一丝惊惧和不安,还有痛楚,他不禁在心中叹道:人心本善,奈何奈何?想来在他心中,比谁都痛苦。

    想着想着,竟不自觉出了声:“万事无愧于心便好!”

    其声虽不响,却为众人听得清楚,适时云袖正踏入屋内,径自坐了个空位,下人立马上了茶,他便自顾自又饮起了茶,丢下众人不管。

    虽久未逢,郑莞此刻也兴不起什么团圆之念,且当初两人关系也比较微妙。

    若说是真心而待的朋友,云袖临走却未通知她一声;若说不是,他翻山越岭来救她,却又是为何?

    再说,两人如今相见,各种身份不同,已不如当初单纯。

    屋内静默了好些时刻,最后还是秦溯先开了口,并非是秦溯忍不住,而是朝云众人耗不起时间,已有多人给秦溯使了眼神,这二十余日后便是暗流的进阶比试,若是错过了那时,恐怕就是等上三月,不可否认,单就郑莞的信息而讲,这进阶比试是暗流最大的一个突破口。

    “云先生,留我们在此是何意?”

    云袖淡淡笑了笑,只说了两字,“暗流!”

    要说先前听他说什么卦象,或许尚在众人的接受范围之人,可此人若能算准众人的来意。只能说令人恐惧。

    他不过一介凡人!

    “云袖近日里正为暗流苦恼,三日前,一卦得知有朋自东而来,东方乃祥瑞之地,想来会出些上能之士,能助云袖一臂之力。”

    云袖话语含蓄。但众人却能从那字间听出。这个凡人定是知晓修仙界的一些事情。

    “我会将我所知的情报交于众位”,说到此处,他看了眼郑莞,“除了外部之事。更有内部超过一半人数的身份资料。”

    郑莞一惊,怎么也没有想到云袖竟然能弄到暗流内部人员的资料,如此一来。暗流之事定能事半功倍。

    只是她想不明白云袖是以何立场要除暗流?

    想来此事秦溯也不会明白,但他无需管这些,双方能互利。何乐而不为,便应道:“好!”

    正此之刻,郑莞觉察到园外正有一道脚步急急而来,又停在园外,随即云袖起身道:“今晚请各位便在此休息,明日一早定能将情报送至。”

    语罢,便急急出了门。郑莞瞥见门口那道身影是个妙龄少女,作下人打扮。心中一丝灵光闪过,走至园门口,正见云袖进了对湖的园子,应当是同孙喜有关,先前观其脸色苍白,应是心脉之病在近期犯得厉害。

    郑莞回至屋内,秦溯正从储物袋内取出一张秦朝地图,便分配各人负责的区域:筑基者二城、炼气者一城,如此一来,朝云众人筑基六人、炼气含郑莞共七人,正好十九城。

    秦朝帝都并不属秦十九城中,由秦溯负责。

    秦溯道:“此次任务,最主要的是除俨魔宗人,半年为限。”

    其一炼气者忽问道:“宗主不是说要瓦解暗流吗?”

    “除了俨魔宗,自会有人来料理他们。”秦溯说着,又瞥了眼郑莞,众人便知,秦溯说的是云袖,更或者朝堂之士,暗流一门,想必已闹得人心惶惶,朝堂不会坐视不理,先前可能没有太多精力,但朝云众人一闹之后,如果不来个落井下石,那当真是太不会审时度势。

    “再者,我等修士若乱杀凡人,恐于修行不利,宗主封灵力,也是考虑至此,是以若非非杀不可,切莫杀!”秦溯又提点了几句,随即朝云众人便各自散去,由下人领着去了各自的屋子。

    郑莞与白云相邻而住,她本想不浪费时间,好好进行修炼,但又难以静心,便欲出门,一开门又见白云亦正出门,白云只道他想出来与她说说话。

    郑莞便对他说了要去找秦溯,白云欣然,一同前往。她找秦溯,是为孙喜之事,孙喜之症,据郑莞所估,应是先天不足所致,修仙之法可强身健体,白云也因此摆脱了先天体弱之症,想来可以解决,但朝云宗规,朝云心法自然是不可外传的。

    所以郑莞想到了丹药,培元丹有固本之用,或许对孙喜有效,不过这也只是猜测,当初郑莞第一次用培元丹,险些丢了性命,对孙喜来说,即使是下品培元丹,恐怕以她的身体也承受不起,她只是想讨一枚培元丹给云袖,或许他能想些什么法子。

    见了秦溯,郑莞开门见山便问他有无培元丹。

    秦溯也不问她是何用,便拿了颗中品培元丹出来。

    郑莞只得再问他有无下品,秦溯摇了摇头,郑莞便只好拿了这中品。

    出了秦溯门外,白云却板了脸,微怒,问:“哥哥为何不先问我有无?”

    郑莞看着他鼓起的脸庞,知他并非真的生气,若是他真是生气,恐怕就不支说出来而是会等着她去发现,于是她便伸手欲要去捏他的脸,道:“那白云有没有啊?”

    白云轻“哼”了一声,“中品、上品倒有,就是没有下品。”

    郑莞轻笑,“夏掌峰爱徒,当然没有那些凡品了。”

    白云忽收起了所有表情,叹道:“哥哥,其实我宁愿我们从未去朝云宗。”

    郑莞忽不知如何对答,而白云也早已跑开,“哥哥等等,我去给你讨来。”看着白云愈来愈远的背影,郑莞只觉这样的距离也正适合形容她与白云。

    她想问问白云,愿不愿放弃所有,只为离开朝云宗?

    “他真的是你的兄弟吗?”身后的门忽然开了,秦溯一袭白衣,风流倚门,笑问。

    郑莞紧咬了咬牙,本该破口而出的“当然”两字,却怎么也吐不出来,她只将白云所有的异常只归于他的本性卓绝。

    她不是感觉不到,只是不想承认,不想承认白云是有问题的。

    这份拒绝也在不知不觉中渐渐疏远了白云,她只是抱着幻想:不去了解,那白云便是她记忆中的白云。

    “旁观者清,白云此人,很不简单。你虽看似阴沉,却是心思过于复杂而流露在外;白云虽高傲似若朝云众人一般,但曾多次,他看我时,骨子里总透着一股邪意。”

    秦溯以白云而称,未再用你兄弟之词,或许在他心中,并不曾将白云当作郑莞的兄弟而看。

    郑莞本想反驳,她觉得至少可以说:或许是你看错了。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此刻,她觉白云已经向着此处而来,便不再停留,向着他的方向而去,而在她心中亦下了个决定,这一切便等完成这次任务之后再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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